三天时间已经过了,世豪集团董事长的案件依旧没一点突破,阳山县刘书记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呢?现在他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听那些人的话,自己也不考虑后果冒然决定,莽撞地把胡世英从西安抓到阳山县来,虽然原来针织厂的职工都说他就是当年的骗子华万雄,但只是几个人证,没一样拿得出手的物证,事情过了这些年已经物是人非,世豪集团的的董事长是什么人呀,单凭几个人证不足以给这个有名的大董事长定罪,现在反倒搞得目前自己骑虎难下了,在办公室里他不由的拿起电话想给市委余书记去个电话,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细细一想这种情况下问他也是白搭,他又能说什么呢?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过了一会他又想给市委书记去个电话,直接给他真诚的认错,把情况讲清楚以求得领导的谅解,可是想想也觉得不妥,当初他已经给自己讲清楚了,如果事情办不好就让我自行解决,自己不会办事也怨不得别人,还是别去碰这个钉子了,正在焦头烂额之时突然办公室的门敲响了,他不由得大声叫到:“谁呀?”
门轻轻地推开了,秘书慢慢地探进投来小声说:“刘书记,西安世豪集团的胡总来了,想见见你?”
听到这个世豪集团的的名字他更加生气:“什么胡总鬼总的,不见。”话刚出口他又问到:“慢点,他没说什么事吗?”
“我问过了,还就是为他父亲胡世英的事来的。”
“你让他直接去找专案组的向刚吧。”
“我说过了,可他说只能和你谈,噢还说是市委大书记让他来找你的。”
听到这里刘书记口气软下来了:“拉大旗作虎皮,算了···带他进来吧。”
一会功夫秘书把胡万强带进办公室来,沏好茶水端上来自己先出去了,刘书记瞅了他一会便问:“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万强礼貌地说:“你好刘书记,打扰你了,我来当然是为了我父亲的事,我去市上找了大书记,他说让我直接来找你就行了。”
刘书记盯着他说:“是吗?市委书记没通知我你要来呀?噢···你父亲的案子现在正在审理,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等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胡万强停了片刻直接说:“刘书记,这些年来我父亲一直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你们一定是把人认错了,可能我父亲和那个姓华的人长得有点象吧,不过呢我们听说你们县上当年的情况后也深表同情,我们世豪集团可以拿出伍佰万元来支援你们阳山县的工作,化解矛盾把我父亲放回来,这个钱你们怎么用我们不管也不问,但是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希望这个办法你们不要对外公开讲,因为我们集团公司是省重点扶持的大型民营企业,牵扯到我们世豪集团的名声,你们最好对外讲把人搞错了,这个办法你看可行不?”
刘书记没料到他会提出这么个办法来,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没表态,坐在那里就想到这是不是上面领导与他提前谈好的条件?否则胡万强啥也不问就直接说出这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解决办法来,前面莽撞行事造成现在被动的局面这次可要考虑周全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看看上面领导的态度,于是他招呼胡万强喝茶,推说自己要出去方便一下,便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去立刻给市委书记去了电话,先承认了错误,作了自我批评,然后把胡万强来的事作了汇报,书记听完后只说:“瞧你们干的什么事?现在是法治社会,一点证据都没有怎么能随便抓人呢?现在知道为难了吧,噢、那个胡万强总经理是来找过我,但是我没见,我具体情况一点也不清楚,见他能说什么呢?具体事情还是你们依据政策法规解决为好,这些你们都懂我就不多说了。”
刘书记放下电话琢磨了半天领导的意思,说来说去还得自己拿主意,一旦收了世豪集团给了这伍佰万元钱,那就得立刻放人回去,现在对阳山县怎么交代呢?就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没有铁证就要放人回去,那么世豪集团凭什么给这五百万呢?这样说来这个钱就不能公开,一旦公开讲世豪集团给了县上五百万元钱,那就说明世豪集团心虚承认了胡世英就是当年的诈骗犯,既然认罪了那就不是五百万的数目了,就要走司法程序,可能就是八百万到一千万了,而且胡世英还要受到法律的严惩,更不可能放人了,现在没有充分的证据又怎么可能法办胡世英呢?刘书记单独琢磨了半天,过了一会他回到办公室去,试探性地对胡万强说:“胡总,我们是有确凿的证据的,不过我也不是不讲情义的人,收你们这点钱我没法给阳山县人民交代?”
胡万强说:“我知道你们就是找了几个人证,这么多年过去了人证很不靠谱,并且当年这个时候我父亲在我们老家做生意,我们也有许多人能证明我父亲那时候不在你们阳山县的证明,而且就是走司法程序那也不该在你们阳山县审理,应该在西安市内进行审理,一旦审理证明我父亲无罪,到时候我们的律师还会要求阳山县公开给我父亲道歉和做出一定的经济赔偿,你说这又何必呢,你们突然把我父亲抓起来,有许多领导知道后还在给我们做工作,让我们不要把这件事搞僵了。”
刘书记听后便说:“是吗?这样吧,我们得商量一下在给你答复吧。”
胡万强说好,随即把伍佰万元的支票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最后提出要见见父亲,刘书记思考片刻后这才叫秘书带着胡万强去见胡世英。
刘书记说的商量当然不是与阳山县的同志们商量了,他一方面要吊吊胡万强,不能让他觉得事情办得太顺利了,二是还想在征求一下领导们的意见,他刚才大书记说让我自己看着办,但千万不能像前面自己武断行事了,到了下午上班时他再次给市上的大书记去了电话说明情况,请求领导的指示,书记停了片刻只讲了一句话:“你们这样莽撞行事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你觉得还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解决方案吗?”
有了这句话他心里踏实了,是啊、目前这种被动的局面下这也算一个比较理想的办法了,次日一早胡万强再次来找他,见面后他微笑着说:“胡总,我们同意这个方案,明天就把你父亲接走,但是你要保证出去后你和你父亲不能以任何理由找我们的事,这件事就翻过去了,不然的话·····。”
胡万强马上说:“刘书记你放一万个心,我们怎么会做那样的蠢事呢,你也可以到市上或者省上去打听一下,与我们交往过的各界人士都可以证明我们的为人的,现在咱们就算认识了,以后刘书记在西安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我们还可以帮忙的,刘书记我有个要求,我父亲毕竟是个名人,面子很重要,被这么折腾几天他觉得脸面无光,你们阳山县能不能把我父亲送回去?”
刘书记想了想说:“这个可以,不过我们不能送到西安去,就送到陇中市里吧,明天你们在陇中市接人。”
刘书记下午召开了县常委扩大会议,法院院长、检察院检查长、公安局长都参加了会议,会上他先组织学习了了省委和市委下发的关于加强法制建设、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的文件精神,接着便谈了抓回西安世豪集团董事长这件事,他先表扬了各位同志认真办事的精神,但是由于咱们没有确凿有力的证据,也没有胡董事长的口供,单凭几个人现在没法证明胡董事长就是当年的骗子华万雄,人家世豪集团那边也找了许多人证,准备在西安告咱们县上滥用职权,违法乱纪,加上人家又是知名的民营企业,这件事影响很大,再不停下来后面我们还会犯更大的错误,所以经过我们协商双方都退让一步算了,并且要求公安局的同志明天一早把胡董事长送到陇中市去,给人家赔情道歉好好解释一下,刘书记讲完后再没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憋着一肚子气发不出来,公安局长觉得这件事干的窝囊,但是书记已经决定了也只能这样,会议结束后就找到夏小刚,让他找两个人开上车把胡世英送到陇中市去。
第二天夏小刚的车刚走不久,刘书记的车也出发了,他直接到陇中市大书记那里去详细汇报了最后的处理过程,完了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伍佰万元的支票拿出来放在书记的办公桌上,书记见后便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刘书记说:“这件事都怪我考虑问题不全面,不会办事,给上级部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幸好你上下协调给我指点迷津,才让着个棘手的事件转危为安,今后还得认真学习提高自己,我反复琢磨过了,这笔钱我们不能收,否则没法给县上的人交代,说不清楚呀?我觉得还是放在你这里最妥当,这个只有我和胡总两个人清楚,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书记随之把他叫到另一边,两人面对面坐下,显得更亲近些:“回去后阳山县内会有许多不同的声音,你要耐心地多做些工作,特别是那些办事人员多安抚一下,千万不要让他们心里有什么疙瘩,这件事后可能你以后在阳山县开展工作有些障碍,不过不要紧,市委会支持你的。”
刘书记激动地站起来说:“请领导放心,我会认真处理好。”说完便告辞出去了,他也没去找余哲林和其他任何人,直接回了阳山县城,回去后他才给余哲林打电话,讲了不少困难,汇报了处理结果,说由于各方面压力很大经过县委会议商量决定把胡世英放了回去,还客气地给余书记认了错,寥寥几句就讲完了,其实余哲林已经知道了结果,他明白这是大势已去自己也毫无办法,这些年来这件事办的最臭最窝火,好在没牵扯到自己什么,便在电话里对刘书记说:“这样的决定很好,及时改正影响不大,本来就是一封匿名信,谁也拿不准就一定能解决问题,出发点是好的,当时咱们都想为阳山县人民办点好事,事情办成这样也情有可原,行了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市委这边要是有事我会承担起来。”接着刘书记一再地谢谢了余哲林。
夏小刚三人把胡世英送到陇中市里,按照约定地点胡万强早早地在那里等着,胡世英下车后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轻蔑地瞅着夏小刚得意地说:“夏副局长,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咱们后会有期。”
夏小刚当时如同被人羞辱性扇了几个耳光一样,毫无一点颜面,他本想发作返还给胡世英几耳光,但被同事拦住拉进车里,车起动准备回阳山县时夏小刚生气地又让司机熄了火,他下来找个电话亭愤怒地给向刚去了电话,接通后直接骂道:“你个坏球日的一辈子尽干些生娃没的事,怂恿老子拼死拼活地给你干事,结果呢,看着干不过人家了你他妈的比兔子溜得还块,让老子给你擦屁股,现在在那个乌龟王八壳里钻着哩?”
向刚急忙给他回话,问他现在哪里,然后说:“先别走,你那里离金隆酒店很近,就在那里等着,兄弟来给你赔罪,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一会儿向刚带了两个朋友来了,在酒店里要了一桌酒菜,几个人骂骂咧咧吵吵闹闹喝了半天的酒,直到一个个酩酊大醉方才罢休,向刚醉汹汹的说不要回去了,住在这里明天继续喝,可是夏小刚非得要让司机开车会阳山县去不可,骂向刚说这顿是绝交酒,今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兄弟再别来往了,向刚三人也没拦住他们,酒壮怂人胆,司机也大着胆子开上车一溜烟地跑了,走时天色已晚,在途中司机一不小心车撞在山石上,结果一死两伤,夏小刚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下肢高位瘫痪,后来定为工伤,医药费和后期的治疗费全部报销,虽然余生吃穿不愁,但是少了生活的乐趣,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悔恨了。
余哲林疲惫地歪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双目微闭似乎睡着了,但他脑子里却在翻江倒海般的激烈斗争中,现在后悔极了,当初自己怎么就听了唐思南的鬼话,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把世豪集团的胡世英整到,反而对自己造成了极其负面的影响,搞得目前十分被动,现在如何才能消除这不利的影响呢?回过头来细细琢磨这件事很是蹊跷?思南一开始又是如何知道胡世英过去的事呢?她到底是听谁说的?问过她几次她都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自己,听下去调查的同志讲,所有的证人都是在已经认定了胡世英是当年的骗子华万雄后,去见人才辨认出就是那个骗子,现在若是这些证人一眼看上去也未必能认出胡世英来,难道思南以前就认识胡世英?并且阳山县针织厂当年被骗时思南就认识他?更让余哲林感到恐慌的是当年思南也参与其中?这可太可怕了?但是反过来想如果唐思南也是诈骗犯之一的话,那她现在让自己去告发胡世英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揪出胡世英她也跟着暴露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再有仇思南也不会这么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报复人,她没那么笨,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余哲林越想越乱,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
杨琪正在打扫卫生,这个小家小户出来的女子,从小习惯了自己做家务,这么大的别墅要想打扫一次也很累,余哲林让找个保姆来,杨琪不让,说有这些雇人的钱省下来还可以给宝宝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穿,有了孩子她舍不得浪费,省下来总想让孩子过好点,余哲林见到这么好的女人便不和她争执,一切依着她,现在宝宝已经会走路了,特别淘气,她干活时孩子跟在屁股后面很烦人,刚好余哲林躺在沙发上,杨琪就让宝宝去跟爸爸玩,孩子好动,他爬到余哲林身上乱摸乱动,余哲林心烦意乱便顺手推了一把,小孩子不会多说话,但回看大人脸色,见爸爸不喜欢自己,而且把自己推到在一边,觉得委屈,便坐在地上咧着小嘴还不敢放大声哭,晶莹的泪珠在小脸上滑落下来,真让人怜惜,杨琪见到后便受不了,她心里有阴影,这个孩子和别的不同,是一个非婚生子,在外面低人一等,一般她不带宝宝出去见人,就希望孩子在家里更多的得到父母的照顾和爱,所以她对余哲林的态度特别敏感,余哲林平时对自己怎么样她到无所谓,要是他对宝宝有一丝的言语上的不敬,即便是对孩子瞪个眼,她都会记在心上伤心半天,看着刚才余哲林的态度,杨琪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抱起孩子一边哄着一边亲着,她擦干了孩子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中却泪如泉涌,她抱着儿子坐在客厅的一边禁不住抽泣起来,
余哲林在边上胡思乱想半天,突然觉得身边冷冷清清的,睁开双眼不见了她们母子,便坐起身来发现客厅角落里小琪抱着儿子正在抹眼泪,他便猜出是刚才自己无意间推了孩子一把让她多心了,瞅着这对母子茕茕孑立坐在那里十分可伶,于是过去劝说她:“你又怎么了,小孩子嘛,说一两句那是教育,至于这样吗?你这样会把他惯坏了,这不是为他好,而是害了他,懂不懂。”
听了他这番话杨琪哭的更伤心了,她抽泣地问:“你说句心里话,是不是觉得宝宝是你的累赘,你不喜欢他?”
余哲林有点生气地说:“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对宝宝爱还来不急哩,怎么会觉得他是我的累赘,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呢?”
小琪收住了哭声,抱着儿子站起来:“那你还对他那么凶,他还小不懂事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呀,你有啥不顺心的事要发火就冲我来,打骂都行,别那么对他呀,你说你这么多天也不回来看他一次,宝宝连你的面也见不着,他都快把你忘记了,今天好不容易回来早点,我就让他跟你玩一会儿,你看你就这样对他,你口口声声说要教育他,才多大呀,话都不会说几句,我看你就是不喜欢他?”
余哲林觉得一时也跟她说不清楚,却十分理解她护孩子的心情,便上前几步双臂将她们母子抱入怀中安慰她:“今天是我错了,今后不再这样了,行了吧。”
男人的怀抱是这对柔弱母子最安全的慰藉和依靠,小琪的心情一下舒畅了很多,可是心中并不十分踏实,杨琪把依偎在余哲林胸中头伸出来温柔地亲了他一口,又让宝宝亲一下爸爸,她带着疑虑弱弱地说:“老余,要是以后你真的嫌弃我们,不要我们了,那我和宝宝就没法活下去了,即便是勉强活着也会遭人白眼受人欺辱,我想过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抱着宝宝跳阴水河算了。”
余哲林听后毛骨悚然,忙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小嘴说:“别胡说八道了,你这脑瓜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呀?放一万个心,你和儿子都这么可爱我怎么能不要你们呢,你们是上帝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我会守护你们一辈子的,以后不允许再说这样的话了,他慢慢也大了,也能听懂一些话了,这些言语让他听到了不好。”
杨琪大眼睛盯着他,用牙咬住他的手欣慰地点着头,此时余哲林并没有缩手,而是尽情地让她咬着,就这样持续一会儿,余哲林感觉到杨琪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她眼光迷离,呼吸急促起来,此时余哲林并没有性趣,刚才紧紧抱着的双臂开始松劲了,一只手转过来轻轻地揉揉小琪的头发,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小琪也松开了被她咬着的手,娇声说:“你摸摸我的胸口跳的厉害不?”
余哲林隔着衣服应付地摸了摸,还没说话杨琪便扭扭身子嗔怪地说:“你伸进去摸嘛,你是不是不想我了?”
余哲林只好说:“你看你又多心了,宝宝还在这里,当着他的面这样不好。”
“他还小能懂什么呀,你这些几天也不回来一次,现在回来了也不想我坐在那里就眯着了,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
他的心里有点叫屈,看来今天不顺着她好好地安慰一下她是不行了,于是就说:“你越说越离谱了,有你这样美人在家里等着,别的我一个也瞧不上,这些天事情多,太忙了,这样你先到楼上去吧宝宝安顿好,我喝点水就上来。”
杨琪高兴地松开他抱着儿子上楼去了,她有一个想法,要让余哲林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和儿子好,就要让他舒心、还要让他吃饱,这样他才不会被别的女人勾引走,余哲林见她抱儿子上楼,自己便走到一楼书房去,从柜子里找出前段时间朋友送给他的神药,听说这是进口的,他试过两次还真的管用,为了自己的面子,用药来对付杨琪这样的事他一直保密着,拿出来后他取出一粒用温水服下,稍微坐了一会,感到身体有了反应,同时觉得小琪也把宝宝哄睡着了,这才上楼去,现在只能靠这个药丸来应付这个年轻美丽活力无穷的女人了。
还在昏睡中的余哲林又被小琪叫醒,此时余哲林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睁开双眼是就见到她一丝不挂地在拉自己起来,那温玉般圆润丰满的胴体极为性感,可他心里却连连叫苦,自己完全无能为力了,他哀求地说:“这几天真的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再说吧。”
小琪温柔地把小嘴凑到他耳朵边说:“你都睡了两个多小时了,晚饭还没吃,我做了你爱吃饭菜,饿不饿呀,快起来吃,我去叫宝宝起来咱们一块吃,吃完了再睡,不然半夜饿了的睡不着。”
余哲林听见叫自己起来吃饭,这才感觉到还真有些饿了,立刻爬起来说:“你就这样去叫宝宝吗?”小琪嫣然一笑,红着脸先出去了。
他来到餐厅时见杨琪穿了一件长长的睡衣,正抱着宝宝喂饭哩,桌子上摆着几样菜,还有一瓶洋酒,他走过她身边时摸了小琪一把说:“你不会就穿了这一件衣服吧。”小琪嗔怪地说:“哎呀,宝宝看着你哩,宝宝爸爸真坏是吗?”
余哲林坐下来给两只高脚杯里面倒上红酒,先喝了一口,杨琪忙说:“宝宝,快敬爸爸一杯。”
余哲林又端起杯子说:“好我跟宝宝干一杯。”小琪拉住儿子的小手端起杯子和余哲林碰了一下,然后放在儿子小嘴边抿了一下,余哲林高兴地干了,他又倒上酒,这时杨琪端起杯子说:“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我也敬你一杯。”
听了这话余哲林心里感到有些怪怪的,想着她这是表扬呢还是在讽刺自己?于是端上杯子与她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然后她又给儿子喂饭,余哲林把酒倒上,然后吃了几口菜,感慨地对她说:“小琪呀,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有,现在我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押在你和宝宝身上了,你怎么就不理解我,还怀疑我呢?”
杨琪忙放下儿子过来坐在他身边,温柔地说:“我不是怀疑你,就是心理有些害怕,我们之间一直是这种关系,又不是正式的夫妻,要是没有宝宝我倒是不怕什么,可是你说···,唉,你又不是天天回来,不在时这么大的房子里就我们两人,我睡觉时常常被恶梦惊醒来,瞧瞧身边就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说我怎么能不多想些事嘛。”
见着她梨花带雨般的样子,余哲林更加地爱怜,他轻柔地抚摸着冰肌玉骨的身子说:“别怕,有我在你啥也别怕,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现在我也看清了,你是真心对我好,我也不会辜负你和儿子,你尽管放心,我会给你们娘俩存上一笔钱,够你们用上一辈子的钱,你现在只管好好教育宝宝,我想以后大一点了,就不叫他在陇中市里上学,让他到西安去上贵族学校,将来上大学直接到国外去留学,这些钱我都会给宝宝准备好的,我还要看着他结婚生子,还想早点抱孙子哩。”
听得杨琪愁眉展开,心花怒放,她激动地抱着余哲林亲个不够:“你考虑的还真够长远啊,我就想着能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不出什么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唉、也不知道宝宝以后读书怎么样?”
余哲林也亲了她一口:“我儿子学习一定没问题,我对他很有信心,来喝酒。”
这个晚饭两人都兴奋地都喝多了,儿子闹了半天他们也没管,最后哭累了自己趴在地上睡着了。
以前余哲林看着思南不顾一切的的捞钱,他还真有些不理解,钱这东西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行了,可现在看着杨琪母子时他的观点改变了,这个人间极品的娇美的女人,让他爱不够也放不下,她这样的女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中就是一块狼群之中的肥肉,她的生存之道只能依附男人,余哲林当然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将来被别的男人包养,特别是自己的儿子要是以后借着别男人的营养成长,那自己情何以堪呢?所以他现在必须得未雨绸缪,一旦那一天自己退下来手上没有权力了,就很难搞到钱了,那时候如何来支撑她们母子巨大的开支呢?现在物价上涨的这么快,以后是个啥情况谁也说不清,更何况还要希望儿子有一个光明美好的前程,这些都需要建立在强大的经济基础之上,虽然现在也搞到了不少钱,但是他觉得远远不够,利用职务之便来搞钱虽然是他的主要方向,但是他清楚不能做的太过分了,现在国家也特别重视反腐工作,要是有一点不小心就会出问题,那这一辈子的名誉就毁了,加上目前自己的处境也不太好,还是要收敛一些为好,思南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要在思南身上下功夫,以前小打小闹他觉得太慢,这次他谋划了一个计策,可以一次从她那里多搞些钱出来,反正她手上拿着几千万元资金自己不快点挖出来点,以后就全部成了那个何明雪的了。
思南早已经习惯余哲林不在家的日子,夫妻之间没有了床笫之欢,又缺少思想交流,还能有什么呢?每次回来各进各的房各睡各的床,现在她两之间连话也说的少了,有时候余哲林回来连个招呼都懒得叫一声,剩下的只有相互认可这是个家了,余哲林心里也在问这还算是自己的家么?以前思南还希望余哲林经常带些钱回来,现在也不奢望这个了,自从女儿离家出走以后她对金钱似乎突然地没那么狂热了,现在唯一念叨的就是女儿什么时候突然地回家来,思念会让人心痛,久而久之整个人就象丢了魂一样,茶不思饭不想,连夜连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女儿,现在才真正的感到后悔是多么难受,想着只要女儿能回来再也不要求她什么了,一切全听她的,那怕自己随着她的生活习惯都行,也不提让她去治疗腿伤,瘸就瘸吧也不怕外人笑话了,不想工作也行,自己养活她一辈子都可以,反正这些钱最后都是她的,随她用了,可是明雪自从何家寨出走之后真的如泥牛入海杳无踪迹,思南想尽了办法都没一点女儿的音讯,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真的失去了女儿,她会不会···,唉,不敢往下想啊。
凌晨天还没亮,思南躺在床上心慌意乱,这段时间来她早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再也不能这样拖下去了,她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然还没等到女儿回来自己怕是西安不行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喝点水,在房子里转转做好准备,她开了灯正要起床时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手臂不听指挥还用不上力气,身体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思南感到不对,忙叫了几声隔壁房间的余哲林,但是一直没有反应,这才想起来他昨天说下午有几个朋友让他去打牌,一宿没回家,保姆李姐刚好昨天回家去了,无奈之下她又躺了一会儿,等到天已经大亮时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烫,看来真的是病倒了,此时只有她一人在家孤单无助,思南感到一阵的悲凉,心里更加地思念起女儿来了,禁不住潸然泪下,她也只能强撑着身子慢慢地用力趴下床来,想先吃点退烧的药,找到药箱拿出药片来,可是口干舌燥,扶着墙壁走过去想倒点温水把药片冲下去,没走几步就感到头晕眼花,双脚灌了铅一般沉重,突然一下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此时她神智有些不清楚了,就感觉到自己在坠落,那是一个迷蒙的无底的深渊。
李姐今天来的晚了些,她开门后见家里没动静,平时这时间女主人早已经起来了,她感到不对劲,就来敲思南的房门,几次后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声,这才推开门一瞧把她吓了一跳,忙上前来把思南拉起来扶到床上,正要说要给余书记打电话时,思南开口说:“你先别打了,去给我倒杯水来,抽屉里有药都给我拿来,我先吃点药再说。”李姐照做了,端来水后思南自己找药吃了,过了一个多小时感到身体舒缓了一些,她这才让李姐陪自己到医院去。
市人民医院的内科张主任是低思南两届的校友,拉上思南这层关系后走动的还比较近,通过余书记前两年成功提升为医院的副院长,目前仍然兼着内科主任的职务,见到思南来看病当然十分殷勤,跑前跑后忙个不停,一切检查完后,他对思南说:“大姐,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可能是由于操心太多,休息不好,过度疲劳造成身体抵抗力下降,回去后要多注意休息,调养调养自然就好了。”听了张主任的话思南也就放下心了,她让主任开点安眠药带着和李姐回家去了。
在思南休息时李姐偷偷地给余哲林去了电话,他安排了一下工作便立刻回到家里,见到思南便嘘寒问暖显得十分关心和爱护,听说没什么大问题后才长舒一口气坐在她床边:“哎呀、没事就好,我一听李姐说当时就吓坏了,唉,咱们都这把年纪了,经历的事也不少了,有些事别想的太多,不能认死理,女儿已经成人了,从小就没跟你在一起生活过,免不了与你有些隔阂和生活上的不协调,想着她在家里也憋屈,举个例子你别生气,就象你抓个野生的动物,它从小就在野生环境下长大的,你突然把它关在笼子里,即便是给它吃的再好,条件再舒适,只要有机会它也会跑掉的,几十年了没有女儿你不也过的挺好嘛,把事情看开点,说不定明雪出去待一阵子哪一天想通了又突然回来了。”
“唉···你别宽我的心了,这些道理我也懂,她这次走是有计划的,我要是不找她回来,她自己绝对不可能回来,其实吧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她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家里的人,和我们待在一起都很别扭,不知怎么搞的我见到她就紧张极了,我现在承认就是有点怕她,可是又舍不得她离开自己,我现在一门心思的想把她找回来,现在也想通了,那怕她以后不回家来住,我给她从新买套房单独住都行,工作不工作也无所谓,只要知道她在哪里,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余哲林安慰她:“你也别急,咱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她都这么大的人了,生存能力比咱们想象的要强很多,在外面不会吃亏的,也许她就在咱们眼皮底下某个地方注视着你呢?某一天想通了就出现在你面前,我再多叫些人到处打听一下,你放心,咱们一定能找到她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搞好。”
今天余哲林一直在家里陪着思南,晚饭后李姐在收拾家务,余哲林陪着思南在客厅看电视闲聊,思南虽然身体有些不适,可是今天的心情却很好,这也是她们两口子很多年来少有的温馨和亲切,余哲林见她心情还不错,便试着对她说:“噢,刚好有件事,前几天就想跟你商量,事情一多就给忘了,现在跟你说说。”
思南见他已经提出来了,却又不继续往下讲,想着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事,瞅瞅他说:“什么事你就直接讲呗。”
余哲林停顿了片刻才说:“前段时间,西安那边有位领导,就是省委办公厅李副主任给我说件事,问我有没有兴趣参与,他说有几个朋友组织起来到陕北那边去开采石油,手续已经办好了,就是前期投入太大,现在还缺少点资金,想找几个可靠的人共同投点资进去,到时候按投资比例分红,听说利润相当不错,搞得好半年就能拿回投资,一年下来最差也有百分之五六十的利润,你看能行吗?”
思南现在对赚钱的兴趣没过去大了,听他这么说就闲聊着问:“挖个油能有这么赚钱?这比碧水湾的利润还要高呀,我有点不相信,另外咱们都不懂这些,又不能跑到陕北那黄土高原上去看着,这钱一旦投进去了,那时候还不是由人家说了算,你在陇中市里说话还有些份量,可是到了那边去后谁还会搭理你呀,到时候别红利见不到,说不定连本钱都搭进去了,咱们家这点钱挣的也不容易哟。”
余哲林见她有顾虑便解释说:“你的怀疑开始我也有过,不过他给我讲过了,钱绝对会有保障,好多人找门路想往里面投钱都没这个机会,一般人他们不接受,你想啊,陕北也属于省上管,上面的领导一定能拿得住他们,这批文和检查都由他们管着,下面这些人巴结还来不及哩,怎么会唬弄他们呢?所以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我还听说市上有好几个领导都投资了不少的资金过去,其中经委主任就是最早的一个,我想呀咱们那些钱放在那里也是个死钱,还不如投过去能落几个算几个嘛,这才叫钱生钱靠投资赚钱比啥都轻松。”
思南见他很有把握也动了心,他说的对,家里的钱放在那里也是个死钱,还不如拿点出来投资落点红利好,便问:“那就投一些过去试试,你说投多少好?”
余哲林见她同意了,心里暗喜,可应该说多少呢?想了想说:“他们说要投资最少一份就是一千万元,他们每年给分红利,好的话两年左右本钱都回来了,差一点两三年保证能回来,以后每年就是尽落了,你说这样的利润高不高,你知道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是谁吗?就是中东那些生产石油的国家,那些人啥也不干,就是挖油卖,真是富得流油。”
“唉、说的太好了就不敢让人相信了,要不你再了解一下吧,现在世上骗子太多,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上当,这么多的钱可是要小心点,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么多的钱你投到陕北去,万一那边出个问题,要是公安或者检查机关一查,你又管不住那边的事,这不就露馅了吗,一千万的资金,有关部门要是问你钱是哪里来的,你怎么给组织部门解释呢?坐牢不说都够吃枪子的了,所以一定要慎重。”
这个问题余哲林倒是没考虑周全,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说的也对,是要考虑清楚了才行,等我再去了解清楚再说吧,不行就算了。”
思南这次得病很奇怪,检查一切生理指标都很正常,似乎没什么病,可是待在家里就持续发低烧,吃点药烧便退去,体温降到正常位置,可是药效一过体温又回升,很多天了一直就这样,她自己也买了一些抗菌消炎的药物吃了,但还是没有作用,没办法她又去医院说了自己的情况,张主任再一次给她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结果和上次一样,没查出什么情况,主任为难了,问她:“大姐你看该怎么办呢?”
思南说:“你是专家,问我干啥?”
“要不打几天静脉针吧,看看情况后在说,有的人就是发生一种无名的高烧,吊几天针就自然好了,也许对什么东西过敏,在观察几天吧。”
思南犹豫地说:“打静脉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不想在你们医院里打,躺在床上半天,回去还得洗澡换衣服,麻烦的很。”
“按说应该在医院里打,不过大姐你不愿意就这样吧,我亲自带上药和护士去你家里打,怎么样呢?”思南同意了。
余哲林这些天在家里呆的时间多些,打针时一直陪着思南,拿药倒水很是周到,思南也很感动,觉得也没必要这样做,还关心地说:“唉我这病也不打紧,你还是正常去上班吧,万一有什么事要处理,上面领导知道你整天不在单位影响不好。”
“哎呀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谁爱说让他说去,平时我没白天没黑夜地工作,夫人有病了在家里陪陪怎么就不行了,我给人说过了,没啥事。”听了这话思南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水来,这些天两口子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真像一对恩爱的老夫妻。
思南打过几天针后情况有所好转,这天余哲林回来又对她讲:“上次讲的投资陕北开采石油的事,这几天打听好了,百分之百没事,咱们市上已经有三四个领导把钱投过去了,还有人找关系要投钱,关系一般的人家就不接,说只能等以后有项目了再说,这次他们专门给我留了一个股份,我想这个好机会还是别错过了,你这两天吧钱准备好,我给人家送过去。”
思南见他这么热心而且和省上的人已经说好了,也不好过多的反对他,反正这些钱是他挣回来的,由他折腾去,不过她还是问:“那万一那边查起来这么对付呢?”
余哲林马上说:“噢,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了,他们说保证不会有事,万一害怕就不要用真实姓名入股,这样即使陕北那边出了问题查下来也找不到具体的人是谁,时间长了风头一过也就不了了之。”
“嗯,这个办法好很保险,否则万一出事就麻烦了,那好明天咱们就去准备钱,你和我一块去吧。”
“我想我去了太扎眼,影响不好,还是你一个人去好些,把钱存在一张卡上,这样方便给人家。”
人一旦身体出了问题那时考虑的都是生与死的大问题,对金钱也就看的淡了,思南见余哲林对这个开采石油如此热心也就不好多说什么,身子稍微轻松点便拿上折子去银行给他办理了一张一千万元的银行卡,拿回来交给他,余哲林拿到钱后便说:“刚好我过两天要到西安去开会,顺便把这事办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多注意身体。”
余哲林走后没两天,思南有感觉不对劲了,她来到医院,张主任见了便说:“大姐,我想你这是得的富贵病,在家里闲的没事了,总感觉不舒服,认为自己身体有啥毛病了。”
“张副院长,我也是学医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是那样,退烧针一停,这体温又上来了,三十八度多,全身没力气,总感到疲惫困倦的很。”
张主任说:“那今天再给你做个检查,完了后我再找全院的好医生做个会诊。”思南同意,等一切检查完了之后,张主任就召集了全院的好点的大夫做了会诊,都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其中有一个大夫大胆地说:“张副院长,应该建议患者去省上做个艾滋病的检查,现在这个病在咱们国家发病率相当高。”
张副院长以后马上制止了他说:“赶快闭嘴,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可不能乱说,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能再讲了。”
这个大夫还不服气地说:“哎,张副院长你这叫什么话嘛,我们当医生的实事求是的讲出自己的看法是对患者的负责任呀?”
张副院长再没跟人争论,立刻宣布散会,见到思南后他便说:“大姐,内科和妇科检查了你都没啥问题,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建议你去西安军医大学去做个检查看看,人家那里设备好,见得也多,咱们这里毕竟条件有限。”思南听后告辞回去了。
一周以后余哲林回来了,闲聊时思南随便问他:“去这么多天开的什么会?”
他也顺口回答说:“是社会综合治理方面的会,啰里啰嗦的开了几天真烦人。”
思南突然问:“老余你行呀,社会综合治理的会不是上个月刚开完吗,还是你告诉我的,怎么没几天再开一次,你们这些当官的吃多了没事干,一个问题反复的开几次呀,你老实说,到底干啥去了?”
余哲林这才恍然,长期在思南面前说假话没被她揭穿过,已经习惯了,所以刚才思南问时他没多加思考随便编了个会议名称,没想到前面已经用过了,他后悔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又说是这个会呢?不过他灵机一动回答说:“你说的没错,上个月我是去省上开的这个会,当时只是传达中央的文件精神,这次去是具体落实各地实施方案和成果总结,这些年来改革开放,社会上许多问题集中暴露出来,国际形势也不太好,中央高层也很着急,这方面抓得非常紧。”
思南也没听出什么破绽来,便说:“我看社会没什么问题,有啥好治理的?”
余哲林说:“你知道啥呀,就拿咱们陇中市来说,搞不好要出大事,就是上次我给你说的开发区的那些事,现在告状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仅到省上去反映问题,个别的还跑到北京去上访,不好办呐。”
思南冷笑一声说:“到哪里去也没用,上次咱们计划的那么好,人都抓起来了,最后还是没搞过人家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唉、你说那个章志武现在手上有点权了,又和世豪集团走的那么近会不会也有问题呀?需不需要去给他提个醒,还有那个杜老板?”
余哲林想了想说:“按咱们两家人的交情应该给他讲一讲,但是我觉得还是算了,目前风向不清楚,一切都不明朗,章志武这些年和车国平走的特别近,咱们给他提醒是为他好,可是人心难测呀?万一他理解错了,还以为咱们在挑拨离间他和车副市长的关系哩,我敢保证咱们给他讲的话不出半个小时车国平就知道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觉得还是别说为好,这些事就看他娃儿的造化了,至于杜老板跟咱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一个干活的能出什么大事呢,最多亏点钱而已,还是少管点闲事把自己的事管好,唉,这些天来你身体怎么样呢?”
“唉、还是这样,张主任建议我到军大医院去看看,我还在犹豫中。”
余哲林马上说:“这有啥好犹豫的,既然张副院长说了你就去检查一下,现在交通很方便,我给你安排个车三四天就回来了,查好病因就放心了,西安不行咱们就到北京去,刚好去找你那个博士同学去看看。”
思南当即说:“别再提他了,多少年没联系了,现在去找人家不合适,唉,我这几天听到一个消息,说四川峨眉山上下来一位老和尚,听说是一位老领导请他几次才下山到北京去看病的,都说他医术可神了,专门诊治一些疑难杂症,说回来时专程赶往法门寺去,省上一些老领导知道后就把他留了下来,市上有人通过关系好说歹说才把他接到陇中市来,现在就住在市委招待所里,听说他看病不收钱,但是看完后要请他一串开过光的佛珠,那东西放在家里能驱灾辟邪,戴在身上能扶阳避祸,对有病的人能提高身体的免疫力,一般的人去找他还不给看,都要通过关系介绍才能加上一面,你听说过没有?”
“我倒是听人说过,好像有这么个事。”
“那你咋不早说呢?”
余哲林怪异地瞅她一眼:“你是学医的,竟然还相信这些鬼话?”
思南反驳说:“那可说不定,不然那么多领导都争着请人家去看病呢?还有北京的大领导,你说人家不比咱们懂得少呀?”
“那都是他自我吹嘘的,谁见过他给哪位领导看过病?”
“唉、你还别不信,人家都怎么讲,活灵活现的可神了。”
余哲林小声回了她一句:“真是乱世出妖孽。”
思南问:“你说什么?”
余哲林忙说:“没说什么,你要是相信这些,明天我找人联系一下,只要他还在陇中市里你去让那个和尚瞧瞧,不过我听人说他开光过的佛珠可贵了,最便宜的也要几万块钱,一般的都是十来万元,还有几十万的哩,你要是诚心去就把钱准备好。”
“那你就去联系一下,只要真能治病,这点钱算什么呀。”
余哲林当然不信这些妖僧欺世盗名的骗术了,但是他为了安抚住思南就违心地给他联系了这个老和尚,思南自己去找到他,讲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高僧给她开了药方拿上,她最后花了十八万元请了一串被高僧开过光的佛珠拿了回家,其实思南心里也不踏实,她拿着药方来到医院找一个老中医给她看了看,老先生看过后微微一笑,这就是很普通的清热解毒的方子,不过加了两味补气血的药,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老先生只说这个方子不多见,你先吃几副看看效果吧,他不想让思南觉得上当的感觉。
思南在家里喝着高僧开的汤药,脖子上挂着高僧开过光的佛珠,倒像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余哲林回来见她这样虔诚心里一阵好笑,不由得反映在脸上,思南觉得他在笑自己,生气地说:“这有啥好笑的,那些大领导不都这样吗?”
余哲林马上收起笑脸说:“是是,心诚则灵嘛。”
光阴似箭,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思南的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身子越来越弱了,现在她也觉得那位高僧是个骗子,气得她汤药也不喝了,佛珠扔到一边看都不肯看一眼,虽然还是牵挂着女儿,可已经没有精力出门寻找了,前段时间还专门去西安市的大医院去看过两次,和陇中市医院基本相同,也没有个准确的诊断结果,现在每天要吃很多大夫开的药,这天她又去人民医院做检查,在张副院长的办公室里遇到了市经委主任的老婆,她是人事局的一个科长梅天芳,两人以前认识,但没有什么交往,梅天芳五官倒还俊俏,眉清目秀的,可就是一个五短身材,看得出来年轻时还是小巧玲珑很可爱,现在年龄大了吃得太胖,身子圆的像个皮球,思南善于以貌取人,从前根本瞧不起她,自己高高在上不愿意和她交往,见面冷冰冰的点点头一闪而过,可今天她却客气地主动与梅天芳搭讪,主要是听余哲林说过,市经委主任也在陕北开采石油上投资入了股,既然都是股东,就有共同的利益和言语,以后相互交往一下可以了解一些陕北那边的信息,梅天芳见思南主动招呼自己,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忙陪着笑脸回应思南,先不说她是余书记的夫人这个尊贵的身份,就凭她在陇中市内少有的气质也是自己羡慕不已的女神,两人寒暄过后思南便问她来干啥?她回答说来找张副院长,老头子的病一直是张副院长看的,今天来再取点药回去,两人便在张副院长办公室里聊了起来。
张副院长拿来了药给了梅天芳后便带上思南去做一些检查,等思南检查完后出医院大门时梅天芳叫住了她,非要请思南吃饭不可,思南不好意思再三推辞,但是她说很不容易遇上你这样的大人物,早就想请你了,改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好日子,请她一定赏光,思南一想既然她这么热情也就答应了,刚好坐下来还可以了解一些陕北那边的事,于是她把思南带到一个十分豪华的酒楼去,点了几个有名的菜,还让思南再点两个,思南说:“算了就咱们两人,多了就浪费了。”
梅天芳说:“好不容易能请您吃顿饭,浪费就浪费吧,能值几个钱呀,情意才是最重要的,唐大夫象咱们这样的现在也不缺这一点小钱,你就点两个吧,那怕一个菜你吃上一口我心里就感到很高心了。”
思南没想到看起来其貌不扬很平常的人花起钱来竟然这样奢侈,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呀,相比自己似乎有点小家子气了,于是便不客气地点了两个最贵的菜,服务员出去后,思南也说几句夸赞之词:“梅科长,你们里的人就是不一样,看起来大气有排场,好像你们发了大财似的。”
梅天芳见思南和自己玩笑,就回她说:“哎呀,我们发点小财,你们余书记才发大财哩,现在小官发小财,大官发大财。”
两人都哈哈一笑,第一次单独见面都觉得气氛不错,此时思南就直接问她:“梅大姐,你们往陕北投了多少钱呢?现在分没有分过红利,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的?到时候是不是只能听人家说了?”
梅天芳听了这话心里一愣,她知道余书记也入了股份,但是这种事都明于心而不明于口,怎么好对她讲呢,何况自己男人再三叮嘱她万万不能在外面提起这件事来,半个字都不能讲,一时摸不清思南的底细,她便转移了话题:“你刚才叫我大姐?我是不是看上去很老呀,也难怪,象你这样的长相和身材,什么时候都跟个年轻姑娘一样,哎呀这岁月的痕迹在你身上一点也没留下来,哪个男人见了你还不想入非非呀,唉,我这样的吃啥都长肉,没办法减不下来,可愁死我了,我真的很羡慕你,其实我比你还要小三岁哩,看上去却比你老多了。”
思南听了感到奇怪:“你可真厉害,连我比你小三岁都清楚,是不是我的一切情况你都掌握呀?”
“这有啥难的,我在人事局就是管这个的,各个单位人员的档案都在外面那里放着,你是陇中市里上的明星,谁不知道你余书记的夫人呢?,所以你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点,唉、你要想知道谁的情况,给我说一声,明天就告诉你。”
两人说笑了一会,菜上来后便慢慢吃了起来,梅天芳见思南不再问自己那件事了,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她们家和自己家里都入了股,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会出去乱讲的,为了巴结思南她便开口说:“其实你刚才问我陕北开采石油那件事,我也不知道多少,我们家的事都是他在操作,一般不和我商量,这件事我可能还没有你知道的多。”
思南说:“我一点事都不清楚,老余就是个蔫驴,啥也不说,防我就象防特务一样,回来只问我要钱,到现在几个月时间了连分红利的事一声也不提,钱是砸进去了,现在连个响声都没有,我问他几次,他总说忙,过段时间再说。”
梅天芳这才说:“是没有分过红利,听说要一年才分一次,具体怎么分还要人家来定,咱们这边插不上话,别急再等等吧,想着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领导,总不至于吧咱们的钱给黑了吧。”
“噢,是这样啊,妹子,咱们以后可要互通有无,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一声,我了解到啥消息也会告诉你们,千万别出事才好。”
梅天芳高兴极了:“那当然好了,唉姐姐,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思南说有啥不好问的,只要我知道一定讲,梅天芳这才说:“姐姐,我的话要是说错了你就当我没说,听说你有个女儿,那你为什么入股时不用你女儿的名字呢?要是以后万一有点事也好处理呀,我们就用的我儿子的名字入的股。”
提起女儿思南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唉、我这个女儿不是我从小带大的和我们不太亲近,听老余说不能用自己人的名字,万一查起来会出事。”
梅天芳说:“唉只要不用咱们大人的名字就行了,一般不会出事的,关键是不用自己人的名字,万一陕北那边有个变故,不是自己人咱们去了就怕给人家说不清楚,这伍佰万元的红利到底给谁呀?那时候就麻烦了?”
思南听出来了,梅天芳两口子吧老余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是她就问:“老余干这些事没经验,妹子,你给我说说老余用的是什么名字?这一股是伍佰万元还是一千万元呢?”
梅天芳感到自己说漏了嘴,思南这样问她也不好不回答,便吱唔着说:“余书记入了多少股我们怎么会知道呢,这个人家是保密的,谁也不给说,不过一股是伍佰万元,我们凑了半天也就只能入一股钱,余书记用的什么名字我好像听了一耳朵,好像不是你们谁的名字,姓也不是你们的姓,是叫什么牛、羊、马,反正是个什么动物的姓,我现在真的记不起来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分别时思南说:“今天叫你破费了,下次我来请你。”
梅天芳忙说:“唐姐你千万别客气,请你吃饭是我的荣幸,今天太仓促了,改天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请你和余书记。”
这一天来思南就琢磨梅天芳的话,晚上余哲林回到家里后她就问:“我想问一下,咱们投到陕北去的那一千万怎么长时间了怎么没了动劲,到底什么时候分红呀?”
余哲林应付着说:“这才几个月时间,怎么可能分红呢?最少也要等到年底了吧一年的账总出来,才知道盈利多少,这样才能分,别急,到时候分了我会给你。”
见他说的这么轻巧,是那个心里疑心更重了,她又问:“咱们到底入了多少股,这一股是多少钱呢?你用的谁的名字入的股呀?”
余哲林顿时有些心虚了,他装着不赖烦地说:“给我的钱都入了进去,一股也就是五百万吧,用什么名字·····哎呀一下记不清了,放心吧,不会出错的。”
思南生气地质问他:“这么重要的名字你怎么会忘记呢?到时候按人的姓名分红,连名字都搞不清那时候谁人你呀?别说红利了,怕是连本钱也要不回来了,余哲林你别在这里装糊涂,老实说,你捣的什么鬼?”
余哲林色厉内荏,他大声说:“我能捣什么鬼,人家都是些傻子,这点事会搞错了?人家那里都有代号,名字也就是个幌子,你不懂,别整天的瞎操心了。”
思南疑心虽然很重,可一时也找不出余哲林的破绽来,她只能猜测余哲林有事瞒着自己,要想把这些疑团解开,就得要好好了解清楚余哲林在外面都干些啥事?前两年她就怀疑过,当时找魏显红去帮自己查过,结果没有任何问题,这次她想着从新找个人来办这件事,那到底找谁呢?到外面去雇个人,可临时雇的人也不可靠,思南想起了周仲权,但是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小伙,她感到这个小伙的眼神里透漏着一丝邪性,以前伤害过余哲林,可是余哲林没计较他的过错,让他去肯定不合适,最后还是想到了向刚,思南觉得向刚的能力没问题,但就是让他去了解他的上级领导他能愿意吗?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请求?即便是接受了认不认真办事,会不会骗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她还是想试试,先找他谈谈看看他的态度如何,除了向刚之外目前还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了。
她怕家里说话不方便,就约了向刚来到饭店,点了几个菜,给他来了瓶酒,两人吃了一会,向刚便问:“唐姐,找我来是不是为了明雪的事呀?你也别太着急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回家了,我现在也在找人到处打听,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诉你。”
思南长叹口气说:“唉、明雪的事我现在也想开了,从小没在自己身边生活,一下的在一起我们都不适应,这丫头性子野,也理解不了我这当妈的一片心,只有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看能不能回来,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我今天找你来的确有件事要你帮忙,先吃吧,吃完了再说。”
向刚不知道什么事,便说:“唐姐你别说帮忙这话,有啥事就说吧。”
“你最近和你余叔联系没有,唉我发现他近来有些问题,很多事瞒着我,也不是我非要管着他的所有事,关键是他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下来了,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有这些时间把自己的事干好,象你的事他现在也不上心,这两三年来他的心思就没放在这上面,我现在和他说不成,一说话就僵起来了,所以我想让你抽时间私下里去了解一下他,看他整天都在干些啥?”
这句话点在向刚心上,从学校回来后向刚一直没多大进步,其中也找过余哲林,但是都讲些推辞话,没给他办过实事,向刚心里很不满意,此时他慢慢说:“唐姐,你具体发现了什么?”
思南当然不能讲在陕北投资的事,只对向刚说:“哎呀,具体事情倒是没有,但是他和过去显然不一样,我对他的怀疑应该不会错,他一天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事,这里有两万块钱,姐现在也只有求你了。”
向刚忙说:“哎呀唐姐,不是钱的事,我觉得我去了解一个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太合适,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以后就没法混了,以前孙小茹还在他手下工作,我可以从她口中了接一些情况,现在她不在余叔身边了,有些事小茹也不知道,还有你就是怀疑,也没有针对性,我怎么了解呢?”
“让我说呀,男人一般有事多半和女人有关系,别的事我倒不怕,我就怕他上了别的女人的圈套,这样就被人掐住脖子还不敢声张,你也没必要去问人,有些人即便是知道也不会给你讲,你只要跟踪他几天,也不用整天的跟踪,只要下班后看他都到什么地方去,要是去开会和谁去吃饭那就算了,要是到什么陌生地方去就把这个地方记下来,这个你比我懂,回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了,这件事就咱们两人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有啥事我一人给你顶着。”
向刚心里嘀咕,你还不是靠着自己男人的面子在外面狐假虎威,现在又来调查他的事,要是真有问题你能给我顶得住才怪哩,但是也不能当着面拒绝她,表面上同意了,心里想着过几天就说没发现什么,这样也就唬弄过去了,为了让思南放心这个钱还是拿上,不过他还是客气地说:“唐姐吩咐的事一定照办,你就等我的消息吧,钱我有,就不用了。”
思南说:“你不拿钱肯定不认真,就当是给车的加油钱吧。”
“我开的那破车怎么能和余叔的车比呀,他的车在市里面横冲直撞谁敢阻拦,我就不敢了。”向刚说笑着拿上钱便离开了,出来门后他就琢磨着如何在她们两口子之间做的游刃有余,千万不能把事情做过了,一但让余哲林知道自己在调查他那可就坏了,还是刚才想的办法,待上几天就给她汇报一次,说没发现什么,反正她也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最多让她抱怨几句,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呢?刚好还能白落两万块钱,想到这里他悠悠自得,装上钱信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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