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声。刚才沈氏和自己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沉声道：“锦绣幼时，便和我没有几分相似的地方。我只以为她年纪小，以后长大了模样就显出来了。”
这下不光是香姨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诧万分，不明白忠毅伯为何突然说这个。
青黛反应过来，似乎是在说锦绣……不是他亲生的？其实这一点是很明显的，他们几个都是容长脸，就算生母不同，但是脸型是一样的。
除了锦绣，她是短尖脸，这就让锦绣看起来很小家子气。可是就是香姨也不是这样的脸型啊，以前她只觉得奇怪，但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这说法也太疯狂胆大了吧，就是青黛也只敢想想是长命锁被人偷了，怎么也不会联系到锦绣不是忠毅伯女儿这么胆大的猜测上的。
锦绣更是满腹委屈地看着忠毅伯，她是父亲的女儿的事情还能做假吗？之前母亲赶过来前，她就听到沈氏和父亲悄悄说这些话。
她觉得荒谬又觉得沈氏讨厌，但是自己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红着眼睛等母亲过来。
岂料香姨听了这句话，脸色白得吓人，死死得咬着嘴唇。想要辩解什么，但是一贯都是笨嘴拙舌的，只能颤抖着站起来把女儿拉入怀里。
这是一个母亲无声又最大声的抗诉，青黛眼睛一酸。她没有母亲护着，所以见了这场面自然要比其他人更觉得心酸。
忠毅伯看着她们母女俩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从始至终也只是他的猜测，况且这猜测难免太过疯狂了不是吗？于是他偏头看了眼沈氏。
沈氏原本觉得香姨笨口拙舌的好对付，但是没有想到她压根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人不忍心。她虽然可怜，可是自己煞费苦心布了十几的局更可怜。
本来这一招是为了牵制钱氏的，可是她低估了青黛的厉害，钱氏压根就没有让她动用这一棋子的本事，她自己就撒手人寰了。
香姨不争不抢的本来也碍不着她的事，可是怪就怪在她说错了话。前几日官家歇息的时候问香姨，觉得有没有适合昭月夫婿的人选。香姨随口说了句：“安稳相宜。”
安稳相宜不就是低嫁吗？
她布了这么多年的局，可不是为了让女儿嫁一个安稳相宜的夫君的。本来也不想对付香姨的，谁叫她自己不会说话，惹着自己不快了呢？
“妹妹这是做什么呢？郎君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你这样倒显得是郎君污蔑欺负了你，六丫头过来，别叫你父亲为难。”
沈氏说着要锦绣过来。
锦绣因为刚才的事情对沈氏很是厌恶，虽然香姨不知道是沈妍怂恿，但是锦绣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挣扎着不要去沈氏那里。
本来忠毅伯还存有对她们俩的愧疚，现在看见锦绣如此行为，反而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你嫡母的话也不听了吗？”
锦绣素来怕他，只好慢吞吞地走过去。
“既然出了这件事情，总要查个水落石出吧。香妹妹，这也是为了锦绣好，你总不希望事情传出去，孩子受别人指指点点吧？”沈姨娘眼神示意婢女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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