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自己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虽然都是姨娘妾氏,但是在下人眼里总是要比沈妍低一头的。她软弱木讷,所以也没半个向着她的人。
她随着婢女,当发现走的是通向青黛院子里的那条路无比的惊诧。为何郎君要在青黛的屋子里找自己呢?
香姨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带路的婢女只字不提,她也只好作罢。等进了院子里,发现一大堆人呜呜泱泱的站着,还有不明所以的锦绣手足无措地站在忠毅伯旁边。
似乎都是在等她的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过来。香姨以为是锦绣又冲撞了青黛,于是慌乱地看了眼青黛。
“当年,给锦绣打的一串长命锁,你说弄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找到呢?”
忠毅伯皱着眉头问香姨,看到她低着头道:“后来也寻过,就是没有找到。”
他用手指点点桌子,示意她看过来:“我帮你找到了,你瞧瞧。”
青黛屋里头的香花小案被搬出来,从泥土里挖掘出来的银锁静静地躺在黑色的漆盘上。似乎在叙说着当年的尘封的故事。
香姨把银锁拿起来,仔细地瞧了瞧,欣喜道:“是的,这里还有一道印子,是我怀锦绣的时候掉在地上摔的。”
沈氏看着她为失而复得而高兴的模样,轻轻摇摇头:“妹妹知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吗?”
她语气轻飘飘的,似乎一点也没有为这件事情感到震惊。这一点被青黛捕捉到,从始至终沈妍都太冷静了,哪怕她再心狠手辣运筹帷幄也不会这么冷静。
在一个院子里挖出这么小的婴儿的尸骨,想想都觉得脊背冒汗不寒而栗。青黛光是想到这是自己住了几年的院子就已经恶心不舒服得想吐了。
香姨自然摇头,她生产完后,这长命锁就不见了。她只以为是当时鱼龙混杂被接生婆拿去了,心里虽然可惜但是也就作罢了。
“今日给五姑娘种桃树的时候,在西边挖到的。那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叫妹妹看了,不然要做噩梦的。”
沈妍这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话,说是让香姨别去看了。但是也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不就是在告诉香姨自己去看看吗?
“你去看一眼吧。”忠毅伯微微抬头道。
香姨一面好奇心驱使一面又害怕万分,等看到那里清理出来的是什么时,吓得魂飞魄散。她开始并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孩子,当她开始将银锁联系起来时,脸一下就白了。
这个孩子是……
她几乎站不稳,还好旁边的人搀扶着。青黛刚开始以为她是被吓的,觉得香姨也是不容易,便让可兰端凳子给香姨坐。
香姨脸色煞白地坐下来,止不住地发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个孩子不是已经被送出府好好安葬了吗?她年年捐赠香火钱给那个可怜的孩子超度,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府里。
青黛虽然觉得发生了这件事情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香姨抖如糠筛的模样也太过了些。明明这件事情还发生在自己的院子,怎么她比自己反应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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