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我想让你来家里给阿君辅导功课。”
杭金宝万万没有想到见到自己的第一时刻,刘淑娟竟提出了这个要求。
以前上大学时,杭金宝也作过家教,但是他既非名牌大学在校生,也不是教育科班,自己的高考成绩也就是中等偏上一点点,所以在家教市场上他的竞争力并不强。等到毕业以后,挣扎于生存线上,尽管也想接家教的活儿,但是一来已经不是在校学生,不是家长们愿意找的对象,二来每天都在上“社会大学”,脑子里那些高中课本上的旧东西也越来越没地方搁了。但是面对着刘淑娟,他最主要的顾虑是:别再因为辅导不好“阿君”,连累到把眼下的差事也搞没了。然而,很显然要是不答应刘淑娟,恐怕现在就丢了饭碗。他甚至也没敢问一声,当刘家的家教这报酬该怎么算。如果是换了天底下任何别的家长,杭金宝说不定还要牛那么一下,告诉对方,自己可是个每月拿一万五薪酬的副总监,这辅导教学费要配得上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自己面对的是“老板”,是给自己每月一万五薪水的那个人,他哪里还有牛叉的资格?
“老子只当是换眼福了”,他心里暗暗地想,嘴里却说:“就怕才疏学浅反倒耽误了阿君”。
“这个不用担心,你只负责监督管教她,辅导功课我自有安排”。
杭金宝一怔,心想,说的好听,敢情是把自己当保姆,就她那女儿,谁敢管教?又谁能管教得了?但是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刘淑娟却似乎兴致很高,告诉杭金宝“十一”假期里就可以开始他的新工作了。
“那您家是住在哪里?”
“不用去我家里,你还是到公司来,我让司机把阿君送过来”。
原来自己竟想好事,听刘淑娟的意思,她自己根本不会露面。
“哦,对了,我女儿的大名叫廖碧君。以后我让她叫你金宝大哥,你也叫她阿君就是了”。
杭金宝心想,那我和你岂不是隔了辈分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因此就起了急,赶忙说:“我应该是她叔叔辈儿了吧?”
刘淑娟一愣,皱着眉头在那里犹豫,似乎还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杭金宝又一次看到她蹙眉的样子,依旧是那么让人心动。他正想找个什么理由说服刘淑娟,忽见刘淑娟松了一口气,双眉舒展开来,好像彻底想明白了似的。
“金宝,只能这样了,否则我外甥女该不好办了”,刘淑娟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
这和你外甥女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要把她嫁给我?
杭金宝心里仍旧有点抗拒,但是表面上却说:
“好吧,刘总,那就只好委屈您了”。
刘淑娟正在因为刚才说漏了嘴而后悔,担心杭金宝会追问什么,却听他是这样说,大为讶异,心说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她等着杭金宝的进一步解释,不想杭金宝却没了下文,什么都不再说,似乎已经完全表达明白一般。
眼看着杭金宝就要告辞离去,刘淑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金宝,你刚才说会让我受委屈,是什么意思?”
杭金宝一直等着的就是她这句话。此刻便不慌不忙地说:“刘总,要是阿君叫我大哥,我就得叫您婶了,可是我叫姐的那些女人都比您显得老很多,要是再叫您婶,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您是个老太婆呢!”
杭金宝最近跟着剧组混,拍戏没学到什么,耳濡目染,倒是把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讨乖卖好学得了几分,此刻竟首次“开练”在刘淑娟身上。
刘淑娟脸上微微一红,言不由衷地说:“阿君都这么大了,我本来就是个黄脸婆了”,心里却想:“难道他真觉得我比萧璇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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