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就算舍不得，也不可能永远受谁的庇护。”
“你可以。”张芝蕴抬头，看着邓书宁，满目深情。
“只要我在。”
邓书宁低下头看向一边，害羞的甜甜一笑，抬头看着张芝蕴，一双桃花眼清纯又娇媚。
“嗯，我相信。”
——
“双喜，院子里怎么吵吵闹闹的?”
正坐在屋里看书的邓书宁向门外瞧了瞧。
“哦，”双喜端进来一盘点心。“家里来客人了，听说是二太太的闺中好友，坐小轿车来的呢，打扮的也很贵气。”
“闺中好友?”
邓书宁想了想，放下书，走到门口，看见院子里家丁正在帮着女子搬行李。
女子比自己大五六岁的样子，穿一身桃粉色的小洋裙，黑漆高跟鞋，瓜子脸，杏眼桃腮，妆容精致，打扮时髦。
只见张芝蕴迎了出来，还挺开心的样子。
“呀！芝蕴姐……”
一见张芝蕴，女子便一脸灿笑，弯出了双笑眼，张开胳膊，踏着一双高跟皮鞋，小跑着抱上去，语气撒娇。“我可想死你了！”
张芝蕴看着女子，笑笑。“越儿，咱们可好久不见了。”
“嗯，”商越儿点点头。“从你结婚了就没再见过了。这不听说程老爷死了，我觉得在这儿能待得自在，才来的。”
素馨尴尬地轻咳两声，礼貌地笑笑打圆场。“商小姐还是那么直爽。”
商越儿看向一边的素馨，一脸无所谓。“怕什么？这也没外人，孩子们也都不在。对了，”商越儿笑笑。“素馨，听说你也结婚了?”
“嗯。”素馨笑着点点头。
商越儿从红色皮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素馨，开朗地一笑。
“这当是随礼了。”
素馨没敢接，有些慌乱，连忙推脱。“这么多?不用……”
“拿着吧。”商越儿一把把钱塞到素馨手里，向张芝蕴眨眨眼。“你是芝蕴姐的丫鬟，自然给的多。”
“收下吧，”张芝蕴淡淡一笑，看了眼商越儿，“这也是越儿的一片心意。”
“是。”
“芝蕴姐，你们怎么搬家了?我今天差点儿让司机走错了。”
“以前的宅子风水不好，家里去世了太多人，就换了地方。”
商越儿看看周围，“也是，有的时候这些东西不信都不行。”
邓书宁走了过去，看着张芝蕴。
“芝蕴姐，来客人了?”
商越儿闻声回头，从上到下打量了邓书宁一番。
邓书宁本就心细，便有些拘谨地看向一边。
张芝蕴连忙缓解尴尬。“嗯，是出嫁前的好友。”张芝蕴指着邓书宁，“越儿，这位是……”
“这位就是六姨太吧?”商越儿盯着邓书宁，微微一笑，绕有深意。
“听说程府的太太们就剩芝蕴姐和六姨太了。”商越儿看了眼张芝蕴，冲着邓书宁继续道。“六姨太也真是个有福的。”
总觉得来人带着些不友好，邓书宁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看向张芝蕴。
“刚才听二太太叫客人『越儿』？这样亲密的叫法，我叫的话，怕是唐突了客人。不知我该怎么称呼二太太的这位客人?”
商越儿笑笑，没有说话，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一旁的张芝蕴连忙解释，“她……她就叫商越儿，商人的商，超越的越，不是多亲密的叫法，以前大家都这么叫她。”
“哦。”邓书宁点点头，冲商越儿一笑。
“那我就叫您商小姐好了。越儿?我又不像二太太一样，和您有那么多年的交情。我说啊，听着别扭。”
“啊，”素馨机灵，连忙圆场，往客厅请各位道。“都别在院子里了，咱们快进屋聊吧。”
——
白天时，几个孩子逛书店的逛书店，出去玩的出去玩，傍晚才陆续都回了家。晚饭时，一家人坐满了一桌。
“诶？芝蕴姐，你不是说你家现在有三个女儿么？”商越儿看了眼毓芙毓蓉，有些奇怪。“这不是两个么？”
“哦。”张芝蕴笑笑，抚了抚坐在她左手边的毓蓉的头。“毓芳去毓芬那里了。毓芬的女儿才两岁多，正是可爱的年纪，毓芳对那个外甥女喜欢的紧。这不，今年一放暑假就坐火车去了，说暑假就陪着她姐姐和外甥女了。”
“哦，也是，现在坐火车也方便。”商越儿看了眼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育康，和坐在邓书宁左边的育廉，满眼是笑。
“没想到芝蕴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长得还都一表人才的。”
“还行吧。”张芝蕴慈和地笑笑。
一旁的丫鬟上了最后一道菜。
“太太，菜齐了。”
“嗯。”张芝蕴点点头，看向商越儿，客气地寒暄。
“上午才听说你要来，也没来得及准备些特色食材，就让厨房多做了几道海鲜。明天吧，明天领你去咱们这儿有名的酒楼品尝品尝。”
“芝蕴姐还记得我爱吃海鲜呐！”
商越儿挑挑眉，一脸灿笑。看看满桌子的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她冲着张芝蕴媚眼一笑，纤直的鼻子上笑出几条隐隐的褶皱。
“这么多菜，色香味俱全的，已经非常满意了。”
“商大小姐喜欢就好。”张芝蕴笑笑，为她斟上一杯酒。
“芝蕴姐你又打趣我。”商越儿声音娇嗔，抬眸看到邓书宁在一旁没言语，故意冲着张芝蕴。“芝蕴姐，你别光给我倒酒啊，六姨太不来一杯?”
张芝蕴看向邓书宁，见邓书宁没说话，回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书宁她不喝酒的。”
“哦?”商越儿看向邓书宁。“六姨太还有这个习惯?不过，”
商越儿看了眼张芝蕴，又看向邓书宁，笑笑。“我记得芝蕴姐偶尔喜欢喝两杯，这样的话，平素不就没人陪芝蕴姐喝点了么？”
“我对酒不过敏，”邓书宁看着商越儿，神色沉稳，淡淡笑着说道。“不过不爱喝罢了，也从不因为任何人勉强自己。”
“其实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多喝无益。”张芝蕴缓和着气氛。
－－－－－－题外话－－－－－－
（神啊，请让我活到一百几十岁吧，我太热爱写作了。）
商越儿收回目光，“哦，那今天就咱俩喝吧，”她看了一眼四个孩子，神采飞扬，玩笑的语气。“这几个孩子又不能喝酒。”
一桌人吃着饭，邓书宁仔细的给五岁的毓蓉挑去盘子里鱼肉的刺。张芝蕴给商越儿夹了一只虾，“府里这道油焖大虾做的一向不错，你尝尝。”
“好。”
商越儿冲着张芝蕴笑着点点头。见张芝蕴低头吃饭，商越儿看向邓书宁那边。虽然邓书宁一直低着头给毓蓉挑刺，商越儿脸上的神情却也满是得意。
给毓蓉又夹了些菜，邓书宁自己回过身低头吃饭，碗里却忽然被人放上了只鸭腿。
邓书宁抬头，竟是一旁的育廉给自己夹的。
商越儿眼尖，看向育廉。“三少爷还挺知道……”
她瞥了邓书宁一眼，半开玩笑道。“尊老爱幼的。”
这话听的，邓书宁只觉得有些不舒服。
“老么？”
育廉想了想，筷子拄着碗。“六姨娘虽说辈分大，长得可十分显小，看上去，和我们一起称为是您和娘的晚辈都行了。”
“我……”商越儿睁大了一双圆眼，一时语噎。
“育廉。”张芝蕴叫住育廉，“快吃饭吧。”
“哦。”育廉悻悻地答应道。
商越儿什么人，从来也没这样轮到下风，她看着邓书宁，示意了下邓书宁的饭碗，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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