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二姐怎么忽然提起六姐姐了。”谷雨晨眼神不定,尴尬的笑笑缓解,透着一丝心虚,想起之前自己的作为。
……
“怎么了?最近见你总是闷闷不乐的?”
房里,程祖佑抱着谷雨晨,宠溺的揉了下她粉嫩的脸蛋儿。
“没什么。”
谷雨晨故意转过身子,装作一副懊恼的样子。
“有什么事还不跟我说?”程祖佑拦过谷雨晨的腰肢哄着她。
“雨晨的钻石项链丢了。”谷雨晨看着程祖佑,故意撅着个嘴,显得稚气可怜。
“上次和大姐,还有书宁在房里刺绣,我还拿出来给她们看来着呢,后来再找就不见了。”
“不是你没找仔细?”
“人家都翻了个底朝天了。”
程祖佑阴沉下脸,神色难以捉摸。“她俩走后,你就发现不见了?”
谷雨晨故作面色为难,“也不能那么说了,两位姐姐又不能拿我的东西,谁也不差那点钱……”
谷雨晨还装作在为宋锦茹和邓书宁解释。
程祖佑知道邓书宁最近手头紧,却不知道谷雨晨知道自己知道此事。
程祖佑心里想着,这么大的程府,说出去自己家姨太太偷窃,也不好听,也就只能作罢。他一把抱过谷雨晨在怀里,哄着宠妾。
“行了,找不到就不找了,明天我再给你买个更贵的,好不好啊?”
谷雨晨故作娇羞,“嗯。”笑着倒在程祖佑怀里,低头瞥了下眼睛,尽是一副得意之情。
……
谷雨晨思绪流转,想着张芝蕴也不能知道那些事情,假意笑笑。
“这不毓蓉刚生下来……”
“可是毓蓉出生前两三个月就如此了。”张芝蕴语气冷静,堵住谷雨晨的话。
张芝蕴站起来,看着门外。“雨晨,你知道为什么咱们程府这么多房姨太太,却一直能处的相安无事。”张芝蕴回头看着谷雨晨,语速缓慢,却有力。“不像外面有些人家,两三房太太就整天吵的鸡飞狗跳的么?”
“二姐……”
“就是因为我们都会一件事情,揣着明白装糊涂。”张芝蕴看着谷雨晨,淡淡一笑。
“你做的事,书宁可能一辈子都被瞒在鼓里。可我,大姐,曼妮,有一千个方法知道缘由。”
谷雨晨微微颔首,粉嫩小脸上的鼻尖渗着欲出的汗。
“这次,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张芝蕴盯着谷雨晨。“可如果要是再让我见了,你在背后给邓书宁使什么小绊子,我不会善罢甘休。”
“二姐说什么呢,我又怎么会给六姐姐使什么绊……”
“听懂了就好。”张芝蕴将盒子塞回谷雨晨手里,干净利落。“七姨太是个聪明的人,面子上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外面冷,早些回去休息吧。”
——
“啪!”谷雨晨刚回到自己房里,还没坐下,就气的把装着耳环的锦盒一把摔在地上。吓得屋里的玲珑大惊失色,也不知缘由,连忙站在一边。
“善罢甘休?!”谷雨晨又气又急得都坐不下,看着门外。“平时看你不搭理六房,现在还来出头了!不就是个张家大小姐,给老爷生了两个儿子么,有什么趾高气昂的……”
“小姐……”听出来了自家小姐是在骂二太太,玲珑连忙上前小声劝谷雨晨,“您可小声点,”玲珑看了眼门外,“小心被西院听到了。”
谷雨晨看了眼玲珑,转过头,没再说话,坐下翻了个白眼,气的咬牙切齿。
“本想笼络她张芝蕴,等我生了儿子再扬眉吐气,没想到还惹错了人,站错了队!”谷雨晨现在只觉得自己又尴尬又气急。
玲珑也知道刚才谷雨晨拿着锦盒去二太太那的打算,这一会儿也听出了几分前情。玲珑将锦盒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小姐,这小少爷您以后肯定还能有的,之后再做打算,您消消气。”
听了这话,谷雨晨扭过头,打量了眼桌上的锦盒,看看玲珑,若有所思。她看向窗外,咬牙切齿,“对,我就不信我不值得一个程家少爷。”
——
“双喜,再添些煤炭吧,屋子里太冷了。”
坐在床上,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指尖冰冷,邓书宁只觉得自己这屋子若放上盆水,都能结层冰碴儿。
“太太,就剩这些了。”双喜拿来煤篓子,在火盆里放上最后的煤粒子,连着篓子底的煤灰,一并倒了进去。
“就剩这些了?”邓书宁叹了口气,看着火盆里烁烁的火光。“还有两天到月初,才能去领些煤来烧。这么冷,明后两天可怎么办啊……”
“太太,不行就出去买些吧。”
“上次在集市上不是问了么?要想买,得去煤场订,还得买到一定量,人家煤场才卖。”
邓书宁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算了吧,被别人传出去程府的六太太亲自去买煤,还以为家里人……”邓书宁欲言又止,神情低落,“不好听。”
“本来就是他们对您不好啊。”
双喜忿忿的放下煤篓子,“以前面子上还能装的过去,如今看见老爷彻底不来了,不仅月钱克扣,连这过冬的煤块给的都格外少些。一问起,就说别的房里有少爷小姐,得多给。我看给三姨太的也不少啊,这分明就是针对咱们六房!”
“好了,双喜,这些事越讲只会越不开心,罢了。”
“太太,”双喜看着邓书宁冻得面色微白,有些不忍心,“我是不舍得您糟这样的罪。这么冷的天,不烧够煤怎么行?还有下个月,二月中旬就过年了,到时候各房串门来往,照现在的温度,别的姨太太都会说咱们这屋冷。要不您明天跟大太太说说。”
“大太太?”邓书宁靠在床沿,垂下眸子。“家里大事小情,她是主管支配的。这些事情,她不晓得,月影还不知道么?”
“太太……”双喜眼神流转,“您是说,大太太她知道?”
邓书宁眼眉低垂,语气平静。“我既不受宠,又没为程府诞下一儿半女,也不似三姐那般有些人际往来能帮到老爷的生意。程府养着我干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