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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园春色:舌尖上的种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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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采山因买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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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重,方老婆子出手一点也不心软。她一下又一下地挥着手里的竹棍,凶相毕露。

    尽管如此,在场的方家人中,也只有方焱走过来拦了一下。只可惜很快就被方老婆子赶走了,“你走开,这里没你什么事,我今儿非得好好制制她不可!”

    方攸宁连躲都没躲。

    她知道自己要是躲开了,反而会更让方老婆子生气。而且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方老婆子打她是真的,她日后或许可以借这个缘由和这个家断绝关系,免得她们把她嫁给什么糟老头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方攸宁咬紧了牙关,一边祈祷着王大娘早点来,一边回忆上辈子的趣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死样子简直和你那没皮没脸的娘亲一模一样。”方老婆子看她一脸的倔强,抬起手就又是一棍子,面目狰狞。

    方攸宁没受过这种苦,只觉得屁股疼得厉害。再这么打下去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皮开肉绽了。奈何她不能大声痛呼,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再坚持一下,王大娘就来了。再坚持一下,王大娘就来了。再坚持一下,王大娘就来了……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声,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王大娘就带着两个同村的壮汉走了进来。

    一见到这阵仗,她当即快步上前把方攸宁护在了身后,“哎哟方老婆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打孩子?”

    方攸宁终于松了口气,幸好有王大娘作支撑,她才没有倒下来。

    “老王家的,这里没你的事儿,让开!”方老婆子看到王大娘旁边的大汉,心里有些怵,只得停手催促她赶快离开。

    “这孩子你不心疼,我们大伙儿可是心疼得很。”方老婆子紧紧地拉着方攸宁,生怕她再落入狼窝。

    “她不检点,整天不着家的和男人野混。”婶婶李氏适时地站了起来,自告奋勇地揭发方攸宁。

    “你听听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话哪里像是好人家的婆娘说出来的?”王大娘怎么可能会相信她,“而且,我怎么听张乾说,是你收了他的钱啊?到底是谁整天和男人野混呢?”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王大娘这话还真的把李氏制住了。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李氏的爹爹死得早,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小时候见多了上他们家找她娘的男人,所以最怕别人说起她的出身。何况在张乾这件事情上,她的的确确不占理。

    方攸宁站在王大娘身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复杂。婶婶李氏对她一直不算坏,可其实心狠手辣更甚于方老婆子。对付自己倒是厉害得很,到了外头也未必能落得什么好。

    这是社会最底层的阴暗面,也是人性的丑恶之处。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原主的性子比较随爹,骨子里传统且怯懦,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血亲。可她不一样,她跟这些人毫无关系,没道理要受他们折腾。

    “老王家的,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用不着你来管!”方老婆子站在自家的两个儿子边上,假装自己底气很足的样子。可她心里清楚,村里人都和他们不对盘。王大娘那边两个壮汉,自己这边则只有老实巴交的方焱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方淼。真要动起手来,他们方家怕是讨不到什么好。

    “我要是不管的话,今儿个你就闹出人命来了!”王大娘是个明事理的人,说话句句切中要害,在村里的人缘也好,这也是方攸宁之所以会选择找她的原因之一。

    “我最多打她几下,这打都打完了,你说我还能怎么样?”方老婆子见劝说王大娘不成,转而投向了方攸宁,“你别以为有人护着你就没事了,有本事你躲一辈子!”

    “那也不是不行,反正攸宁就和我干女儿一样。你们不管,我管!”王大娘实在看不下去方老婆子的这副嘴脸,当下便要认方攸宁做她的干女儿。

    “呵。你这是想认亲?我们答应了吗?”方老婆子瞪眼看着她。

    “用不着你们答应,攸宁同意就行了,这跟你们没什么关系。”王大娘一点也不畏惧方老婆子,拉着方攸宁转身就想离开方家,“攸宁,我们走。”

    眼看着王大娘要把人拉走,方老婆子瞬间急了,“青天白日的你偷别人家女儿,丧不丧良心!”

    王大娘气急,正想要出声反驳,就被方攸宁拽了拽袖子。

    方攸宁冲王大娘摇了摇头,然后自己缓缓走上前去与方老婆子交涉道:“要我留下可以,但你得保证,不能再发生昨儿个那种事。”

    “这……”方老婆子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我刚才说了,昨儿的事是你婶婶不对,我一会自然会管教她。”

    “祖母,您的话我记住了。今儿我就先住在大娘家里,您也别觉得我六亲不认,这点银子您先收着。”方攸宁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决定先给方老婆子一点甜头尝尝,便拿出了一两银子出来。

    方老婆子见钱眼开,嘴上也松了口,“那你……可要记得回来。”

    方家人一贯以方老婆子的话,她都这么说了,便没有人再敢开口。方攸宁还特意看了看她所谓的爹爹,可他一直背对着她,根本不想再开口说话。

    “我知道了。”方攸宁应下了这话,转头和王大娘一起走掉了。走出方家的时候两人一起向两个壮汉道了个谢,而后才回了大娘家。

    农村里头总是不缺乏热心的大妈大婶,方攸宁一度觉得很窝心。从原主家里没有享受到的关心与温情,她都从王大娘身上感受到了。

    方攸宁趴在床上的时候想了很多。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亲人,以后王大娘就是她的亲人了。

    这边王大娘正慢慢掀开方攸宁的衣服,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差点没忍住掉眼泪,“这方老婆子还真下得去手。”

    听到王大娘微颤的声音,方攸宁连忙安慰道:“没事,我不疼,我估摸着这伤口就是看着可怕了点。”

    她说话的时候王大娘正给她上药,她强忍住痛意,没敢呼叫出声,反而唠起了家常,“干娘,今天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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