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时节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了,在郊区七点左右天色就已经完全变黑。
“之前还看见那么多的妖怪,现在好像一下子全不见。”厨房里秦晚向切着西红柿说道,“隐会长是不是走了?没有感觉道他的妖气了。”
“应该没走远吧,我听瞿叟说,隐岁和迟季两个人是去他那喝酒了。”洛洛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什么时候和蝙蝠会扯上关系。”
“哦,这个啊”晚向不加思索地回答到,“之前虫尸的事情,我找了隐飞他们家帮忙,然后呢隐飞想和我交朋友所以我就答应了再说了我感觉隐飞他们家也不像你说得那么坏啊。”
“可是我听说某人收了隐岁的礼物就让隐飞住在我们家来~这是真的吗?”
“欸那个”晚向否认道,“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
“我有说是你吗?”
“这个”
“不打自招!秦晚向——你居然!吃独食!把好东西快点拿出来!”说着晚向和洛洛习惯性地扭打在一起。母猪嫂则静静的准备今天的晚饭。
今天大概是晚向家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一般而言下晚向家是很少会来客人。
“喂喂喂,秋韵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在住我这住两天?”餐桌上晚向挑逗着秋韵的少女情怀,“隐飞都在我这住下了,某位被她救了的少女,要不要也留在这照顾他呢?”
“那个我”秋韵一下子羞红了脸,欲拒还迎道,“这里毕竟是你家太不好意思了吧。”
“你这个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呢你想在我房间干些什么。”晚向的话里带着三分开车的味道,“没想到某个三好学生的心里想着那些事情。”
“我才没有想什么!”秋韵红着脸辩解道,“我的不好意思只是因为这是你家,我才没有其他意思。”
“其他意思是什么意思呢”月蕊也加入其中,“少女怀春总是情~,真羡慕秋韵你有一个帅气的男盆友啊。哪像我们两个没人要啊~”月蕊从背后搂着秋韵的脖子说道。
“我我”
“开玩笑的啦,月蕊也和我说了,她也要在我这住两天。明天礼拜五,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礼拜六、礼拜天我想我们可以去河边野炊。”
“好啊!我以前总和爸爸妈妈来郊区野餐的”月蕊听见野炊两个字先是有些开心,但之后又有些落寞了起来“只是”
安秋韵见状连忙打岔说道,“对了!明天礼拜五,你们呢要早点起来,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不早点起来的话上学会迟到的。”
“我被尤玲就那个xxx抓了一次迟到加旷课一天,现在停课一周”晚向生无可恋的说道,“崔文华那家伙之前也没给我请假,我感觉尤玲那个xxx现在一直在针对我。烦啊——”
“我和晚向情况差不多,前天一夜未归司机找到学校,现在被全年纪通报批评了然后停课三天”
“你呢秋韵?”晚向和月蕊一同看向秋韵。
“这个”秋韵面露羞愧之色的说道,“之前因为隐飞大闹课堂,被叫去校长办公室,我和隐飞也被勒令停课三天”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晚向举起手中的杯子说道,“我们三个小姐妹现在可以玩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三天加双休四舍五入那就是一个礼拜,开心起来——燥起来!”
“哪有一个礼拜也就五天,要是真玩一个礼拜,尤玲怕是要停我们三个人一学期的课。”
“不过嘛隐飞闹事和秋韵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停你的课?”晚向不解看向秋韵,“你两什么关系?”
“这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说”月蕊坏笑着在晚向耳边悄悄轻语了几句。
“哦!原来是这样啊~”月蕊的坏笑像传染病一样传给了晚向。
秦晚向贱兮兮地说道,“看望我是假,借着由头想在我家偷偷约会是真,你怎么学得怎么坏呢,安秋韵!”
“你说是不是想让我两吃柠檬啊~坏丫头,快说你们两什么时候好上的!”
“不是!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呢!才认识没几天,只是碰巧一起来的”
“哎——蕊蕊,她不说怎么办!”
“那当然是大刑伺候了!”说着孙月蕊也加入了战场。
晚向、月蕊、秋韵三人一时间就在二楼的客厅里,嬉笑打闹了起来。
玉臂轻扬唇半开,何来蹙眉不良事,月正当空星不美,俗粉庸脂非我辈,虽逊秋色婉塘霞,伶俐顽皮俏娇娥,明明芳华二八年,何须以色侍他人,裙下之臣百千万,安有一人得芳心?韵风高洁人端雅,士高罗裙薄衣衫,晚晚来迟灵魄动,微唇红鸾灵蛇心,朱砂泪痕当年事,但愿地长平安年,嬉闹闺房姊妹情,哪来登徒浪子窥,欢声笑语兰心石,欲如冰霜情似尘。
这三人嬉笑打闹着全然不顾其他人在场。
“等一下,等一下,我衣服都被拉出来了。”
“怕什么这里又没男生。”月蕊变本加厉地“欺负着”秋韵,“你就放心吧~”
“呃~那个其实这里还是有男的在看。”
只见隐飞腰上手上扎着绷带,一个人呆呆站在走廊处。
隐飞辩解道,“那个我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想自己下来吃饭不用麻烦你们送上去了。”
“流氓——”三人异口同声地骂道,客厅里的抱枕一时间全部飞向了隐飞。
晚向家的房子一共四层,四楼因为年代久远早就被毁去大半,在第四层只有一些断壁残垣和一些灌木花卉。
三楼一共有四个房间,最大的那间是晚向的房间,稍小的两间则是客房,最小的那间是厕所。整个第三层被各种树木包裹,晚向房间的阳台就是由湷树的枝干环绕成的。三楼的客厅则是晚向他们常待的地方,有时候实在太懒的话,秦晚向也会睡在三楼的客厅里。
二楼是晚向家的会客室,在二楼只有客厅、偏厅和厨房。因为二楼的大部分墙壁被打通,所以单从视觉上看,二楼的空间要比三楼大一些。客厅与偏厅都有由槐树和梨树的枝干组成的阳台,连接阳台和客厅的则是一条由树冠组成的走廊。
一楼的三个房间,分别是储物间,厕所和卧室,因为晚向等人很少在一楼活动,所以一楼的灰尘堆得最多——除了晚向的地下室。地下室才是秦晚向真正意义上的私人空间,晚向所有的零食、饮料、游戏主机都是放在这地下室的。里面的空调、电扇和电视则是从鬼市里低价收购来的,至于电费和空调外机之类的,则全部被“外包给了”瞿叟。
一众人在二楼的客厅中吃过晚饭后,安秋韵扶着隐飞去往三楼休息,孙月蕊则在晚向的地下室里打起了游戏。洛洛和母猪嫂对于一众人的到来虽然没有表示极其热情,但也没有太多的反感,两人也在三楼的客厅里早早睡下,只有秦晚向一人在二楼的厨房里刷碗打扫。
“嘟——”整理完毕后,秦晚向拿起手机回拨起一个号码。
“你好?”
“您好,你是月蕊的妈妈?”晚向问道。
“啊那个,我是”手机的那头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和前几天的半夜询问月蕊的女人声音一模一样,“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月蕊的同学,月蕊这几天都住在我家。今天和您说一声,别担心月蕊的安全”
“这样啊”这个自称月蕊母亲的女人像是松了口气,“那个能让月蕊接接下电话吗?”
“她还在打游戏,可能现在还接不了电话吧~”
“没关系的,那等方便的时候让她打个电话给我,我什么时候都在,谢谢你了。”
“哦~知道了”说着晚向挂断了手机,“话说,月蕊的妈妈声音好年轻啊算了,反正是别人的家事,也和我没关系,打完电话报平安——接下来就要好好想想,明天准备去哪野炊才棒!”
窗外树阴摇动,凉凉的微风从林间吹到前厅内。
“啊~”迟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瞿叟这家伙又去哪了?等了几个小时,这家伙还没来,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不会的,瞿叟还没那个胆量。”一旁的隐岁闭目养神道,“关于那原先八个缚命,迟季你这有什么消息吗?”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向来不合群。蒋竞他们怎么可能会把缚命失踪的线索告诉我”
“那我在和宁区的厂子,你知道是谁砸的吗?”
“你那个厂?”迟季一脸的不屑,“哼,乌烟瘴气要我说早该砸了。”
“是你干的?”隐岁睁开眼睛看向迟季。
“别瞪着我和我无关,听说是白彻和葛铭干的。好像是朝令署那边下的令,最近那边好像还要派来了一个遣人来n市,隐岁你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说着迟季点起了一根烟。
“怠慢,怠慢!两位久等了,老朽和朋友钓鱼去了,一时忘了时间对不住两位了。”瞿叟姗姗来迟。
整个融的前厅瞬间便灯火通明了起来,长明灯、莲花盏一个个悬浮空中,随着这些灯盏越升越高,整个前厅的都豁然开朗了起来,芦花镌刻碧瑶桌,琳琅总总皆是玉,羊脂穹高尽奢华,碧潭空影了无尘,心心想想极乐乡,谁知却是修道家。
随着瞿叟的到来,这些明灯渐渐升至顶空,随后竟开始幻化出夜空与明月。所谓月明星稀,可由这术法幻化而成的夜空,却群星璀璨月明高挂。
“几年不见排场变大了啊~老爷子。”迟季看着头顶的夜空说道,“你什么时候学得戏法,也教教我呗。”
瞿叟微微一笑,驱使着一旁的仆从一个接着一个,将端着美味佳肴端上桌来。
长袖一挥,瞿叟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柄玉磬,磬中两条鲤鱼腾空而起飞入夜空,转眼间化为了一抹绽放的礼花。看着那飞入天空的礼花,迟季赞叹不已,而隐岁则十分平静。
“戏法变完了吗?”隐岁不耐烦地坐在一旁,“瞿叟我们也该讲正事了吧。”
“年轻人有些事情急躁不得”瞿叟的声音浑厚,宛若泥潭一般,“有的时候看看别人耍耍把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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