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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貚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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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桑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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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重、彩琳会杨戬、琼婳,告知经过,四人欢喜非常。

    傅重道:“即刻去取紫杉茶芽。”

    杨戬道:“刚才我和婳儿商量,既然黥姑娘说茶芽采摘甚是讲究,此处离狼山近,且先去广教寺见过桑苎翁再定。”

    彩琳、傅重齐道:“好,先去东岗。”

    四人驾往东边狼山来,两三千里程一阵功夫便到,早望丘陵成群,连绵起伏,有山一座:东望沧海,南瞰长江,吴楚胜景,尽收眼底。中峰雄视淮泅,冗立大江矶间,翠岭青峰,绝壁如削。山间阴晴风殊,南北气异,千变万化,山岗一条,长约百里,岗上松青竹绿,花香鸟语,岗下河水清清,鱼鸭相戏。中露楼顶角,一塔高耸,巍巍殿宇,佛音诵出。

    四人落上岗,到寺庙前,门上有匾,上书“广教寺”,两看门僧道:“小僧本来、本去在候,施主何来?”

    杨戬道:“我等途经贵寺,特来参佛施愿。”

    本来引四人入寺,内有迎客僧觉悟接了,好大一座寺:重叠交错,松桃映衬,依山梯升,纵横几区,上下多层,蔚为大观。中楼巨塔,直入霄,下望塔顶,烟雨蒙蒙,五层四方,黄瓦朱栏,檐铃迎风,俯览江海。

    大雄宝殿上有三尊佛,傅重见左边是观世音菩萨,中间一位与大光明山开化寺中的佛一样,右边的也不识,心道:“听师父说,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常侍阿弥陀佛左右,乃西方极乐世界净土三圣,这中间是阿弥陀佛,右边是大势至菩萨了。”不禁问道:“师傅,我等俗人见识不多,敢问贵寺尊的是哪三位佛?免得拜错了。”

    觉悟道:“善哉,中间是阿弥陀佛,左右是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

    傅重道:“那来对了。”

    三人上香祈祷一番,完事后,杨戬道:“师傅,我等来此还有他愿,敢问寺中有多少高僧,是哪位方丈?”

    觉悟道:“寺中常驻僧人三百,方丈法号智幻,几位施主随我来。”遂引四人到了会客室,招呼上茶后便请方丈去了。

    杨戬四人喝茶几口,见门外进来四人,前面一僧袈裟裹身,花白眉长脸,眼放慈光,握串黝黑佛珠;后面三人,一人是觉悟,另两人皆皂袍僧人。觉悟道:“四位施主,此是本寺方丈师祖智幻法师,这两位是师叔子究、子回。”

    杨戬四人施礼,与智幻法师等见过,觉悟自行去了。

    傅重拿些银两递上道:“我几人向往慈悲,特来尽点人事。”

    智幻法师谢过,叫子究收了,智幻法师道:“几位施主远来,不知有何见教?”

    杨戬道:“大师言重了,晚辈前来有事相求。”

    智幻法师道:“从何说起?”

    杨戬道:“闻广教寺内有茶道神人桑苎翁,晚辈等特来寻他一面。”

    智幻法师笑道:“季疵久隐本寺,外人根本不晓,几位竟直言见他,必有高人指点,季疵专心茶道,轻易不见人,上次有人来见我尚自应允,还遭他师徒二人数落一番,如今我也做不得主。”

    杨戬道:“还请大师勉为其难,了我等心愿。”

    智幻法师摇摇头道:“难、难、难。”

    子回道:“几位施主不知,自上次事后,桑苎翁师徒与我师约法三章,其一便是:不得显露他们行踪,不得擅自带人去见。方丈见四位都是善主,故也不瞒他在寺中之事,要见确有难处。”

    傅重道:“我等也有苦衷,吴越万千百姓正处水深火热之中,我二哥欲救民出水火,现遇疑难,故来寻桑苎翁助一臂之力,还请大师开恩。”

    智幻大师道:“吴越之事老衲早闻,施主之心胜于菩萨。不知何难,可否告知?”

    傅重心道:“南极仙翁之事先不说为妙,免得坏他老人家名声。”便说了前事,接道:“欲助吴越王中兴后室香火须求助诸方,其中便需桑苎翁方可成功。”

    智幻法师道:“了然也,几位行的是大乘之法,老僧惭愧,见桑苎翁之事容我想想。”

    子回道:“桑苎翁好说,师叔难对付。”

    傅重道:“又是为何?”

    子回道:“桑苎翁乃师叔智积法师的弟子,后来痴心茶道荒了佛学,师叔对此耿耿于怀,恐再有人授意旁门左道毁了桑苎翁的清修,故轻易不让见人。他师徒同住一院,外人一般不敢擅进。”

    傅重道:“闻他对茶道情有独钟,我有一法,不知中大师意否?”

    智幻法师道:“请教。”

    傅重道:“可分而治之,大师以方丈身份派人请智积法师来,另派他人便宜行事,或可成也。”遂跑到智幻法师旁边嘀咕几句。

    智幻法师笑道:“小施主脑灵腿快,老僧老也。”便唤子究和子回到身边吩咐几句,子究、子回双双去了,遂道:“老僧也去准备,几位见机行事吧。”

    傅重道:“多谢大师成全。”

    见智幻法师离去,彩琳道:“你跟方丈说啥?”

    傅重道:“我只说等智积法师走后,派人到桑苎翁跟前,谈论说今日寺里来了位行愿香客,路过本寺施愿拜佛,竟是茶道高人,遍访天南地北名茶灵泉,苦于无知己时常叹息不已,跟方丈会面时说起现遇一万年名茶,如何泡制存有疑难,欲求真解。”

    彩琳三人笑道:“真有你的。”

    傅重道:“我们也合计合计,万一他来,也好留他。”

    杨戬道:“理应如此。”遂摇身成了清源真人。

    彩琳道:“我和琼姐姐怎么办?”

    杨戬道:“可暂到寺里他方一避,静候消息。”

    彩琳和琼婳便到门外,有留守小僧带路,引到隔壁室中。

    话说两杯茶的功夫,见子回法师面带微笑进来,见杨戬模样,微微一惊。傅重向前说几句,子回道:“他估计就来。”遂速退去。

    一会,门外进来两人,一是觉悟,一灰袍中年人头戴蓝色逍遥巾,面色红润,神态飞扬。觉悟道:“师叔,便是这位施主。”

    那人道:“好,你且去吧。”

    觉悟去了,那人道:“在下桑苎翁,敢问施主称号?”

    杨戬道:“贫道蓬莱清源真人。”

    桑苎翁道:“听寺中僧人说,真人精于茶道,在下特来一会。”

    杨戬笑道:“都是缪传,闻中傲仰洲有竟陵子乃茶道之神,又号桑苎翁,便是下?”

    桑苎翁道:“世人过誉,愧不敢当。”

    杨戬揖道:“今日有幸得见茶神,真洪福也。”

    桑苎翁亦还礼,傅重道:“师父,正好我们有一茶道疑难,便可请教茶神。”

    杨戬道:“不知茶神可否赐教?”

    桑苎翁道:“酌情切磋切磋,令我也长长见识。”

    杨戬道:“贫道前几日有幸访得有一万年紫杉芽即日要成,却不知如何泡制,生怕毁了宝物,甚是苦恼。”

    桑苎翁眼睛一亮激动起来,道:“那芽可是大光明山那株紫杉所出?”

    杨戬道:“正是,桑苎翁也知?”

    桑苎翁道:“大光明山上那株紫杉乃万中无一的紫杉灵根,我有次过去然无缘得见,因那紫杉四周有道仙布阵看守,无法近身。”

    杨戬道:“那道仙与我有缘,许我两斤生芽,配用之水我也想好,只是采摘、器皿、盛具、制法、煮饮等尚无定法,故此烦恼。”

    桑苎翁喜道:“真人欲用何处之水?”

    杨戬道:“我观之许久,定为南象山流清泉,不知当否?”

    桑苎翁拍手大赞道:“绝妙,绝配也,果是茶中高手。听得那流清泉也有道仙看守,不易得呢。”

    杨戬道:“贫道自有办法,紫杉芽泡制之法如何?”

    桑苎翁道:“我原炼过千年紫杉芽,然万年确无可寻,心向往久也。”

    杨戬道:“如此说来,桑苎翁定知紫杉芽茶精妙,我二人且来个约定。”

    桑苎翁道:“此话怎讲?”

    杨戬道:“我取茶芽和流清泉来,桑苎翁帮忙制茶,再邀几道友同品如何?”

    桑苎翁喜道:“当真?”

    杨戬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桑苎翁道:“好好好,我们击掌为约。”

    杨戬伸出手来,桑苎翁也伸手一拍大笑道:“想不到今日平白得了莫大好处,真是天上掉馅饼。”

    杨戬道:“我等也是久闻下威名,他日有幸亲品茶神手艺,获益匪浅也。”

    桑苎翁道:“不敢当,真人可有采芽之具?”

    傅重道:“已备竹篓、金盆金剪也。”

    桑苎翁道:“在下以为用玉盆、玉剪最当。”

    傅重道:“闻竹篓、金器乃采茶上品,为何要用玉器?”

    桑苎翁道:“大光明山常年雾气笼罩,湿度非常,竹篓易霉变,金器易腐蚀,加上生芽汁液浓稠,与之接触,易生变化,伤了茶本。”

    杨戬道:“桑苎翁高见,我等便换玉器前去。”

    桑苎翁道:“可在一无雨天采摘,淡晴日最佳。”

    傅重道:“敢问取芽回来,制好需几时?”

    桑苎翁道:“凭我经验,七日可成。”

    傅重道:“我和师傅先去取芽,等前辈治好成茶,我们再去取那泉水如何?”

    桑苎翁道:“甚妙,如此得当,然大光明山离此几万里,来回耽搁不起,那新芽最多不能过两个时辰,不然中变失了原味。”

    杨戬道:“此不须担心,我等快,从大光明山到此,一个时辰便到。”

    桑苎翁道:“那无忧也。”

    杨戬道:“只是回来何处寻你?”

    桑苎翁道:“本寺有一葵竹山园,我和师傅智积法师住那,你们来此便要迎客僧带去,我自会交代他们。”

    杨戬道:“就此说定,我们也该告辞了,三日内定带茶芽来此。”

    桑苎翁道:“恭候佳音。”遂辞杨戬两人,摇头摆尾的去了。

    杨戬和傅重叫来琼婳两人说了经过,俱喜,又叫门口小和尚知会方丈,子究过来道:“方丈此刻有事不能来,托我转告,愿几位功德圆满。”

    杨戬等谢过,出了广教寺,四人商量起玉器之事。

    琼婳笑道:“我宫里多的是,天下名玉都有,我们回东海取去。”

    傅重道:“何不就地取材,离此最近数金陵,吴越王宫里定多玉器。”

    杨戬道:“正好看看修建庙观之事进展如何。”

    四人商定,驾到了金陵城外,琼婳和彩琳依旧在外等,杨戬和傅重来到宫门外,那看门侍卫已换了人,杨戬报上名头,几人急入宫报来。

    吴越王着人来请,杨戬和傅重随人到了上书房,吴越王笑道:“两位道长来得好,庙观之事全国上下皆动,不出一年定如数完工,寡人之事办的如何?”

    杨戬道:“颇有眉目,今日路过此地,一看庙观之事;二因办事缺个物事,特来跟大王讨个便宜。”

    吴越王道:“想不到神仙也有难处,是何物事?”

    杨戬道:“缺个玉盆玉剪。”

    吴越王道:“道长要哪个品种?”

    傅重道:“各取个来瞧瞧。”

    吴越王唤人去库房取,有人先在地上垫毛毯、铺锦布,见一文官领数人抬来四个玉盆、四把玉剪。四对盆剪大小各异,颜色纹理相差甚远,大如脸盆,小如碗盆。。

    杨戬和傅重细看,第一对,通体蓝色,色彩柔媚,光泽如瓷。第二对,通体蓝绿,半透明状,翡翠光泽。第三对,通体白如凝脂,色纯细腻,光泽温润。第四对,通体黄中带绿,透明蜡状,玉身蛇纹时密时疏,光泽柔和。

    吴越王道:“道长,可有中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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