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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凤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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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得承诺全心依附 完仪式感沐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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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真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胎动也一天天厉害起来,闲来无事,她就只能在偶尔起身在蒹葭宫院落中坐坐。

    这个封闭的寝宫,是安全而孤寂的,越临近仙真分娩的日子,寝宫的人越少,因为元恪担心混入别有用心人的眼线,他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仙真不能侍寝的这几个月,元恪政务清闲时会去李敏儿的仪和殿,李敏儿也明白这是承了仙真的情,蒹葭宫也许也只有李敏儿可以偶尔在元恪的容许下成为唯一的访客。

    李敏儿见仙真脚肿,让倚莲将自己带来的草药研碎每天给仙真泡脚,这日过来看见仙真精神大好,恭喜道,“妹妹气色大好,看来这些日子小皇子没有淘气呢。”

    仙真笑答,“姐姐最近善会拿妹妹取乐了,如何知道这是个皇子呢,说不定是个公主。最近因舍妹润儿承蒙皇上隆恩许配了太师之子元乂,我那二娘又给爹爹添了个幼子,真真是这两件事让我开心不已呢。”

    李敏儿忙道喜,“真真是好消息啊,恭喜妹妹。快过年了,皇室宗亲都会奉旨进宫,也许妹妹可以见到亲人呢。”

    仙真掐指算了下日子,“姐姐不说这话,我这竟是忘了再两日就是除夕了。算来这是我第一次在皇宫过除夕,只是我这肚子是不容许我好好玩了。”

    李敏儿笑道,“太医算的预产期在四月,妹妹不过再熬两月罢了,到时候产下龙子,纵使妹妹想上天入海的玩耍,皇上也会依着妹妹。姐姐这辈子怕是没孩子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了。”

    仙真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安慰道,“这个孩子也是姐姐的,以后孩子叫我母亲,叫你娘,可好。”

    李敏儿眼睛大放光彩,拉紧仙真的手连连确认,“真的,你不骗我?”

    仙真肯定的说道,“我胡仙真对天盟誓,没有虚言。”

    李敏儿第一次感情外露的抱紧了仙真,痛哭失声。

    送走李敏儿,毓灵感叹道,“唉,李贵人真是太可怜了,至今查了那么多次也不知道为何不孕,这几个月皇上去了仪和殿那么多次也不见动静,也难怪如此感谢娘娘。”

    仙真摸着肚子,“纵是知道了原因又如何,不过徒增烦恼。就如那日在长秋宫一样,还是动她不得。李贵人比我忍的久,不介意多忍耐些时日。吩咐郑俨,蒹葭宫的守备无须那么紧了,这么久没有动手,应该在等我生下孩子,她好渔翁得利。我却是也不担心,等徐老师回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除夕的洛阳下了隆冬的第一场雪,却也是瑞雪兆丰年的兆头。倚莲呵着手顶了一头的雪花跑进殿内。

    毓灵笑道,“你这蹄子,不知在外面抖干净了进来,这落得一地雪,滑了娘娘你负责?”

    倚莲傻乐道,“姐姐,你知道我也负责不起啊。只是看见宫角的红梅开了,压着雪煞是好看,想着娘娘会不会看了也欢喜,就没调的胡乱跑进来了。”

    仙真刚刚梳洗过,袖着暖炉,笑道,“怪道我说今早门开的时候那股清香呢,这花却是开的迟了些。”

    白整忙道,“娘娘不知,这树却是移栽过来,最初时险些死了,却又怕不吉利,便让花匠日夜护着,所以开的迟了些。”

    仙真披上雪貂披风,“既是如此,咱们一起去赏花吧,让小喜子给炭炉多加些碳,晚些时候皇上来了冷。”

    蒹葭宫经历了一夜的雪,如白玉宫一般,檐前的冰柱泛着水晶般的光彩,宫人忙着赶紧清扫着路面的雪,仙真由毓灵、倚莲搀扶着嗅着梅花的清香而来。

    远远看见一片红艳艳的梅花娇艳的怒放着,林中央似乎立着一个正欲起舞的美女,穿着红色的喜服,仙真惊道,“天呢,这冷的天,哪个姑娘穿那么少站着,赶紧让人给她件衣服。”

    倚莲“噗”的一声笑了,毓灵打了她一下,“这丫头又作死,敢笑话娘娘。”

    倚莲笑着扶仙真走进那“人”一看,竟然是按照仙真样子雕的冰雕,仙真捂着嘴,惊讶的打量着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冰雕,全神贯注之际,一只大手从那个后面搂住了她。仙真“呀”的一声回头,嘴适时的被覆上,仙真看到是元恪,闭着眼睛回应着元恪的深情。毓灵、倚莲默默退下,在远处伺候着。

    温柔缱绻,起承转合,那份热烈的情谊从他唇上一波又一波传来,连雪后的冬日都有了温度。元恪伏在仙真耳边问道,“喜欢吗?”

    仙真点点头,看到元恪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龙袍,淡淡弯唇:“皇上这身龙袍臣妾倒是未曾见过,是为了新年赶制的?”

    元恪笑容不语,从袖中取出一块红色喜帕盖在了仙真头上,“今日冷,喜服就让你的替身穿了,喜帕你盖着,朕今日要与你拜了这天地。”

    仙真惊讶道,“皇上,为何?”

    元恪并不回答,牵着她的手走到一个香案旁,“你身子重,不便跪,朕跪,你作揖即可。拜了天地咱们就是夫妻,朕现在不能给你的,以后都会给你。真儿,只要你愿意信朕,你信吗?”

    仙真没想到元恪对自己情深至此,瞬间模糊了双眼,哽咽着点头。

    元恪怕外面的寒气伤了仙真,吩咐毓灵先扶仙真回去休息,捏着仙真的手道,“今儿除夕,宫内事多,朕怕宴席散了你也睡了。朕明天来看你……记得想朕。”

    仙真笑道,“明日皇上来想吃些什么,臣妾吩咐毓灵备下。”

    元恪柔声道,“朕想你做的八宝鸭了,若身子重却也不用给朕准备什么,好好帮朕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好。”

    元恪走后,仙真在宫里听着外面的礼炮,礼乐声,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下烦躁。

    正待时,蒹葭宫门缓缓开启,郑俨带着胡夫人锦莲和胡润儿入内,仙真待她们行过大礼后,连忙扶起,泪如雨下,拉着两个人的手感叹,“自入宫就未曾想还有再见之时,爹爹可好,二娘妹妹可好,小弟可好?”

    锦莲连连点头,“好,都好,拙夫荆累娘娘牵挂了。”

    郑俨见仙真动情,安抚道,“娘娘切莫伤怀,小心腹中皇子。微臣先行退下,皇上吩咐一个时辰后送夫人二小姐出宫,娘娘还是抓紧时间吧。”

    仙真一听缓缓止住哀伤,牵着二人在自己榻边坐下,毓灵倚莲分别奉上香茶瓜果点心,都皆退下,将时间留给她们叙旧。

    仙真迷蒙的泪眼打量着锦莲,自从产后,锦莲越发丰腴,肤色闪着光泽,便知定是与爹爹相敬如宾。胡润儿嫁为人妇,也褪去少女的羞涩,眉眼与仙真几分相似,却透着精明。

    自母亲去世后,姐妹俩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她不禁拉起妹妹的手,胡润儿却是很自然的由她握着,眼里泛起客套的亲情,“娘娘身体如何,爹爹在家时常牵挂。我常劝爹爹无须忧心,如今娘娘得蒙圣宠,自是事事顺心,娘亲在天之灵想是也安慰了。”

    锦莲怕胡润儿勾起仙真的伤心,忙转移话题,“娘娘,你弟弟尚未起名,我和老爷想让娘娘赐个名字。”

    仙真明白锦莲的心思,低头冥思一番道,“叫胡祥吧,《说文》:祥,福也。从示,羊声。一善。希望弟弟福泽深厚,与人为善。”

    锦莲忙跪谢赐名,胡润儿一手扶起了她,埋怨道,“说了姐姐怀孕不宜劳神,你还让姐姐想名字。我看姐姐腹中定是皇子,如此我们胡家有靠了。”

    锦莲欲言又止,仙真见状道,“心里有何话,尽管说,我虽入宫,却还一直惦念着原来府中咱们说心里话的样子,可千万不能与我生疏了。”

    锦莲吞吞吐吐道,“娘娘,恕臣妇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还是生个公主吧。”

    胡润儿一脸嫌弃,正欲说话,却听见仙真宽慰锦莲道,“我自是知道二娘的关爱,是担心子贵母死的祖制。天子怎可独独没有儿子,怎么能畏惧自己的死而使皇家没有嫡长子呢?如今我但愿所怀的是男孩,按次序成为长子,就是儿子生下我被处死,我也在所不辞。而且这个孩子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已经感到他的心跳,二娘应该能体会到我的这种感觉,若是感同身受,二娘自是不会再劝我惜命弃子了。”

    锦莲自是不再劝,胡润儿欲向胡仙真求元乂升官进爵,仙真没有答应,以自己现在位卑不适合跟元恪求官,只规劝妹妹好好持家。胡润儿虽不满,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与仙真聊起儿时之事,众人不禁唏嘘感叹胡夫人的离世,不免落泪。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郑俨按时将她们二人送出宫,锦莲哭的悲切,胡润儿拉着她乘轿而去。毓灵见仙真难过,安慰了半宿。

    宫宴结束后,众宗亲皇室各归各府,因罗漪、张沁先后怀孕,所以元怿留在府邸并未赴宴,元恪也不在意。

    初一一早,元恪依着承诺去了蒹葭宫,赏赐无数奇珍异宝,仙真婉拒,却得到了元恪更加爱护。

    越近产期,元恪让最不善嫉妒的李敏儿直接住进蒹葭宫照料。高英纵使恨得想直接杀死仙真,却也无法。

    元恪换掉含章宫守卫,换上郑俨麾下的王钊,明为保护高英,实则为监视,高肇也被调去视察正在修建的闲居寺,元恪为了保护仙真能平安生产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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