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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甜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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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你手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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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我们一起合奏一曲,说不定你会的我也会呢!”男人显得很殷勤。

    “我不行啊!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玩了,你不是修冬不拉的吗你怎么……”

    舒晴显得精神恍惚,就连话也说不干脆了,男人看她的眼神犹豫了一瞬间对她说了声“等一下”然后就奔到里面又出来了。

    “舒晴,我可以请你跳舞吗?或者我跳舞给你看。”他征求她的意见。

    她明白他这是想逗她开心,她伸出右手给他。

    “注意啦,是一曲慢节拍的华尔兹,我会带着你一起!”

    双人交谊舞在西北校园里是曾经风靡过的,比起他独自在她面前舞,和他一起会比较自在大方些。

    深蓝眼睛向着刚才他去的内室方向望了一眼,那里开始奏起了欢快的手风琴。

    舒晴的华尔兹舞是高中毕业前夕偷着报名学会的,现在被他的手一牵引就跟着踏上了节拍,姿态端正大方优雅到令他目光欣然。

    曲子婉转悠扬,听着渐渐感到熟悉。

    “如果我记得没错,是你们哈萨克族的歌曲《你那清澄的眼神》。我七岁就会唱汉语版的,因为我学会手风琴的第一首歌曲就是这一首啊!”

    这都是很多年的老歌了,小时候住的阿克塞县城几乎人人会唱。

    “是啊,难得你会这首歌。可是你的眼睛肿得很好看!”

    巴特儿一说她的眼睛肿还好看,这对于很重视个人形象的舒晴来说是瞬间的打击,她跳不下去了,幸好曲子也华丽地结束了。

    牵着手如胶似漆,松开手恋恋不舍。

    这时候,站在门口假装顺路经过的朱晓俊就是这样看的。

    他看着一曲舞跳完那卷毛头的一双蓝眼睛还对舒晴贼心不死,他恨得牙痒痒。

    他后悔昨晚没有跟着舒晴去她的公寓,他接到娜塔里亚娇滴滴的怕黑求救电话就心软地赶过去了,顺道在凯宾斯基饭店的酒吧续摊喝了酒,实在困得支撑不住就在客房沙发上和衣而睡了。

    一晚上谨守男女之防,早上九点他起来到餐厅吃了早餐才想起来他一夜未回家是该给家里说一声了。

    接到他电话的老妈似乎并不惊讶他一夜未归,他回家后照实对他妈妈说了她妈仅仅一句:“你别让人家对你产生了误会就没事儿!”

    “妈,我一晚上都很清醒的。就当娜塔里亚是个朋友,反正也认识那么多年了。”

    从家里换了衣服出来他的重心还是在舒晴这里。

    他断定,舒晴现在和他冷战他疯狂打电话是没有用的,干脆就在她住的附近开车溜达,说不定就碰上了再求她原谅就是了,舒晴看起来是很要强的女生,心底子软得最能容纳人了。

    刚才他走在东单北大街的时候不经意望见几对年轻时髦的夫妻,丈夫背着妻子的背包,手里推着娃娃车走在前面,娇小的妻子打扮精致在后面被呵护着。

    他记得,舒晴大学毕业那会儿他也憧憬过的。

    他看见舒晴娇小的身影走在这条街的时候他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他想象着她看见他的时候矜持一笑,可事实确是这样地……”

    他很想把自己打一枪,直接爆头一了百了。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感到窝囊,人家专门为她写歌唱歌还烤了拓有她名字的面包,人家这叫步步入婚。

    难道他和她相恋八年多就只能站在门外当一个过客不成?

    这卷毛哈萨克小子,他牙齿格格地响愣是不敢进去动手打人,因为昨晚很丢脸,被他扛起来转了几十个圈头晕内脏也晃荡到快要溢出肚子的感觉。

    吃亏的事儿不能做,他出来乐器行门外对着大街上一个装旗杆的柱子狠狠地踹上去,直到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有些青年厌恶他企图毁坏公物虎视眈眈想揍他了,他才快步走开。

    他觉得舒晴这分明就是随便到水性扬花的女人,说不定早就失身于那卷毛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家为她烤的面包她竟然好意思说是定做的,他走到前方的东方新天地入口忽然觉得他进去购物不需要,兜头折返旁若无人地走着。

    这边乐器行里巴特儿修好了冬不拉的琴弦,一手牵着跳舞前还神色忧郁的舒晴和琴行老板道别,舒晴的视线里忽然就出现朱晓俊一晃而过的身影。

    可他昨晚就住到了娜塔里亚的地方,这是他妈亲口说的不会有假,而且她手机是开的微信微博都在线的可都没有收到他朱晓俊的问候。

    一切都过去了,她的痴心最好不要妄想什么。

    想到这里,她松开巴特儿的手说:“你把琴拿好,我们走一走吧!”

    谁知道,巴特儿蓝如湖水的眼睛还是担忧她,还坚定地说:“我不放心松开,怕你撞到电线杆或者什么地方,因为你有些恍神!”

    她没有办法,只好被他牵着手。

    自己恍神让别人说出来好糗。

    舒晴还是慢慢地把手抽回来,对着那双充满关切的湖泊双眸说:“你替我谢谢宣老师和妲瑞亚,我就不去大董吃饭了,你们晚餐愉快!我准备准备,明天最后一天到话剧团工作结束十二号就回金州老家了。”

    “那么,明天早上你还出来晨跑吗?”男人胸前背着细长的水瓢形乐器问的很傻。

    “不一定,如果起来的早就会!”舒晴制式化地笑着说。

    男人没有再说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站了一会儿。

    第二十九章给你解热

    昨晚洗澡完头发没有怎么吹就因为担心朱晓俊,她披散着一头湿发给各路朋友手机传简讯,还得恭敬地表示着打扰人的歉意。今天下午总算可以休息会儿了,只是她从公交车上走下来,再走到马路对面自己住的公寓大院,她的身体陡然感觉非同往日的酸疼,头昏沉沉的。

    她的两腿发麻,头疼得打摆子摇晃,提起腿来一脚并一脚吃力地爬上五楼。

    身体裹了两个被子还冷得哆嗦,喝了一包生姜红糖水终于不哆嗦了才睡着。快要天黑的时候舒晴醒来了,肚子感到饿但没有力气下床,喉咙也有灼热感,身体发热鼻孔里干得冒烟似的。

    挣扎着下床打开冰箱找吃的,除了冰箱顶上一排方便面和一罐腌黄瓜就是两个圆滚滚的‘舒晴’面包。

    纯手工面包怎么说也比方便面健康,她打开电饭锅往里面倒了一杯水一个空碗一个盘子装了两个面包盖上盖子,插上电源等锅的开关跳起来这两个面包就从冰坨子蒸成热腾腾的面包了,这是她的晚餐。她想,她捱两天就可以回老家金州了,姥姥那里永远会有一桌子菜等着她吃。

    舒晴刚才睡前把手机关了静音怕吵她睡觉,现在打开看了看没有朱晓俊的电话和简讯,妲瑞亚打来的未接来电有六个。

    这妹子非要今天请她吃饭吗?不是明天才结束话剧团的演出吗?

    “妲瑞亚,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啊?我睡着了手机放得远没有听见。请见谅喔!”舒晴喉咙不舒服也得把话说完整动听因为她重视形象。

    “舒晴姐姐,我今天下午发现你气色不大好感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妲瑞亚终于克制不住她的率直说了这话。

    “不碍事!就是喉咙疼,每年都会因为天气的干燥这样的,可能就会感冒的,我明天工作就得戴上口罩了!”舒晴说这话的时候尽量想表示出她的风趣,可她鼻腔里有闷闷的声音。

    对方霎时紧张地说:“那我不要你拖着病身子去工作,你等我,我和我哥这就来送你到医院!”

    “不了,我一会儿出去买药吃一吃就好了!咳咳……”舒晴支撑不住鼻涕流出来,嗓子干得说不成话了。

    “舒晴,你一定要等我们来呀!”男人声音一听就是巴特儿。

    那知道舒晴一个踉跄撞上床脚,穿着拖鞋的脚趾立刻由红泛青紫色再变成红紫色,疼得她顾不得说话撇下手机就倒在床上了。

    他们要来,她就该整理环境别让凌乱的房间扰乱了她的心情和别人的心情,房门也打开了虚掩上,反正这院子治安相当好。

    想起来她的地板上还有没收拾完的需要洗的脏衣服,她立刻低头蹲下收拾到洗衣机里先放着,至少这样看起来不凌乱,又想到自己穿着睡袍也换上了针织裙和大衣,浑身颤抖头晕眼花几次撞在屋门上,柜子上把头磕到‘梆梆’地响她也暂时不在乎。

    她不是一次患上重感冒了,京城的冬日雾霾重,空气糟糕。可这次,是让她感到最无力感的一次,甚至觉得她会晕死在这五楼。

    她在隔壁间整理物品的时候,电饭锅跳了,面包热了她该垫垫肚子了。

    从这间屋到另外一间屋子仅仅四米的距离,瘦弱娇小的她被吸尘器绊倒了,好没用的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脑袋昏沉沉的。

    舒晴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医院里,这是朱妈刘如工作的医院。

    “你醒了啊!我去喊护士。”卷发男人从她床边抬起头显得很疲倦,看起来他守在医院老长时间了。

    “巴特儿你先等等,你送我到这里来时,没有别人看见吧?”舒晴感到嗓子不那么疼了,可她讨厌在这里遇到朱妈刘如。

    卷发男人蓝眼睛里不解地望着她:“别人是谁啊?就我和我妹妹叫车把你送来的,你烧得好严重的啊!四十度呢。”

    “巴特儿,谢谢你们!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样呢,我饿的很,有没有吃的啊?可以帮我到医院食堂买些白果粥吗?”舒晴记得她手机可以支付的就把手机掏出来给他,打算把密码说给他。

    “恩!好,我这就去给你买,现在差不多用早餐的时候了。”男人起来的时候她发现他两眼红通通的显然一夜没有睡好,她心里纠结了。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生病,生病时候最孤单也最想家,家是根源,没有家人的关怀人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潦倒无助。

    舒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那头接电话的人是孪生弟弟,只那淡淡的一声:“啊,你是舒晴啊,啥时候回来?”她立刻断定这是二弟舒筝。

    “妈呢?我要和妈说话!”

    “舒晴你啥时候回来?咋这么早来电话呢?”

    听到亲妈的声音即使是平常得到的疼爱少得可怜,她还是忍不住在这一刻痛哭起来。

    “妈,我感冒了!在医院呢,昨晚进来的现在才退烧,我今天最后一天工作,后天就回家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那你记得穿暖和,别着凉,按时吃药”亲妈狐美娜这一声的叹息不是装的,可她后面的话就是老旧的程序化叮咛了。

    “恩!我看看今天能不能输完液体就去工作,十点去到下午三点就完了,是中央话剧团的演出工作。”她乐于分享这些生活点滴,她知道亲妈爱听。

    一阵起床声接着就是舒爸舒大年捧住电话,开口就问:“你呀,一个人在外地要让你妈和我操心到什么时候啊?那你身边现在是谁?朱晓俊应该在吧?”

    “好了,爸。我快要好了,输液体输完就该出院了!”舒晴有些不耐烦了。

    “记得,过年把朱晓俊也带来,我要找他聊天。”舒爸爸显得有些恼火,这话他似乎也准备了很多年。

    “恩,他应该会来的,他得去给他姥姥姥爷拜年的。”

    “晴儿,那你记得把身体养好了回来过年哦!”舒大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舒晴早已习惯了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就算是这样有别于正常家庭的家人那总也比没有的好。

    傻傻的卷发男人不知道是怎么把一大碗白粥端到病房的,但舒晴知道从这病房区到食堂的路至少三百米还是高坡雪未融化的路,难道他徒手一路捧到了这里吗?这可是八十年的老医院。

    她从他手里接下了粥碗,那双修长的手背冰凉手心热乎乎的,她忍不住把他的一双手背按到她的脸颊,才一下觉得不对又立刻放下了。

    “你手很冰,你没带饭盒就这样捧着碗来了啊?”她语带嗔怪。

    他似乎对她刚才的举动受宠若惊,抬起一只手把手背面向她的脸说:“你脸还烫吗?给你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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