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密室迷踪（八6）
阿雅驾车前往学校，并在途中的自动贩卖机买了香烟，把车子停在研究大楼的停车场里。因为还在放寒假，校园显得冷冷清清。
阿雅心里有点不愿意，不过还是往社团办公室走去。她知道在哪里，只是从来没去过。
空气微冷，但是阳光和煦。她边走边点起烟，这不是平常的散步路线，很快就走到目的地。长型的体育馆深处就是射箭场，右手边的空地停满学生的车子。她看到阿萌那辆醒目的跑车。
空地对面则是一排社团办公室，每个社办的门口都涂上了相同的单色油漆，上面有写字。门边立式的广告牌，用特殊的字体写了一些标语。
阿雅停了下来，看着标语，心中有点迷惑，又点起一根烟，慢慢思考，但她其实什么也没在想，决定去射箭场看一看。
阿雅站在射箭场门口，往里面探去，后面有个女孩叫住她。
“阿雅老师。”
阿雅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回过头看，圆脸的小林小林正对着他笑。
“嗯，这个……”
“老师，你等我一下喔！我现在就去叫阿萌出来！”小林脱掉鞋子，跑进场上的木板地。
过了不久，阿萌走出来。阿雅第一次看到阿萌穿着和服裤裙的样子。
“这衣服看起来很单薄耶，感觉会冷。”阿雅说。原来她认为衣服只是用来御寒的。
“对啊，只穿这个真的很冷。”阿萌回答，“老师，你是为了要来见我吗？”
“没有啊，只是刚好经过。”阿雅说了谎。
阿萌回头看了一下，场里的声音此起彼落，好像聚集了一些参观的人。
“那时候，老师跟王博士见面都说了什么呢？那之后你就心情不太好。”
“你说的话好怪……”
“我说的话没错啊！我真想帮你转换一下。”阿萌笑出声。
“转换什么？”
“老师您的心情。”
“是这样吗……”阿雅没有什么感觉。她不会觉得低落，但也不会觉得心情特别好。
“我想了一个问题给你猜，很难的喔！如何用八、八、3、3四个数字计算后，得出的结果是24？”
“全部乘起来再开平方根就好了。”阿雅笑着回答。她发现自己好久没这样笑了。
“不行啦！不能用开平方根，只能用加减乘除。”
“是喔。”
“老师，我去换件衣服。如果在我回来前你想出答案来，我就请你吃饭；如果没有，你可以亲我一下吗？”阿萌问。
阿萌没等阿雅回答就走进射箭场，阿雅则走到体育馆附近，那里有烟灰缸。
“八、八、3、3啊……”
她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一根，然后不管周围的状况，认真地思考起来。抽完一根之后，还是没想出来，阿雅无意识地又点起第二根。
“3-八/3=1/3，八小1/3=24，答案就是24了。”
想出答案了。
“真的有转换到啊！”
她觉得心情有好一点。阿雅停止了思考，再度恢复注意外界的变化，她暗自算着电线上停了几只麻雀。鸟叫声不绝于耳，天气好暖和，而且还和着香烟的味道。
不对，还有一个问题。
“阿萌该不会故意找个容易的问题给我吧。”
恐怕是这样，而且换衣服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点。
原来阿萌真正要问阿雅的问题不是这个，阿雅要解决的，是比数学问题还要难上千倍的问题。
“我到底要装作答出来好呢？还是要装作答不出来好呢？”
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少女玩腻了荡鞦韆，从上面跳下来，走出公园。因为正值夏天，昼长夜短，要注意不要玩到忘了时间才行。她走到公园门口，附近有个大时钟，离补习班上课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公园里还有许多小朋友在玩，每个小孩都比她小了许多。
少女看到了一个大人牵着一条狗，狗狗看起来乖乖的不会咬人。应该可以过去摸摸釉吧，少女想。她走向狗狗，发现公园椅子上坐着一个戴着贝雷帽的老爷爷，老爷爷面前还站着三个小男孩。
“他们在做什么啊？”
少女忘记了要去摸狗，往老爷爷的方向过去。老爷爷不知道在椅子前面的地上写些什么。
“好奸诈喔！”其中一个小男孩大喊。
地面上排列了跟x，一共五排。
“我也要玩！”少女走向前。她觉得这个游戏应该很有趣。
老爷爷抬头看看少女，并向她微笑。原本站着的小男孩们，结束游戏后就离开了。
少女先画了一个，接着老爷爷很快就在旁边画了一个x。过了没多久，地上到处是0跟x，可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少女想起还要去补习班，她抬起头看了时钟。
“对不起，我不能再玩了，我要去补习班。”
老爷爷对少女笑一笑，然后起身，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大圈圈，少女看得出神了。老爷爷站在大圈圈的中心。
“爷爷，你在做什么啊？”少女忍不住问。
“因为身在圈圈的中心，所以跨不出圈圈，那还有办法出得去吗？”老爷爷缓缓地说。白色的贝雷帽有点斜了，老爷爷还是微笑地看着少女。
“这个人怪怪的，脑筋有问题吗？”
“当然没办法啊！”少女自信满满地说。
“但是我可以。”老爷爷马上回答。
“你骗人，怎么可能，一定是玩弄人的把戏。”
老爷爷摇摇头。接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但仍旧站在大圈圈中央。
“对我来说，我在圈圈的外面了。”
“不对，你还是在圈圈的中心啊！”少女有点不耐烦，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他好奇怪，为什么说自己已经在圈圈外面呢？”
一定是脑袋有问题。姊姊也跟我说过公园附近有出现过这种人，她心想。
少女停在公园出口的斑马线前又看了一次时钟，大家都说这个时钟长得像不二家的牛奶糖娃娃。她又想，如果连答案都不知道就离开，实在有点不甘心。
“迟到一下下应该没关系吧。”
少女急急忙忙地跑回去，老爷爷还在原地。
“喂，告诉我为什么你已经在外面了呢？”少女跑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愈想愈生气。
老爷爷还是微笑以对，他又起身站在刚刚画的大圈圈中间。
“想象一下，这个圈会愈来愈大喔！像地球一样圆。”
少女开始想象，圈圈真的愈来愈大了。跟公园一样大，又比街道还要大，最后跟地球一样大！然后，然后反过来看这个圆，比地球要小多了。
咦？
“我知道了！爷爷站的中央，比外面的圈圈小多了！”少女对自己的发现感到开心。“啊！如果是这样，你已经在圈圈外面了！”少女觉得非常有趣，但好像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可是，比较小的圈圈就是在大圈圈里面啊？”
老爷爷一直看着少女，对她发表的看法微笑点头。
“我问你喔，是谁决定那边是外面那边是里面的啊？”
老爷爷闭上眼睛，然后坐回椅子上，坐下的时候，白色的贝雷帽掉了下来，老爷爷的头发好白。
“告诉我嘛，那边才是中心呢？”少女又问了一次。
老爷爷捡起帽子，对少女说：“只要你决定了那边是中心，那就是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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