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绝望的爱。
司徒政皱着眉,怪不得,人家小姑娘,肯定是误会自己。
尽管知道安瑶已经有个两岁多左右的孩子,司徒政仍愿意叫她小姑娘,清清瘦瘦的,让人很有保护欲。
“小徐。”司徒政叫住了那个跟安瑶搭线的负责人,“她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来进货?”
负责人都不用猜想,便知道司徒政说得是安瑶,“安大夫一般都是周三来。”
那不就是后天。
不行。
太久了。
司徒政在心里,已经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阿嚏。
安瑶的车子被送去维修。
地铁通道口的风有些大,安瑶揉了揉鼻子。
小腿划伤的地方,血已经止住,司徒政还用纱布包裹。
毕竟是化成灰都可以被认出的包扎方式。
安瑶想,人失忆当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习惯没有变,只是脑海里不再有熟悉的人。
她不该贪恋的,几次相遇,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于是狠狠心,将那块纱布揭开,然后丢在垃圾桶里。
安瑶抬起手腕儿,表上指着时间,提醒着她,应该去接二哈了。
既然当初选择生这个孩子,肯定不会做那种不负责任的母亲。
所以即便是再忙,再累,安瑶都会腾出时间照顾小家伙。
安瑶抵达幼稚园,小家伙的情绪不是很高。
“妈妈。”
在地铁上,小家伙犹豫很久,最后终于扯了扯安瑶的手,“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到了小家伙这个年龄,说话其实并不经过大脑。
“怎么会这么问?”
安瑶蹲下身子,刚刚她只是想问题,忽略了小家伙的眼圈红红的。
“因为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没有妈妈年轻。”
难得二哈学了个新鲜的词语,用到安瑶身上,总有种悲怆的感觉。
“是不是今天,其他小朋友说你什么了?”
二哈没见过自己的爸爸,他上学本来就早,加上安瑶生他的时候,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小家伙长得比同龄的孩子瘦小很多。
“没有。”
小家伙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安瑶知晓他是怕自己担心。
“二哈。”安瑶的双手扶住小家伙的肩膀,“是不是他们问你关于爸爸的事情?”
小家伙没吭声。
看样子,是安瑶猜对了。
“二哈想爸爸吗?”
小家伙微微一怔,这还是安瑶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谈爸爸的事情。
关于那个男人,他记得自己一岁多不懂事,问过外公,不过那个时候,安大郎回答自己的是他爸爸去世了。
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爸爸……”小家伙垂着头,“爸爸不是在天堂吗?”
安瑶失笑,都不需要想,也知道是安大郎气不过,跟小孩子碎嘴的。
“是妈妈不够好,爸爸跟其他阿姨在一起了。”安瑶温柔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可能以后,二哈还会有其他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也不知道二哈能听懂多少,小孩子拎不清重点,反而欢天喜地道:“妈妈,我爸爸还活着,对吗?”
安瑶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二哈的答案。
“那,那我在哪里才能见到他?”
安瑶其实很想说,你已经在上厕所的时候见到了。
二哈说着说着也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儿,于是收回了自己的开心,小手放在安瑶的掌心,奶声奶气道:“妈妈。对不起。”
女人摇了摇头,“是妈妈对不起二哈。”因为妈妈的自私,让二哈从小没有跟爸爸在一起生活。
“那我们谁也不要说对不起。”
小家伙虽然想见爸爸,但相对来说,自己更愿意见到妈妈。
安瑶心疼小家伙的懂事。
路上,二哈同安瑶讲了很多笑话,让她的心情稍作放松许多。
次日。
安瑶接到负责人的电话,好像是出了她要进的那批药出了问题。
那关系到最近镇子上的蔡婆婆,所以安瑶早饭都没顾得上就赶去二院。
“徐代表。”安瑶气喘吁吁地抵达会议室,“您说f国突然不进口,还有什么……”
安瑶话说到半截,没再继续说,她转头就要走。
会议室只有司徒政。
她不想要跟他纠葛在一起,偏偏次次都同他有所纠葛。
“是我让徐代表不进口那批药的。”
司徒政见她要离开,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去追,反而淡淡地在背后道。
“你应该知道,如果此时离开的话,整个华国都没有货源。”
从他做院长的那刻,她就该知道自己觉得未来不会那么顺利。
“你想怎么样?”安瑶转过身质问司徒政。
“我以为我说的足够清楚。”
“我也以为我拒绝地够彻底。”安药沉下心:“司徒先生,我对你毫无感觉。”
“刚好我买了早饭。”司徒政并没有在意安瑶的拒绝,他扬起手里的灌汤包,“还热乎着。”
“谢谢您的好意。”安瑶继续道:“我吃过了。”
咕~
空气里传来极度尴尬地肚子响声。
真打脸。
原本就因为蔡婆婆的药被扣,连早饭都没吃的安瑶马不停蹄地赶到二院,现在发现居然是男人一场恶作剧。
“你肚子都叫了,多少坐下来吃一些。”
司徒政走到安瑶的面前,“我还买了杯牛奶,吸管都给你放进去了。”
像极了在邀功。
安瑶冷冷地扫着司徒政一眼:“你的人生,难道就只剩下这样无趣的事吗?”
啧。
小姑娘还真冷。
司徒政蹙着眉毛:“我听小徐说,你跟我们医院合作也有段时间了,都是自己一个人进货和送货,你男人呢?”
若是安瑶跟了自己,她才舍不得他受苦呢。
司徒政被安瑶看的,心里阵阵发毛。
“上次你在kf面前晕倒,身体有些低血糖征兆,得好好吃饭才是。”
无论安瑶对司徒政怎么冷漠,司徒政的态度都很温和。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灌汤包?”
司徒政从袋子里又拿出了煎饼果子,“这个喜欢吃吗?我觉得太油腻了。”
“……我还买了鸡蛋灌饼……”
“够了。”安瑶原本不想说那些话的,但是司徒政的态度好像自己不是刘飘飘的未婚夫样。
“有意思吗?”
“司徒政。你都与别人订婚了,还跑到我这里来说这些,是觉得感情这游戏,你赢得很过瘾吗?”
安瑶越说越激动。
“我单身啊。”
总算是明白小姑娘在别扭得什么,“我没有跟什么人订婚。”
“……谎言……”
若不是亲眼见司徒政跟刘飘飘肩并肩,若不是亲耳听安哲说司徒政要跟刘飘飘在一起。
若不是……
“我骗你做什么。”司徒政对着安瑶宠溺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你听别人说了什么,但是瑶,我目前单身是真的。”
“确切说,几天前刚结束了关系。”
“为什么?”
“我对刘飘飘没有任何感觉。”
“你把感情当成了什么!”安瑶质问道:“随时开始,随时结束。”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徒政笨拙地安抚她,“我坐飞机出过事,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说我是刘飘飘的未婚夫,可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感觉……”
看着小姑娘的表情越来越柔和,司徒政乘胜追击,“我跟她,也已经很清楚地表达清楚,自己无论和她过去怎么样,现在我只喜欢你。”
司徒政握住安瑶的小手,把牛奶送到她的手中,“还有其他问题需要我来解答吗?”
太近了。
近得清晰地看到男人毛孔舒张的模样。
安瑶后退了两步,却撞上了后面的墙壁,脊骨清脆的声响,让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司徒政。
“小心。”
司徒政怕她二次受伤,便一把将安瑶扯进怀里,整个人向后仰去。
安瑶趴在司徒政的身上,男人半只手强撑着地板。
怎么办。
就快要q上了。
但是现在敏感时期,男女主碰一下就会被河蟹啊。
安瑶捏了捏手里的盒子,牛奶顺着吸管直接喷在司徒政的脸上。
牛奶弄的男人有些狼狈。
他想,自己大概上辈子是个受~虐狂。
所以,才会觉得被安瑶冷眼相对,以及这样对待,都是从侧面反映她在乎自己。
“瑶。”司徒政今早买了很多早饭,他也不顾脸上的牛奶,笑嘻嘻地,跟个傻子似的,“你吃什么早饭啊?”
大概是男人刚刚极力证明自己同刘飘飘没有什么感觉,安瑶对司徒政的态度稍微好了些。
她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司徒政:“你先整理下自己吧。”
司徒政内心无比激动,他接过纸巾,舍不得用,好像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画面。
“你快选个早餐吃吧,省得一会儿凉了。”
安瑶看了看司徒政买的早饭,简直铺张浪费,几乎把附近商铺能买的都买下来了。
刚拿起鸡蛋灌饼,就听到司徒政小声碎碎念,“原来,喜欢吃这个呢。”
安瑶小口吃饭。
司徒政整理好自己以后,与安瑶坐得很近,他问道:“瑶。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