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另一边,苏欣儿作为压轴将最后一曲歌舞散去,随后响起热烈的鼓掌声,之后呼和依旧络绎不绝,有人阔气打赏,还附加了某些仙才的赞美与评价。引导着众人写些惊才艳艳的曲词,能让以苏欣儿金铃儿为首的花花魁青睐自己的作曲。李仙才那首《天境奕》时时给大家以感悟,沉浸在某些气氛中、不过到得这个时候,终究还是想起这场盛会最关键的阶段,今夜的主角始终未曾出现。
说来,虽然未曾有宵禁一说,但实际上有人顶着困意非要亲眼目睹那个一日暴富的吃虫公子到底何许人也。原本人流分为两拨,拿悦仙楼来说,今夜本该金铃儿作为主场,苏欣儿作为白日主场,轮流交替下来经营悦楼的运作。可卢府卖了一个非常之玄妙的关子,一些人,包括苏欣儿的节奏也被此事件打乱了,方才已经有人口头闹事,这才以苏欣儿压了一会儿场。
天奕论道会此试场所,顶之奕设计结构巧妙,四四方方楼宇共有十层,四边全是供人围观的廊道,中间镂空直达天顶,此时下方正中央的位置,一盘声势浩大的游戏战斗正在进行之中。
这局生死博弈,在数百位比小摊位老板不知高明多少倍的幻境师,有上百位轮番交替,此时正在二楼实时模拟棋盘上的战事演绎,将画面真实呈现在众人眼前,峡谷与山脉两方的是两股平等的军队在排阵搏杀。安子幕与名为文人嘉禾的翎扇书生,自午后对弈至此时以有近九个时辰,自文人嘉禾上位擂主时三天三夜战况虽说并不算什么,但文人嘉禾以有近两个时辰未走一步。
此时三至十楼前观看下方局势混乱,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挑战者有人认识吗?下棋为何如此雷厉风行,这咄咄逼人的风格从一开始就将文人嘉禾的惯用布局打破了,以至于直到现在还只能苦苦防守,这凌乱的局势,诡道书籍上并未有所记载呀?更何况哪有一开始就赶尽杀绝的道理?
此时文人嘉禾落子无果,观众席上却交头接耳的议论起这局棋势的奥妙,另一帮人却在谩骂谴责:“不为明君之风,是为妖魔之乱……”这样恶毒的话语,甚至这时有人在后方推演不同局势的复盘,将这军撤回,以弓箭手为防如何?画风一变,不经恍然大悟,排兵布阵之奥妙,若是看似小人行径的一步不曾走出,文人嘉禾阵势一成,面临屠杀的将会是另一方,以己方小小牺牲换回全军优势,这…这……
“枭雄之乱,妙之乱,这棋书烧了也罢。”
当然下方局中人与世隔绝,不曾听闻这些言论。
下方不知怎么那人打了个哈欠,方才惊叹以到这时候了,与执事说了几声就走了,随后在众人纷纷猜测之时,扩音海螺中传出声音,黑方弃局,白方完胜……
“喂!搞什么,都快赢了认输了!尨鼎宗给用什么收买了你!”
“啊?什么,让开,让开,接下来呢?没有然后了?哎…可惜,可惜,方有所悟,怎的能如此?天杀的侮辱奕局的小辈!”
居多的谩骂声来源于吊人胃口,攥着心不知走势如何的复杂心绪,却引来失望的一幕,那位白胡子学究一心急竟吐了口血,旁人与之学生连忙搀扶喂药,一副垂垂将死的模样,让人心起同情之意,又将那人骂了一遍。
“快看,嘉禾公子落子了!”
“又到对面去了,这是要一人来下完整盘棋局?”
那白胡子老头一听此言,如吃了起死回生的神丹一般,突然精神焕发起来,走两步,没病走两步,观察起下方局势走向。
到得这时,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无名小辈,已经从双方互论,转为全方面的唾弃,棋品有问题,人定也不是甚好人。
当然安子幕是听不见这些言论了,今日与那个长得像女人般模样的书生下棋,让他感觉自己找回了当年驰骋疆场时,那酣畅淋漓的畅快感,不过这是在公平对弈下能如此,若是再有变化,怕真敌不过那人之后的谋略布局。
但无论如何,任你们推演万场,终究敌不过霸霸实战百场,杀你个措手不及。
……
悦仙楼内,金铃儿这才又将气氛衬托出来,但到这时人也已经走了小半,剩下只有仙才与仙子才能玩在一起的曲作游戏。安子幕走进悦楼时,金铃儿正在舞台上歌舞翩翩,赫然见他手中出现一颗与顶之奕那里一般无二的海螺。
一声响彻整栋悦仙楼,歌舞与人群为之哑然,成为全场聚焦点的声音喊出:“乌苏玫!将玉佩还给我!”
多么与众不同的出场方式,这明明是卢家设局把你夹在火上烤的局面,雅上这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过来,纷纷离座上前观望起来,乌苏玫一口小酥饼差点没噎死,这时拼命喝了两口水,不顾嘴角残留的几丝饼粉,起身端正了一下身形后,飘飘然从二楼飞了出去,落在舞台上。
苏欣儿正卸妆准备闭目养神,这时听见如此异况,随意扎了个马尾辫就从三楼房间里走了出来,这时二楼正对着的两家中,安遥与安子卿吃了一惊。
安子卿皱了皱眉,想到,他来做什么,后再联系到这位卢兄与他说的那一番话,疑问道:“这不会就是你所说与我亲近相熟之人吧?卢兄,这…玩笑可开大了,我安家得罪了你吗?”
“安兄,他是?”
“安家三公子。”
“啊?玫儿这丫头不曾与我等说啊!”
“罢了,罢了,惹了一身骚,还得我这个做大哥的出面解决。”
……
舞台上乌苏玫隆重的介绍着一夜因寒蝉登榜的神秘富豪,当安子幕三个字出口时,与安遥同在一个楼里的两位长辈顺着目光看了安遥一眼,安遥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事情缘由。
舞台上,安子卿走上台,让这时亮出虚光点点声望的安子幕收起代表贵宾样式的声望令。带头说道:“各位仙林江才,今夜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我安家内部事物。”
“什么狗屁!我等众位江才在此等候到这时,就给我们看这个?快说千年寒蝉是哪里得来的!你等家族可是占了宝地想独吞?此次化相岩兽事件与你有何干系?”
“对啊,不论如何,为采蝉之死总要有个交代,那些人无缘无故遭受大难,今日若不道出蝉来何处,如何服众,安家又如何?休想囫囵善了。”
安子卿仰天大笑一声:“你等也配与我安家作对?吓了你等狗眼,没看到是那魔修引动化相岩兽出没的吗?他是我安家人,论寒蝉地点,还是这三万声望点都属于安家,你等有本事来抢?”
那位今夜作了两首曲词的仙才走到台前转身过来,面对众人说道:“各位,各位,看在李某人的面子上散了吧!安家公子说的不错,再如何也与我等无关。”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于是今夜这位被众人捧的词曲歌赋美妙绝伦的李仙才,变成了毫无存在感的什么…东西……无情被一个江林打扮的魁梧大汉推到在地。
乌苏玫哪里能想到今夜这般事态,只因那一夜英雄队伍回归前,她对安子幕印象深刻。这才无意间瞧见了在摊位前东张西望的安,幕,见他犹豫半天才将玉坠交出去,于是就来了兴致,就想从卖糖葫芦小贩手中买过来,谁知那人神情像看坏人一般护在身前不给,一生气就将对方拖进暗巷里打了一顿抢了过来…但是人家还留了足够的医药费与答应的买卖钱呀!
可人家不就想证明一下自己没有说谎,怎的就突然群起而攻之了,完了完了,这下闯祸了……
她真想上前说些什么,就在略过安子幕身前时,与对方走的动作重叠了,却不曾先反应,被对方无情的重重的向后推了出去,过程中几下没稳住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着,愣着,不知道该怎样了。
安子幕有过安子卿,跳下舞台,将那位看似坚强,实则弱鸡的李仙才搀扶起来,当安子幕弯腰后,一只粗壮而有力的手放在他的左肩上,下一刻就要将他用力向后拉扯,可手臂周遭被《化灵》法充斥着的霸道剑意将空气扭曲,变得狂暴了起来。
那人确实蓄力带动全身肌肉向后重重的做了个甩的动作,然而手臂还留在安子幕肩膀上,自臂弯齐齐的断开了,鲜血溅撒在舞台边缘,随后尽撒到最终动作那人脸上。而那人无辜遭遇这一幕,尝了点甜腥,倒在地上也晕了过去。
“啊!!你个狂妄小子,看老子一刀……”
摸到剑柄上的手留了下来,这次他感觉到了,一道细微的剑意,令人窒息的剑意笼罩在自己脖颈前,再动一下,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雅上,贺兰家,卢家,还有几方势力都看见了这一幕,他们愿意看见这一幕,这位安家公子最好外冲动些……安遥所在雅内,此时震惊到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我的弟弟吗?
“侄女,我这位好女婿确定如传闻中那般?这倒是让我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也不认识了,法度师兄。”
名为法度的长老,一路飘了下来:“够了,收起来吧!”
安子幕何尝不曾感受到来人的强大,他也识相的泯灭了力量。而那手臂与手掌,还有溅撒在各地的血液,像时光倒流一般重新长回到那粗壮汉子原来的身体部位。。
其中有尨鼎宗弟子为法度长老施礼,而后展出长者威严:“都散了吧!今夜悦楼停运了。”
安子幕搀扶起李仙才后对着正心有不甘,要作鸟兽散的众人吼道:“慢着!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