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我手上都是面脂!”袁敏行耷拉着耳朵,眼睛水亮亮的低头看着荣宝儿。
“那你就擦在脸上吧!”荣宝儿好笑的回答。
“可是我不习惯!”袁敏行上炕凑到了荣宝儿跟前,“要不,我把这些都给你涂到脖子上?你不是说面抹是面膜,要把该涂的地方都涂到了,才好么?”
“要不你去洗洗手去?”荣宝儿不愿意再让袁敏行折腾她。
“宝儿!”袁敏行又使出了死皮赖脸的功夫,缠着荣宝儿吭叽,荣宝儿无奈,只好坐起来,仰着头,让他把手上的面脂往脖子上擦。
袁敏行立刻眼神火热起来,嘴角噙着笑,把两只手轻轻放到了荣宝儿的脖颈上,慢慢的揉搓着,渐渐往下,把荣宝儿的襻扣都绷开了,荣宝儿觉得情势不对,睁眼才要抗议,身上的睡服就滑落了,袁敏行紧紧的挨过来。
袁敏行并没有十分的心急,反而表现的很是有耐心,一步步的诱惑着荣宝儿,直到她意乱情迷,袁敏行才在她耳边问,“宝儿,你为什么哭?”
“我为什么哭?”荣宝儿眼神迷离的重复了一遍,脑海里当时浮现的,就是委屈,“我觉得委屈!”
“为什么委屈?”袁敏行紧迫的追问。
“我的小院子没了!”荣宝儿心里又委屈起来,眼泪又流出来,“我娘把小院子给了珍儿,却把我撵到了这里住,我变成了外人了!”
“宝儿,你别委屈,有我呢,咱们两个永远都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一辈子不分开!”袁敏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里的火热再压抑不住,行动也渐渐疯狂起来,荣宝儿短暂清明的神志,又涣散了。
等第二天醒来,荣宝儿只觉得浑身酸软的厉害,袁敏行倒是神采奕奕的,看荣宝儿行动间懒懒的,得意的笑着,过来替荣宝儿穿鞋袜,荣宝儿已经不记得昨天被袁敏行问话的事,脚踩在袁敏行的膝盖上,昏昏沉沉的磕着头,寿嬷嬷过来请他们去正院吃早饭,正看见这一幕。
“姑爷对我们大姑奶奶可是真的疼爱!”先回了正院里报信,说荣宝儿和袁敏行已经起了,马上就到,寿嬷嬷笑着说起了刚才见到的事,“老奴这一辈子,也没见过比姑爷更疼爱媳妇的,出来的时候,还听小丫头说,昨天晚上,姑爷还给大姑奶奶脚上涂香膏呢!”
“真的吗?”荣高氏有些艳羡,眼光一转,就对荣曜不满起来,“你可是一次都没这么对我!”
“嗯,咳!”荣曜眼光游移着,不敢答话,让他蹲下给荣高氏穿鞋,擦脚,他可做不到,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么,这个,也太不男人了!
荣高氏就真的生气了,黑着脸也不搭理荣曜了,荣宝儿被袁敏行背着进了正院,还不知道他们俩的小恩爱,已经在荣曜和荣高氏之间引发了不愉快,荣宝儿进了屋,还要跟荣曜和荣高氏撒娇,看着屋里噤若寒蝉的珍儿和瑀哥儿,才发现不对劲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荣宝儿看着荣高氏脸色不对,忙凑到她身旁坐下,抱着她的胳膊问,看荣高氏不做声,又扭头问荣曜。
荣曜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仰头四十五度,看起了对面拔步床上的雕花,荣宝儿这才明白,是他们夫妻之间发生了龃龉,袁敏行也看明白了,作为女婿,也算是半个外人,不好多话,就把珍儿和瑀哥儿夹在连个胳膊下头,去明间里玩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荣宝儿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决定站在荣高氏这一边,就对荣曜用了质疑的语气说话。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荣曜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荣宝儿的问话。
“爹,您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娘不高兴了?”荣宝儿第一反应就是荣曜在外头拈花惹草了,或许还海誓山盟的,要把人弄进府里来?“您要是不好解决,那就由我来出面,打发了那人!”
荣曜马上就听明白了荣宝儿的暗示,立刻就跳起来,“宝儿,你胡思乱想些什么?爹怎么会做下那种下作事?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爹?”
“宝儿,你想错了!”荣高氏也听懂了,轻轻的拍了拍荣宝儿,也否定道,“借你爹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外头胡来,不然,我就带着珍儿和瑀哥儿,回你姥娘家,再不回来!让他孤家寡人的,一个人守着侯府过日子吧!”
“那您是为了什么生气?”荣宝儿不解。
“唉,还不是你惹出来的?”荣曜用抱怨的语气,责怪起了荣宝儿,“你说说,袁敏行怎么想起来要给你脚上涂香膏?还给你穿鞋袜?简直是”
‘不成体统’四个字,被荣曜含在了嘴里,他怕说出来,荣宝儿的面子上会过不去,再跟他生气,万一一气之下回去自己家里,不搭理他了,那他的日子才真正的难过呢!
“那爹就也给娘做一次呗,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荣宝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也不是要让荣曜去天上摘星星给荣高氏,举手之劳么,有那么难吗?
“你爹就是不愿意!”荣高氏有女儿撑腰,底气越发的足了,委屈也涌上了心头,眼睛跟着就红了。
荣宝儿抽出手帕,替荣高氏擦眼泪,嘴上还是数落荣曜,“爹,多大点事呢,您就是做一下,也不会就折了您的威名,又不是要您去摘星星摘月亮的!”
“宝儿,你怎么就不劝劝你娘?都多大年纪了,这么些年的老夫老妻了,还眼红你们小夫妻俩的闺情趣,是不是也不合适呢?”荣曜还是拉不下脸面。
“岳父,岳母,宝儿,外头桌子摆好了,可以开饭喽!”袁敏行从屏风后头探出头来,荣曜立刻就找到了发火的对象。
“你,对,就是你!”荣曜用手点着袁敏行,“臭小子,你哪里学来的那些花样?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在外头鬼混,对不起我宝儿了?”
“岳父,您怎么这样说?”袁敏行震惊了,走进了正色说,“我跟宝儿是结发夫妻,我这辈子就只宝儿一个妻子,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宝儿的事,您可不能冤枉我!”
“那你怎么就想出了那么轻佻的花样来?我宝儿单纯,我们夫妻一向也是严于教导她,所以绝对不会是她提的要求,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荣曜恨得都想咬袁敏行一口。
“我就是真心喜欢宝儿,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袁敏行看着荣宝儿,眼睛里的情谊都流淌了一地,荣曜看得这个生气。
“那你也不应该在岳家,做这些事!”荣曜狠狠的拍了炕沿一下。
“爹这么说,是不喜欢我们在家里喽?”荣宝儿也生气了,站起来拉着袁敏行往外走,“既然这样,咱们就别在这里自讨没趣,还是回家里住着吧!毕竟我已经出嫁了,在爹眼睛里,算是外人了呢!”
“宝儿,你给我回来,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脾气古怪了?”荣曜慌了,赶紧撵上了荣宝儿,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回拉,“这里是你娘家,你哪里都不许去!”
“我脾气古怪?”荣宝儿气得跺着脚说,“要不是您想撵我走,我住的好好的,怎么会要走?”
“好了,宝儿,都是爹说错了话,你别生气!乖,吃了早饭,爹带你去书房,爹新得了几幅画,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都拿去,随便你怎么处置!”荣曜放软了身段,哄荣宝儿。
“爹,你能对我这样好,怎么就不能放下身段,好好的哄哄娘?”荣宝儿其实也没真的想要离开,就是吓唬荣曜一下,看他没了脾气,还是劝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娘这么多年,给爹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也多有不易,您就算当是疼我了,就哄娘高兴一次,好不好?”
“宝儿!”荣曜是真的为难,觉得面子上放不下。
“爹,大丈夫,能屈能伸!”荣宝儿在荣曜耳边说。
“你这孩子,这句话哪里能这么用的?”荣曜被她逗得莞尔,眼角看着荣高氏还是委屈的样子,只好把眼睛一闭,心一横,“成,你若是还有什么好法子,都一并告诉了爹,爹豁出去了,当家主母不高兴,一家子都难过啊!”
“爹,您早这么想,娘怎么会跟您生气呢?”荣宝儿笑开了,又跑过去跟荣高氏耳语了一番,荣高氏慢慢的红了脸,低头偷眼看了荣曜一下,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端起当家主母的架势,开口招呼大家去吃早饭。
清虚跟皎月其实早就到了,也听到了屋里头的争执,身为外客,也不好掺和人家的家事,只有埋头痛吃,等荣曜一家子出来时,一桌子只剩下空着的碗盘了,看到他们出来,两个人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捧着肚子说吃好了,拔起脚就脚底抹油溜了。
荣高氏本来心里还有些不十分痛快,一看到桌子上盆干碗净的,当时就吃了一惊,看着清虚和皎月逃也似的背影,简直不知道是该气,该笑,还是该担心他们两个撑着了,扭头看荣曜,荣曜可算是看见荣高氏搭理自己了,马上就凑过去,拉着荣高氏的手,心有灵犀的说起了清虚两人。
“他们两个也真是的,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怎么就这样狼虎似的?”荣曜劝荣高氏,“算了,咱们不跟他们计较,让人再送一桌整齐饭菜来,我们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吃饭,没有外人打扰岂不是更好?”
“话是这样说,可是哪有他们俩这样的?”荣高氏拧起了眉头,可还是吩咐人,赶紧去煮焦三仙茶,给清虚和皎月送过去,真要是把他们撑坏了,也是他们主人家的不是。
好在厨房伺候的人都知道清虚是个胃口大的,准备食材的时候就多备了些,锅里还有煮好的鸡汤,下龙须细面正好,还有昨天剩下的酱牛肉,包好了还没上笼屉的牛肉大葱烧麦,五香苤蓝丝,焯过水的银牙,跟金钩拌一拌也能很快的上桌,一顿早饭,也不必太过正式繁琐。
珍儿已经很是懂事了,自己吃饭还不忘了照顾瑀哥儿,荣宝儿看着他们,心里突然羡慕起了荣曜和荣高氏,要是她也有这么好的儿女,也一定会很幸福吧?荣宝儿第一次强烈的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左手不自觉的就放到了小腹上,她跟袁敏行也成亲快三年了,虽然开始的时候又采取措施,可是后来就顺其自然了,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呢?
荣宝儿尽量装作轻松的,有些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早饭,原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被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的袁敏行,都看在了眼里,当然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袁敏行垂下了眼帘,心里有了计较。
吃完了早饭,袁敏行还要去兵部露个面,荣曜也有公务要办,翁婿两个就携手出了门,荣宝儿昨天晚上没睡好,饭饱时困,才吃完了早饭,就开始不停的打呵欠,看荣高氏这里,珍儿和瑀哥儿闹腾的厉害,索性就走回去湖边院子里,自己睡回笼觉去了。
袁敏行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听说荣宝儿在睡觉,眼珠子转了转,就坏笑着进了屋里,蹑手蹑脚的坐到炕边上,低头就在让宝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荣宝儿感觉到了被骚扰,可是睡梦中只当是被蝴蝶落在了额头上,就伸手赶了一下,继续睡觉。
袁敏行看着有趣,手就不老实起来,等荣宝儿觉得不对,睁开眼睛的时候,衣服的襻扣已经都被解开了,露出了水蓝色,比蒂花开的主腰,袁敏行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就掬着荣宝儿的半边丰盈,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荣宝儿拍开了袁敏行的手,坐起来系着襻扣,随手拢了拢头发,脸上红晕未消,看着十分的慵懒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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