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荣宝儿一直都是个本本分分,踏踏实实两点一线的好孩子,工作轻松,离家里也近,可相对的,工资就不那么理想,荣宝儿并不是个有很大物质欲望的人,因为自己有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存身之地,也就乐得轻松自在的混日子。偶尔闲暇了,就跟狐朋狗友们出去吃吃喝喝,唱个歌神马的,可就是有一点无比遗憾,就是没见过夜店究竟是什么模样。
穿越之后,荣宝儿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听人说这世上,竟然后小倌馆这么个神奇的地方,立刻就跃跃欲试,可惜家里看得严,就是没找到机会去见识一番,这天,蓬莱神神秘秘的来了,拉着她去小院子里说起了私房话,竟然是跟小倌馆有关的,荣宝儿听了以后,果然也十分意动,于是就绞尽脑汁,想要找个借口,跟蓬莱一块儿去探秘!
终于,在某一天,蓬莱正式下了帖子,请荣宝儿去钞纸胡同小坐,荣宝儿当即就明白了,跟荣曜和荣高氏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强安奈着躁动的喜悦的心,坐着马车,去看望蓬莱了。荣宝儿先二婶子的娘,带着荣瑛去了亲戚家里串门子,蓬莱难得的有了空闲的时间
因为怕被荣耀和荣高氏知道,荣宝儿连永安都没敢带着,在钞纸胡同换了身男装,带着网巾,扮做男人模样,荣宝儿摇着纸扇,被蓬莱好一顿夸赞,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都用上了,荣宝儿反过来也夸着蓬莱,斯文儒雅,翩翩公子,两人凑臭美够了,才手拉手出门了。于是两个都没到二十岁,放到现在就是妥妥的小姑娘的人,就出发去探险了。
到了小倌馆门口,本来不知道两人目的的郑嬷嬷,吓得差点一脚踢在门槛上,脸都绿了,回身用手指着荣宝儿,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荣宝儿笑嘻嘻的,一个眼神递过去,蓬莱跟荣宝儿就合力,把郑嬷嬷又给送到了马车上头坐着、
“嬷嬷,你就安心在车上坐着,我们只是进去看一眼,见识一下,马上就出来!”荣宝儿话都没说完,就被蓬莱拉着一路跑了进去。
小倌馆里的小倌们,都是见惯风月的,一眼就看出荣宝儿和蓬莱两人是女扮男装,可也不说破,依旧恭敬的接待了两人,相比较而言,蓬莱虽然是纯正的古代人,可是毕竟出身高贵,眼界就开阔的多,荣宝儿却是平民百姓出身,就听说过泰国马杀鸡和人女夭很出名,却没见过活的,今日见了吹拉弹唱,无一不精的,妖娆妩媚的男人,竟然有种枉为女人的感慨。
小倌们也是难得见到这样文雅的客人,也不为难他们,连他们给倒酒都会被道谢,索性就都陪着两个小姑娘玩耍,其中有个小倌,长得虽然不是顶好,可是那一双眼睛,妩媚多情,眉间一点胭脂,看着更添了风韵,腰肢柔软,一曲折腰舞跳的是勾人心神。
荣宝儿看在眼睛里,都有些拔不出来,那小倌也看出来荣宝儿是欣赏他的,突然就回眸一笑,真是百媚生,荣宝儿刚举起酒杯,突然就端不住,酒撒了一桌子。那小倌扭着腰肢,款款而来,从袖子里抽出了帕子,要给荣宝儿擦拭滴上了酒液的衣裳。
荣宝儿突然就回过神来,一下子就站起身,往左滑步,然后侧过身,刚好躲过了小倌的手,那小倌眼睛就闪亮亮的,满脸的兴味,手像是往回收的架势,却突然又往荣宝儿的方向画了个弧形,依旧直指荣宝儿的胸口,荣宝儿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了,再往后退了半步,就碰到了旁边的屏风架子,看似躲无可躲的样子、
看着小倌带着些挑衅的得意笑容,荣宝儿是真的生气了,扭身摆腿,踩着屏风底座,一个腾跃,就跳了起来,在半空中一个扭腰回旋,正好踩在小倌的肩膀上,然后一个后空翻,在没反应过来的小倌后心上,结实的踢了一脚,那小倌一声惊呼,就往前栽倒,尽管他及时用手按在了桌子上,没有跟满桌盘盏做亲密的接触,可是也狼狈至极。
被别的小倌拉起来,有个看着年纪不大,看似容貌平常,举止老成的主事小倌,狠狠的瞪了挑事的小倌一眼,那小倌突然就浑身颤抖着变了脸色,几乎都无法自己站立,被其他人拉着,搀着,从这里退了下去,荣宝儿心里不痛快,就往蓬莱身边走,想要离开这里。
“方才是我们的小倌无礼,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们这些操持贱业的苦命人计较!“看到荣宝儿面色不虞,主事的小倌接过别人递来的酒杯,给荣宝儿敬酒,说的话在荣宝儿的耳朵里听着,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们小倌馆倒是个例外,要是看我们不顺眼,干脆就不要让我们进来,现在这样说话,倒像是威胁我似的,可惜我什么都是,就是气不能吃!”荣宝儿拦住了要亮明身份的蓬莱,对主事的小倌冷笑,“你管我们的身份如何,我们付您银子,就是为了长见识,找乐子,如今我们见识是长了,可是乐子却没找到,若是今天您不给我一个说法,也不用等到明日,我这就替刚才那小倌赎身,带着他回家回家认错去!”
主事的小倌可是明白,荣宝儿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那小倌真的落到她手里,看她的样子,可是不打算给他活命的机会了。虽然那小倌有些心高气傲,今日也是因为有些看轻了自己来这里找乐子的荣宝儿和蓬莱,认为她们必然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家,想着若是能勾搭上了,给不知道哪个老爷带上一顶翠色的帽子,也能显得他有本事。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该丢了性命!
“今天的事,是我管教不严,让人唐突了姑娘,不如这样,您给我一个薄面,今天您二位的花费,都有我来请客,就当是我来替他给二位赔罪了!”看到荣宝儿跟蓬莱并没有被吓唬住,主事的小倌立刻就转换了话风,变得客气起来。
“算了,我们也不差这点银子,再让您逢人就讲究我们,也是不值当!”荣宝儿才没那么好哄,从袖子里摸出了五两一顶的银子,丢到桌子上,然后拉着蓬莱转身就走。
当时那主事的小倌,脸色就绿了,才要叫人拦住她们两个,突然觉得身体不听使唤,手脚发麻,嘴也张不开,舌根也僵硬了,当下心说不好了,是着了道儿了。等着荣宝儿两人都出了门,上了马车了,才有人发现了主事人的不对劲,上前询问,不见他回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荣宝儿没玩痛快,反倒憋了一肚子的气,坐在马车上也不爱说话,蓬莱就有些歉疚,正巧路过一家宅院,里面有丝竹之声传来,蓬莱就把车帘挑起了一点,往外看,正好一个才留头的小小子,长得唇红齿白,极是好看,被一个年纪略长几岁,看着才到青春期,看着同样好看的男孩子,给拉着,从门里哭着出来。
好奇心重的蓬莱,就让马车停了下来,让人去问他们俩,结果他们是新开的一家小倌馆的小倌,今天被这家人请来弹唱,被方才荣宝儿去的那家小倌馆里,派出来的小倌跟欺负了,又反被诬告了,被主家给撵了出来,连鞋都没让穿。荣宝儿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同意让他们俩上了马车,送他们回小倌馆去。
这家馆主见了两个小的被人送回来,听说了他们的遭遇,对荣宝儿和蓬莱简直就是千恩万谢,不但主动安排了酒菜,还让两个小的弹唱起来,用以感谢荣宝儿,期间两个小孩子还亲自过来敬酒,那馆主也隐约透露着想要投靠的意思。蓬莱从心里是看不起这些下九流的人的,可是荣宝儿却动了心思。
这个小倌馆是新近才开的,人脉不足,客户也不多,可是家里这几个小倌,不但样貌好,嗓子也不错。虽说有些少儿不宜,可是这些人,用好了,那可是最好的情报网,皇帝如今渐渐露出了昏庸的一面,没准什么时候,这不起眼的情报网,就能救凤翔侯府一命呢!
想到这些,荣宝儿就没有明确拒绝馆主所献的殷勤,蓬莱看到荣宝儿愿意跟小孩子逗趣,似乎已经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抛到了脑后,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就也有兴趣听他们歌舞逗趣了。年纪小的那个男孩子,能被叫出去,真是有些本事的,一副嗓子如同莺啼,婉转圆润,让荣宝儿想起了童声乐团里的男孩子们。
荣宝儿的酒量是真的好,蓬莱被小倌敬的酒,多半也是进了她的肚子,听了曲子,又看了歌舞,荣宝儿乐淘淘的,有些不思蜀了,还是蓬莱担心荣瑛回来看不到自己会不开心,带着依依不舍的感觉,离开了小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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