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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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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软柿子?糊你一脸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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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和离,不是被休弃,这件事的发生,不是姐姐的错,所以姐姐敢对天发誓,我问心无愧。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是因为我而起的,让妹妹们受惊了,所以姐姐愿意诚心诚意的,跟妹妹们道歉!如果如果妹妹们觉得不能原谅姐姐,那姐姐也不会勉强你们!”

    “姐姐,是他们无德不知羞耻,跟姐姐没有关系的!”许二姑娘把许韩氏的话,都听进了心里,她对亲娘的眼光和判断深信不疑,所以也就愿意相信荣宝儿。

    “我,我也跟二姐姐一样!”三姑娘悄悄举起手说,她姨娘每次见面,都会跟她说,无论二姐姐做什么,她都跟着照做,就不会出错。

    对两个小姑娘笑笑,荣宝儿跟大嫂三嫂妯娌两个商量,能不能把三个被吓到的小姑娘送到花厅里,她们母亲的身边,却被二姑娘大声抗议否决了,她们还是选择跟荣宝儿回去凉亭。

    “刚才发生的事,还是不要让夫人们知道比较好,那样的话,对宝儿姐姐不好,虽然不是姐姐的错,但是就怕有心人嚼蛆!”二姑娘的话,得到了大嫂和三嫂的赞同,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才好!于是一行人,在简单整理过心情之后,慢慢踱回了凉亭。

    “呦,瞧瞧,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好好地吃着酒席,就不见了,这酒菜都凉了,才换了衣服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趁着机会,在别人家里会情郎去了呢!你可要当心,别要脏了主人家的屋子!”陈太后的亲侄女,年纪二十有五,却因为守了四次望门寡,还待字闺中。因为家里的马车坏在了半路上,不得已娘俩又雇了一乘小轿赶来。尽管轿夫跑得满身臭汗,还是迟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赶到了钱家。

    听人窃窃私语,议论荣宝儿新换的这身衣服,西边院子里的吵闹声又隐约传过来一些,陈氏就想当然的认为,她哥哥已经得逞,自以为抓到了荣宝儿的把柄,带着恶毒的笑意,开口道,浑然没注意,她的一番话,在其他知道内情的女孩中间,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浪潮。

    陈氏母女早就得了陈太后的吩咐,无论在哪里,只要遇见了荣宝儿,就坚决不能给她好脸色,一定要把她的名声败坏到人尽皆知,才能解她对陈太后‘不恭敬’的恨!

    所以自从接到了钱家的请帖,并且从送请帖的仆人口中,得知荣宝儿也会赴宴,母亲陈夫人在仔细思考过后,拉着儿子女儿,一块儿制定了个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就是让儿子想办法把男人引去跟荣宝儿见面,让钱家人‘捉奸’,然后陈氏负责把这件事捅出来并想办法闹大。

    钱家这次邀请的小姐们,都是十七岁往下,像陈氏这样老大年纪还待字闺中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有年龄的差距在,能跟陈氏交好说知心话的,几乎没有,所以也就没人肯出面和稀泥。

    陈氏这一句话出口不要紧,抹黑的不只是荣宝儿一个,连钱家都被她暗骂了。三嫂首先变了脸色,才要开口,大嫂赶紧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成功阻止了她开口。

    荣宝儿心里明白,刚才的闹剧,八成是陈家人商量好,给自己做的豆腐。心里虽然冒火,面上好整以暇的回到座位上,荣宝儿接过丫鬟新倒好的冰镇果子露,呷了一口,舒服的长出口气。

    “我为什么离席换衣服,大家想必都看得明白,陈小姐到的晚了,不明就里就在这里想要泼脏水给我,也要动动脑子,想个像样的说辞才行!否则的话,只能是暴露了自己内心的肮脏!或者说,您是因为找不到私会的情郎,心里郁结,才对别人含沙射影,看谁都像你一样,内心龌龊!?可就算这样,您也不能一边吃着主人家的酒席,一边给主人家脸上抹黑!”

    荣宝儿早就对陈太后母厌烦至极,方才又听送果子露的丫头,在耳旁轻声说明了陈氏的身份,心里更是厌恶,反正吵架没好口,自己的身份摆明了比陈氏高,荣宝儿就没跟她客气。

    陈氏其实脑子并不太好使,被荣宝儿讽刺了之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击,要不是她娘在家里把话都一一说给她,要她记在心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索性就按照在家里亲娘吩咐的,把荣宝儿和离的事,拿出来说嘴。

    “你我不过是替主人家打抱不平,怕你不知廉耻,轻浮放浪,带累了人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守妇道,被夫家休弃了,还有脸面装小姑娘,四处蹦跶?要是我的话,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首先我要纠正你,我不是被休弃,而是和离了,这里的区别你要是不了解,不妨回去请教你家里的长辈。其次,我和离的原因,虽然不足为外人道,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是被逼迫,受了委屈的那一方,若是这样的我,都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那尚未过门,就克死四任丈夫的人,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你,你”言语跟不上,陈氏就直接诉诸武力,站起来伸着胳膊,涂了血红蔻丹的指甲,就往荣宝儿脸上抓。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孩儿们,这才有点害怕,纷纷往旁边躲,就连荣宝儿曾经的手帕交,舞阳伯家的嫡三女,李翰林家的长女也都躲得远远地,怕被牵连到,也没想上前帮荣宝儿一把。

    荣宝儿虽然功夫没练成,但是身体的灵活性和柔韧性都提高了许多。眼看陈氏隔着桌子扑过来,荣宝儿站起来往旁边闪身,同时怕伤到许氏三姐妹,故意就往凉棚外躲避。

    被揭开了心里疮疤的陈氏,尖叫着,紧追荣宝儿不放,钱家大嫂和三嫂,赶紧命丫鬟婆子去拉陈氏,怕她真的抓花了荣宝儿的脸,荣宝儿其实并不想在别人家与人争吵,尤其是跟陈氏这样的人对骂,有失身份。所以一看到钱家人拉偏架,都忙着制服陈氏,荣宝儿也准备偃旗息鼓,不与她计较。

    没想到的是,陈氏早就跟她母亲在家里合计好了,这边陈氏才闹起来,她身边的丫头就跑去了花厅,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噗通一声跪在笑意晏晏的花厅里,扯着嗓子号,“夫人哪,可了不得了,咱们姑娘被人欺负了,头发被抓掉了一大把,脸上都破了相了啊!”

    “怎么回事?”钱大夫人一听,立刻站起来,走到丫头面前,冷声问道。

    那丫头一点都不搭理钱大夫人,只是跪着哭嚎,“夫人哪,姑娘可活不了了,好好的清白女儿,被个弃妇欺负到了头上啊!”

    陈夫人假意装作惊讶,走过来低头看,“呀,这不是我女儿身边的人,怎么,小姐被谁欺负了?”

    “奴婢不敢说,夫人还是亲自去看看吧!”丫头用衣袖胡撸了一把脸,尖着嗓子说。

    于是,陈夫人就脚步匆匆的,拉着跟自己才聊了不到三句的许韩氏,往花厅外走,嘴里还念叨,“钱家一向注重门风,怎么会找个弃妇来,跟金贵的女孩儿在一处?我的女儿我知道,绝不是那挑事儿掐尖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荣高氏冷笑了一声,也不多说话,紧跟着往外走,要是陈氏母女真的这样不开眼,敢欺负到她的宝儿身上,就别怪她不客气,陈氏的老公公,陈太后的爹,因为女儿是先帝的皇后,被封了个轻车都尉的闲职,也不能世袭,而陈太后不学无术的哥哥,老大年纪还个白身,因此陈氏母女,其实都是没有品级的。

    而身为凤翔侯荣曜的夫人,荣高氏可是超品级的夫人,荣宝儿乃是侯府千金,单单就身份来讲,就足以碾压陈氏母女,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两家女眷的身份等级差距不止是一级那样简单!

    尽管钱大夫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知道老公爹为什么,非要把陈家这两个坑货都请来,还给她们创造机会跟荣氏母女掐架。两家现在真的闹起来了,不论哪一方吃了亏,钱家都得罪了人,这又是何必呢?

    钱大夫人只觉得头一阵阵的疼了起来,急匆匆的往花园赶,也顾不得后边一群看戏不怕溅一身血的众夫人们。前脚才踏进了凉亭,后脚就听见陈氏在跟陈夫人哭诉,说钱家拉偏架,跟荣宝儿坑韭一气,欺负她!钱大夫人的头,更疼了。

    “那叫沆瀣一气!”荣宝儿欢乐的扑进荣高氏怀里,还不忘纠正陈氏的错误。

    口齿伶俐,声音清脆的,把陈氏挑衅的经过说了一边,给随后跟过来的众夫人们听,荣宝儿就把头埋在荣高氏怀里,无限委屈的装乖宝宝。随后许家二姑娘带着三姑娘,跟着作证说,事情经过确实如同荣宝儿所说,许大姑娘则低着头,慢慢挪到了人群外,保持沉默。

    其他的姑娘们,要么主动学着许大姑娘,不干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要么就是在自己母亲的阻止下,被迫缄默不言。荣高氏看着众人,心里清楚,她们还是忌惮陈太后的实力,以及荣宝儿的和离身份。

    “不过是小女孩儿之间发生了些龃龉,互相认个错,也就过去了,两个夫人要是参合进来,为免会贻笑大方了!”钱大夫人打着圆场,来的路上,遇到了迎上来的儿媳妇,听她附耳说了,今天赏花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心里对陈氏一家子厌恶气恼不已,恨不得拿了棍子立刻打出去,面上还要保持和气。

    陈夫人抱着女儿,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替自己母女说话,心里的火就拱了起来,也没有仔细了解事情经过,还以为之前制定的计划已经顺利实施,就拍着腿干嚎,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嘴下留情。

    “你们大家都给评评理,哪有这样的,都被休弃了的淫贱荡妇,自己不要脸,在别人家里做客都不忘勾搭野汉子,脏污人家的屋子,还仗着身份欺负人的?我可怜的女儿呀,看不过去,说了两句公道话,就被个无耻的贱人给欺负到了头上!我的女儿啊,怎么都没人敢替你说句公道话,天理何在呀?”

    “呵,古语说的果然没错,妻贤夫祸少,陈家娶了你这个搬弄口舌,颠倒黑白的女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难怪,陈家有太后娘娘这样的靠山,陈家大爷到了现在,还是个白身!陈家纵使上天赐给泼天富贵,也被你这种口里嚼蛆,一肚子黑心烂肺的人,给败坏殆尽了!或者,你女儿就是因为你德行败坏,才守了四次望门寡!”

    荣高氏可不是小绵羊,当初荣高氏在家里的时候,因为父亲突然离世,母亲跟着就大病了一场,嫂子是新媳妇面嫩,压服不了经年的老仆,荣高氏就做了掌事的姑奶奶!跟那些老油条们辩驳是非,讲人情礼法,也要口舌锋利才行!荣耀的老爹,当初也是因为荣高氏厉害名声在外,才相中了她做儿媳妇。出嫁后,背后有荣曜撑腰,荣高氏就更受不得别人的污蔑了。

    “陈夫人,您说话可要三思,我们钱家一向门风严谨,何况今日我们家里只是宴请女眷,怎么可能放了外男进来?我看您今天到我家里,压根不是来赏花的,与其宾主都不痛快,您还是不如带着令嫒,另寻能让您心情愉悦之处吧!”原本就是强压着火气的钱大夫人,气的黑了脸。事情闹成这样,作为主人的钱大夫人已经无法装聋作哑,直接开口下逐客令了。

    “走就走,你别以为你家里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皇后的外祖家,我们陈家可是有太后娘娘在宫里的!”陈氏母女气急败坏的起身,袖子拂过桌面,把一只茶碗带倒,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看天气燥热,大家不如去洗漱一下,补补妆,之后咱们再继续赏花,如何?”眼看着陈氏母女离开,钱大夫人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招呼其他的夫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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