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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男主剧本的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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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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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卿和王偭一大早就去了翰林院报到,国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甲当中的进士,状元任翰林院修撰,其余的任翰林院编修。王偭倒是可怜了,他排在第四名,尴尬的名次,最多留在京城个把子月,就要调到地方任通判了。谢长卿倒好,翰林院修撰的位子还没坐热,又来了个崇政殿说书,一时与他同年考中的进士都非常眼红。

    翰林院位于禁中一处清雅之地,周围遍植竹柏,间杂着一些梅树和杏花,来这里的大部分官员都不会留得长久,不过是进士们的跳板。从这里出去的人大多都成了大周的卿相,故而又有“储相”之称。

    可是谢长卿现在没有那些宏图远志,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把经筵讲好。

    他随手拿起一本《孟子》,摊开一看,恰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用这个肯定会授人以柄。”谢长卿心想。他抛下这本《孟子》,又拿了一本《论语》。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谢长卿喃喃念道,转念一想:“这小皇帝还使臣以礼?不使臣以刑就不错了!那我给他讲这个?也好,没人给他讲经史,我就来做这第一个,也算是规谏有方。”

    选准了课题后,谢长卿便铺开奏本,下笔千言。他本就是科举出身,四书五经的注解他都烂熟于心,而今根本就不要查什么,直接从他脑子里倒出来。

    李人凤和郭玉成斜着眼睛看这位年轻俊朗的崇政殿说书,交换了一下眼色,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我说李同年啊,你可知晓你这探花之位如何而来的?”郭玉成小立在已经结实的梅树下,摘了个青涩的梅子道。

    李人凤听他此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问道:“请郭同年示下。”

    “家父高居宰辅之位”郭玉成凑到李人凤耳边低语,李人凤的神经则是愈加紧张。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人凤瞪圆了眼睛。

    “千真万确。”郭玉成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哦——原来如此!”李人凤恍然大悟,却不知道他已经落入了圈套。

    “那小子,”郭玉成指了指里面,“还差点成了你妹夫呢!哦呵呵哈哈——”

    “哼!”李人凤一捶那株梅树,残存的花瓣纷纷零落,“还不就是他害死了我妹子!这小子,且走着瞧。枢密使大人若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在下便是!”

    “好!”郭玉成一脸得意。

    福宁殿内,刘瑄正捧着《晋书》一字一句咀嚼。

    荞青端着午膳的盘子从廊下走来,“陛下,先用了午膳,再读也不迟。”

    “嗯。”刘瑄将书反放在膝上,一边抄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

    “过几日就有经筵了,陛下可准备好了?”荞青端着碗坐在脚踏上。

    “又是那帮老腐儒!讲一些天地君亲师的玩意!”

    “老腐儒就可不是了,陛下猜猜这回是谁?”

    刘瑄瞧着荞青那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多少猜中了几分,他故意使了个心眼,“不猜,你说。”

    荞青被他这一招弄得是好没趣了,她嘟囔着嘴,拨弄着饭粒说:“谢长卿啊——”

    “就那个谢长卿啊。”刘瑄眉心微微一皱,有几分不悦,“他资历尚浅,怎也做的经筵官来?看来做朕的先生可是愈来愈容易了。荞青,咱们吃饭不聊这个。”

    “哦——遵命。”荞青低下头吃饭去了。

    用罢午膳,刘瑄猫在榻上接着看书,荞青则对着窗子做针线活。

    “哈哈!白痴太子‘何不食肉糜?’真傻!”刘瑄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荞青不免警觉起来,太后不让皇帝学习经史,其意就是不让皇帝锻炼参政才干的同时,也不让皇帝懂得权力的运作模式,从而更好地控制皇帝。

    “哦——朕就说,原来是有个贾南凤!”刘瑄此言方说出口便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他脊背有些发凉,转头尴尬地对荞青笑了笑。

    “陛下说的臣妾听不懂,臣妾希望陛下也懂一些。”荞青放下手中的活,关上窗子,“陛下,是时候了,该午休了。”

    “好吧。”刘瑄翻了个身,朝里头睡去。

    “后党一直不让陛下修习经史,陛下就算不是白痴也要装出不恋权势的样子来。在这宫中,最要紧的是自保。”荞青轻声细语又有几分严厉地教导刘瑄。

    一种无边无际的孤独顿时攻陷了刘瑄心里那脆弱的防线。他开始想像自己的父亲,他从没见过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去的时候很年轻,只有二十四,又不沉湎女色,便只留下他这么一个骨肉。

    每年祭祀的时候,刘瑄朝着和他穿着一模一样的画中人祭拜,心中总有一种感伤,一代一代的皇帝终究只是一代一代的祭品么?刘瑄心里想着,不知这是对王朝的讽刺还是对命运的反击。

    小小的他,学着历朝帝王的样子,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祭祀品,早上做朝堂的背景墙,下午做经筵的幕布,只消上一篇言词激烈的奏表,晚上又成了群臣博取清高正直美名的工具。游宴后宫、不理朝政、荒于学务、淫词艳曲,全是他的罪名!

    刘瑄没看过一封奏表,却也被这帮“忠正清廉”的臣子叩头流血地“死谏”。可是他们真的敢死么?刘瑄心中冷笑,他也只好尽力配合这帮家伙的表演,以他这个昏君的形象来衬托出太后和这帮奴才的英明神武。

    “爹。”刘瑄在被子里轻声唤着,冰凉的液体浸湿了深紫色的缎子。宫里的老人都说哲宗皇帝是一代明主,若不是去的早,当不亚于秦皇汉武。刘瑄自小没正经学过经史,秦皇汉武他不是很明白,他只是总在想若是父亲还在的话他会如何?这宫里又会如何?朝堂又会如何?

    想着想着,刘瑄越发睡不着了。他趁着荞青午休,随便披了身秋香色盘金绣云纹交领袍,系上豆青色宫绦,头发用两根红绳儿扎成总角样子,蹑着脚出去了。

    “既然那谢长卿要做朕的先生,朕便先去瞧他一瞧。”

    彼时谢长卿正奋笔疾书,一点也没注意到外头那偷窥的猫儿。

    刘瑄在碧纱橱下站了有些时辰,只见那谢长卿只是读书写字,也不抬头,更何况注意到他了。他一时有些羞愤,又觉得自己这种窥探人的行径并非君子,若是被人发现了,定是要授人以柄。

    不过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不肯自己面子上过不去,跺着脚走了,还不忘冷哼一句。

    “切,不过尔尔罢了。他要是也只会讲些经学,朕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不过看他像是个易耍的,不如下回”

    刘瑄计上心来,也不等下回,直接去隔壁太医院,换了身太监衣服,找林仕楠讨了几根催眠的香来,又拿了些许明巩,摘了一手的凤仙花,躲在谢长卿窗下,伺机而动。

    “我怎么看了一会儿书就想睡了,罢了,开窗通通风吧。”

    谢长卿甫一开窗户,更觉得头昏眼饧,看着外面一园春色扑面而来,和风阵阵,微微透着醉骨的香气,不由脚骨发软,摸着桌子,找了一张榻,瘫倒在上。

    “大概我这是春困了吧。”

    刘瑄估摸着一炷香燃尽,谢长卿就是有再好的定力也昏倒了。他早已服下解药,因而不怕这香气。只见这皮皇帝鬼鬼祟祟地爬窗进来,像个采花大盗。

    “嘻嘻,叫你来做我师傅。才比朕大了几岁,朕看你懂个啥!”

    刘瑄抖搂出袖子里藏着的明巩凤仙花薄荷叶等物,找了个小钵儿,把这些放进去捣烂,又把它们敷在谢长卿手上。不得不说,这双手真是美,比女人的手还精致,看得刘瑄都嫉妒了。

    “哈哈,你明天上课的时候都不敢翻书了!”

    这皮皇帝用薄荷叶包好谢长卿的手指,再拿丝线捆好,好好的纤纤玉指,竟变成个棒槌样儿。刘瑄放了高显色的明巩,又是摘了最鲜艳的凤仙花,不出一刻钟,谢长卿的手就会变得血红血红,而看他这架势,至少还要睡上一个时辰,这让上色更为牢固。

    如果他洗手,那更好不过了。洗手之后,皮肉上的颜色会洗掉,而指甲上的颜色则会更加鲜艳。

    到时候,谢长卿就成了一位红甲轻挑的美人了。

    刘瑄想象了一下这美男子发火的样子,捂着嘴笑了,活像一只干坏事得逞的猫儿。

    “得,我这窃玉偷香到底算不得好的,要是敢留下名字,那才是大侠,待我作诗一首。”

    刘瑄找来纸笔,挥毫而作:

    翰墨房中睡玲珑,

    红雨寸寸安是雄?

    捣蛋学生处处有,

    聪明老师几曾逢?

    写罢,刘瑄对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鹤骨小楷吹一口气,万分得意。再看看懒睡在榻上的谢长卿,生平从未有如此畅快。不过他也聪明,知道此地不能久留。把那张纸夹在谢长卿身下,悄然离去。

    一个时辰后,翰林院突然传出了一声惨叫。

    晚间,陈乃亮府上。

    “朝廷拟派你为礼部主事,元章这下可长留京中了。过些时日,也该是你与夕秋成亲了。”陈乃亮边说着边夹着菜往王偭碗里递,“来来来,多吃点。”

    “谢恩师。”

    王偭的嘴角藏过一缕陈乃亮不曾察觉的狡黠。

    “诶,今日文徵怎么不来与我们用饭?”陈乃亮问到。

    “他今日身子不爽,便早自休息了。”

    陈乃亮只哦了一句,对身后的婢女说道:“你们把饭菜给文徵送过去,我晚些时候去看看他。”

    王偭哪里知道,谢长卿这是被人欺侮了,躲在房里自己生闷气呢!

    “昏君,昏君,十足的昏君!”

    谢长卿捶着枕头,气得哭又哭不出来。他怎么洗都洗不掉那凤仙花的痕迹,反倒是指甲更为鲜红晶亮。如果他是个女人,自然觉得自己这手好看。

    可是他是男人啊,是一朝士大夫,皇帝的讲师,当今的新榜状元!怎么受得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气死我了,定是没人愿意去做这皮皇帝的老师,所以才叫我去的!我就说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到我身上!这叫我怎么见人?”

    正当谢长卿委屈生闷气的时候,有人敲门。

    “谁?小可今日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

    “是我,你的恩师。”

    谢长卿止住了泪,低声道:“恩师,学生今日身子不爽,恐怕——”

    “文徵,我都知道了。”

    陈乃亮早就猜到了刘瑄一定会去捉弄谢长卿,也猜到了谢长卿的心情该是如何的低落。

    谢长卿犹豫一时,最后还是擦干了眼泪,开了门。

    陈乃亮一看他指甲上的红艳,心知是那皇帝小儿干的。

    “你过来,恩师和你谈谈。”

    “恩师。”

    “这是,官家弄的?”

    谢长卿刚想把手揣进袖子里,就被陈乃亮拽了出来。

    “恩师你看。”

    谢长卿掏出那张纸,上面赫赫然是刘瑄的鹤骨体。

    “捣蛋学生处处有,聪明老师几曾逢?文徵,这孩子就是这样的,你别往心里去。”

    陈乃亮把他拉到窗前的楠木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窗外隐隐约约飘来兰花的清冽而馥郁的香气,饶是让人心醉神迷。

    “我不是气他,我是——”

    “你是觉得,你初来乍到,便有这么多人欺负你,你想不明白,心里不甘,对吗?”

    谢长卿被他说中心事,半晌不言。

    “其实,这不是你的原因。”陈乃亮勾起回忆,悠悠道:“你是谢谖迁首相的孙子,这个到底是瞒不住的。就算你如今再低调,他们也会找你的茬。当年谢首相与哲宗推行改革,得罪了不少朝中元老。后来改革破产,谢府被抄,谢首相含恨离去。当年便是墙倒众人推,你今日作为他的后人,也少不了这顿欺负。”

    “这我明白。”

    “既如此,你便放宽心来。官家虽然顽皮,但是脑袋很聪明,凡是他读过的书,过目不忘。他想必是见你年纪小,怀疑你的才学,故而写诗捉弄你。你若是拿出才学来让他折服,他自然也会敬重你。”

    谢长卿看着陈乃亮平和的脸,又想起王偭那日与他说的事情,一时心下怀疑,这皇帝小儿若是真像外面说的那样不堪,那为何陈乃亮还会这般劝慰他?

    “恩师劝诫的是,只是我这手”

    “他既这么做了,就是以为你面皮薄,想看你害羞的样子。既然这样,到时候经筵,你就大大方方的,该翻书就翻书,该用戒尺就用戒尺,不然可就叫他笑话了去。你越坦荡,他越心虚。”

    陈乃亮又进一步说道:“这官家倒是奇怪,从前见他捉弄人,都不带写诗的,今日还留下了墨宝。而且,以前他都不这么过分,最多在人家座位上放图钉。”

    谢长卿被吓到了,在座位上放图钉,这要是一个闪失,可不是要断子绝孙?

    “你也别太担心,官家这人,做事极有分寸。他近日此举,委实过分了些,但也不是要与你为敌。他不过是在试探你罢了。”

    谢长卿想到那皮皇帝的嘴脸,便浑身发麻。他长吁一口气,不像是新科状元的志得意满。

    “谢家的子弟能活着入京就不错了,既然官家不是成心针对我,那我受他这几下也不算什么。”

    “文徵,无论如何都要记住,官家是你最应该争取的人。”

    “学生谨记。”

    真和十三年三月望,百官聚于崇政殿。

    刘瑄百般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任由荞青帮他换上常朝的礼服。用完早膳后,打了个哈欠,驾着轩辇悠哉游哉地朝着崇政殿方向走去。

    “无聊的经筵!都是些什么东西!朕自己都能看懂,还要他们来讲!要不是朕想看那谢长卿的笑话,朕才不来,早就逃课了。”刘瑄小嘴里嘟囔着。

    不过他这话真是没说错,经筵这玩意,只要是文化水平中等的人就会觉得简单至极。所谓经筵,蕴涵着这个王朝形式主义的指导思想,都是讲一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大道理。先是断章取义地节选出经书的一段翻译,再拿最朴实无华的白话说一遍道理,接着是讲一些史书上妇孺皆知的故事,最后以一句“伏惟圣上如何如何”的套话结尾,君臣行礼。末了皇帝再说一句“先生吃茶”,算是结束。这当中皇帝没有举手提问的权利,更没有小红花和师生互动,几乎全是经筵官的独角戏。

    这位小皇帝太喜欢独处了,朝会、经筵、日讲,那是能逃则逃。因为刘瑄也不是纯粹的棋子,在学习上,他倾向于自主研发,像这等无聊到消耗他生命的集体活动,他可以翻上一百个白眼。

    “陛下驾到——”鸿胪寺的官员扯着嗓子喊道。

    “恭迎陛下——”大半个朝廷匍匐阶前。

    “众爱卿平身。”刘瑄顺从礼部官员的指引,默然入座。

    谢长卿因为是帝师,所以在经筵之时不用行跪礼,只需拱手而拜即可。

    皇帝也是要回礼的,否则一帮言官会上奏本痛批这皇帝是如何如何不懂礼数。

    刘瑄见谢长卿一拜一起,举止甚是风流潇洒,心下立时生出嫉妒来。又见那指甲通红通红,不敢在他面前笑,只能硬憋着。他也不失皇家风度,慵懒地坐在龙椅之上,微一欠身,算是答礼。

    这样就算是开讲了,两位展书官将讲义呈上,一个负责翻书,一个负责给皇帝用签子倒着指点。谢长卿要守着君臣之礼,只能站着讲。想要坐而论道?不可能的。

    “定公问曰:‘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定公问君臣之间当如何相处,这不外乎一个‘礼’字。有天下即有君臣,君臣间便自然有个义合的道理。他为君的以礼待臣,便是合乎为君的道义;他为臣的以忠事君,便是合乎为臣的道理。义里若有不合,则不可苟禄,这便是君臣有义。”

    刘瑄盯着那个“君使臣以礼”沉思半晌,又一脸莫名其妙地打量着谢长卿,心里琢磨着:“怎得?难道朕非礼你了?”

    谢长卿被皇帝瞧得耳根发烫,他而今是怕了这皮皇帝了,略一躬身,轻言道:“陛下,这君使臣以礼。”

    刘瑄经他这么一提醒,脸颊竟有几分红晕腾起,只好低头喝口茶,摆手示意谢长卿继续。

    “这君臣义合,千载难逢。管仲佐齐桓,若非君臣义合,又怎会有葵丘之盟?汉昭烈帝三顾茅庐,若非使臣以礼,又怎会三分天下?魏征直言犯谏,若非事君以忠,又怎会与太宗共创贞观之治?”

    刘瑄现在庆幸自己现在在看《新唐书》,否则以他原有的那些历史知识,贞观的年号都不知道,更遑论唐太宗和魏征了。他见谢长卿并未有躲闪,大大方方地把那红艳艳的指甲露出来,倒是对这人有了几分兴趣。

    “这家伙真奇怪,莫非他挺喜欢朕给他做的造型?”

    刘瑄坐在龙椅上胡思乱想,谢长卿也知道这皇帝分神了。不过他实在是怕了这昏君,赶紧讲完,收东西走人。

    “伏惟陛下以身为教,而示民之可从;以道为治,而化民之弗率。唐虞之治,将复见于今日矣!臣等不胜欣愿之至。”谢长卿讲完了,又是一起一拜。

    刘瑄之前在走神,他的目光在谢长卿滑动的喉结上游移,“这家伙还能看杀春闺少女?那朕怎得不艳煞文武百官呢?”刘瑄质疑着谢长卿的魅力。帝王的通病,就是不承认臣子比他更优秀,除了少数几个开明君主,大多数帝王都会嫉妒臣子。刘瑄也不例外,他自诩“天下一人”,谁也跟他争不得,目前也就是在朝政上他不能获得这项荣誉了。

    “嗯,陛下。”礼部的官员提醒皇上说最后那句一千多年来的套话。

    “哦。”刘瑄小嘴微微张着,连忙摆摆手说道:“先生吃茶!”

    一应大小官员庆幸这场官方公开课终于结束了。谢长卿更是庆幸这皇帝好在没找自己麻烦,不然当着这么多人,可是尴尬得很。

    现在不但是大快朵颐的时候,还是瓜分赏赐的吉时。

    从天子到陪侍的太监宫女,无不是个如释重负的欢快模样。

    但是此时,有两个人心里却十分不爽。

    “郭兄,这回没抓着他一点破绽。”

    “不着急,慢火细熬,以静制动,人无完人,我就不信他狐狸尾巴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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