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长着很好看的凤眼,眼尾微微往上翘起,还点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痣,即便年龄还小,却已经有了日后帅哥的原型。
被刘海挡着,看不太清他面部的轮廓。
不过常溪心想,这要是真长大了,肯定是个妖孽。
特别是那看向常溪的眼睛,盈盈润润的目光让常溪几乎无处遁形,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竟然突然升起了些许疼惜。
在他的眸光下,常溪拉住身上的披风,张了张嘴,觉得应该要说些什么。
阶下跪着的人,却最先垂了眼眸,对着她重重地磕了个头,随即摇摇晃晃地扶着石柱站起来,再摇摇晃晃地往台阶下,一步一拐地走了下去。
他的身影还是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很瘦,都不知道平日里有没有好好吃饭。
可毅然离开的步履却又是如此的坚定。
直到那抹单薄瘦削的影子消失在了绿竹丛丛掩映的尽头后,常溪依旧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娉婷出去一趟,回来时带了一堆的人,这些人穿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着装,花花绿绿的在常溪面前晃来晃去。
娉婷最先进来。
一进来就又一把抓住了常溪的手:“阁主们,你们快来瞧瞧我师傅,刚才她竟然没认出我,是不是伤了脑子了?”
常溪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姑娘,你真的是人才,我确实是伤了脑子,被一块从天而降的铁皮砸下来,横切脑子的那种,你要不要试试。
特别是刚才只比娉婷慢了一步的大师兄桀骜,一进门便抓住了常溪的另一只手臂,和娉婷一唱一和着:“师傅,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我是你的大弟子桀骜啊,她是娉婷,您平日里时常挂在嘴上最贴心的三师妹娉婷。”
他说得很急,好几次哽咽住,像是不太敢确定,他的师傅竟然不记得他们是谁。
常溪盯着他,没说话。
桀骜,娉婷,这名字怎么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她有听到过。
桀骜突然扁了嘴,眼神锋利起来:“都怪盛景淮那个杂~种,都是他,都是他害了师傅,师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人呢?不是让他跪着吗?人死去哪里去了?看我不打死他!”
“大师兄,景淮也不是有意的,他知道自己错了,您就别责怪他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师傅。”娉婷立刻出声制止住他。
桀骜气鼓鼓地哼了两声,似乎连娉婷的话都不太想听,只想找那个杂~种算账。
常溪脑子里闪过了方才那孩子的眼神,一瞬间就知道了他们在说谁,这几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和睦。她清了清嗓子,拉了拉桀骜的衣袖,装腔着说:“由……由他去吧,为……为师此刻不想见他。”
桀骜心中一软,想到师傅肯定恨极了那个杂~种,肯定不想见到他,便放弃了要去干架的打算。
一个时辰内。
常溪被其余四位所谓的阁主们,按在床上来了全套的身体心理的诊断。。
望闻问切,一个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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