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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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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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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狂之后昏睡大概四五天的时间,席玉捏着时间估摸这聂怀快醒过来,就去找萧重拿些他店里的酱牛肉,顺带买了点好酒,给聂怀下饭。

    萧重看到席玉手里的烧酒,当下脸就拉下来,也不说话,就给他包了二斤酒肉,一只烤鸭,一只烧鸡,耷拉着眼皮不看他,就算看也看不见。

    这么明明白白的赌气席玉当然看出来,说:“跟我回去喝一杯?”

    纵然是不高兴见到聂怀,可萧重还是好奇席玉手里的酒就真的比他店里的好?

    也就跟着去了,身后跟着一个拎着食盒的店小二。

    到了王府就看到聂怀在躺椅上,盖了厚厚的被子闭着眼睛,知道他睡了这么几天,肯定不困。

    “醒了?”

    “你俩合起伙来打我!”

    没错,聂怀对挨打这事儿怨念没过,闭着眼睛生闷气。

    似乎料到他会这样子,让包三搬了矮桌凳子过来,小二打开食盒,里面醇厚浓重的肉香飘散,聂怀一下子站起来,就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凑到矮桌面前,抱着膝盖蹲着等肉上桌。

    酒楼是人多嘴杂,谣言满天飞的地方,更何况聂怀的事情是被人有意散播的,尤其他们酒楼,那时谣言重灾区,传言多了自然有人信,店小二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还知道自家老板是怀王府常客,就更担心自己的饭碗。

    要是怀王哪天不高兴把老板给咔擦喽,那他可要怎么侍奉年迈的双亲。

    不知道聂怀打不过萧重的店小二一边上菜,一边小心瞅着抱着膝盖等肉的聂怀,那一双不大的孩子饿昏了的双眼,看见酱牛肉瞬间就绿了,也不等筷子,直接上手撕了一块塞嘴里,闭着眼睛享受的嚼起来。

    这就是坊间流传的杀人魔头?

    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肉香飘荡,聂怀也不在追究被打得厉害了,而且他知道,萧重的酒菜是不花钱的,他不会要,席玉也不会给,这是两个挚友之间的默契。

    酒足饭饱,聂怀又躺了回去,吃饱之后又昏昏欲睡的,歪着脑袋,不理天下事的样子。

    萧重告诉席玉,他已经给慕容彤写了信,但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到。

    这事情不急,急也急不来,席玉看了一眼欲死欲仙的聂怀,自己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也就随缘了。

    曾经游历江湖的萧重都没有见过,那就真的没人见过了。

    但是两人就着聂怀的事情讨论了起来,哪里的邪术比较多,最后锁定西方的秘藏,只有那里的人让人搞不清。

    聂怀赶紧阻止他俩,说:“怎么搞去秘藏了,我还没浪去那里,怎么会有秘藏的人来救我?想什么呢?”

    两人目光聚焦在聂怀身上,等着他进一步解释,倒是让聂怀慌了下,开始胡诌起来:“你们没想过这是一种蛊?”

    得到摇头的回答,聂怀继续说:“在南甸境内有一个人蛊部落,人都能做成蛊,更何况狼?”

    席玉:“那你的伤是怎么好的?”

    聂怀:“我不是曾经跟你说过,两年以来没有意识,感觉像是泡在湖水里吗?

    那湖水若是换成鲜血是不是也可以呢?”

    不止两人,一旁专攻烤鸭的齐元也停下牙齿,震惊探究的望着聂怀,问:“哥,这个不带开玩笑的。”

    聂怀:“只是个假设,别那么当真。”

    凝眉深思的萧重抬头,说:“人蛊部落不是已经被杀尽了吗?”

    聂怀点头说:“对,是我干的,连幼童都没放过,但我不敢说杀尽了。

    跟何况,我是他们的灭族之人,没必要救活我,这没道理。”

    仇敌不会救活聂怀,但是这件事情张昌黎既然知道,那一定是另有所图,席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萧重疑惑:“图什么?”

    图让聂怀变得更厉害,杀了张昌黎?

    图聂怀重生,搞乱西楚?

    显然这两个都不可能,几个人都望着聂怀,白净瘦弱的面庞,跟从前一样欠揍,没看出来有费这么大力气救活的价值。

    由于看出他们的想法,聂怀很不高兴,说:“老子知道的事情,你们十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三人异口同声:“比如?”

    很显然不相信聂怀的说法,要求他证明,聂怀反击,说:“比如人蛊的制作方法,比如羲族的医术,比如瀛族的海妖术,还有………………”

    见三人不是震惊的说不出话,而是压低眉毛不相信的鄙视他,聂怀白眼转头面向一边,不理他们了。

    萧重啜了口酒,赞叹了下,问聂怀:“你跟慕容姐怎么认识的?”

    聂怀偷了齐元一口酒喝,说:“羲族医术冠绝天下,她是羲族的族长。”

    席玉:“不是你屠杀了羲族吗?”

    齐元:“不是哥,是谭叔。”

    聂怀双手抱着被子,吸了吸鼻子,说:“这事儿说来话可长了。”

    三人坐在板凳上全都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却看见聂怀不情愿的表情,就更加期待了。

    没办法,聂怀给他们听:“从羌族出来,东行到海边,北行十几里地便是羲族,当年我受重伤。”

    说着,指了指自己后颈,接着说:“是谭柯扛着我去找的慕容姐,其中有些慕容姐的家事我不好说。

    只不过屠戮羲族是谭柯做的,我当时重伤昏迷,只是怕之后羲族找谭柯麻烦,而我又是他的头领,便拦下来。

    之后才知道,是慕容姐拿我的命要求谭柯去屠戮羲族的,其中理由比较复杂,我不想说。”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最起码不要从他这个外人的嘴里说出来。

    “总而言之,事情大概就这样子。”

    由于睡了几天,还被打得不轻,聂怀吃饱了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落下去,身上又多了两床被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其实去穿衣服,估摸着晚上不困,想着去找找陛下老爹,聊聊信州的事。

    晚上聂怀一身黑色劲装去翻宫墙,被守卫禁军看到,立马问:“王爷不是重病休养着么,怎么还能翻墙?”

    聂怀站在城墙边儿上,怀里抱着一个挺大的油纸包,回头邪魅笑起来,说:“你们王爷是一般的王爷吗?”

    跳下城墙的聂怀一溜烟的跑,到了看见大殿了却忽然停下,旁边走出来一个人影,在几步走进了才认出来,是王初。

    “哟,王总管回来了。”

    “王爷万福。”

    “我找我爹有点事儿。”

    说着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小的油纸包,说:“这是路边的夜宵,您尝尝。”

    那油纸包不大,里面想来也没装多少东西,王初双手弯腰接了过去。

    给他送钱送画送女人的都有,但却从来没人给他送夜宵,低头仔细看这,再次弯腰感谢,聂怀却说:“您这见外了不是,我走了。”

    指着德宗帝所在的大殿边走过去,王初立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去,盯着那油纸包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说大殿之外无人看守,虽说有一个王初就足够了,但聂怀也不通报,推门迈着大步子就走进去,过了屏风就看到德宗帝侧卧在榻上,脚边身侧都是奏折,嫣然被案牍给埋了起来。

    走过去放下油纸包,低头整理奏折,一本本摞起来放到榻下,又找了一个不大的箱子,将奏折全都装了进去,盖上盖子搬到一边放着。

    这才走过来,开口:“爹,我给你带了夜宵来,尝尝。”

    聂怀刚刚靠近了点,德宗帝蹬腿就一脚,踹在聂怀膝盖上,还好都是练武的,反应灵敏。

    踹是踹着了,就是没受多大力,也就跳了下。

    “你干嘛?我这不是来讨好赔罪了吗?”

    德宗帝拖着太阳穴,这才抬头转身做起来,望着聂怀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想拿个什么东西揍他一顿。

    “怎么还没死?”

    他说不让太医去看,没想到一下子就是好几天没露面,连家门都没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连句明白话都没有,让他这颗老父亲的心煎熬着,熬了四五天!

    “错了错了,儿子错了,爹,来,吃一个汤包,别生气,吃完汤包再生气,汤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脸狗腿子讨好的嘴脸,看得德宗帝更想揍他,起身拿了个痒痒挠,追着聂怀就开始抽。

    “我错了,您消消气,打我上肝火,对身体不好。”

    “你站住,让我打两下出出气!”

    方角带着人端着酒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对父子正在闹腾。

    也怪,无论是从前的大皇子二皇子,还是现在的太子旭王青王,包括一向活泼心大的十四,见着德宗帝都眯起来,能躲着就躲着,比较怕这个父亲。

    但是聂怀是为什么呢?

    怎么一见面就挨打呢?

    打是亲?

    骂是爱?

    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的方角什么没见过,怎么会有这种无缘无故的亲近?

    父打子,宫人不敢抬头看热闹,就让耳朵享受了一会,聂怀求饶的语调轻飘流利,一点都不诚恳,德宗帝越打越精神,打起来没完。

    再说聂怀身上本来就有伤,被打着一下,连带着嗷一嗓子,跟捅了他一刀一样,德宗帝权当他是装得,更生气了。

    打了好一会儿才停手,喘着粗气的德宗帝坐在满是菜肴的桌案边,聂怀带来的汤包已经放在白瓷碟子上,旁边放着蘸酱,非常精致。

    德宗帝给聂怀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说:“来,说说信州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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