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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猫咖打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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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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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上轮到林言开门。他刚开完门,一回头就见钟亭站在门口,习惯性地说早,帮我把呜呼他们喂一下。

    钟亭走上楼的时候林言才反应过来,“你看我这记性,钟亭,终于知道来看看我们几位老人家啦。”一边把人往卡座里带。钟亭摇摇头,说我去看看台风。

    一上楼呜呼果然又越狱了,看到他激动的不行,嗷嗷叫,在猫抓板上刷刷地抓,然后跑过来就地一躺,碰瓷的非常熟练。钟亭搔搔它下巴,呜呼躺地上扭来扭去,着实享受。其他猫主要是被关久了难受,一打开笼子就冲出来。台风不愧是大橘,一个礼拜没见,钟亭觉得它的脸又大了。

    王子逍来的时候钟亭已经剪了一个小时的视频,他进门先和两位姐姐打招呼,说要两人份的奶冻多加炼乳,仙女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的炼乳是什么牌子的,我也去买。

    “我们这的炼乳啊,是林言爸爸自己研究的,概不外卖,”徐妍妍捂着嘴笑,“你去后厨问林爸爸要啊。”

    但林言此人,除了强迫症还有些洁癖,外人进去厨房那可是要杀头的。林爸爸厨房重地非请莫入,王子逍只好一脸委屈,“亭哥你物理作业写完了吗。”

    “还没。你不是说你这辈子打死不写物理作业,反正你又不去造火箭。”钟亭头也不抬,一巴掌拍掉王子逍试图偷他松饼的爪子,没什么感情道:“王少爷,家财万贯,要吃自己点,中不中?”

    “不中!”王子逍说的气吞山河,仍旧没敢造次,点了一份草莓口味的舒芙蕾,一盘小物拼盘,两份水果沙拉,委委屈屈拿出□□开始背单词。

    钟亭他们坐在最里面,相对来说比较清净。他的粉丝数量水涨船高,在网站上的投稿间接推动了喵呜的生意,不少人都来这边打卡,拍照发朋友圈,甚至吸引了不少外地旅游的客人。

    因此一开始的吵闹他们两个也没怎么注意到,直到听到一声尖叫后,钟亭和王子逍对视一眼,立刻冲出去。

    林言白皙的皮肤被一杯热咖啡烫的通红,他本来就白,那烫伤就看着格外可怕。咖啡顺着流进他的白衬衫里,一路蜿蜒着流到心口,晕染成一个模糊的形状。

    始作俑者站在他对面,钟亭刚想先把人按倒再说,却发现是个熟人。

    是白医生。

    于是他站到两个人中间,说出了那句和楚雨荨一模一样的话:

    “你们不要再打了。”

    林言闭了眼睛,很温和地把钟亭拨开了。说是拨,因为他的动作真的很轻柔,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大概就是这样。钟亭好歹也120多斤,被他像推呜呼他们一样推到旁边。

    钟亭才想起来,要是林言想躲,白医生这个宅男体质怎么可能泼的到林言。

    他把头发撩上去一点,露出整张脸来。平心而论,不论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冲林言那张温柔的美人脸,钟亭是不舍得打的。

    白锐说:“林言,你这个杀人犯,怎么还没死。 ”

    钟亭当机立断,“秦熙姐,结账,妍姐,让大家赶紧走了关门。都是误会,麻烦大家不要拍照谢谢。”

    “不用,”林言疲惫地笑了笑,朝白锐走过去:

    “白锐,你和我的事,就不要影响别人了吧。”

    白锐平时身上那股“爱谁谁”的浑不吝的感觉全消失的不见踪影,钟亭怀疑要是他手里有把手术刀,现在就能把林言给就地解刨了。他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钟亭真的很担心。大概是太明显了,林言都能分出闲心来安慰他一句:

    “没事的,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犯法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了,钟亭忍不住给谢珂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没睡醒,带着低哑的声音道:

    “钟亭。”

    “怎么办,”钟亭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都镇住了场子,这会听着谢珂的声音,反而觉得无措起来。他跟在林言白锐身后,压低了嗓音,尽量长话短说,把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谢珂嗯了一声,大概是在穿衣服,能听到走动和衣料摩擦的声音,钟亭把手机拿开了一些。

    “我马上过去,你替我看着点林言。”挂电话前,他语带笑意,“钟亭小朋友,你做的很好。”

    林言不在,钟亭临时顶上,王子逍终于有机会窜到后厨,翻遍了后厨的角角落落,只看到鲜奶的包装盒。

    钟亭看他烦,抽空给他熬了一份。王子逍吃完,说:

    “亭哥,不是我说,我感觉林言爸爸的更好吃。”钟亭没打他,拿着铲子发愣。王子逍见他没反应,又说,“亭哥你别多想,林言真犯事,警察早来抓他了。”

    他嗯了一声,秦熙他们送走最后一拨人,干脆关了门。

    王子逍先回去了,钟亭不放心,给谢珂发了条微信,呆在喵呜里写作业。但是又心烦意乱,写了几笔就要看看手机。台风没心没肺地睡在他脚边,呜呼睡在他大腿上,他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呜呼柔软的肚子,听着两只猫的小呼噜,总算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他开了音乐,单曲循环着一首老歌,唱到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谢珂回了他一句:

    “没事了。把猫关好。出来吃饭。”

    两个月以来,钟亭几乎在这附近的饭都吃了一遍。谢珂问他吃什么,他想了想,摇摇头。

    “不是很饿。”

    “就当陪我吃。这么久没见,赏个脸陪我吃个饭。”

    两个人最后决定去吃酸菜鱼。

    钟亭喜欢吃隔壁那家酒店的蒸糕和风爪,谢珂不知道和服务员说了什么,过了一会送来两份。钟亭无语,“你这是砸人家招牌。”

    “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吃啊。”谢珂一脸的理所当然,手撑着看他,“以后每周都来看看台风吧。它很想你。”

    钟亭被呛了一下,疯狂地咳嗽起来。谢珂就一脸得逞的笑,把两盘点心全往他那边推。

    “一脸心事重重的,钟亭,你这样老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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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亭看了他一眼,发现那人还是很专注地看着他。这家店里面很黑,开了鹅黄色的暖色灯,谢珂眼睛颜色比常人的都要深,大概是灯光的作用,这么看人的时候无端多了几分深情。他原本怼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老老实实哦了一声。

    “林言你不用担心,真打起来指不定谁打谁呢。”鱼上来了,香味扑鼻,谢珂拿公筷给钟亭夹了几块肉,这家片的很好,鱼肉几乎没有次,也没有土腥味,高汤是师父每天五点开始熬的,特别鲜麻,每天二十锅,多了不卖。又仔细挑了块酸萝卜,然后是一片生菜,几根豆芽。一会儿时间钟亭碗里就堆成小山。

    “……”钟亭吃了块鱼肉,慢吞吞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言是我高中同学,大学恰巧又是一个专业。他大一时候认识了同样在学生会的白锐。别看我,我那会还在热衷于给谢家找不痛快,整天醉生梦死,和林言那种好学生不一样。大家属于他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那种。”

    “白家有遗传病,似乎是血液里的,很难很难治的那种,”谢珂吃了两块,停下了筷子。他自己不怎么吃,倒是在投喂钟亭里发现了乐趣,不停地给小孩捞鱼肉。

    “后来他俩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好那种。大二时候他们一起搬出去住,不过白锐弟弟也在。我猜,大概就差一个告白那种,白锐和他弟一起病倒了。他弟弟病更重,化疗太痛了,非常痛,每天在病床上大喊大叫说哥哥我不想活了。”

    “林言看了非常多的资料,想找到案例。后来真的被他找到了,国外有一例,换了心脏,后来痊愈了,只有这一例。白锐弟弟情况越来越糟,林言提了一句,小朋友就说,他的心脏是健康的,可以换给他哥,虽然就算成了他的病治愈率也很低。”

    “白锐当然不同意,就说他弟弟更年轻,等他死了就把心脏换给他。”

    钟亭设身处地想想了一下,觉得这实在难以抉择,连嘴里的鱼肉都没有了味道。

    “后来白锐弟弟病情快速恶化,他求着林言在他安乐死的执行单上签了字。”谢珂语气平平,“毕竟人都有私心。男朋友和男朋友弟弟,自然前者更重要。”

    “这里面的谁对谁错,我们外人当然没有资格评价。”谢珂看着钟亭一脸的复杂,笑笑,“故事听完了,小朋友要好好吃饭。”

    钟亭嗯了一声,抬头看他。谢珂看着他那张白净的脸上突然滚落一滴眼泪,只打湿了左眼的睫毛。钟亭的眼睛很清凉,瞳孔色素淡,像琥珀一样,里面都是泪,眨一下就要滚下来。谢珂心头咯噔一声,头一次懂得了什么叫要了亲命。

    明明是脾气那么硬的一个小孩,怎么心肠那么软,还不讲道理,说哭就哭。

    害的请客吃饭给他讲故事的他反而像个恶人。

    他只好拿纸巾给人擦眼泪,恶声恶气地威胁:

    “别哭了。再哭我就亲你了。”

    钟亭果然被他吓住,打了一个哭嗝,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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