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吉祥回到了赖皮皮跟前,一夜之间,果然换了一身新的中山装,看起来格外精神,脸上也没有那股市侩气。
赖皮皮把吉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默念咒语,吉祥化作一股阴风,钻进了桃木扇里。
赖皮皮赶紧穿衣服起床练习吞阳功,这是他每天必须练习的功课,像他这样天天跟鬼接触,阴气煞重,会损伤元阳,就是不做坏事,也会折寿,为了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当然要练习功法。
除了这个因素,吞阳功也属于气功,对健身有益,还能起到抗打作用,可谓一箭多雕,好处多多。
练习完功法,才看书学习,然后吃过饭就去上学。
来到学校里,停放了自行车,向教学楼走去,正好遇到了方兰,赖皮皮和她认识。他们在初中时是同班同学,入读高中时因为升学分在了不同的班级。
“早上好!”赖皮皮礼貌地向她问了一声好。
“你好!”方兰也回应了一声,她对赖皮皮的态度没有冷漠,也没有很热情。
其实他们在初中时也没有什么交往,座位相隔得远,又不是同一个村的人,还有性别差异,虽然那时候已经会写情书、谈恋爱,但是,赖皮皮也没有和她发生什么联系性的事迹。
在记忆中,他们也讲过话,只是就那么二三句,时隔已久,早已忘怀。
赖皮皮在以前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好,感觉她就喜欢讨好那些学习成绩优秀的同学,所以,她才和校花走在了一起。
赖皮皮对她示好,也是出于追求校花,才和她接近,赶走几步,跟她平肩同行。
“嗳,我看你印堂明亮,看来你最近会好运连连,喜事多多。”赖皮皮开始用自己所学的看相术来和她搭讪。
方兰没有敌意,听到赖皮皮说的话动听,也就笑着说:“你能不能别忽悠我了。”
赖皮皮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你别不相信我,我师父可是赖瞎子。”
赖瞎子在赣州市都有名气,在学校里,许多学生也听过他的大名。
方兰见赖皮皮搬出相学大师来装饰门面,呵呵大笑起来,说:“怎么不见你跟他在街上看相算命呢?”
“咳!这你就不懂了,”赖皮皮一副老气横秋地说,“像这种技术型的行当,哪个师父会带着徒弟露面呢?那不是培养人来抢自己的饭碗吗?”
此话有理,赖皮皮要看相算命,就得跑远一些,跑到外地去。在附近做生意,就有了抢师父饭碗的骂名,这也是行规。
另外一种情况是,等到赖瞎子死去,他就可以在街上摆摊了,那时候以继承人的身分出现,光明正大,无人指责。
“哦?”方兰疑惑不解,“有这种说法?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咳,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赖皮皮又开始装腔作势,自以为是地说,“我掐算的事虽然没有师父的准,却也八九不离十,到时候就能见证。”
方兰还是心存疑惑,无所谓地笑着说:“但愿你所说能实现。”
“向你打听一件事,”赖皮皮终于向主题上靠去,说,“周慧慧昨天拧了脚,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哦——”方兰拖着长音说,“这事呀,给你说吧,昨天她和你相撞,去了草药堂那个中医那里,医生给她推拿之后,就可以走了,后来搽了药水,放学的时候就消肿了,应该好了吧。”
听到方兰说到“推拿”二字,赖皮皮不由得心动起来,心想,哪晓得自己昨天就说会推拿,趁机揩油多好呀!真笨!错失良机!
赖皮皮也是略懂推拿术,因为他父亲当道士的时候学过,只是没有学全面,而传给他的又更少,不是父亲不肯传,而是他不肯学。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后悔。
恺掉几!其它的旁门左道都学了,为什么这技能就没用心学呢!
“哦,没事就好。”赖皮皮随口说了一句,又问,“胡同是不是追到了她?”
哼!赖皮皮,你是不是关心过头了呢?
问那么多干什么呢?
我就偏不告诉你,嘿嘿。
方兰神秘一笑,反问:“你问这事干什么呢?”
赖皮皮横了方兰一眼,酸溜溜地说:“我这不是好奇吗?那么多人追求她,为什么只有胡同那子占了便宜,经常和她接触。”
你看!红眼什么呢?
你也可以找周慧慧接触呀!又没人拦着你,还说别人占便宜。
哼!你可知道,别人占便宜也是付出了代价。
你以为有那么好占便宜吗?
“你妒忌是吧?”方兰咯咯地笑了起来。
妒忌?
当然有一点儿了,不然赖皮皮也不可能去关心那些闲事。
不说赖皮皮妒忌,还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在忌妒呢?
赖皮皮口是心非,说:“我是为其他人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
这是什么鬼话呀,还骗我?
哼!看我气一气你,你才知道厉害。
方兰毫无戒心地说:“我告诉你吧,他一直在给周慧慧写情书,只是周慧慧没有同意他,有时候会回信,有时候也不回信,不过呢,现在也有许多人写情书给周慧慧。”
听了这么个坏消息,赖皮皮跳楼的心情都有了,都三年了,胡同这子也够死皮赖脸,不知羞耻,还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周慧慧转,有毅力,脸皮够厚。
看来那子也是不死不休要把周慧慧追到手!
哼!有趣!有意思!是个强大的对手!
赖皮皮还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又问:“还有哪些人在追求她呀?”
方兰把头一歪,下巴一扬,神气地说:“别的人我就不说了,给你说一个重级量的人物吧……”
说到这里,方兰有意要停顿下来,俯视了赖皮皮一眼,赖皮皮正期待地等着她说下去,见她故意停顿,真想抽她脸蛋,但是绝对不能那么做。
“……马文山也在追求她,给她投了情书。”方兰补充说道。
我呸!王八蛋!马贼!就凭他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也配得上周慧慧!
看来周日下午比武要狠狠地打他,要打得他毁容才行!
没想到他竟然处处和我作对!
天杀的!我们前世有仇吗?
想到这里,赖皮皮苦笑了一声,再也没有心思和方兰谈话下去,沉默地走着,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教室门外。
上午四节课过去,赖皮皮感到十分吃力,现在为了追求校花,每节课都用心听讲,着实感到压力山大。
来到食堂吃饭,左边看到方同和林莺音同在一桌,右边又见胡同和周慧慧在同在一桌。
我晕!赖皮皮不由得在心里大叫一声,你们都他娘的成双成对,也够浪了!
看到这种景象,赖皮皮的鼻子一酸,吃饭的劲头也没有了,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干坐着等待方根。
其实胡同一直和周慧慧在同一桌吃饭,以前他没有注意,今天无意间看到,心里很不爽。
方根见赖皮皮不吃,自己碗里又还有大半碗,就说:“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行,我在教室里。”赖皮皮端着盆子走了。
出了食堂,赖皮皮懒洋洋地拖着步子向教学楼走去。
“赖皮皮,听说你要和马文山比武,是不是真的呀?”一个美妙的声音从赖皮皮背后传来。
赖皮皮回身一看,正是周慧慧和方兰向自己快速走来。
刚才那一声就是校花说出来的,好兆头!看来这是缘分呀!
看到校花,赖皮皮顿时精神起来,堆满笑容,自信地说:“是真的,我要讨回公道,雪洗前耻。”
方兰怀疑地望着赖皮皮。
他们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向教学楼走着,一边谈话。
周慧慧说:“昨天很抱歉,你没事吧?”
赖皮皮摇了摇头说:“没事,已经不痛了。”
“没事就好。”周慧慧接着又说,“其实你也不必争强好胜,他在文武学校读书,有几年了,就算你从练习武术,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如果你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可以帮助你去解约。”
赖皮皮闻言,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自己和马文山比武的事,原来是可怜自己,以为上次失败了,这一次也不例外,也讨不到好处。
这话虽然有些丧气,有些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但是从校花嘴里说出来,那效果听着就是不一样。
赖皮皮这会儿想发火都发不了,只是软绵绵地说:“这个世界上的事,没有那么绝对,虽然我上次输了,但是这次我一定要赢他。”
周慧慧斜了赖皮皮一眼,说:“很悬!”
“我们打个赌吧?”赖皮皮心生一计。
周慧慧咯咯地笑着问:“赌什么?”
赖皮皮说:“我若是打赢了马文山,你就别答应胡同做你的男朋友,怎么样?”
这话一出来,方兰嘿嘿直笑。
周慧慧也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我原本也没有答应他做我的男朋友,当然,今后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但是我可以答应你,至少在高中的时候,我不会答应他。”
赖皮皮听了这个答案,兴奋得红光满面,笑着说:“好,一言为定,我们就以此作为赌注!”
周慧慧无所谓地说:“行,随便。”
赖皮皮沉浸在一种无形的喜悦之中,没有说什么。
周慧慧又问:“你们男生怎么那么好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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