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皮心里清楚,眼前这个校花不容易得手,她拒绝那么多人,可见一斑。还有,胡同追求她三年之久,还没有得手,看来自己追求她也不是件容易事。
别看她这会儿跟自己讲话,这份殊荣难得,众多同学羡慕、妒忌、恨。可是,充其量也不过是路人相遇而已,还谈不上她对自己有什么好感可言。
听到周慧慧问话,赖皮皮笑了笑。
女生哪能懂男生的心思呢?古人说得好,人要脸,树要皮。赖皮皮现在脸面丢尽了,不争回来怎么从这个中学毕业呢!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而今准备好了报仇,就等待下周日来到。
赖皮皮淡淡地说:“不是好斗,是争气,就像我们读书要考第一名一样,谁不想成为强者!”
假使赖皮皮是在武校,说出这句话来,没有哪个同学会瞧他,可是在红顶中学,主张的是学文为主,体育已被看淡。
他说出这种话来,周慧慧沉默不语,只是笑了笑,笑得很牵强。这对赖皮皮而言,在周慧慧心中也就少了一份好印象。
方兰接下话,说:“打架就是在斗气,哪是争气。”
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赖皮皮野蛮,争强好胜,没有找对争气的方向,应该朝学习上去努力,而不该为了打架赚面子。
赖皮皮明白她的话意,心想,我现在也只有这么一点儿优势,连这个优势都给同学踩在了脚底,哪有心思扑在学习上呢?下一步吧,下个目标就放在学习上。
赖皮皮摇了摇头,说:“你不懂,我们是比武,是切磋武艺,怎么说成了打架呢?”
赖皮皮的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了胡同的声音:“周慧慧,等一等我。”
闻言,他们三人同时回头望去。只见胡同跑了过来,他身后不远处,马文山也带领一群人走了过来。
赖皮皮不想理会他们,依然前行。胡同来到周慧慧身边,就谈起了学习上的话题,他们的兴趣在一处,就走得近了一些。
赖皮皮也无所谓,和他们也拉开了距离,心想,胡同,你子就死了这份心吧,想追求校花,还差得太远。
赖皮皮放慢了脚步,又懒洋洋地走着。周慧慧、胡同走得快些,跟赖皮皮拉开了距离。
过了一会儿,马文山带领的人走过来了,文强经过赖皮皮身时旁嘲弄地说:“没想到牛粪浇花了呀,真是荣幸之至呀。”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赖皮皮也回了他一句:“总比那些癞蛤蟆看着天鹅流口水舒服。”
“哼!”马文山狠狠地瞪了赖皮皮一眼,快步地走了。
赖皮皮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着。
校园的道路不长,却曲直回转,循环无端。路边种着花草树木,赖皮皮走了许久,才走到周日下午。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下午,许多同学都赶来了学校的操场上,他们都想目睹赖皮皮和马文山比武。
在很多人眼里,这次结果会跟上次一样。他们都清楚,就赖皮皮那点儿水平,不可能跟红顶文武中学转学过来的马文山同一个级别。
就读红顶文武中学的学生,哪个不能踢上几脚,挥上几拳,可关键之处,那个学校的学生,个个都有些实战经验。
他们切磋得多,平时的武术课堂上会有实战,额外时间还会有一些打擂台赛的事件,得到了锻炼,积累了经验。
根据传闻,那些擂台赛也是为了赌拳,说到底就是为了赚钱而办,诱使了许多学生参与比武,这样可以一举多得,不仅得到了健身效果,还捞到了钱财和声誉。
那个学校的运动会更少不了武术比赛项目,赖皮皮有学同学在那个学校念书,他也去过一次那个学校观看,看得他手痒心动,真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之前赖皮皮输给马文山就是铁定了的结果。赖皮皮要装逼,打着和他切磋武艺的名号,跟他比武,也自以为了不起。
要说赖皮皮有得意之处,也能找出一些来,他的气功就比马文山强了许多,上次挨了那么多拳还没有倒下,支撑到了三个回合,也是了不起。
换了本校的任何一个人,一个回合也走不过去,就凭这一点,马文山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赖皮皮真正的弱项是缺乏实战经验,他父亲逼迫他习武十几年,流了多少汗水,挨了多少冬寒,他的基本功练就得很扎实。只是他父亲没有多少时间跟他对练,没有时间传授他实战技法。
堂堂武当派的功夫,名门正派,名满天下,也不是嘴上吹牛,而是经过了几千年的实战积累而成的硕果,不可视。
这会儿,红顶中学的操场之上,已经人山人海,把赖皮皮、马文山围得水泄不通。之所以能够吸引那么多人,主要是广告打得好,同学们听说败方要从赢方胯下爬过去,这是今天绝对的亮点。
早在书上就看到过韩信从屠夫胯下爬过去的故事,那只是文字描写,谁曾看到过那种场面呢?
而现在,看不到韩信钻胯下,可是能看到类似的场面,也就够痛快淋漓,够爽!
这样的机会不多,可能是一辈子看一次,一定不能错过。
同学们都怀着这么一颗期待的心思来到了学校操场,聚在一起,踮着脚,伸着脖子,睁大眼睛,盯着战斗中心,看那个爬下的是谁,又是怎样从赢方胯下爬过去。
来观看的人同学中,有方根,有林莺音,有周慧慧,有方兰,有胡同……
赖皮皮看到林莺音来围观,心里有些嫌弃,心想,恶心,上次怎么不来观看呢?也不来扶老子一把,现在来看什么呢!想看我出丑吗!哼!你想错了!
方根站在赖皮皮身后,见赖皮皮一脸自信地摇着桃木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潇洒模样,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更是没好意思。
马文山站在赖皮皮对面,满脸得意地说:“必须重声一遍,你若是输了,就从我、我手下的人裆下爬过去!”
“你的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要是败了,同样从我、方根裆下爬过去。”赖皮皮一边说一边指着身后的方根。
方根听了赖皮皮的话,心下又惊又喜,脸上却露出了惊恐之色,马上口齿不清地说:“不、不、不,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哈哈!哈哈!马文山那群人大笑不已。
赖皮皮气得脸色微红,心里骂道,傻子!你不说话会死呀!这个时候给我丢面子!真没出息!
赖皮皮心里清楚方根尴尬的脸色,也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用力摇了摇桃木扇,忽地吹出一阵阴风。
趁着同学们大笑,赖皮皮把吉祥鬼放了出来,然后合上扇子,往身后一送,一副老大的模样,说:“拿着!”
方根也没说什么,直接接下扇子,捧在胸前。
赖皮皮向前走了五步,拉开一个架式,虚步坐身,这是一个非常传统的架式,可进可退,姿态美观。
马文山却把外套脱了,穿着背心,袒露臂肌,也把外套扔给了文强,一声不响地走到赖皮皮的攻击区外,那是一个安全区。
马文山却是双手举在胸前,半马步姿态,看过散打比赛的人一看就清楚,那是一种十分常见的姿态,给人感觉就是实战性的人物。
他们对峙着,各自注视着对方,又一边挪着步子,时不时向对方伸拳头探试虚实,都没敢直接冲上去交手。
围观的同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屏息静气,强压着那颗不听话的心,可还是无济于事,还是卟咚卟咚地加速跳着。
突然,又刮过一阵阴风,赖皮皮见马文山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又马上甩了一下头,便逮着这个机会,一个跃步向他冲了过去,在虚晃左拳一下的同时,直接冲出右拳。
马文山像是中了邪一样,竟然用双手去接赖皮皮的左拳,却忽略了防守,直接被赖皮皮一拳击中了脸蛋上。
这一拳打得他头甩向一边,嘴里出血,身子趔趄,昏昏欲倒。
赖皮皮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绝佳的机会,马上补踢了一脚,正好踢在了马文山的肚子上。
马文山倒地,一手捂脸,一手捂肚子,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量。
赖皮皮上次丢了面子,又经常受到他的威胁,想到这些气愤事,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冲到马文山身旁,向他屁股上又补踢了两脚,才算解气。
赖皮皮退开两步远,听着马文山嗯嗯唧唧,嘴里发着痛苦的声音。
这时,赖皮皮拿眼去看围观的同学,见他们看得直直发愣,傻子似的,像一根根的木桩,一动不动。
赖皮皮心里那份得意,真找不出词来形容了。
爽!就是爽!除了爽,还是爽!
看吧,一个回合就打倒了他马文山。
这是何等的速度呀!
他刚才的威风、得意哪里去了!
同学们简直不相信这是真实的场面,有的同学不由得举手抹了抹眼,仿佛在做梦一样。
忽地一阵阴风刮过,把围观的同学吹醒了,他们终于扭动了头,都睁大了眼望着赖皮皮。
赖皮皮得意地冷笑,对爬在地上的马文山说:“怎么样?众目睽睽之下许下的承诺,总得兑现吧。”说完,赖皮皮跨圆了裆,等待他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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