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许可点头，他甚至鼓起了掌，让掌声在这废弃的教室里回荡，“嗯那个，朋友？算了就朋友吧，这个词语很通用，我想你也不会介意。我想说的是，我现在很严肃，我希望你可以意识到这点，不然我怕你不能很好的理解的我下一句话。我是认真的，再次强调。如果你不是我某种意义上的上司，我一定会要你做我的下一个女朋友，就算有孩子也没关系。”
“哦？我猜猜看。”女人翘起一根兰花指在空中一点，脸上就有如桃花开放，“是因为我买菜的时候也很可能会讨价还价会省钱许多？”
“不。”钱思远摇了摇头，他看了女人一会儿，终于是想到了称呼，“老师你误会了，最根本的原因是，许可老师他直到现在还没有过一个女朋友，当然了，现任也是不存在的。”
“原来是这样。”女人的表情告诉我们她恍然大悟，虽然这个情况已经远离故事十八米。
许可尴尬地收拾了一把东西，或者说，他就是重新把那些本子和书堆到了原来的位置，再然后做了稍微调整，让看起来好像和之前一样。当然，那页纸他留下了，女人不知何时取出了一个密封袋，默不作声就用手撑开放一边儿。许可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把那张纸放了进去，又看着女人把这个密封袋子放进了她的化妆包。如行云流水一般，女人干脆利落，转身就要走，钱思远也默默跟上，却被许可拉住了肩膀。这钱思远吹了口气，眼睛看向钱思远就好像在看蛋糕：“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钱思远想到了什么，只好点头：“我目无尊长，这是我的错。”
“不不不。”许可像挤牙膏一样把身子从桌椅之间抽了出来，跨到钱思远的前面，然后他就直接一个人往前走。他的手指在肩头摆动，正好是钱思远可以看见的角度，“其实可能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安静一点。”
“哦。”
“好了。”许可老师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反而有点和颜悦色，他反转过身，拍了拍钱思远的肩膀。在钱思远还有些迟疑的时候，许可伸出手碰了下他的脸，忽然似乎意识到对于男生这样不大好，手就缩了回去，只是说，“我们该走了。”
“嗯。”
仿照着来时的情况，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许可摇了摇头，自己把门锁给重新挂上。事情办完，就连脚步都轻快许多，虽然一路没有说话，但是听着狗叫虫鸣，时间也不是很难熬。没有多久，大家就看到了来时的大路，看着许久不见的霓虹和车流，钱思远有一种莫名的回归感。虽然城中村到县城主干道路可能也不过几步，但气味是不会骗人的，钱思远已经闻到了路边摊的香气。
忍不了。钱思远看向许可老师，许可轻轻笑了笑，他的手在摸自己的肚子，只是隔了个外套。这个时候够晚，街道上的灯已经全部亮起来，孜然的香气随着风猛烈地冲击着人们的鼻孔，烤香肠的气味则潜伏在一边儿等待良机。奶茶就清新许多，卖奶茶的往往有着的门店，在各色的路边摊产物里保持着某种高贵身份。它和那些妖艳的玩意儿不一样在不同的赛道，但绝对强大，一声不吭，灯光就已经足够醒目。
气氛已经到位，许可来回望了望其余两位，看似询问其实是在确认：“大家都饿了吧？”
女人歪了歪脑袋，脸上有点红晕，哦，这个动作有点可爱，但是依然没有发言。一会儿，男人喘了口气，点了点头，女人也欢快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那咱们就在这边儿直接吃点好了。”
男人像是才反映过来，迅速转身，以一个神奇的走位站到了大家的对立面：“吃，我没有反对哈，就是先说好，咱aa。”
“行，你吃你的。”许可点点头，然后侧过脸去看女人，表情在此期间完成了一百七十度的转变：“那，你看，一个人吃一个人的多没意思。按我说，咱们三个人凑凑，一块吃个啥吧？”
“可以呀。”女人瞄了另外一个男人一眼，然后迅速微笑，“我想吃火锅，可以吗？”
“哎呀呀，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许可的右手攥成拳头，啪地一下拍到左手手心：“那咱一块走呗。”
“那个，我有话说。”钱思远举起了手，就好像在课堂上一样。
许可老师点了点头，他掏出了一张钱钱，把钱一卷，就好像教鞭一样拿在手中。嗯，气氛到位，哗啦一下划破空气，这个“钱棒”就指向了钱思远，就和课堂上一样：“钱思远同学。”
“其实我没有问题，只是不想当电灯泡。”钱思远双手合十：“真诚的祝你们幸福。嗯，所以，可以允许我也和那位一样吗？”
“你是说aa？”
“嗯。”
“那不行。”
“为什么？”
“我最近穷了。”
“好吧，我有其他选择吗？”
“有啊。”许可眼睛一亮，他转过身和女人说了句什么，钱思远猜是等我一下之类的，反正很快，很快就转过来。许可在钱思远的面前蹲下，这个角度的话许可要比钱思远还要低很多，但是许可不在乎，他依然笑眯眯，“你还有一个选择，依然aa，然后，我和她的，你也参与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该怎么吃还怎么吃该怎么玩还怎么玩，我和她吃饭的钱你参与一下平均就好了。”
“等一下。”钱思远伸手扶住了脑袋，这么一大段拐来拐去不次于一些饶舌的保险合同，“就是说，我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但是钱还是要掏的。”
“真聪明。”许可点头。
“对不起，我选择当电灯泡。”
“你辜负了我的期待。”
……
吃饭其实是一个说起来慢其实很迅速的事情。
至少对于某个来自特种传播学研究组的汉子来说是这样的。
他晃悠了一圈，虽然嘴巴很馋但是依然不想坐下来慢慢吃，困意已经在逐渐浮现，毕竟这个晚上的工作量还是不轻的。更何况之前的一些讨论有些神奇，让他有一种这个县城里哪里都不对劲的心理错觉。所以，他只吃了一个孜然炒夹馍。那是在大多数城市里都可以看见的一种摊，把豆芽和弄开了的鸡蛋爆炒，最后撒上一大把的孜然。说起来原来只用两块钱的，现在都三块了。不过，反正都吃完了，也都无所谓了。
只是有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或者说在某一程度上甚至变得深刻。
此时的男人坐在四个人的桌子上，另外三个正在大口地吃着火锅，这种等待简直就是反人类的折磨。他曾一度试着玩手机转移注意力但是终于还是输了，最后，他张开了他尊贵的口：“那个，我可以吃一点吗？”
“不可以。”
女人依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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