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莱哼了一声,发泄心里的不满。
长海舰前甲板。
林海涛和孙副舰长交待工作,准备回家休假。
孙副舰长问道:“舰长,机关有什么反应?”
林海涛说:“都叫我炸精神了,这颗导旦打的值。”
孙副舰长赞叹道:“你敢放第一枪,你是我心中的英雄。”
林海涛叹口气说:“总得有一个挑头的,想来想去,就得我干,枪打出头鸟,我就是出头鸟。”
孙副舰长说:“舰长,下决心很难吧?”
林海涛抬头看长海舰上的军旗,“我一毕业就在功勋舰服役,和功勋舰怎么能没感情,海军军歌里唱的好,爱护军舰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亲手打沉功勋舰,你当我心里好受。”
林海涛眼里噙满泪花,“我毕竟是功勋舰最后一任舰长呀!心如刀绞呀!疼也得干,逼到眼前了,我们要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挑战旧的条条框框,挑战落后的思想观念,杀出一条血路,置死地而后生。”
孙副舰长说:“说的好。”
林海涛叹口气说:“你还不知道,打沉功勋舰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很严重。”
孙副舰长反问道:“什么意思?”
林海涛说:“上面想把功勋舰办成展览馆,放在老码头供官兵参观。”
孙副舰长吓一跳,“我的天呀!事大了。”
林海涛说:“你说,作战部队办展览馆,天天接待来访者,还干不干正事?”
孙副舰长如梦初醒,“这个……支队长副支队长什么态度?”
林海涛说:“叫我做检查。”
孙副舰长坚决地说:“做检查就是妥协低头。”
林海涛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孙副舰长,上面要追究责任的话,我顶着,你还年轻,别惹火烧身。”
孙副舰长说:“我不怕。”
林海涛说:“我休假,你代理我的职务,把军舰管理好。”
孙副舰长点头答是。
林海涛说:“这是发射导旦密码,你保管好;问一问司令部,有没有去市内的便车,二个月没回家了,想儿子了。”
孙副舰长说:“我这就打电话。”
新兰大酒店大门口。
孟欣的宝马轿车停下,奥特莱下车,自己从后备箱拿出拉杆箱。
孟欣想帮助奥特莱拿拉杆箱,奥特莱嗔着脸说:“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孟欣只好说:“701房间。”
奥特莱没应答,不管不顾的自己走进酒店。
孟欣追了几步,“奥特莱先生,您有没有方案带给吴总?”
奥特莱头都没回,“没有。”奥特莱继续向电梯走。
孟欣尴尬地站在原地,孟欣没法再说下去,奥特莱的态度为接下来的谈判蒙上了阴影。
孟欣只好驾驶宝马轿车离开大酒店。
杨支队长来到韩副支队长办公室,见韩副支队长还没消气。
杨支队长说:“我叫他休假了。”
韩副支队长一听就恼了,“老杨,你……,你老护着他,你这是在害他。”
杨支队长解释说:“海涛两个月没回家了,叫他回家看看,离开这个环境,冷静冷静。”
韩副支队长依旧不依不饶,“你把他追回来,今天晚上开会,我要让他在全支队军人大会上做检查。”
杨支队长劝阻道:“韩副支队长,你最了解林海涛脾气性格,林海涛现在正热血沸腾,他能做检查吗?好,你硬把他整上台,林海涛不但不检查,再慷慨激昂整出一套他的长篇大论怎么办?你怎么收场,到时候,你就下不来台了。”
韩副支队长无话反驳,杨支队长说的话,林海涛真能干出来,“不做也可以,他不是挺硬吗!司令部正团职副参谋长的位置他就别想了。”
韩副支队长摔门而去,杨支队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林海涛穿白色军装走上扶梯,武装更敬礼吹哨,林海涛给军舰军旗敬礼。
林海涛走下军舰,来到绿色越野车前。越野车是来接他的。
林海涛拉开越野车前门,发现驾驶位置坐的是保卫科干事李洪明少效,“李洪明,你来干什么?”
李洪明用挑衅的语气问道:“林舰长,事干完了,想躲了是不是?”
林海涛不服气地说:“饼子才躲,没司机了?”
李洪明说:“我去长海市国家安全局开会,顺路捎带你。”
林海涛上车坐稳,“开车。”
李洪明并没有启动越野车,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海涛,“你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跟你说,林舰长,你只是个舰长,就把舰队演习搞砸了,你要是当更大的官该怎么办?”
林海涛没有正面回答李干事的话,跟一个不懂舰艇的人犯不上饶舌头,“你走不走?不走,我坐公交车。”
李洪明没说话,继续看着林海涛。
林海涛打开车门,嗖地跳下车,两脚还没落地,李洪明开口了,“你呀!别错过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林海涛听出李洪明话里有话,“什么意思?什么千载难逢?”林海涛手把车门,瞪着李洪明。
李洪明欲擒故纵地说:“你走哇!”
林海涛最看不上李洪明这种人,说话绕弯子,“不,你们机关的人怎么回事,说话怕咬舌头哇!快说。”
李洪明伸手挠挠下巴,“正团职副参谋长的位置可能要拱手相让呀!”
李洪明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叫林海涛发懵,“副参谋长,谁当副参谋长?”
林海涛的问话,叫李洪明摸不着头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林海涛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上面想叫我当支队司令部副参谋长?”
李洪明眼睛瞪着,没肯定,没否定,心想:看来这家伙真不知道。
林海涛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靠谱,“不可能,怎么能轮到我。”
李洪明点到为止地说:“政治部干部科拿的方案,一个人选。”
林海涛一惊,“我?”
李洪明相信了,相信林海涛真不知道,“杨支队长,你老舰长的主意。”
林海涛还是半信半疑,“杨支队长也没说呀!哎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李洪明说:“我也是刚刚听说,政工作部方案都出来了,支队党委会还没开,你可别说出去,传出去我要受处分的。”
林海涛追问道:“党委会啥时候开?”
李洪明说:“就这几天,林舰长,你把演习搞砸了,得罪了舰队演习指挥部,把功勋舰打沉了,得罪了韩副支队长,韩副支队长精心组织的功勋舰纪念活动泡汤了,你提副参谋长的事,可能要完,你得有心里准备。”
林海涛傻眼了,“我的天呀!”林海涛一巴掌拍在越野车的发动机盖子上。
李洪明说:“林舰长,赶紧向韩副支队长承认错误,兴许还有救。”
林海涛两眼瞪溜圆,没说话。
李洪明见林海涛没表态,跟了一句,“承认错误。”
林海涛硬着头皮说,“回家。”林海涛手扶车门没动地方。
李洪明故意气林海涛,“回家就上车,别傻站着。”
林海涛慢慢腾腾地上车,轻轻关上车门。
绿色越野车离开码头,驶向军港大门,李洪明把车开的很慢,林海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言不发,李洪明斜了林海涛一眼,“别把自己的大事耽误了。”
林海涛嘴里突然冒出两个字,“停车。”李洪明急忙把车停下,“这就对了,想挽回局面,你得先低头,给韩副支队长个台阶下。”
可能是低头两个字刺激了林海涛,林海涛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错误,走。”
李洪明没有启动车,“你可想好了,机会稍纵即逝,过了这村没这甸。”
林海涛一挥手,“别啰嗦了,开车。”
李洪明斜眼看林海涛,“我真开了?”
林海涛大喊一声,“走。”
李洪明嘴里冒了一个字,“牛。”越野车开出军港大门。
长海市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绿色越野车飞驰在街道上。
李洪明开始数落林海涛,“林舰长,好汉不吃眼前亏,低低头就过去了,干嘛跟自己较劲。”
林海涛哼了一声,“低头?军人的荣誉还要不要?”
李洪明抢白道:“有性格,果然是林海涛。”
林海涛说:“你们想叫我低头,妄想。”
李洪明无言以对,没法和这个犟眼子沟通。
林海涛指车窗外,“啥时候盖个新楼?”
李洪明说:“就这几个月,数码广场还有新盖的。”
林海涛感慨地说:“地方变化太快了,军队的改革速度比地方慢,这不行;军队聚集了全民族最优秀的人才,改革落在后面,说明什么,说明思想守旧,说明头脑没跟上时代的步伐。”
李洪明用挑衅的口吻问道:“林舰长,假如叫你指挥海上演习,你怎么办?”
林海涛来了精神头,慷慨激昂地说:“一场演习分二个阶段,第一阶段,战役集结阶段,在没有预先号令的前提下,命令所有在航舰艇在限定时间内赶到某海区集结待命,考验装备的完好率,考验武器弹药、后勤补给快速装载反应能力,考验官兵的在位率;第二阶段,海上突击作战,设一个冲突点,红蓝双方没有预案,以打沉对手为目的,什么招数都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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