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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本色之君临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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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试身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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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间,程自沫从三夫人口中得知老夫人病重正在延医诊治的消息。

    原来今天一大早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碧罗来请三夫人,说老夫人病重,想见她。三夫人当即稍事收拾,吩咐彩儿炖一锅人参乌鸡汤,下午好给老夫人送去,便匆匆忙忙跟碧罗一起走了。

    据碧罗说,老夫人昨天晚上偶感风寒,今早便喊浑身发冷、手脚酸痛无力,渐渐神志恍惚,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昏睡间不断叫着三夫人的名字。所以,碧罗就急忙来请三夫人过去。

    程自沫眉头微皱,老夫人于他有恩,他对这个既威严又慈祥的奶奶心中敬重。根据三夫人的描述,老人家很可能是感冒引起发高烧,这种病要是有抗生素倒不算什么,可现在上哪儿找抗生素去?

    程自沫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没有抗生素就只能用药材来替代。爷爷的教导、大学里专业课老师的传授一一掠过脑海,渐渐地,一个初步的治疗方案逐步形成。

    心中想定,程自沫便向三夫人道:

    “娘,一会我跟你一起去看望奶奶。”

    三夫人见程自沫主动要求,对他的懂事和孝顺甚感安慰,当即便欣然同意了。

    午饭后,三夫人便带着程自沫和张才高往老夫子的院子去了,只留下彩儿看家。

    本来三夫人不愿意让张才高去的,但这老小子不停念叨:“我也要去看望太奶奶,尽一份孝心。”,让三夫人实在找不到理由推搪。

    程自沫这是第二次来老夫人的住处,上次是被他娘拉着一路小跑过来,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景物,这时才发现这是一处清雅的院子,门楣上刻着“怡德”两个隽秀的字体。

    进了院子,家丁、丫鬟们一个个寡言少语面带愁容,可见平日里老夫人深得他们的敬重,此时老夫人生病,大家都在为她老人家担忧。

    碧罗见他们三人进来,快步来迎,简单问候了两句,便径直将他们领到老夫人的房间。

    二公子也在,只见他扶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女人站在老夫人床边,那女人似在低低地啜泣。却没看见大夫人两母子。

    老夫人斜靠在床头,身体不住地颤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额头上不时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一名丫鬟扶着她的头,泪眼婆娑,不停地帮她擦汗。

    一个五官清秀、面白无须,看似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给老夫人号脉,他脸色沉重,一双挺拔的剑眉紧紧扭在一起。一高一矮两名大夫模样的老者躬身站他身后。

    三夫人眼睛一红,泪水夺眶而出,悲呼一声,就要站立不稳。程自沫慌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过了片刻,那年轻人转过头对其中稍矮的老者道:

    “烦请翟副会长把我药箱中的木盒拿来。”

    那老者闻言,赶紧从桌上的药箱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子,恭敬地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盒子,从中捏起三根牙签般细长的褐色木刺,对两名老者道:

    “我先用蒺藜针刺其内关、神门、天泉三穴,暂时疏通经脉,稳定住病情后再作商议。”

    两名老者面面相觑,他们从没见过还可以用针来刺穴位,不过这位年轻人地位非凡,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质疑的。

    年轻人缓缓将木刺扎进三个穴位,约有半寸深,停留片刻后再慢慢抽出。接着,三股黑血从木刺留下的小洞中流了出来。

    老夫人忽然动了一下身子,紧接着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房中三个女人齐声娇呼,都止住眼泪面露喜色。

    三夫人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老夫人枯瘦的手。二公子也扶着瘦弱的女人靠了过来。

    那年轻人向两名老者打了个眼色,三人便一同退出了房间。

    程自沫让张才高也去客厅候着,然后走到床前探视。他心知以针刺穴只能暂时缓解病情,起不了多大作用。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老夫人的脸色后,叫了声“奶奶”。

    老夫人努力转了一下头,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声音沙哑地道:

    “你这个……调皮……的……小鬼头……”

    程自沫从老夫人粗重的呼吸中闻到一股腥臭的气味,心中一沉,脸上却满是笑容道:

    “奶奶,孙儿来看你了。”

    自从程自沫打伤大公子那件事情后,老夫人对这个机灵调皮的小孙子很是喜欢。她艰难地举起手去摸程自沫的小脸蛋,程自沫趁机抓住那只枯瘦的手,右手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脉门上,一边说着宽心的话,一边仔细地感受老夫人的脉动。三夫人和那瘦弱女人也关切地对老夫人嘘寒问暖。

    老夫人脉象驳杂、漂浮不定,程自沫心知耽搁不得,趁老夫人和三夫人说话的间隙,悄悄出了房间。

    那年轻人和两名老者正在客厅里小声地商量着什么,程自沫径直走过去,道:

    “三位大夫,我奶奶的病情如何?”

    两名老者闻言,没有说话,都看向那年轻人。显然,三人中以这年轻人为首。

    那年轻人见程自沫小小年纪居然气定神闲丝毫不乱,心中不由赞叹,微笑道:

    “小公子不用担心,老夫人没有大碍。”

    程自沫心里着急,不耐烦道:

    “这些安慰的话对他们说去,请你们对我讲实话!”

    年轻人脸上笑容一僵,没想到这小孩子不但镇定,心思还很敏锐,看来应该告诉他实情。当下叹了口气道:

    “老夫人病势沉重,我刚才只是以针刺之法暂时稳住病情。我等三人在此商议,尚未找到有效的应对之法。”

    程自沫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重了,缓和道:

    “先生莫怪,我刚才心急奶奶病情,失礼了。不知我奶奶得的是什么病?”

    年轻人和两名老者对望了一眼,道:

    “老夫人是伤寒重症。老人家年老体虚,血气衰弱,被寒邪入侵,如今血脉雍滞,邪气攻心,十分棘手!”

    程自沫点点头,年轻人所说与他的判断基本相符。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怕庸医误诊,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随即又道:

    “我刚才也替奶奶号过脉,情况与先生所说并无二致。对于解决之法,我倒是有个提议。” 救人要紧,程自沫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是声名在外的名医,那高瘦老者是巨象城医者行会会长,略矮一些的是副会长,而那个年轻人则更是身份不凡。他们三人商量了半天都没个头绪,万万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敢说有解决之法,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程自沫没工夫理会他们不可思议的眼神,径自说道:

    “此法有三个步骤:其一,继续以针灸之法疏通经络,延缓病情发展;其二,每半个时辰用二分酒兑八分水沐浴擦身,开其周身孔窍加速寒邪排出;其三,以青木花、玉附子、阳鸠实为主药驱除寒邪,辅以天蓝籽、刺槿根等补其中气,再用莽精藤激发自身元气。”

    两名老者听得云里雾里,他们行医几十年,除了用药之外,从不知道还有其他的治病方法。那年轻人却脸色大变,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看向程自沫。

    这个治疗方案程自沫在心中反复推敲过,自觉有八九分把握。他记忆力很好,且对药材天生敏感,经过上午一番了解,这里的药材名称他已经了然于胸,所以开起药方来毫不生涩。

    张才高在一旁不敢插话,只是一边揣摩一边将程自沫的话暗暗记下。

    只见年轻人急切道:

    “小公子刚才说的针灸之法是指用细针刺激穴位?”

    他对程自沫提出的治疗方案非常感兴趣,尤其是 “针灸之法”。他出身医道世家,有名师指点又遍览天下医书,对医理药理烂熟于胸,年纪轻轻便成为了大医师。也正因为这样,让他感到医之一道深如瀚海,前人的成果或许只是其中一朵小小的浪花。

    这些年他苦心钻研,终于发现了一种另辟蹊径的方法——以细针刺激穴位来进行治疗。只是他试验了很多次也只摸到一点边,就是今天为老夫人刺的那三针。刚才听程自沫的口气,似乎还有更完整的一套方法,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两名老者见他激动的样子,正不明所以,又听得程自沫道:

    “正是。”

    年轻人紧跟着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难道真的有针灸之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程自沫差点脱口而出“当然是我爷爷教我的”,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摸了摸鼻子,道: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探讨,眼下救治我奶奶要紧。”

    年轻人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点点头,道:

    “老夫人的病来的既猛且急,开方用药极难把握,是以我和两位会长均不敢轻易下药。小公子开出的药方其施治原理十分周到、高明,令我茅塞顿开,但对于药材的使用我却有两点不明,还请小公子解惑。”

    其实第三步以酒兑水擦身的方法他也没有听说过,但这一步在整个治疗方案中只起到辅助作用,并非关键步骤,此刻时间紧急,他便没有提。

    程自沫心中挂念老夫人的病情,哪里有心思给他解释这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药理知识,有点不耐烦道:

    “用药之道千变万化,先生不必怀疑。”顿了顿,又继续道:

    “如果先生有更好的办法当然也可以。”

    这两句话说得不太客气,但也正中要害,年轻人本想再说什么,这时却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应答。静了片刻,高瘦老者道:

    “今早闻得老夫人病重,我便立即动身,待赶到时翟副会长已然先行诊视,我随后复诊了一番,但我二人均感束手无策。碰巧王城总会的齐大师前来巨象城巡视,便斗胆请了齐大师前来会诊。”他说完看向那年轻人,继续道:

    “若是齐大师同意,我等岂有质疑之理。”

    他故意把来龙去脉说得这么清楚,言下之意便是:我已经尽力了,这儿有级别更高的人,一切由他决定,出了问题自然也找不着我。

    程自沫最见不得这种耍小心机的人,对高瘦老者心生厌恶。

    齐大师倒没计较,斟酌了一会,道:

    “苟会长言重了。我的确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小公子的提议我虽然仍有不甚明了之处,但也不妨一试。只是……老夫人玉体贵重,此事须有人主持才好。”

    程自沫知道,在齐大师他们看来,自己只是个小孩子,这冒风险的事做不得主。平时府里大小事务都是大夫人打理,可这关键时候,却不知道那女人去哪儿了。

    正踌躇间,老夫人房里突然传来女人们的哭声,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慌不择路地向房间跑去。一时间哭声、喊声、脚步声吵吵杂杂,乱成一团。

    程自沫又忧又急,把心一横,道:

    “三位先生请随我一同进去。”说完,当先往老夫人房间走去。

    三名大夫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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