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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本色之君临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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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初试身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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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此时汗出如浆,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双眼紧闭,已然昏迷不醒。三夫人坐在床边,抓着老夫人的手放声痛哭,泪湿衣衫。

    程自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大声道:

    “娘,我有办法救治奶奶!”

    三夫人正哭得昏天黑地肝肠寸断,猛地听程自沫这么一说,犹如暗夜中见到光明,一把抓住程自沫胳膊道:

    “真的?”

    她这才想起医神梦中传道的事,心中升起无限希望。

    程自沫从未见过三夫人这么激动,望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夫人急切地道:

    “那还等什么?赶快啊!”

    屋里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望向他们母子。他们不敢相信程自沫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会有办法救治老夫人,但见齐大师三人也站在程自沫身后,似乎是默认的样子,便都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程自沫向齐大师道:

    “借先生蒺藜针一用。”

    接着又转向家丁、丫鬟们道:

    “你们当中派两个人去取大盆温水来,八分水兑二分酒,待我施针完毕,立即帮老夫人沐浴擦身。”

    “另外,再把纸笔给我取来。”

    众人都望向三夫人,后者给了他们一个“还不快去”的眼神,家丁、丫鬟们不敢怠慢,各自领命而去。

    三夫人本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很得老夫人喜欢,平日里与这里的家丁、丫鬟们也相处得很好。后来,三夫人被大夫人欺负、排挤,但她为了顾全大局,从未向老夫人告过状。这些人心里都在为她鸣不平,也对她的隐忍大气非常佩服,对她更加尊敬、爱戴。如今老夫人病危,三夫人自然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齐大师已取出三根蒺藜针,递给程自沫,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施针。

    程自沫将蒺藜针拿在手中观察片刻,只见针尖细如毫发,而后渐渐增粗,至尾部约有牙签大小,针身坚硬光滑,显然经过细致的打磨。如今没有银针,这算是最好的替代品了。

    当下不再犹豫,手法熟练地在老夫人尺泽、鱼际、少商、合谷等十数个穴位上逐一下针,或插、或提、或捻、或转。其他人都屏气敛息,看着他施为。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程自沫方才施针完毕,一边擦汗一边把蒺藜针还给齐大师。

    老夫人此时脸色比刚才红润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齐大师收好蒺藜针,由衷赞叹道:

    “小公子真是神乎其技!在下钦佩之至!不知这针法……”

    “纸笔取来没有?”程自沫打断他,自顾自向一众丫鬟问道。他心中不喜这齐大师不关心病人的情况,却老是是惦记着针法。

    齐大师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只得讪笑两声。

    三夫人等心思都在老夫人身上,并未注意到齐大师的尴尬。倒是张才高在一旁看得清楚,向齐大师行了一礼道:

    “先生稍安勿躁,待我师父开好药方,定会好生与先生一叙。”

    齐大师心中惊讶,这老头一直跟在程自沫屁股后面转来转去从未说话,还以为是程自沫的贴身老仆,没想到一开口却称其为师父。既然有人出来打圆场,齐大师正好就坡下驴,笑着点点头,没再言语。

    一个丫鬟早已将纸笔铺好,程自沫不一会便写好药方,交给一个家丁,让他速去买药。又见两名家丁抬着个大木桶进来,里面装了大半桶温水。

    程自沫便招呼众人到客厅,留下碧罗和两个丫鬟给老夫人沐浴擦身。

    一众人都没有落座,围着程自沫母子在客厅中站定,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们,静待发话。二公子似乎上次被他吓怕了,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三夫人道:

    “沫儿,你奶奶的病没事了吧?”

    程自沫道:

    “娘,奶奶的病情已得到控制,待进服汤药后会逐渐好转,然后再进行饮食调理,用不了几天就会康复。你不用太担心。”

    三夫人闻言点点头,但仍有些不放心道:

    “你刚才用的针……针刺之法,我以前从未见过,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程自沫正待答话,那苟会长却抢先道:

    “所谓针刺之法,不只三夫人你未见过,我等也是第一次见。”说完瞟了一眼翟姓老者,又看向齐大师,继续道:

    “而且,小公子所开药方也大异寻常,就连齐大师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翟姓老者赶紧附和着点头。

    其他人见状,都以诧异的目光地看向齐大师。

    齐大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得解释道:

    “小公子治病之法的确高明,我也有不懂之处,只是老夫人病势危急,拖延不得,想来小公子的方法也自由其道理。”

    齐大师虽然说得委婉,但城中府众人心中却都“咯噔”一下:敢情是程自沫擅自做主,这治疗之法并不稳妥。治好了老夫人当然最好,但若是出了意外,后果谁也担待不起。

    三夫人见众人皆面露忧色,反而镇定自若道:

    “老夫人病情危重,事急从权,大家不用顾忌,决定是我做的,出了任何问题自有我来承担。”

    程自沫见三夫人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也是心中一沉,他对自己的治疗方案虽然有信心,但医之一道本就难保万全,如果老天不开眼,真让老夫人出点儿意外,他们娘儿俩今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齐大师在一旁看得明白,暗赞三夫人有决断、敢担当!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一个柔弱的女声道:

    “三妹……我们一起……承担……咳咳咳”

    程自沫循声望去,却看见是二公子搀扶着的那个瘦弱的女人。从二公子寸步不离地搀扶着她以及她对三夫人的称呼,程自沫确定,这个病恹恹的女人就是二公子的母亲——二夫人。她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这一番话却掷地有声,看来这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人。不知道怎么会有二公子那样不成器的儿子。

    三夫人感激地向二夫道:

    “二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管这些琐事了,凡事有我呢。”

    二夫人正要继续说话,却欲言又止。程自沫看见二公子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

    二夫人拍了一下儿子的头,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呼吸,继续说道:

    “娘亲平日里对我们关爱有加,咳咳……如今她老人家病重,我又岂能袖手旁观。既然大姐不在府里,咳咳咳……自然是由我们俩共同做主,三妹不要再说生分的话。咳咳咳……”

    说这几句话似乎消耗了她很大的力气,胸口急促起伏着,竟有些脱力的样子。

    话已到此,三夫人再拒绝就不近人情了。

    三夫人环视众人道: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各司其职,大家都去做自己分内的事,等待老夫人病情好转。”

    众家丁、丫鬟见三夫人发话,都各自散去,三夫人也陪着二夫人到隔壁厢房休息去了,临走时让程自沫代为作陪齐大师等人。

    程自沫目送三夫人离去,心想:原来自己的娘和二夫人都不是一般弱女子,她们的胆魄气度让很多所谓的“大老爷们”都汗颜。自己那尚未谋面的老爹既然娶了两个这样的老婆,却怎么会娶大夫人那种蛮横恶毒的人做正房?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客厅内众人一时无话,张才高探头到程自沫耳边小声道:

    “师父,刚才齐大师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经张才高这么一提醒,程自沫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时意气,驳了齐大师的面子,这人虽然年轻,却很有涵养,并没有记恨自己,反而替自己说话,不像那两个什么狗屁会长、副会长,一副胆小怕事、油滑奸诈的嘴脸。

    程自沫向齐大师微笑道:

    “刚才有所怠慢,还请齐大师见谅。”

    齐大师大度道:

    “小公子挂念老夫人安危,乃是人之常情,不必挂怀。”

    程自沫道:

    “齐大师似乎对针灸之法颇感兴趣?”

    齐大师欣然道:

    “在下学医二十余年,从未学过针灸之法,自己摸索多年方才悟得三针刺穴法,还以为是自己首创,今日得见小公子施展,才知道原来世间早有此法,真是惭愧!”

    “不知小公子师从何方名家,竟有如此超卓医术?”

    程自沫道:

    “此事甚是玄奇,只怕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说完,若有所指地看着张才高。

    张才高何等精明,自然明白程自沫的意思,随即对表情疑惑的齐大师道:

    “齐大师可曾听过医神卓傲天?”

    齐大师动容道:

    “你说的可是八百年前被八大帝国同时授予“皇家御医”称号的那位医道大宗师?”

    张才高傲然道:

    “正是!”

    “他老人家就是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爷!”说完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人模样。

    齐大师和另外两位老者均震惊不已。“医神卓傲天”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其医术之高在整个九方大陆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是让他们费解的是,这位八百年前的医道大宗师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十来岁小孩子的师父了?

    张才高见三人震惊的样子心中真是爽歪歪,尤其是那两个顶着会长和副会长头衔的老家伙,以前总是高高在上,想求见一面都难得,如今在自己的师父面前,那就是渣渣!

    这老小子充分发挥专长,摇唇鼓舌,把程自沫如何天赋异禀而得医神垂青,于梦中亲自教导并授以衣钵,自己又是如何虔诚拜师等等,绘声绘色一股脑儿讲了出来。

    “天下竟有这等奇事!”齐大师恍然道。

    他亲眼所见程自沫施针熟练自如,诊治方案周到全面,一派医道高手风范。若不是医神传道,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超越寻常的医道造诣?

    苟会长和翟副会长互相对望一眼,估计他们心中所想也跟齐大师差不多。

    程自沫心中对张才高大加赞赏,这番话如果自己来讲,效果可能就有所不如了。

    齐大师正要继续说话,忽见老夫人房间门帘掀起,丫鬟碧罗探出身子,向程自沫等人道:

    “小公子、齐大师,老夫人醒了。”

    几人闻言,顾不上再说话,都立即起身赶去探视。

    大半个时辰过去,老夫人的脸色虽然仍有一些苍白,但比之前红润了很多,气息也比较平稳。

    程自沫走到近前关切地道:

    “奶奶,你感觉好点没有?”

    老夫人伸手抚在程自沫头上,轻声道:

    “我感觉身体清爽了一些,精神也好点了。听碧罗说,是你给我诊治的?”

    程自沫点点头。齐大师在一旁道:

    “老夫人贵体金安,全仗小公子。我等才疏学浅,说来惭愧。”

    老夫人看着齐大师三人道:

    “劳烦诸位大夫了。我这孙儿虽然懂点医术,又怎么能和你们这些前辈相比呢。他今后还需要向你们多多请教、学习。”

    老夫人虽不认识齐大师,但苟、翟二位会长她却认识,因而轻描淡写两句话,就化解了三人的尴尬。程自沫明白老夫人的用意,连忙道:

    “请齐大师为我奶奶诊脉。”

    齐大师欣然应允。诊脉完毕,齐大师面露轻松之色,向老夫人道:

    “老夫人脉象渐趋稳固,显然经络已通,只需再进汤药,不日即可痊愈。”

    这时三夫人与二夫人母子刚好到来,闻言皆欣喜不已。

    老夫人谢了齐大师,又吩咐程自沫好好款待三位大夫。程自沫连连点头,随后与齐大师等人退出房间。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苟、翟二位会长告辞回去了,齐大师却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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