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最想抽烟,但他已经多日没有将烟盒和打火机带在身上。
走出餐厅后,他对着冷凉的空气呼了一气,压在胸口的郁滞才略微散去。
他搀扶住陶冬来坐到副驾驶,给她扣上安全带,他便绕回去驾驶座开车。
车厢内弥漫着她身上的酒味,夹着车上柠檬清新剂的熏香。
齐燃偶尔往身旁望去,酒量浅得让人怜惜的女人这会儿安静无比,他却笑了起来。
大半个小时后,回到小别墅。
陶冬来目光追着齐燃,等他彻底关上大门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齐燃被她撞到门板上,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单手勾着他送上香吻,却又在他反应过来之时迅速推开。
陶冬来摇摇晃晃的蹭掉高跟鞋,捧着玫瑰花,赤脚跑上楼。
齐燃见识过她喝醉后的样子,对于刚刚的吻并没有丝毫失落,反而颇为期待。
他不急于上去逮人,依旧慢条斯理的换上家居鞋,从容的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须臾,他边扯下领带,边慢步上楼。
卧室内,齐燃没看到人,而浴室门锁上,里面传来湿沥的水声。
没多久,浴室门打开,他不由看去。
陶冬来穿着白色性感的睡裙出来,本来肤白如玉瓷,如今更是胜似雪。
她脸颊仍透着半分醉意的红晕,“齐燃,到你了。”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齐燃问。
“一起洗太久了。”说着,她动作快速爬上床,“你快去洗澡吧。”
齐燃眉微挑,她这个样子真不像喝醉,也许他低估了她的酒量。
直到他洗完澡出来,目光之处,天鹅白的床被上撒满了玫瑰花瓣,陶冬来跪坐在床上,一身雪白映着艳红的玫瑰,犹如献祭给恶魔的纯洁公主,昏黄灯下,充满了堕落罪恶的气息,却又神圣得不容亵渎。
他心神晃荡,平静的海面顷刻翻起汹涌的波涛,无可否认,这样的陶冬来让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恶魔,被公主引诱着,一步步走近去。
一如七年前那个夜晚,或许更胜从前。
陶冬来伸出手,目光轻柔的凝望他,“恶魔先生,今夜请吃掉我。”
齐燃握住她的手,亲吻手背,“如你所愿,公主殿下,我会让你快乐。”
两人躺倒在大床上,玫瑰花瓣溅起又纷纷掉落。
空气中漂浮着玫瑰的幽香。
陶冬来被齐燃扣着后脑勺热吻,在他退离时,她舔了舔唇,眼尾跟着勾出了一丝风情和娇媚,“恶魔先生,还有比亲吻更快乐的事吗?”
齐燃抬指滑过
过她的脸廓,最终停落在下巴尖上,他低沉道:“当然,但你会哭的。”
“会快乐吗?”她靠上去。
“会的,这是快乐的事。”齐燃温柔说。
陶冬来失神,“我不怕,给我快乐吧。”
齐燃发丝垂落在额间。
没多久,女人啜泣了起来。
“小公主,告诉我,现在你快乐吗?”
“快乐。”陶冬来哭着说。
“你渴望我吗?”
“我渴望你。”
“答应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答应你。”
齐燃忽而贴着她耳朵,“小公主,抱紧我。”
陶冬来依言抱紧他,片刻之间,她的世界跟着颠覆。
男人把她抱坐在梳妆镜台上,灯光指引,镜中两人相缠依偎。
他让她看镜子,“小公主,你看清楚了吗,明天醒来还会记得吗?”
陶冬来见到这样的画面,摇着头,紧紧闭上眼。
齐燃重重叹气,陶冬来便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顶上烟蓝浮华的水晶灯琉璃彩光流转,折碎了灯下迷离的旖旎。
次日清早,深秋微寒,旭日隐于云间。
陶冬来再睁开眼的时候,脑袋一阵阵的疼,是昨夜里宿醉的后遗症,而且浑身累得要命。
她动了动,男人扣着她腰身的双臂便略微施力,将她锁住在怀里。
“醒了?”齐燃抚着她颈侧上的小痣,轻柔的问,“累不累?”
陶冬来闻言,手掌心贴在他温烫的胸膛上,茫然的看着他,“昨晚我们?”
齐燃微笑,“昨晚你很迷人,很香艳。”
陶冬来喉咙一哽,她认真回想了下,依稀有些印象,但又不完全记得。
“又不记得了吗。”齐燃也不惊讶。
她连忙摇头,“不记得了。”
“真是可惜。”他惋惜说道。
陶冬来噎了下,这种事才不觉得可惜。
她忍着酸疼爬起身,双脚落地的时候,才看到白羊绒地毯上散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白与红交织出靡丽艳色。
昨夜里一帧帧如同丝绸绣画般的画面霎时在脑海里闪过,直到梳妆台那里又骤然而止,她已是想起大半,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豪放,脸都烧红了起来。
齐燃见她坐着不动,以为她不舒服,跟着起身附在她身后,“怎么了?”
陶冬来没理他,径直下床,套上掉在床脚的睡裙走去梳洗,片刻之间,她忍不住叫道:“齐燃,你混蛋!”
齐燃闻声也走进去
去浴室。
“混蛋。”她指着颈侧,气得不行,“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今天要拍戏的。”
“抱歉,昨晚太过激动,一时忘了分寸。”齐燃诚恳的说着,还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项颈,“要不这样,你烙回来?”
陶冬来没好气,“你少来这套。”
齐燃:“那怎么办?”
陶冬来咬牙,“算了。”
“下次我会注意的,别生我气。”他说。
陶冬来听着,有点生不出气来,干脆推他出去。
等她出来,齐燃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单人椅子上翻着书,修长双腿交叠,书籍压在腿上,懒慢的翻页。
窗外天色多云,稀薄的日光撒落在他身上,显出骨子里的禁欲清冷,与之傲慢优雅,却又在他抬头向她微微一笑时,顷刻化作了缠绵春雨。
他轻声问:“还生气吗?”
“还有一点点。”
“抱歉。”他又再次向她道歉,“昨夜是我失态了。”
陶冬来定定看他,过了会儿,她说:“这次饶了你。”
齐燃露出笑容。
陶冬来勉强从他隽气的脸上移开,转身走到衣帽间。
穿好衣服,她便挽着一件针织长款外套出去,卧室内不见了齐燃的身影,他刚才看的那本书籍被他安静地搁置在椅凳上。
到楼下,齐燃果然在厨房。
她没有去厨房,而是去翻药箱,翻出创可贴直接贴在颈侧,堪堪遮住上面的吻痕。
齐燃抽空望向客厅,见她这番举止,但笑不语。
两人吃完早餐,齐燃先行回天盛。
陶冬来还在家里磨蹭,她时不时跑去洗手间照镜子。
今日她穿了高领衫,加上外套也遮不住那道创可贴,位置实在太刁钻,她都要怀疑齐燃是故意的。
没多久,路姐他们到家。
陶冬来提包出门。
车上。
路姐目光如炬,一眼看出来。
她漫不经心问:“冬来,你颈上弄伤了?”
陶冬来低头:“嗯。”
“嗯什么嗯,什么伤?”路姐眯眼,双手环胸,“是不是吻痕。”肯定的语气。
陶冬来下意识捂住创可贴,“不是,是蚊子叮的。”
“你觉得我会信?”路姐皮笑肉不笑,“这个位置,有经验的都明白。我之前怎么吩咐你的,别玩太厉害,你现在居然敢留痕迹,还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要是被人逮住黑你,说你被潜规则,背后有金主,你一直以来塑造的敬业玉女的人设就会崩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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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齐燃太过分了。”陶冬来小声说。
叶应视线淡淡望了眼后视镜里的女人。
路姐扶额,“你不纵容你男人,他肯定不会这么没分寸。”
陶冬来想起昨晚,又红了脸,这事也怪她喝醉,跟着齐燃玩过头了。
路姐见她这神态,无奈叹气,随即解下自己的围巾披到她颈上,“先这样,到剧组我再想办法帮你遮遮。”
陶冬来点头,“谢谢路姐。”
路姐摆手,自家艺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太权势的男人。
去到片场,陶冬来上完戏服戏妆后,路姐拉着她到洗手间的格子间里,拿着从化妆师那里借来的化妆品给她打底遮瑕,折腾了好一会,总算遮掩住那道吻痕。
路姐再比划了一下,这会儿完全可以避过镜头的抓捕,只要不是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来,她这才满意收手。
“你小心点,别给我蹭掉。”路姐提醒她。
“我知道了。”陶冬来应声。
两人回到片场,刚刚拍完一场戏后,严导又在说乔西。
陶冬来皱眉,侧头问:“乔西是不是有什么事?”
“圈子里的是非一向多,你想知道什么?”路姐说。
“路姐知道什么?”陶冬来反问。
陶冬来了解路姐,只要不是她的事,路姐都会置之不理,要说路姐对她是顶好的,对别人却是有些冷漠。
路姐听她问起,脸上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仍会详尽告诉她,“听过一些风声,乔西打算拍完这部戏就宣布退圈,但她经纪公司不想放人。”
然后若有所指,“有合同制约,她想走也得先赔付违约金,而且在这个圈子里一旦沾上脏水,真想干净摘出去并非易事,何况她现在如日中天,多少人盯着她,又有多少把柄在别人手里,娱乐圈可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陶冬来沉思,她听明白路姐的深意,可是想到她是自己的粉丝又觉得不忍。
如果当初乔西不是因为她才踏进娱乐圈,或许她也不会在意乔西,但既然知道这些,她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不过是退圈而已。
于是她说:“路姐,乔西这个人挺好。”
路姐沉吟,“老板,你的意思是?”
“能帮则帮吧。”陶冬来点到即止。
早在陶冬来问起乔西后,路姐就料到她一定会这样吩咐,并没有半分意外,而处理这种事她一向拿手。
“老板放心吧。”路姐出声,“如果问题不大,我会尽量帮她。”
陶冬来点头,有路姐出手,乔西那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她这才放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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