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冬来推了推容阳,“拍完了。”
容阳还是保持困着她的姿势,目光俯视而下,向她散发出年轻男人的魅力和荷尔蒙,他低语了句,“陶前辈身上真香。”
“你!”陶冬来拧眉,憋住气说,“你快起来!”
容阳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毫不拖泥的从床上起来,刚刚这场亲密戏完全是借位过关,在镜头下,两人也没露什么,但对他而言,却又感受到不一样的热度,要是可以,他真的想在她身上盖章。
他回头看,陶冬来已经快步走出场景,直往化妆间走去,穿着紫烟蓝绸缎旗袍的倩影如此婀娜多姿,令人魂牵梦萦,日夜思之。
这一刻,容阳无比的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犯了情劫,却甘愿臣服,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容阳静着脸色,也走出灯光镜头,朝助理伸手虚摆了两下。
助理十分明事的把他手机递上去。
容阳立即在手机上划了几下,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什么事?”
“哥,帮我查一下上个月在黎世都拍卖会拍下三件珠宝的买家是谁。”
“很重要?”
容阳微笑,“终身大事。”
“稍等。”电话一度安静了下来,很快又响起,“是齐家那位。”
“齐燃?”
“对。”
容阳沉思了瞬,“我知道了。”
“如果是他的女人,及时收手。”
“我有分寸。”他说。
“最好是。”
容阳轻啧了声,便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给助理。
助理双手慌张的接过手机,生怕不小心摔地上。
容阳懒慢的躺靠坐在软椅上,单膝曲起,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下一场戏快开拍前叫醒我。”他刚吩咐助理,心下一悸,猛然睁眼,正正看到陶冬来跟路姐从不远处往外走。
陶冬来霎时觉得如芒在背,下意识回头,就这么对上容阳的眼神。
容阳露出笑容,没个正经样子的向她挥了挥手。
陶冬来出于礼貌,点了点下巴,便转回去。
走出片场,叶应在外面等着。
陶冬来上车后,边翻出备在车上的鞋盒,边开免提打电话给齐燃。
电话三秒钟接通。
齐燃:“小公主,这个时间点怎么办呢,不如先谈一场办公室恋爱?”
路姐和叶应两人顿时瞅向她,眼神古怪。
陶冬来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齐燃开场这么炸,她连忙关上免提,也顾不上换鞋了,
,先专心讲电话,“那我去天盛找你,忙吗?”
“再忙的事都排在约会之后。”
“好吧,我现在过去找你。”陶冬来笑着说。
陶冬来跟齐燃聊完,收起手机,“叶应……”
话还没说完,叶应说:“去天盛是吗。”
陶冬来:“对,麻烦你了。”
叶应二话不说,立即开车去天盛。
陶冬来又继续换鞋,很快就穿上高跟鞋。
路姐在身旁干咳一声,“你们情趣挺多的。”
“不是,才没有。”陶冬来脸一下子滚热了起来。
路姐语气深长,“都是女人,我懂。”
叶应闻言,不由轻笑出声。
陶冬来尴尬得不行。
到了天盛大楼,张特助依旧恭谨地等候着她。
此时见到陶冬来,他出声说:“夫人,齐总就在办公室。”
陶冬来点头,浅笑道:“又要你等我,辛苦你了。”
张特助面带笑容,“应该的。”
之后他把陶冬来送到齐燃办公室后,顺带关上门撤出去。
陶冬来看向坐在办公桌后认真翻阅文件的男人,她没有上去打扰他,而是坐到茶几那边,自顾看杂志喝着茶,看了两三页杂志,目光又瞟到齐燃身上。
工作中的男人充满了魅力,成熟稳重,甚至连他皱眉的样子都格外吸引人。
落地窗外跃到室内的日光四散,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橘黄的柔光,清冷隽雅的面容多了一丝暖人的风度,如同西欧壁画上坐在红椅上的教皇。
也许她目光太过直白,从她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抬头过的男人终于吝啬抬首,深邃的眼眸平和温柔地注视着她。
齐燃微笑,“小公主,过来我这里。”
清冷的声线霎时回荡在陶冬来的耳边。
“别这样叫我。”陶冬来扭捏,但还是放下杂志走过去。
“今日约会主题是恶魔与公主。”齐燃将手上的文件搁在手边,盖上钢笔帽也把钢笔摆在一旁,单手支下巴,“我认为你会喜欢,晚餐是西餐。”
约会居然还有主题,陶冬来觉得他花样是真的多,“什么恶魔与公主?”
齐燃手一勾,抱她坐到怀里,“不喜欢吗?”
“也不是。”
“或者由你定主题,嗯?”
陶冬来一听,不由想起上次他让自己安排约会行程,结果差点被他按在电影厅里做,要是她定主题,没准又把自己卖了。
她谨慎的摇头,“我很喜欢这个主题。”
齐燃看透她的心思,在她脸颊亲了下,“今夜我都属于你,请尽情吩咐,我一定会满足您任何愿望。”
陶冬来无奈的笑了笑,“要付出代价吗,恶魔先生?”
男人垂眸看着她的红唇,“当然,但这个代价并不会让小公主为难,我向您保证。”
陶冬来自然明白今夜会发生什么事,十日之约的幼崽安全期已经过去,想必他早已迫不及待,但绅士礼仪又让他举止受到世俗的约束,却也将他勾画得更加优雅和体贴,她从中感受到的是他对女性的尊重。
“请恶魔先生今夜让我快乐。”于是她说。
“这是你的愿望吗?”
“可以吗?”
齐燃颔首,“我保证,我会让你沉沦。”
陶冬来脸微热,别过眼不再说。
视线无意间瞟到办公桌上的文件,她拿起来翻了翻,“还在忙海外市场吗?”
“事实上确实如此,海外市场极具排他性,过几天我可能要去澳洲一趟。”齐燃抱着她,语气忽而正经,“冬来,我有一个请求,可以提前领证吗。”
陶冬来虽然心动,但还是坚持,“不行,我认为太轻易答应,你又该不珍惜我了。”
齐燃沉默了下来,顺了顺她头发,他知道她心里还在介怀,而过去的婚姻里,他也有疏忽之处,甚至她能松口答应复婚都是他三生之幸,他又有何不满足的。
片刻,他俯首抵在她颈窝,“那务必在你拍完这部戏后与我领证。”
陶冬来环抱他,“我会遵守承诺。”
“我会谨记你的承诺。”他说。
陶冬来浅浅一笑,“请恶魔先生一定谨记。”
“遵命。”
两人相视而笑。
直到傍晚时分,齐燃驱车前往西餐厅。
陶冬来走进去后,发现他又包场。
偌大的素洁高雅的餐厅只有他们二人,十分清幽。
侍应早已等候多时,“齐少爷,齐太太,请。”侍应摆出请的姿势。
齐燃点头,侍应随即领他们到餐桌那里。
齐燃亲自为陶冬来拉座,等她坐好,他也不急着入座,而是低声,“请稍等我片刻。”
陶冬来不明所以,看着他转身迈步往外走,也不知他又去弄什么花样,看了几眼,并没有在意,转回去静静打量摆放在餐桌中央的精致花瓶,上面摆插着一支娇嫩的纯白玫瑰,配上零丁的满天星。
餐厅的灯光暖黄含蓄,身穿燕礼服的钢琴师坐落在三角钢琴前优雅弹奏。
一曲《爱的礼赞》舒柔轻缓地响起。
陶冬来听得入神。
忽然,一束红玫瑰从身后绕到她跟前。
她讶然昂头,齐燃正站定在座椅后,颔首微笑。
男人低沉着嗓音说:“小公主,喜欢吗?”
陶冬来低眸看向眼前的花束,玫瑰饱满,花苞上的花露摇摇欲滴,衬得玫瑰花艳红似火,如同火烧的烈焰。
她抬手拨了拨花朵,上面的水珠便跟着抖落,像抖开了藏匿已久的香气,鼻息间霎时萦绕着玫瑰淡香,没有想象中的浓烈,却十分迷人。
“谢谢,我很喜欢。”她莞尔道,“我的恶魔先生。”
齐燃轻轻亲吻她嘴角,这才坐到她对面。
陶冬来放下玫瑰花束。
边上的侍应适时端上沙拉和浓汤,而后才盛上牛排。
齐燃开了一瓶红酒,他倒是借口开车滴酒不沾,陶冬来却没少喝,她一旦喝酒,脸颊定会浮起一片腮红,看上去似醉非醉的勾人样子。
“醉了吗?”
陶冬来摇头,“我酒量很好的。”
齐燃笑而不语,她什么酒量他哪会不知道,俄而,他问:“再喝一点?”
“嗯,一点。”
陶冬来望着高脚杯里的酒红,微微晃了两下,酒杯里散发出红酒的醇香。
她浅啜了小口,咀嚼着葡萄的甜涩。
这时,侍应在他们吃完主菜后,又端上甜点。
陶冬来这才搁下酒杯,慢条斯理的吃小蛋糕。
她偏爱甜点,再配上红酒。
然后一顿饭下来,她喝了个半醉。
齐燃眉目含笑,十分满意今晚的成果。
他搂着她的细腰准备离开。
陶冬来推他胸膛,不忘叫道:“齐燃,我的玫瑰花。”
“喝醉了,还记得这事。”齐燃无奈一笑,回头拿起摆在餐桌上的花束放到她手上,“小公主,你的花。”
陶冬来抱住花,抬头朝他笑,“你有一年多没有送花给我了。”
齐燃心下一揪,他为自己的疏忽感到内疚。
他用力搂紧她,“抱歉。”
陶冬来说:“没关系,我现在也收到了。”
那段时间他忙于开拓海外市场,这是难免的,她完全理解。
现在只是因为再次收到玫瑰花时而感到欣喜,也许她并不是多热爱花束的精致美丽,仅是对男人送花怀着难以破除的情结。
这个男人还愿意花各种心思讨她欢心,这就可以了。
她要求也不高,而这些齐燃都能轻松达成。
齐燃还是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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