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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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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冷清渊与木木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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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夏长镜的匆匆离去,冷清渊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是手握大夏半国兵戈并参知政事的权势藩王,虽说比不上一国君主的日理万机,但理个九千来机,总归还是有的。

    更何况,江川的事态也确实是个愁人事,恍眼那么一看,似乎风平浪静,只是略有微波,看不出什么稀奇古怪,映入眼帘的也只是一片安宁平和,可真要透过现象看到本质,那隐于平风静浪之下的汹涌暗流却又着实令人心惊,一个不好,保不齐又是一场争霸之战。

    提起争霸,冷清渊的脸色莫名就阴郁了些。

    四百年前,大夏王朝趁着晋楚争霸无暇他顾之时鲸吞幽凉、蚕食燕代,拓地三千里,得民众两百余万户,用了十来年,彻底整合了这些资源之后,大夏王朝这才一跃成为天方强国,有了一定的底气和话语权。可即便如此,当楚武王亲率大军在平城大战打得晋国几乎全军覆没之后,面对楚国的锐利兵锋,大夏王朝彻底没了正面争锋的勇气,不得不在大楚的铁血霸权之下隐忍屈服了两百年。

    后来,趁着楚国君王无能,国力有所衰败,大夏王朝这才不再岁贡,不再尊奉楚国为霸,一往无前,踏上了争霸天方之路,经过四十年的拼搏奋战,最终才在西平定鼎一战,彻底打垮了楚人称霸天方的自信,取代楚国成为新的天方霸主。

    对于这些百年往事,大夏国人自然都是知晓,人人皆是引以为傲,与有荣焉!

    每每谈及此事,大夏民众尽皆兴致勃勃,要么三五成群,要么四六一堆,二三两酒入豪肠,一个个胆气雄壮,尽都慷慨激昂。

    两百年隐忍,四十年奋进,百万边军浴血奋战,三位君王王座长眠,这才有了大夏手中所握的天方霸权!

    人人谈及此事之时,自然都是极尽褒奖赞誉之美言,什么正史野史,坊间传闻,道听途说,反正什么好的美的,牛比的,什么都来,说得那是天花乱坠、唾沫横飞,但大致套路其实都一样,先是盛赞大夏九世君王审时度势的明智隐忍,暗蓄国力,为大夏称霸天方打下坚实的基础,接着就是盛誉文、景、庄三位君王的文治武功、霸气横溢,然后,则是一致添油加醋地赞扬大夏边军儿郎的勇武,最后,就得出了一个理所应当的结论,大夏当霸天方。

    对于这些,冷清渊听得多了,可听也就乐乐呵呵的听着,甚少发言,怕挨揍。

    夏楚争霸天方之事,可谓晦涩深沉,远不像国人想的那么简单,说的那么堂正!

    大夏称霸天方,两百年隐忍,四十年奋进,文景庄三代君王的呕心呖血,百万边军的浴血奋战,真的够么?

    当然不够!

    说实在的,当年大夏王朝之所以能打败楚国称霸天方,凭良心讲,其实并非是大夏王朝当时的国力军威足够强横。就当时或者现在而言,不得不说,大夏两百年隐忍、夹着尾巴低调做人的策略是相当相当明智的,尊楚为霸,奉晋为强,明面讨好楚国,暗地交好晋国,一直站在中间偏左右,两边讨好不得罪,当然,暗地里不露痕迹煽风点火的事那也从来没少干。

    久而久之,这楚晋两国也就渐渐有了轻夏之心,只把对方当做劲敌。是以,到了后来的百年间,晋国再次崛起,楚晋两国开始有了摩擦,或是领土纠纷,或是财货流民之争,更多的自然还是意气血性之争,当然,大夏王朝暗地里的煽风点火那也是少不了的。

    两国三年一小战,十年一大战,打得不亦乐乎,一个劲儿地在天方诸族列国跟前刷着存在感。

    但楚强晋弱,结果自然不需多言,晋国从来都是败多胜少,十不胜三,但晋人悍野,性格执拗,败了就败了,从没二话,擦干了血,养好了伤,再来就是,若是一不小心打胜了,那可就人人自喜,举国欢庆。就这么一来二去,你来我往,双方似乎都上了瘾,还真就把这事儿当成了传统,特别是晋国,甚至都把对楚作战的胜负当成了历代君王的成就指标!

    两国就这么乐此不疲地打来打去,混战不休。对于两国战事,大夏王朝明面上抱着不支持、不反对、不提倡、不纵容、坚决不参与的四不一坚原则,要么冷眼旁观,要么热心调停,暗地里则是煽风点火,唯恐两国不战、天下不乱,既不让他们扩大战事,也不让他们偃旗息鼓。可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西北边儿,一点点儿蚕食缓进,休养生息,暗蓄国力。一百年,经过整整一百年的蚕食缓进,休养生息,暗蓄国力,趁着楚晋两国百年乱战,大夏王朝终于奠定霸业之基,有了一争天方霸权的底气和本钱。

    终上所述,扪心自问凭良心,冷清渊不得不由衷地承认,大夏王朝之所以能够取楚而代之,晋国那可是出了死力,不是人家百年如一日的乱战侵扰,牵绊制衡着楚国,大夏王朝哪来的机会蚕食缓进、暗蓄国力,又哪来的自信争霸天方。

    可既便如此,大夏王朝的争霸之路却也依旧坎坷。

    大楚称霸天方两百年,虽说与晋国百年乱战,牵制了国势,又出了个相对平庸的君王,国力虽是有所哀败,可人家在与南方诸族的战事中却也捞到不少好处,军威不坠,真要光着膀子不管不顾跟人干起来,大夏王朝未必干得过人家,双方争霸之战连绵四十年,岂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说后来的西平定鼎一战,双方共计百余万大军在西平摆开阵势,两兵相接,双方互有胜负,势均力敌,僵持三月不下。仗打到这个状况,算得上是赌上国运之战,双方都没有太多选择,要么放弃霸权,割地献金,求和退兵,要么就是放手一搏,拼死一战。后来,大夏朝堂密谋策划,明面遣使入楚,暗中秘使赴齐,而真正的杀手锏则是早在霸州大营秘密屯扎了数月之久的三万西北精兵,在示敌以弱,麻痹楚国之后,这支精兵则秘密开拔,在两军主力交战正酣且僵持不下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楚国中军大阵,一路高歌猛进,这才最终打败了楚国,赢得了定鼎一战。此战,楚国大败,损兵折将三十万,使得民心士气低迷不振,再加上南疆百越诸族兵戈复起,这才不得不忍痛放弃了霸权之争,割地献金。

    面色深沉的冷清渊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对于大夏争霸天方的这些秘闻往事,大夏朝堂的口风向来都是严密的,隐而不宣。毕竟来说,很多事,不足与俗子道,恰似井蛙不可言海,夏虫不可语冰!真要随随便便的将那些隐而不宣的秘闻往事说将出去,必定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一旦广为流传,自然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可问题是,人言可畏,流言莫测,流来流去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模样,毕竟三人成虎之事,自古多之,绝非是空穴来风!而最为严重的是,那些隐而不宣的秘闻往事一旦放任流传,对于大夏王朝而言,有害无利,不止颜面受损不说,甚至会极大程度上伤害民众的爱国热情,不利于人心凝聚,更影响安定团结,若再遇上些居心叵测的宵小之徒或是敌国的谍子细作暗中搞风搞雨搞事情,引得人心燥动骚乱,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泼天祸事!不管如何,朝堂上的诸多顾虑,终究说得过去 ,也总归有他足够的道理,但终究而言,大夏称霸天方,没那么简单,不像国人想的那样堂正、也从来不是那么理所应当!还是那句老话,大夏能霸天方,执拗而悍野的晋人出了死力,功不可没! 可摸着良心讲,大夏之所以能够胜楚而霸天方,大夏自身两百年隐忍四十年奋进自然不可或缺,可真正决定天方霸权归属的,却从来不是什么国力军威, 更多的,还是朝堂上那些不为人知的深沉谋算,和诸多上不得台面的阴损伎俩,再加上那么一点运气使然。

    再说晋国,那是天方赫赫有名的老牌强国,虽说一直处于坚而不挺强而不霸的状态,可毕竟也是云夏第三大强国,那可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四百多年前的第一次天方霸权之争,一开始,晋国可谓是锋芒毕露,出尽了风头,依着山川之险,仗着兵戈之利,曾一度打得楚国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即便是在后来决定天方霸权归属的平城大战之前,晋国也依然有着不小优势,楚军二十万,晋国大军三十万,那状况,确实糟糕,双方都是精兵强将,无论是谁都不觉得楚国二十万干得过晋国三十万,就连楚人自己都没那个自信,所以,这才不得不临时不征调了八万未经战阵的新军,马不停蹄地增援平城。这样一来,天方诸族列国大都对楚国完全失去了信心,你这八不新军都觉得晋国的霸权稳了。

    后来,平城大战爆发,可结果,却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晋国大败,主帅公子成被活捉,逃回晋国的残兵败将不到三千!

    想起那些尘封百年的秘闻往事,冷清渊原本微微阴郁的脸色就显得愈发深沉了,用那位个性藩王酒喝高了私下里的话说:大夏王朝不容易呀!北边大荒,南边悍楚,西南还有个强晋,个个都是扎手硬角色,九代君王不低调,两百来年不猥琐,四十年争霸,不玩点儿两面三刀,不耍点儿阴谋诡计,真要堂堂正正的怼上去,跟人硬干,干不过的!

    冷清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作为大夏霸州九郡镇抚使,九郡山河的守护人,这些话,那是终究不能与外人道的!

    远山外的大日开始缓缓西沉,有余晖惊艳,也有晚照悲凉。

    惊艳悲凉的余晖晚照之下,静谧的景山似又多了一丝阴郁的清冷。

    一株野槐,一座孤坟。

    枝繁叶茂的野槐郁郁成荫,不管是旭日东升又还是大日西沉,槐荫总会不偏不倚堪堪荫蔽着那座乱石堆成的孤坟。

    脸色一直有些阴郁的冷清渊似乎有些乏了,他闭上眼,伸手揉了揉脸,轻声道:“你在跟我躲猫猫么!”

    槐树上突然滚落下一个人来,分明就是那原本目瞪口呆神魂止定的林槐荫,待他一落而下,原本那个目瞪口呆神魂止定的林槐荫就蓦地变成一个火人,一燃而尽,一尽成灰。

    冷清渊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轻声道,“这可是一张品秩很高的傀儡符啊!就这么没了,不心疼?

    林槐荫一脸抽搐地看了看那张化成灰烬的傀儡符,苦着脸道:“苦苦积攒了七百年,一半的家当就这么没了,心疼那是肯定的!”

    冷清渊放下手,斜眼瞟了瞟那张化作灰烬的傀儡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语气平和道:“偷偷摸摸用了这么一张品秩不低的傀儡符,暗敛气机,隐匿杀机,有胆识,有魄力,本座欣赏你!真要换上个不擅争战厮杀且家底儿浅薄的七八境修士,搞不好,可能真就被你阴死了。先前本座神游物外的时候,你咋就不试试?万一要是得手了,那可真就发达了!”

    在那位权势藩王面前,林槐荫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胆子耍点小性子,毕竟多见过那么几次,总归是熟一些,多多少少或多或少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交情可言。可在冷清渊面前,他真不敢!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任性轻狂,那也从来都是少年人的通病,作为一个年少小妖,林槐荫也曾任性过,且向来不负轻狂。

    在江川小寒山的时候,他也曾胆大妄为很是任性地做过不少的轻狂事,且蠃得了不小威名!

    可轻狂并不等于无知,也更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因为自己的轻狂和无知从而忘却了心中最起码的敬畏!

    对于眼前这位姓冷名清渊的仙师老爷,他虽不熟,可在小寒山那些过往的山精野怪口中却也听说过这位霸州镇抚使、九郡山河守护人的赫赫威名,当然,他更加清楚的是,就自己这不过区区六境的微末道行,人一巴掌能拍死仨。

    对于此时此刻的凶险,林槐荫有着极为深刻且清醒的认知,他完全可以确定,自己任何一个有可能引起眼前这位大人物心情不爽的言词或者行为,那都将是对自己宝贵生命一种不负责任性的挑衅!

    林槐荫费尽心思地展露出一个有些阳光灿烂却又略带一点小小委屈的可爱微笑,低眉顺眼道:“仙师老爷,小妖木木之所以用了那张傀儡符,可不是动了什么坏心思,就只想趁着仙师老爷和王爷交接闲谈的时候,能够偷偷摸摸地知道些关于景山封敕山神的秘事,毕竟还得在景山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混,多知道些,总归是好的!以后收点敬山礼,捞点偏财什么的,也多少有点底气不是!”

    冷清渊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的双手,悠悠道:“木木啊,做了也就做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再说了,你承认不承认,那也无所谓。反正对于每一个初初进入霸州九郡山河地界的山泽精怪,本座向来都是大度的,通常都会原谅他们第一次的无知,第二次的无礼,至于第三次,本座不介意亲自出手,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个十境修士应有的手段!”

    冷清渊微微抬了抬眼,看了看远山那轮西沉大日,随意道:“说真的,这些年,像你这么走运的真没见着几个,那位整个天方大陆最有个性的权势藩王或许真是忙得没空与你计较,否则,他有的是办法让你脱上几层皮!至于说本座,向来都对脚边蚂蚁般渺小的东西提不起什么兴趣,毕竟踩死了脏鞋,捏死了脏手!”

    林槐荫双腿有些打颤,惶恐不安地躬身行礼道:“仙师老爷,小妖知错了!”

    冷清渊平淡地摆了摆手,温和道:“知不知错并不打紧,不必这么紧张,好歹也是录入大夏山河谍谱的山灵,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样子,真这样,岂不丢了大夏王朝的颜面!”

    林槐荫直起身,暗地里使劲儿掐了掐打颤发麻的腿,再次躬身道:“大人教诲得是,小的受教了!”

    冷清渊摆了摆手,继续道:“即然入了大夏山河谍谱,成了景山山灵,景城一郡十三县的山河守护人,自然也就是我霸州山河镇抚司的一员,有些规矩是得好好学学,可一些个流于表面的繁文缛节则能免则免!”

    “至于说本座给物色的两名随从,你也肯定认识,就是小寒山的两条青白小蛇,老朋友了。” 冷清渊伸手摸出一柄折扇,刷地展开,一面泼墨山水,一面扇面桃花,他伸手指了指泼墨山水,江川之中有两条慵懒地躺在江水礁石上晒太阳的青白小蛇,“就这两个憨懒吃货,交给你了!”

    说着伸手一拈,拎出两条青白小蛇,往林槐荫面前一扔,一瞬间雾气升腾而起,消散之后,就见两个酣睡正香的少女,一个青衫,一个白裙,粉臂玉足,手缠,暖昧得无以复加,更让人无语的是,两人一边打着幸福的小呼噜,一边吧唧着樱桃小嘴,有口水,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那场面,壮观得不忍直视。

    冷清渊伸手扶着额头,惆怅道:“别叫醒她们,先说点正事。”

    林槐荫咬牙切齿地收回准备踹出去的脚,轻声道:“请大人示下。”

    冷清渊放下扶额的手,瞟了瞟槐荫之下的乱石坟茔,沉吟道:“景山目前没什么大事儿,坟里的那位肉身亡死,神魂离散,得先以九郡山河灵气为他凝神,待他神凝之后,才可以开坛作法,为他招魂引魄,等他神魂归位之后,才能立山庙塑金身,祭告天地,诏示臣民,正式封敕山神。而在此之间,因为九郡山河气运十七八皆汇景山,难免会山河跌宕,虽说有影卫府修士坐镇,可本座不得不巡查诸郡,弹压各地的阴物妖修、山泽精怪。而景山的安危你也用不着担心,本座已密令霸镇司辖下最有战力的一部修士武人集结于景山之下,更还抽调了六万大军封禁景山!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景山这地儿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差个人,不对,差条小蛇,去山下军营说一声就行!”

    林槐荫愣愣道:“大人,你是要走?”

    “废话,”冷清渊挥了挥手道:“不走,你管饭!”

    林槐荫彻底愣了,那位大爷说完之后立马就闪了,而且是一闪而逝。

    林槐荫顿时有些郁闷了,那位大爷说来说去说一大堆,可就没说过什么靠谱的,什么俸禄待遇什么的,愣是一字没提,好歹也是一郡之地的山灵,有品秩的,这世道,哪有光做事不拿钱的官儿。

    林槐荫懊恼地叹了气,气呼呼地踹了踹,力道不大,没什么反应,怒气油然而生的林荫立马加了些力道,一人赏了一脚,这才使得两个憨懒货悠悠醒来。

    醒来之后林槐荫立马就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先前为什么不使点劲,踹死了清静。

    两个憨懒货醒来后下约而同地用衣袖擦丁擦嘴,闪亮亮地眨了眨眼,欢呼雀跃且还异口同声问地说了句让人欲哭无泪的话。

    “开饭了么?”

    林槐荫差点喷了一口老血,赶忙伸手捶了捶胸,顺了顺气血,一脸的生无可恋的表情,横眉竖目道:“开你大爷!”。

    两个丫头晕晕乎乎地揉了揉眼晴,看见了林槐荫,顿时欢呼雀“木木……”

    林槐荫立马喝斥道:“木你大爷!这些天死哪儿去了?”

    青衫少女嘟着嘴,委屈道:“林哥哥,当初在小寒山的时候,你被裴东玄那坏蛋带人给围着了,我和小白就在一边儿躲着,本想上去帮你的,可你一直给我们打眼色,让我们快点儿,所以我就拉着小白赶紧跑了……”

    林槐荫气急败坏地打断了青衫少女的话,咬牙切齿道:“打住,打住,卿小青,你当时是不是喝酒喝晕了,一个七境武人的裴东玄,再加上他两个手下,一个六境修士,一个五境巅峰的武人,以我们三个的实力,再加上小寒山的天时地利,以及山水气运加持,真要练起来,我们未必干不过他们,就算干不过,突出重围,那总归是没问题的!可你俩倒好,一打眼色,跑得比踏马兔子还快!”

    卿小青撇撇嘴,泫然欲泣道:“人家只看见你给我们打眼色,让我们快点儿,谁知道你是叫我们快点儿帮忙呀,都以为你是叫我们快点儿跑咧!”

    林槐荫无奈道:“我的错,我的错,我算服了!可你们既然跑了,可又怎么被抓着了?”

    白裙少女揉着可爱的小鼻子,可怜兮兮道:“我和姐姐本来是跑了的,可跑出小寒山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外边的果子死贵死贵的,还一点儿都不好吃,比咱们小寒山的果子差远了,结果饿了好几天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我们就只能又回到小寒山了,后来,仙师老爷来了小寒山,说他知道赵哥哥在哪儿,然后,我和姐姐就跟着他一起去找赵哥哥了。”

    林槐荫哭笑不得道:“卿小白,你们跟着那位仙师老爷找赵哥哥没找到,却找到我了!”

    “嗯哪!”两个丫头异同声道。

    林槐荫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竖起大拇指,欲哭无泪道:“干得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两个丫头眉开眼笑地雀跃起来,自从那年在酒缸里泡了个澡后,可是两三年没被夸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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