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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从良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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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未生排斥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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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生排斥的心意

    打断郑烨的话语,赵瑾瑜据实以告,同时他的目光又转向李言昭,嘴角含着一丝轻笑道:“不如李公子拔剑试试,湛卢剑是重仁以以,它最是挑剔用剑之人的仁义之心,李公子为人温文尔雅,又是心怀慈悲,想必湛卢剑的主人就是你了。”

    闻言,李言昭连连摆手,只说是不可能。

    “没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说话间,赵瑾瑜用脚尖挑起脚下的这把剑,随后用力踢至李言昭的身前。

    即便李言昭日退后了一步,根本就并未接剑,但是长剑自他的胸襟前滑落,而他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状况,这似乎已经足以表明问题。

    赵瑾瑜挑眉道:“看起来湛卢剑并不会对你产生禁制,你与我一样,都可以接触这把剑。”

    再次伸脚从地上挑起长剑,赵瑾瑜结过长剑的剑尾,将剑柄递给李言昭的面前,出言催促道:“拔剑吧,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天道间选定的那个王者

    。”

    李言昭不想拔这个剑,传说只有天道选定的王者可以一统天下,成为天下霸主,若非命定王者之人,是根本不能够被这把剑接受的。

    这把剑若是被自己拔出来,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李言昭不想拔剑,就连是试都不想要去试。

    他推拒道:“我不可能是王者,所以根本没有必要来拔这把剑。”

    “能把这把剑接受的人都有可能是王者,你没有试过,怎知你就不是?”

    赵瑾瑜将剑柄一把戳在李言昭的手背上,虽然力道不重,但是剑柄同李言昭的皮肤产生的接触。

    确实,李言昭的身上根本没有产生不良反应,可见湛卢剑是允许被李言昭接触的。

    李言昭望向赵瑾瑜,待见他神情咄咄逼人,其间带有逼迫,看起来试定要得到一个结果不可的了。

    赵瑾瑜的性子,他是已经在岐山领教过了,

    如今自己在此并无援手,也没有必要一直同赵瑾瑜对峙。

    伸手握住剑的上方,李言昭朝外一抽,然而却抽不出来。

    在发现湛卢剑似乎对自己抱有排斥之后,一时间李言昭顿知自己并非那个天道王者,他心中一喜,便是用力朝外抽剑起来,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湛卢剑鞘都是纹丝不动。

    “看起来你也不是天定王者。”

    赵瑾瑜观察着李言昭用出的手劲用力方向,如果他是在有意的蓄力假意拔剑,自己是可以看出来,但是李言昭并没有这么做。

    赵瑾瑜收回湛卢剑,一时间得到这样的结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若是李言昭是天道选定的王者,他便是会在将来成为一统天下之人,这样一来,他就会被各个国家视为死敌,因为哪个国家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朝代被他人颠覆,这样一来,李言昭或是会死于种种明面或者暗地的刀光剑影之下。

    对于这一点,赵瑾瑜是乐见其成,他很不喜欢李言昭,甚至于是厌恶。

    不过当李言昭并非是这个天选之子时,他又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人同自己也没有什么差别,他并没有高出自己一头,也不过如此。

    可能因着他将李言昭视为竞争者,所以才不希望看到李言昭高出自己一头吧。

    收回湛卢剑,赵瑾瑜开口道:“李公子,你我都知道湛卢剑的特别之处,一般人都是触碰不了湛卢剑的,在湛卢剑没有拔剑之前,它目前是没有主人的,这就代表着每个被湛卢剑接受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它的主人。”

    李言昭明白赵瑾瑜的意思,他所思虑顾忌的地方同自己是不谋而合。

    “如果让他人知道湛卢剑接受了我们的触碰,他人必定会对我们暗下杀心,所以,保守这个秘密才是最佳的生存之道。”

    李言昭替赵瑾瑜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李言昭其实也是心含锦绣,腹有乾坤之人,

    这点他同赵瑾瑜一样,都是心细如发。

    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带有一定的默契。

    再将目光投向在场的江琉璃跟郑烨,此二人在明白利害之后也表明自己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只是表哥,湛卢剑当真是寻常人不能触碰的的吗?不过刚刚表嫂还没有碰剑,不如现在让她试试?”

    郑烨还是想要探究一下湛卢剑的独有特性,所以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将江琉璃拉上前来,想要让她来碰触一下湛卢剑。

    赵瑾瑜见此,便将手中长剑放置在身后,很是义正言辞道:“她不用碰剑。”

    郑烨不解:“为什么?”

    “因为会痛,湛卢剑的禁制能损人气血,寻常人触碰之后会觉得很难受。”

    李言昭张口接上郑烨的话,随后他的目光触及地上的一块蓝色绸布,瞧着那绸布又长又直,其尺寸大小同湛卢剑差不多,瞧着应当是湛卢剑的剑套。

    他蹲身拾捡起地上的剑套,随后放置在赵瑾瑜的面前,示意他将湛卢剑放在剑套之中。

    “我想正是因为湛卢剑不能被人用手直接触碰来,所以才会有这层绸布做的剑套来包裹过它,从而以此防御持剑人被此剑的禁制所伤。”

    听起来倒是很有几分的道理。

    赵瑾瑜伸手将长剑装进剑套里,随后将带着剑套的湛卢剑放置在郑烨的面前。

    “现下你来试试,如今握住此剑,是否依旧还是会被此剑的禁制所伤?”

    方才的疼痛感还未从郑烨的体内完全消散去,如今又要触碰此剑,郑烨简直对此简直是心有余悸。

    他侧头先朝着江琉璃幽怨的看了一眼,心中嫉妒她被人关怀,如此倒不必受到湛卢剑禁制之伤。

    正过头来,郑烨咬牙接过了湛卢剑,这一次,他并未觉察手掌疼痛。

    赵瑾瑜看他神情并无异样之色,便知道隔层绸布确实可以使人避免湛卢剑禁制的伤害。

    重新拿回湛卢剑,一行人从密室间摸索着出去,一路上若是遇见石壁挡路,便用干将剑来劈开石壁,若是碰剑暗器逆袭,李言昭跟赵瑾瑜两个人便出手抵挡暗器。

    他们一行人之间,赵瑾瑜的功夫当属于宗师境界,李言昭虽受内伤,强撑着也能抵抗,郑烨的功夫也不算差,勉强也能自保,他们三个人护着江琉璃,一路倒是平安的自密道间走了出来。

    他们的出口处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脉,自山上朝下望去,将军府的全景尽收眼底。

    此刻将军府内四处一片灯火通明,想来是因着他们失踪,底下人在此寻觅追踪,这才用灯火照亮了这座府邸。

    谁都不会想到天下王者之剑会放置在将军府里,如此一来,将军府门口设有奇门八卦,其间机关遍布的设计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将军府要守护好湛卢剑。

    “听闻苏皖是因为与夏国王庭私交过密,因着泄露了本国的军机,这才以叛国罪祸及满门。可是

    一个能守护天下王者之剑的将军,怎么可能会当真犯了叛国罪?湛卢剑是把仁义之剑,能守护它的人想必也不会是奸邪之徒。”

    盯着赵瑾瑜手中的那把长剑,此刻湛卢剑被一方平淡无奇的蓝色绸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萤火抽绕着他们飞舞,点点浅黄色荧光映照在剑套上,使之显现些许的微光。

    李言昭一时间有感而发,他向来做事很有分寸,自然也是谨言慎行的,如此公开替叛臣鸣不公,可见现下是当真心有所感,只是此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李言昭只怕是要被皇上猜忌了。

    赵瑾瑜朝着他望了一眼,待见他神色坦荡,倒颇有几分仗义执言的感觉,一时间赵瑾瑜也不屑揪住这样的话语去圣上面前暗告黑状。

    他只是淡声开口道:“守着湛卢剑的人便一定就是好人吗?湛卢剑是正道仁义之剑,但是守剑人却不一定有此品德。苏家叛国之事早已经有所论断,你若是想要替苏皖喊冤叫屈,最好是拿上证据来,无凭无据的暗自妄下定论,只不过在信口雌黄而已。”

    赵瑾瑜的声音虽然平淡无奇,其间却含着一股子气势,携带着压迫之意来斥责李言昭的感叹着实算是言辞有失。

    即便此次赵瑾瑜已然动气,但是破天荒的,这次李言昭却并没有避其锋芒,反而目光大大方方的同着赵瑾瑜对视而来。

    “沈少爷,你在话语间似乎已经认定当年的案子是没有叛错的,你我皆不知当年之事的前因后果,之所以你能这么确定的将苏皖盖棺定罪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主审苏皖一案的人是沈相,你认定自己的父亲没有错,便是觉得苏皖一定有错。”

    李言昭言辞烁烁,说出来的话语掷地有声。

    这样的话说出来,很显然的是要跟赵瑾瑜作对到底了。

    赵瑾瑜虽然同沈墨在一起的时日不多,心中却自还是十分看重这位父亲的,如今听得李言昭在话语间对沈墨带有贬斥之意,他登时冷下脸来,一双眸子夹杂着寒冰冲着李言昭直射过来,就如同出鞘的利刃,满携锋锐。

    “李言昭,即便你如今是身负皇令的钦差又如何,此处荒凉偏僻,我若杀了你,你觉得是郑烨会告发我,还是江琉璃会告发我?”

    赵瑾瑜话音刚落时,已然势如闪电般的自腰间抽出了干将剑,他将剑刃横亘在李言昭的脖颈之上,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冰冷,反而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嘴角还出一点点的弧度,风轻云淡之间裹挟着一点点的残忍。

    “赵瑾瑜,你…”

    “没事。”

    江琉璃在看到剑刃横在李言昭脖子上的那一刹那间,一颗心不由得绞紧了来。

    她站出来预备阻止,步伐还未往前走两步,李言昭却一手将她拦截住,只是说了句无事。

    赵瑾瑜本只是因为李言昭对于父亲的不敬之语动了五分杀心而已,眼下在看到江琉璃对于李言昭的紧张神态之后,他的五分杀心一下子便增长成了七分。

    他把剑刃朝着李言昭的脖子内又递送了一些

    ,很快的,一道血痕便出现在了李言昭的脖子上。

    干将剑锋利无比,只要赵瑾瑜再稍稍的往前递送一点点的位置,李言昭的头颅在顷刻间便会被砍下来。

    然而在此危急之刻,李言昭却依旧面不改色,脖子上的鲜血已经顺着他的衣襟流入了胸口处,一点点的渗透了他的里衣。

    其实赵瑾瑜已经割断了李言昭的一条血脉,虽然割得浅,但是失血量却并不少,只不过李言昭却好似感觉不到伤口间的疼痛,依旧还是一副清风朗月的君子模样,又是温温和和的开口道:“即便我死在这里,我想郑烨跟江琉璃都不会告发你。”

    这话就是在回复赵瑾瑜方才的言语。

    赵瑾瑜闻言目光打着狠劲,似笑非笑道:“既然你心底有数,那便就这样的上路好了,看在你眼下这股临危不惧的风度上,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个好去处来埋葬你。”

    言罢,他立刻便要伸杀了李言昭。

    “沈少爷,这天下间,无论谁都可以斥责苏

    皖的不是,唯你不行!”

    “哦?”

    李言昭的话语成功阻拦了赵瑾瑜的行为,他冷眼看着他,出言问道:“为何?”

    “因为苏皖是你的师傅,你的内功心法师承苏皖,他养育你七年,教你读书识字,亦师亦父,在如此的恩情面前,你觉得你能斥责苏皖的半分不是吗?”

    李言昭神情严肃,字字玑珠,话语间隐隐含着指责之意。

    听闻此言,赵瑾瑜登时神色一变,虽然他的记忆里对于曾经往事是一片空白,但是他在潜意识间却觉得李言昭所说之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实。

    他十岁得了重病,之后跟随林涯子去岐山学武治病,同林涯子习武的时候,他并非全然毫无武学根基,与之相反,他的武学已然超出同龄人许多,只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是谁教授于他的功夫而已。

    若非前段时间被林涯子点破,他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修习过什么内功心法。

    他是知道自己住过苏府,却不知自己竟然是苏皖的徒弟。

    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赵瑾瑜逼问他:“你的话有何凭证?”

    “我与郑烨二人是人证,你体内的内功心法是物证。苏皖独创的内功之术在天下间都颇有名气,当年有许多慕名而来江湖游侠前来苏府,一心同他切磋较量,只求比个高低,你只要寻着一个曾与苏皖对打过百招的人,并用用内功同此人比试一场,他便可以辨认出你的内功是否出自于苏家。”

    李言昭的话音刚落,郑烨立刻便跳了出来驳斥道:“李言昭,你别在这里胡乱捏造事实,我何时成了你的人证了?”

    “郑烨,数年前我们世家子弟曾经来过苏州,亦然曾在苏府做客,那时你我都在此处见过赵瑾瑜跟苏紫幻,也听过赵瑾瑜开口叫苏皖义父,难道这些事情你都我忘记了?”

    李言昭的话音虽然不急不缓,只是言辞犀利,又是事无巨细,这些事情确实也是事实,但是如果

    他要是承认了李言昭的话是真的,就好像是无端的站在了李言昭那边似的。

    郑烨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有意做着否定道:“就算我曾在苏府见过表哥,那也代表不了什么,反正我是没有看到苏皖亲授表哥武功的,指不定他的功夫是别人教的,跟苏皖毫无关系。”

    闻言,赵瑾瑜清楚李言昭的话已然是真的了。

    如果郑烨没有听到自己叫过苏皖义父,那么他会直接否认掉这句话,而不是进行忽略。

    如果李言昭不是有全然的把我认定自己的内功心法师承苏家,他也不会言之凿凿的开口让自己去寻人比试。

    他没有必要在此刻说谎扰乱自己心绪,从而让自己不杀他。

    其实只要他刚刚没有说出一番有意针对自己父亲的话语,赵瑾瑜根本还没有对李言昭起杀心。

    一开始赵瑾瑜还觉得李言昭替苏皖仗义执言显得有些突兀,这样的留下话柄,倒是不太符合他面

    面俱到的性子。

    如今看来,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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