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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蛇夫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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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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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锐利的大刀终是落了下来,白冰心却丝毫不觉得哪里有疼痛。

    待她一睁眼时,才发现还躺在自己的床上,四周哪有什么持刀的蒙面人,不过是一场梦。

    她坐起身来,只觉浑身酸痛,就好像刚才梦中那一幕亲身经历过的一般,而后背和秀气的额头上,早就渗出丝丝细汗来。

    抬眼去看窗外的天色,估摸的不过才三更。

    油灯早已燃尽,她便将那两本书收拾好,又躺了回去,想睡个回笼觉。

    有人一夜好眠,却也有人…

    一夜未眠!

    陈府的偏厅里。

    阖府上下不过一日之间,便由喜事变成丧事,这等红转白的场面,真真让陈老爷缓不过劲儿来。

    一口紫檀木棺材正摆放偏厅中央,陈老爷老泪纵横的半趴在那口合了一半的棺材板上。

    里面的陈城南早已被人换了身寿衣,清洗的干干净净,发丝未束,一张憔悴的脸上隐约毫无血色,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时的天色尚早,外面还伸手不见五指,只偏厅里掌了两盏凄迷的灯,白帐纷纷扬扬,就连这吹来的秋风似乎比往日还要寒凉几分。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陈老爷趴在棺材板上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一身白衣,额间围着一尺白绫,原本是一个处事不惊的中年男人,此刻却因痛失爱子,哭的像个无助的孩童。

    府中的下人们皆已入睡,而他却是一夜未眠,只守着儿子痛哭流涕。

    妻子临终前的遗愿便是让他好好待他们的儿子,如今成这般,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倒不如下去给妻子请罪得好,也好他们一家人团聚。

    念头一旦萌生,陈老爷倒止住了哭声,越发觉得自己愧对妻子,想要下去找她忏悔。

    他忙擦了擦泪痕,出了偏厅寻找起来。

    寻了一圈儿,总算在后院后厨的地方寻了个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吃力的掀开了井盖,站在边沿,回想自己这一生的事迹,只得无奈的叹一口气。

    醉仙楼他没能保住,就连爱子也离他而去,活着当真是没什么意思。

    沉思了片刻,他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一般,闭着眼就打算往古井里跳。

    后厨距离下人们所居住的地方不远,只隔着一堵墙,恰逢有个下人半夜尿急,又有几分睡意,东窜西窜就进了后院。

    看到那抹白影站在不远处着实吓了他一跳,睡意也醒了七八分。

    这时候就算是尿急,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恐怕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再加之府中少爷刚走不久,莫不是回门了?

    那人吓的浑身一哆嗦,后背的凉意直直往上窜,莫不是听见那抹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他还真不敢靠近。

    听着声音倒不像是女人,那下人便大着胆子往前走

    了几步。

    本就没光亮,此时三更月光弱的可怜,他也是勉强辨认是自家老爷,这才一把扑过去救人。

    陈老爷这双脚都离地了,人直挺挺的就要落入井里,不过那下人终究是快了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费了好大力气才拉上来。

    这边的大动静很快就惊扰了府中休息的下人们,老管家也纷纷提着灯笼过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后院就已经到齐了府中全部的下人,以老管家为首,皆是身着白衣。

    陈老爷双眼无神,这人没死成,心中愈发郁闷,竟不顾往日形象就地坐下,不发一语。

    老管家将刚才那下人所见听在心里,现如今少爷惨遭杀害,老爷又沉浸在悲痛中,只得他费些心思料理府中大小事。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老管家在遣散众人后,对着解救的下人赏赐了些银两,便扶着陈老爷去偏厅。

    穿过竹林小道,老管家也不顾陈老爷听没听,继续说:“少爷已去,老爷自是不能这般颓然,我明儿一

    早就派人去县衙,向郑县令讨要个合理的说法。”

    陈老爷双眼无神,任由他搀扶着,他能明显感觉到陈老爷人虽还在,却是没了魂儿一般,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老管家又继续宽慰道:“老爷累了就回房好好歇着,少爷的后事交由我处理便可。”

    说着,两人穿过偏厅,陈老爷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眼那摆放在里面的棺材,这才被扶着回房休息。

    翌日一早,派去县衙的人回来禀报。

    老管家正伺候陈老爷洗漱。

    从昨儿晚上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陈老爷整个人就呆呆的。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这才掩上房门出去,听那人的禀报。

    末了,老管家一挥手,那人便朝他拱手,退下去。

    一双布满细纹的老花眼中满是心思。

    他又侧目看了看偏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派人去把刘二柱找来。

    陈府后门。

    刘二柱已在这里等候了许久,后门门口还站着两个壮汉,堵着不许他离开。

    他搞不懂陈老爷在做什么,便转身从衣袖里拿了些银子出来,在衣裳上擦了擦,笑嘻嘻的塞进两个壮汉的手里。

    那两个壮汉即便是拿了银子,肥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仍旧一脸肃杀的看着他,更不准他离开半分。

    刘二柱禁不住问道:“不知陈老爷唤小的来做什么?”

    原本陈家办喜宴,他是该来府中喝杯喜酒的,同时庆幸计划得逞。

    可真到那天时,他才发觉已经感染了风寒,并且十分严重,请了老中头过来开了些药,又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一天这才有些力气。

    所以,陈府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今儿一早刚起床就被眼前这两个壮汉像拧小鸡一样,拧到了陈府后门。

    好在衣裳是昨儿那身,衣袖里有几个银子,这才趁

    着老管家没来,向两个壮汉套套话。

    不过结果不如他意,他谄媚半天也没从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口中套出一句话。

    可他不甘心,又浑身摸了许久,这才从胸口处的衣裳里摸出了一个碧绿的玉镯子。

    这玉镯子还是赵清儿给他,可他现在身上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

    他盯着手中泛着绿光的玉镯子,愣怔了片刻,这才不舍的塞到其中一个壮汉手上。

    又借机问道:“听闻昨儿陈公子大喜,不知这喜事办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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