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照夜清如约回到了照家。
照家大门和家宅之间加修了车道，直通地下车库，不用再把车停在大门边，然后步行10分钟左右进宅，显然方便了许多。
虽说如此，一路开进来，望着车道两旁的假山绿植、荷塘石雕，照夜清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在院子里和小伙伴嘻哈打闹放烟花，和家人散步赏月荡秋千的日子。
虽然两年前收到肖亭曈的假消息回国了一趟，但匆匆忙忙，不想让爸妈操心也就没回来。这么一算，这个院子也有三四年没见了。
当年照瑶夕决定金盆洗手之前，为防止出什么意外波及妻儿，便早早就将照夜清和他母亲谢云一起送去了a国。
谢云一直在a国待到了照夜清读大学才回的j国。在此之前，每年过年过节都是照瑶夕去a国与妻儿相聚。
大学前的暑假，照夜清送谢云回国，也回家里住了一阵，那个时候感觉家里还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能那时只有照瑶夕一个人，难以兼顾集团和家宅吧，反正能住就好。
“妈妈回来果然就不一样了。”
照夜清心想着，踩了一脚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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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回来了。”
照夜清将外套脱下来交给了身边的仆人，快步往客厅沙发走去。
“哎哟，终于回来了！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又长高啦？”
面容精致，皮肤如瓷的谢云迎了上来，围着宝贝儿子说道。
“嗯，好像是高了3、4公分吧，现在187。”
照夜清说完，朝沙发上刷着ipad的照瑶夕点了个头，而后朝着谢云撒娇道：“妈，我饿了～今天吃什么呀？”
“咳咳。”
见状，照瑶夕假意咳嗽了一下。
“明天就是要接任照氏科技ceo的人了，怎么还这幅样子？”
“在妈妈面前我永远都是宝宝！”
一回到家里，照夜清就暴露了自己在亲近的人面前秒变“撒娇鬼”的隐藏性格。
闻言，谢云乐开了花：“你们爷俩一点没变，瑶夕你也快别装正经了，上来吃饭吧，今天我可是久违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没有清儿你怕是还没有这个口福了。”
“这叫什么？有了儿子忘了郎！”
照瑶夕笑着一边站起来一边吐槽。
“那可不是嘛，谁让我们娘俩好呢！”
“这位是张泽，照氏科技ceo业务助理，你们当了三年网友，应该也不陌生了。”
吃完饭，照瑶夕在书房里跟照夜清做业务交接。
“小照总果然气宇轩昂啊，这么高这么帅还这么有才，真是让人羡慕妒忌恨！”
张泽憋着笑，挤眉弄眼地对着照夜清说。
“欸，别别别，别谦虚别捧杀，你的能力我爸和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我虽然回来了，但t大也开学了。你就一切照旧，只是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不用再经过我爸了，”
说到这里，照夜清故意顿了一顿：
“你懂的，不要让老人家太辛苦了。”
闻言，照瑶夕
夕也不吭声，给照夜清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而照夜清则故意撇开脑袋，不去看照瑶夕瞪自己的样子。
见爷俩好闹得欢，张泽假装没听懂话中话，选择直接告别：
“好的，小照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公司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照夜清抬手拍了拍张泽肩膀。
“爸，有个事一直没跟你说。”
“嗯？”
“其实张泽是我的大学师兄，也是我那工作室的一员，那个时候我怂恿你进军互联网的时候，他刚好准备毕业回国，我们哥俩关系特好，就让他来帮你，没跟你说是他自己的意思，他想凭自己能力做上来。”
见张泽走了，照夜清坦白道。
“你这小子，真以为你爸傻啊？你们开发的那套大数据库有多少机密信息是照氏情报网一个人一个人打听出来录进去的你忘了？对照氏而言，查一个人的底细何尝不是易如反掌？”
“我也不是不信张泽，算是例行操作吧。”
照瑶夕又补了一句，一脸得意。
照夜清也不是没想到，只是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也该说实话了。
听到照瑶夕这么答，照夜清话锋一转，自然地拍起了“马屁”：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爸威武！是在下输了。”
“吼哟，几年不见越发油嘴滑舌了！”
照瑶夕说着，似乎还想接什么，却顿了一下，沉声道：
“凡事你自己把握分寸，想要什么放心去，你妈和我都支持。”
闻言，照夜清只感觉一股血气腾地往耳朵上涌。
这次回国匆忙，又隔了两个礼拜才回家吃饭，想必照瑶夕已经打听清楚了怎么回事。
自己的宝贝儿子放着市值千亿的集团公司不急着继承，跑去一个牛郎店上班，是谁都知道有古怪。再回想起当初出国前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出柜”，照夜清心里满满的感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正色望着照瑶夕，用力点了点头。
“所以照氏线下情报网的人现在也归属照氏科技了？”
照夜清坐在办公桌前问道。
“是的，老爷子从我们说要做大数据库的时候就划过来了。”张泽回答。
照氏科技作为j国目前排名前三的互联网企业，办公大楼自然也坐落在国际高端写字楼云集的r区。整座大厦共39层，呈船帆造型，360度落地窗，在阳光照射下愈发有一种高端科技范。
照夜清现在正在39层的ceo办公室。
“把负责人叫过来，我想查一个人。”
＃
“小照总，这是你要的资料。”
“谢谢小堂叔，效率可以啊，才两天就摸清楚了。”照夜清接过资料道。
“害，还不是你爸厉害，照氏情报网络能像今天这样，全靠他改革有方。”照瑶海说道。
“嗯，也多得叔伯们的支持。”
“嘿嘿，应该的。”
“话说，小照总你要找的这个人真真
真是身世浮沉雨打萍啊，遭遇了那么一波还能东山再起，也是有本事了。”
照夜清从翻开资料开始，就没说话了。一直在想肖亭曈怎么说消失就消失，重新出现还成为了牛郎，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
看到照夜清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照瑶海知道多说无益，连忙闭上嘴，没得到命令又不敢出去，只能怂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看完了全部资料的照夜清终于抬起头来，眼圈隐隐泛红，眼底显然强压着怒火，完全没有刚刚阳光可亲的样子。
“辛苦小堂叔和弟兄们，你可以先出去了。”
照夜清咬着牙憋出了这句话。
“好的好的。有什么吩咐随时找我。”见状，照瑶海麻溜地退了出去。
照夜清随即拿起电话，
“泽师兄，你来一下。”
张泽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照夜清单手扶额，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一叠纸质资料，手持钢笔在上面无意义地一点一点。
见状，张泽心里猜到了一半。
大学那会，照夜清就一直在找一个人，工作室几个兄弟都知道。偶尔写代码写颓了，照夜清还经常随手拎起一把吉他开始弹唱。
张泽从小没什么音乐细胞，也不太关注明星，还是工作室的其他人告诉他，才知道这些风格迥异的歌曲都是同一个人的创作。
前两年，照夜清突然回国，张泽也抽空跟他碰过一面，当时照夜清也是一副很丧的样子，但却和现在不一样。
眼前的照夜清，显然有点压不住心里的感情，眼底思绪复杂，眼角还滞留着些许红润。
“麻烦泽师兄帮我调一下星火娱乐的情况。”
照夜清没有抬眸。
“好的，稍等。”
“星火娱乐十年前风头正盛，签了不少小年轻，其中不乏才华横溢的。”不消一会，张泽就开口汇报道。
“后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作死，很多艺人都解约了，然后越做越烂，前年被一家互联网娱乐公司全资收购了。”
“艺人都怎么解约的？”照夜清问。
“艺人解约的时候都被迫赔了星火娱乐一大笔钱，且似乎所有作品的版权都被星火娱乐死死握住了。偶有漏网之鱼也主要都是词曲作者，只要没有上当受骗，词曲权就还在自己手中。”
“只有词曲权？”
“对，星火娱乐的艺人合同规定，签约期间发行的作品版权属于公司，所以现在星火娱乐很大一笔收入还是来自于十年前签的那批人爆红作品的版权商用费。当然，也会分成给词曲作者。”
“能查到星火娱乐的艺人突然纷纷解约的原因是什么吗？”
“具体不知道，细盘的话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零散翻到一些论坛贴好像说是压榨很严重，给到艺人的报酬非常少。”
“这样的话应该大概能对上。”照夜清心想。
“收购了星火娱乐的公司叫什么名字，什么背景，发展潜力如何，麻烦帮忙评估一下投资或收购的价值。”
只见照夜清眼底的殷红褪去，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正视张泽说道。
“好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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