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中州的都城,位置在中州中心偏西,是中州的经济,政治中心,他地势西高东低,与另一重地西都遥遥相望,境内河流众多,冬暖夏凉,面积约一万六千二百四十平方千米,人口约两千五百人,其中有一半都是达官显贵,商业巨子,皇亲国戚,而令一半,全是曾经或者现在威名远扬的,修士。
这是整个天都最大的园林,站地七十二万平方千米,比天都的皇室居住的天宫还要大一圈,由帝国目前最优秀的匠师主持修建,参考了各州的名胜古迹的精华之处,奢华而不失内敛,婉约而不失豪迈,可谓羽州建筑史上的一颗明珠,没人敢质疑主人的公然的捷越行为,中州向来实力为尊,而园林的主人姓陈,即使是皇室成员也要避让三分的天下第一大家,
陈家的家主,陈方谷。
忧民园内,议国堂中,主事的位子上,一位老人在伏案小憩,他身材瘦小,佝偻着背,好似大风一吹,便不见了踪影,他的头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
胸怀若谷。
他就是陈家的家主,天下第一家的第一人,陈方谷。
他一晚上都没睡,熬夜处理中州的各项事物,制定政策,他刚刚完成了大半,于是决定小憩一会。
门轻轻推开,声音很小,但陈方谷还是被惊醒了,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了,门外走进一个少年,十分英伟,正气凛然,少年微微鞠躬:“对不起,爷爷,把您吵醒了。”
“良一啊,你今天不是要参加皇室举办的比试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陈方谷眯缝着眼,用手撑着头,他还是有些困。
“以经比完了,除了韩家的少主外,其他人都太弱了。”陈良一回答。
“韩家吗,最近新兴起的那个吗?既然你认为可以,那想必值得我们关心一下,也好,找个时间,我去拜访他们一下。良一啊,你刚刚经历过战斗,直接去休息就行了,不必每天都来拜访我这个遭老头子的。”陈方谷一脸疼爱,他向来都很疼这个孙子。
“爷爷说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是不能轻易改的,我们家风优良,我身为您的孙子,就必须要给其他人做榜样,孙子看望爷爷,天经地义,况且爷爷功盖寰宇,无人能敌,孙子憧憬爷爷,想成为爷爷那样的英雄,爷爷哪里是什么糟老头子!”陈良一认真的回答。
“好孙子,好孙子,是我的好孙子!爷爷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别累着了。”陈方谷高兴坏了,露出几颗豁牙来。
“那孙子先退下了,爷爷您也早点休息吧,您是一家之主,可不能出了差错。”陈良一再次鞠躬,离开了房间。
陈方谷感觉劳累一扫而空,他决定听孙子的,好好休息一下,不过得先把剩下的公事解决,这关乎国家,不能马虎。
“爹,我和弟弟给您来请安了。”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陈良一走时没关门,陈方谷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中年男人的身影,这是他的俩个儿子,陈商一和陈静一,但他不喜欢这俩个儿子,他不喜欢野心家,而他的儿子却都是野心勃勃,他更讨厌不会隐忍的人。他叹了口气,“进来吧,什么事?”
陈商一率先发话,他是长子,是未来的继承者,他急于表现自己,“爹,您都忙一晚上了,该休息会儿了,别累着了,事就交给我和弟弟办,不就行了吗。”
“你,你做的好吗?”陈方谷冷笑一声,自顾自的工作,“没事的话就滚吧,别打扰我!”
陈商一热脸贴了冷屁股,只好乖乖闭嘴 ,
“赵廷华往西去了。”陈静一平静的说道,但嘴角的笑意却掩盖不住他此刻的得意,良一是他的儿子,老爷子一直都有传位给他的想法,只是碍于传统,不敢直说罢了,此刻他又抛出这个重要信息,他离家主的位子,就又进了一步,别怪我不告诉你哥哥,是你太蠢,家主我比你适合。
“赵廷华,赵廷华是谁?”陈商一很疑惑,陈静一没想到他会这么蠢。
陈方谷的眼神凛历起来,锋利的目光直视着陈静一,让他毛骨悚然,他示意陈静一说下去。
“赵廷华宣称自己是华秋水的弟子,三尊和贺家的关系,哥哥你应该是清楚的。”
陈商一不敢相信,连忙质问:“弟弟你被骗了吧,华秋水的弟子,不早就名扬四海了吗,怎么会默默无闻呢,这人一定是个骗子!”
“是,名扬四海,然后互相残杀,双双殒命,而且还是兄弟呢。”陈方谷略有深意的回答。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没什么,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只是想提醒你们,我们陈家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贺家,又是怎么毁掉的。”
“爹,您放心,我跟的弟弟觉不会自相残杀的,我们一定团结协力,一致对外,对吧?”
“对,一致对外!”
“那就好,静一你提供的线索很好,我们全当是真的,静一,你派人去看看,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了。”陈方谷揉了揉眼,他有点累了。
“是。”
陈商一意识到自己已经比弟弟矮了一截,他必须做些什么,好脱离困境,他毫不怀疑陈方谷会废了他,好给陈良一铺路,陈静一,你不就靠儿子,你哪点比我强,他定了定神,向陈方谷说道:
“爹,查赵廷华这条线可以,但我认为,我们应该更注重西州,毕竟那个人曾经帮过那群怪物,保不齐人就藏到西州去了,还有绝响山,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死。”
“嗯,你说的也对,西州嘛,我倒是找了个不错的盟友,他权力很大,如果人在那的话,我想我们不必担心,至于绝响山,如果真活着,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出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不必派人监管,改天我会亲自再去一趟,如果真活着,除了我,恐怕也没人能对付他了,西边还是要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放过,我可不想留下隐患,斩草,就要除根!”
陈方谷脸色阴沉,他是掌控一切的人,他不允许他的的棋盘上有别人的棋子!
“我累了,你们下去吧,把方先生请来,我点小毛病想请他看看。”陈方谷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两兄弟鞠躬行礼,离开了房间。
脚步声再次响起,方先生来了,“老先生贵安,不知老先生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方先生,您来了,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事想问问您前天是老朽的寿辰,派人去请您也不来,是有什么事吗?有没有老朽可以帮忙的,您为老朽的健康着想,老朽也该回报些什么,请先生直言。”
“哪有,老先生,给您看病这几年来,家中多得您的帮持,那天是要人请我去看病,故推辞了,我才要感谢您才对。”
“那就好,家里没事就好,其实我有点麻烦,想请先生帮忙,不知您意下如何?”陈方谷面露难色,
方先生连忙说:“老先生您直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而为。”
“这件事只有先生您能办到,”陈方谷从桌下拿出一份糕点来,“这是我的小儿子送来的贺礼,还请先生您帮忙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方先生接过糕点,仔细检查起来,这这种事他遇到过很多次了,尤其是深宫之内,尔虞我诈,朝不保夕,但他没想到连家风优良的陈家也会发生,他为陈方谷感到悲伤,老人家多好的人啊,对待任何人都是笑嘻嘻的,没有一点架子,就是这么好的人,也被逼到这种地步,真是一群白眼狼!
他检查完毕,还好,没有问题。“回老先生,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是普通的糕点。”
“嗯,那就好,那我就尝尝,嗯,还挺好吃,先生您要不也尝尝?”陈方谷说罢便拿起一块,递给方先生。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确实,只是有点干。”方先生答道。方先生接过糕点,咬了一口,老先生向来不拘小节,你若是拒绝,只会让他觉得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郁闷一整天,他跟陈方谷相处很久了,知道他很多习惯,包括他越来越恶劣的身体。
“确实,正好我这有刚泡好的茶水,是南州使者给我进贡的,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我昨夜处理公务全靠他了,先生您也来一杯吧。”
方先生接过茶杯,小抿一口,才刚入口,便觉得神清气爽,于是他又品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充斥他的口鼻,让他很是享受。
“方先生家里如何啊?”陈方谷边向门口走去边问道。可能是他觉得阳光太刺眼,想去关门。
“还是老样子,只是妻子最近怀孕了,家里正为这忙活呢。”方先生想起即将到来的孩子,觉得生活无限美好。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放心,你走之后,我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陈方谷站在门外,直视太阳,虽然他浑身散发着光芒,看他身后的黑影却越来深邃,只是看上一眼,便仿佛要被吸入其中。
“老先生,您,什么意思?”方先生疑惑不解,紧接着他感觉的腹部有些痛。
陈方谷偏过头,阳光太刺眼了,方先生看不清他的脸,“都怪我,和先生您相处的太久了,也怪先生您,外面传的太过火了,让我以为您真能帮我治好我的病,不过算了,我也放弃了,但若是传出去的话,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啊,所以,对不住了,方先生,就请您闭嘴吧。”
陈方谷手一偏,门紧紧闭住,屋内传出惨叫声,他微微皱眉,运功练气,便布置了一处结界,完全包住了屋子,他听不到声音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开心,他之所以用毒,是因为使者说,不出三个时辰,中毒者便化为烟雾,无人察觉,不过显而易见,使者隐瞒了中毒期间会造成这么大的声音,看来他在南州培养的毒师们开始不听话了,那就,放弃了吧!
陈方谷向花园走去,他今天还没照顾他的花儿,可能枯死了,那可都是稀罕物件。
说起来,如果那个婴儿还活着的话,现在,也该有十七了吧…
门外下着大雨,应该是不会有客人了,店老板准备打烊了,他刚准备关门,一只手拦住了他,门外一个站着一男人的身影。
旅人合上伞,拍打着身上的雨水,雨下的太大了,打伞只能挡住一部分,老板打了个哈欠,拿出登记簿,“住宿?”
“对。多少钱?”
“五十。”
旅人解下行囊,一枚一枚的数出五十枚钱来。
“要夜宵吗?”老板问道,虽然他并不想做,只是出于习惯。
“不必了,我还有点干粮。”旅人合上行囊,重新背起,
“二楼左侧最里头,倒数第二间,钥匙。”
“谢谢。”旅人接过钥匙,拿起伞,向楼上走去。
老板想起了一件事,叫住旅人,“等等客人,您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赵轩河,”旅人顿了顿,“气宇轩昂的轩,河流的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