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偷偷尝了尝那些棕红色粉末,发现又呛人又噎人,于是跑到路旁吐了。他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许是佐料还是染料?
带着疑问,晴空继续装疯卖傻,一路护送着信风子的货抵达东欢府。好在一路上再也没有受到偷袭。
临近东欢府的时候,白芷高飞于天,看到众人,作势就要扑过来。晴空赶忙向着天空挥手,示意白芷切莫轻举妄动。
青雨丝也看到了白芷,于是魂魄出窍,飞入白芷体内,告知白芷众人平安,让它先行回去叫蝴蝶脸儿前来接应即可。
白芷双翅一转,呼啸而去。
晴空曾试图从陈头儿那打听一下到底是何人要抢劫这些货物,而这些货物又有什么珍贵的地方,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无论晴空如何绕着圈的问,陈头儿都不说一字。
晴空也怕问的多了引起陈头儿怀疑,于是只能适可而止。
进入东欢府的城门,陈头儿便与众人道别,并告知青雨丝,后续赔偿事宜可以去麻花巷的信风者分舵找他。说完,陈头儿引着车马拐入一条小巷。
晴空远远望见前来接应的蝴蝶脸儿,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乔装为乞丐的蝴蝶脸儿立刻绕路跟踪了上去。
这时,晴空收了脸上的痞气模样,长叹了一声:“装疯卖傻好累啊!”
青雨丝和辛燃咯咯直笑,敬花枝叶说道:“真的累吗?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啊。”
晴空干笑一声,说道:“莫要再拿我取笑,谁累谁知道!”
大家哈哈一笑,便去找子纠等人汇合。
一见面,白芷和黑石就嘶叫个不停,仿佛两个久别重逢的孩子,闹腾起来。
“都回来啦!平安无事就好!”当子纠见到晴空,青雨丝,辛燃等人时感叹道。花映雪担心青雨丝,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她,同时,澈奴拉过辛燃也拥抱在一起。
江湖之中,能有如此多惦记自己平安的伙伴,着实是一笔无比珍贵的财宝。
在红油镇,晴空决定实施装疯卖傻计划的时候,就让孪生子悄悄的提前赶回东欢府。毕竟,游广渊和游阔渊的长相太过清秀,和流氓地痞扯不上一丁点的关系。
此时,孪生子也围了上来,满脸笑容的说道:“晴空大哥,你们回来啦!我们其实也才刚到不久!”
“哦?”晴空心里略一盘算,会心一笑,按照这二人的脚力,他俩完全可以早到十来个时辰。想必是路上贪玩了,才耽搁了些工夫。毕竟,孪生子也才十二岁而已。想到此处,晴空心里一暖,让两个小兄弟跟着自己颠簸多日,风餐露宿,他们一句怨言都没有!这份情义着实不浅。
青雨丝和辛燃去到屋中盥洗一番。辛燃依旧是换了一身火红色衣服,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青雨丝,居然放弃了平日里穿惯的白色衣服,而选了一身紫色的衣服。
辛燃先是一脸惊讶,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小丝在宣战,向梅九九宣战。辛燃呵呵一下,帮青雨丝整理了一下衣袖,又正了正“云天雨滴”,然后陪着她走出门去。
当两位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一股昂扬的斗志在周围弥散开来。
晴空第一次见小丝穿上紫色的衣服,眼前大亮,痴痴的看着,傻傻的笑着,但比装疯卖傻的时候更多了一份真诚。
澈奴哎呀一声,连声说道:“好看呀!太好看了!看来女人啊,时不时的变换一下装扮,魅力就能大增几分啊!”
众人聚集在花映雪租住的院子里,商量下一步计划。花映雪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很惊诧的话:“小丝妹妹,你哥哥的确是被关押在梅府地牢之中,不过,他似乎与阿芙蓉毒有所关联!”
青雨丝心中惊诧,疑窦丛生,但她忍住没说话。哥哥啊,你到底要为虎作伥到何时候?
“是的!”子纠接着说,“我们和花姐姐一同探明,青雨雷似是来此购买阿芙蓉毒的,但由于价格未谈拢,和梅家起了纷争,于是青雨雷便想绕过梅家,与西畅府的范家来做这笔买卖。由此触犯了梅家的利益,所以被修口上人梅盈天关押了起来。”
“阿芙蓉毒?梅盈天?”晴空问道。
“对,梅盈天,螭吻大陆三大上人之首,也就是梅九九的父亲。”子纠补充道。
“哦!原来如此!”晴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梅九九那妮子手里有阿芙蓉毒药丸,行事乖张,胡作非为,原来是家里有传承啊!”
听到晴空提起梅九九,青雨丝冷哼一声,撅起了嘴,满脸的不高兴。
这时,院门一开,蝴蝶脸儿回来了。他将一点点棕红色粉末放到桌上,说道:“大家看这是什么?”
“什么呀?红扑扑的,怪好看的,香粉吗?”澈奴凑上前问道。
“再猜!”蝴蝶脸儿用手搂在澈奴肩膀上说道。
子纠见状,干咳一声,走到蝴蝶脸儿的另一侧,一把将蝴蝶脸儿拽到自己怀里,质问道:“你小子是拐骗老关家的儿子—卖关子啊!麻利地快说!”
蝴蝶脸儿翻了个白眼,仍旧是不说话。
晴空一看,顿觉眼熟,立刻用手指蘸了一点,塞到嘴里,又呛人又噎人,只是这次分量少,晴空才没咳嗽起来。他看着蝴蝶脸儿问道:“这是那信风者的货。我在来的路上就尝过了!”
“没错!”蝴蝶脸儿挣脱子纠的束缚,一把拉过澈奴的胳膊抱着,不无得意的说道:“你们猜?这些货是给谁家送的?”
“梅家!”青雨丝冷冷的说道。
“不错!”蝴蝶脸儿答道,“我跟着那个什么信风子的头,就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那人是陈头儿!”一直没有说话的敬花枝叶说道。
“哦!”蝴蝶脸儿继续说道,“对,就是那个陈头儿。在麻花巷安排停当之后,陈头儿就独自一人跑去了梅家的后门,并从怀里递上了一张帖子给梅府的小厮。趁小厮进府禀报的时候,我假装步履蹒跚的从府门前路过。巧的是那小厮又出来了,他说了一句大少爷有要事在身,后天才能回来,到时候再把货送过来之类的话,被我听到了。然后那陈头儿就如释重负的回到了麻花巷!”
袁谷子听到这里说道:“一路上,我看陈头儿虽然表面上神情比较平静,但其实他心里是很焦急的,似是生怕这批货误了时辰。那现在根据蝴蝶脸儿得到消息,可以推断,原本这些货确实要的很急,但由于这些货只能是梅家大少爷来验货收货,所以此刻那大少爷不在家,也就不那么急了!”
子纠嘿嘿一笑,拍了袁谷子肩膀一下,夸赞道:“可以啊,谷子!越来越聪明啦,分析起来,真是斑马的脑袋—头头是道,推断的很合理哟!”
这时,花映雪捻起一点那棕红色粉末,放到鼻尖,隔着面纱闻了闻,说道:“这只怕,是阿芙蓉种子研制的粉末吧?”
“阿芙蓉毒!”众人齐齐惊呼。尤其是晴空,他可是对阿芙蓉毒恨之入骨。同时晴空又略有迟疑的问道:“花姐姐,我被那梅九九灌下阿芙蓉毒药丸的时候,感受到一丝丝的幽香,与这眼前的粉末味道大相径庭,为何?”
花映雪说道:“你有所不知,阿芙蓉种子研磨之时,尚未全完成熟,尝起来自是呛人。不过,一旦经过炼制,就会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毒性越大,幽香越甚!”
晴空心有余悸,轻叹一声。随即,他眼神一亮,计上心来,说道:“既然这梅家与这阿芙蓉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那咱们岂不可以将两件事情合成一件事情来做!救出青雨雷大哥,同时查明阿芙蓉毒的来龙去脉,断了这门肮脏的生意。”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晴空略有遗憾的说道:“可惜了,蝴蝶脸儿带回来的太少,而我抓出来的那一把又被我浪费掉了!不然……”
此时,辛燃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扔给晴空,说道:“不然,不然什么?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尝一尝,可见当时阿芙蓉毒中的还是不深啊!”其实辛燃哪里预料的到晴空会两次品尝这棕红色粉末呢,她只不过是看青雨丝不高兴,从而胡乱找个机会揶揄晴空几句而已。
晴空接住那一小包东西,打开一看,正是阿芙蓉毒粉末,于是眼前一亮,但又略带尴尬的一笑,说道:“哈哈,不是有咱们燃妞嘛!就知道你会留有后手。这样一来,咱们就能和梅家做一笔‘买卖’啦!”
“燃妞岂是你可以叫的!”辛燃双手揣在胸前,神情倨傲的质问道。
晴空嘿嘿一笑,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辛燃身上,偷偷的用拇指搓了搓青雨丝的。
青雨丝被晴空闪亮的眼神和略有猥琐的动作,从低落的情绪之中拉了出来,呵呵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道:“臭小子,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啦?”
晴空把头一扬,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将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众人讨论了半晌,心中都有了眉目。
这日傍晚,晴空叫上敬花枝叶,在街角处打上一壶好酒,直奔麻花巷而去。
到了之后没用怎么打听,便找到了信风者在东欢府的分舵。由于和好几个信风子都认识,于是很快找到了陈头儿。起先,陈头儿略感意外,早上刚刚分开,这时候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企图?但当马大空表明来意之后,他就把心放肚子里了。
“陈头儿,哈哈,小弟来找你喝酒啦!”马大空笑嘻嘻的说道。
“哎呀,真是折煞我了!”陈头儿应承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怎么还好意思让马兄弟和花兄弟破费呢!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诶~陈头儿可不要这样说,死啊死的,多不好听!如果您罪该万死,我们岂不是白救了啦?”马大空打趣道。
“哦!哈哈哈哈……”陈头儿恍然大悟道,“马兄弟说的对啊!我可不能死!不然怎么能喝到二位兄弟带来的美酒呢!”说着,陈头儿转头对着手下的信风子说道:“快去准备几个好菜!我要和两位恩人兄弟一醉方休!”
“恩人兄弟?哈哈,恩人兄弟。陈老哥的这个叫法既自谦又亲切,我花大枝受用不尽啊!”花大枝哈哈笑道。
“里边请!”陈头儿一闪身,将马大空和花大枝迎入分舵店面之中。这个店面和两忘城中的一样昏暗,但却显得的宽敞很多。马大空和花大枝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昏暗,于是陈头儿很快让手下点上了灯火,屋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不一会,酒菜齐备,四凉四热,荤素搭配,甚是讲究!花大枝将酒倒上说道:“陈老哥,这酒可是东欢府闻名遐迩的美酒豹子头!纯高粱酒,绝对好喝!”
“哦?花兄弟对酒也有研究?”陈头儿好奇的问。
“喝酒一道,自是比别人多知道几分!我行走江湖,浪迹天涯多年,就是个爱喝而已!来来来!咱们三个先干上一杯!”花大枝好不自谦,兴奋的叫喊道。
“干!”三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陈头儿只当花大枝是轻狂浮浪,自我吹嘘之词,岂知道,花大枝可是实话实说。
花大枝以前浪迹江湖之时,酒量就常被人称道,只是他并无酒瘾,所以平时喝的很少。但自从获得黑白剑神赠与的洗墨剑之后,他心中对剑技剑道的追求便越发癫狂,而随之而来的,是他对于美酒的嗜好也水涨船高。这次他来的任务,就是要将陈头儿灌醉!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闲聊中,马大空缠着陈头儿讲一讲生平的一些英雄事迹。陈头儿说到兴起之时,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马大空和花大枝听得是津津有味,连连叫好。每到关键处,就是举杯相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都有些微醺,这时马大空嘿嘿一笑,露出一副狡黠的嘴脸,问道:“陈老哥,你跟我说说,说说那木姑娘的来历?她是哪里人士啊?我问过她那么多遍,她都不肯告诉我!让我好一番心焦。”
陈头儿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水,心中一定,原来这马兄弟是为了木姑娘而来,果然是年少多情啊。于是他彻底放下了防备,假意叹息一声,说道:“兄弟,听老哥一句劝,如果你家里不是大富大贵,我啊,劝你还是收了这份心思!”
“收了?哪有那么容易,我心里痒得很!”马大空舌头有点僵直,但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当真要知道?”
“当真要知道!”
“当真不死心?”
“当真不死心!”
陈头儿拿起一根鸡腿,细细的咀嚼起来。马大空两眼直勾勾的望着他,本以为陈头儿问完话后会马上说出木姑娘的消息,可没想到他又陷入了思索。
就在马大空快要熬不住,想要大声再问的时候,陈头儿一拍桌子,说道:“得!我就告诉你!”
“快说快说!”
“那木姑娘啊,她不姓木!她偏偏姓个梅,梅花的梅,修口上人梅盈天的梅!”陈头儿说话的神情,仿佛是说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一般,“她啊,就是那梅家的千金大小姐,梅九九!”
马大空有片刻的呆愣,他张大嘴巴,甚是惊讶。他原本计划是以好色之名喝酒,将陈头儿灌醉后寻找信风者与梅家勾结的证据,却没想到套出了陈头儿的一个误会!
这个误会好啊!马大空晃了晃脑袋,似是惊讶于木姑娘那煊赫的出身,其实是为了尽可能的挥散醉意,想一想下一步计划。
今天这个高粱酒买得有点失误,酒劲过大,导致马大空有些醉了。而且,二人低估了陈头儿的酒量。原本两个人轮番劝酒,陈头儿应该招架不住才对,可直到现在,陈头儿也只不过是有些微醺而已。
所以马大空立刻改变了主意,既然陈头儿将小丝误认为了梅九九,那小丝岂不是更容易行事?
马大空赶忙问道:“她真是那梅家的大小姐?”
“当真啊!那九节鞭在手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听说这梅大小姐骄横的很,曾扬言东欢府之内,不许别人使用九节鞭!而且,更加可疑的是,她偏偏非要姓个木字,那不就是梅家人最简单的掩饰方法嘛!”
“是就是呗!难道我还怕了不成!”马大空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但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落。
陈头儿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丝失落,心中暗道:“年轻人,任凭你再嘴硬,就凭您这个痞子的身份,怎的和那梅家攀上亲哦!趁早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马大空忽然话头一转,问道:“哦!原来陈老哥是为梅家运的货啊!怪不得有人要半路劫财呢!那些货肯定都是奇珍异宝。”
陈头儿听到马大空的前半句话,心里先是一紧,但当他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心里又放松了下来。于是应和道:“马兄弟猜错了啦!平日里,梅家少不了委托我们信风者运送些奇珍食材,但此次,决然和梅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与那梅大小姐不过是萍水相逢,大家顺路,我也乐得护送她一程,捞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说到此处,陈头儿心思一转,这马大空虽然只是地痞流氓,但功夫着实不错,何不借刀杀人,让他们替信风者报了仇呢?于是开口说到:“不过,话说回来,马兄弟说的对呀,对呀!值钱的东西肯定有人觊觎啦!梅家虽然独霸一方,富甲螭吻,但仍有人贼心不死,跳将出来抢夺梅家的货物!”
“谁敢如此大胆,敢抢我未来岳父的货!陈老哥告诉我,我一定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然后提着他们的人头去梅家交付!”马大空挺直了腰板,耍横道。
“哈哈!马兄弟果然英雄了得!”陈头儿嘴上如此说,心里却道:“你就傻吧!任凭你给梅家铲除再多的威胁,那梅家大小姐也不会正眼瞧你的!”
这时,花大枝仿佛忽然酒兴高涨,叫嚷着非要连喝三大杯,陈头儿和马大空只得作陪。原来是马大空心里有了计较,捅了捅花大枝。花大枝会意,于是要再狠狠地喝上一轮,将陈头儿灌醉,以便尽快结束酒宴,回去早做准备。
连着喝了三大杯后,花大枝呵呵一笑,说道:“酒壮英雄胆,不服天地管!喝!”
陈头儿无法拒绝又是喝下一杯。这杯酒刚刚下肚,岂料花大枝又将酒杯斟满,说道:“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且不算!这杯新酒味不同,江湖儿女嘴里甜!喝!”陈头儿只得又喝一杯。
陈头儿连连摆手,借着吃菜的空当才得以说句话:“不满二位贤弟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不是别人,正是西畅府范家的人!他们不知与梅家有何宿怨,居然撕破脸,来抢夺货物!这次怕是因为梅大小姐与我同行,引起了范家的误会,所以他们才在大白天冒然出手!不过话说回来,当时若不是三位贤弟出手相助,恐怕我这老命就交代了!来,我敬二位一杯!”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陈头儿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假装不经意的问起:“袁大地兄弟怎么没来?我还想着要敬他几杯呢!”
马大空一挥手,充满鄙夷的说到:“别提了,老哥有所不知,这个袁大地啊,最是好色。一进东欢府,就憋不住裤裆里的那一泡骚,跑去青楼里逍遥快活了!”
陈头儿一愣,心道:“好色一道,你马大空若自认第二,这世上恐怕没人敢认第一吧?那袁大地长得土了吧唧,老实巴交的,怎么看都比不上你好色啊!”可他嘴里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年轻啊,就是好!就是棒!那我只有遥祝袁兄弟气贯长虹啦!”
“遥祝?”
“遥祝!”
“干!”三人默契举杯,一饮而尽。
又一阵觥筹交错,陈头儿看了看马大空和花大枝,见二人都颇有醉意,于是接着说道:“三位贤弟都杀了西畅府范家的人,我料定那范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不用怕,事情由我信风者起,自然由我信风者终,绝不连累三位贤弟!我已命手下放出风去,让范家只管来找我信风者报仇,毕竟是他们先坏了江湖规矩,我还怕了他不成?”
马大空和花大枝听陈头儿说的如此义气,于是又端起一杯酒,摆出满脸的敬意,说道:“多谢陈老哥关照!”
三人一饮而尽,已是醉意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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