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街道上有一辆辆马车正缓慢前行,其中一辆车的车辕处坐着一相貌俊朗的青年人,此时正手拿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打前面的马匹,驱赶着它们前行,姿态慵懒惬意。这人正是哥舒瑜,这时已经辞去了侍卫统领之职正打算出门历练,散散心,长长见识,这不为了旅途不无聊便随这这些个商人一起出发,为他们赶车护驾,这些商人也是高兴坏了,白捡的劳力兼护工不要白不要,正好这一路上也不是很安逸,政权不稳,法制无威,荡寇自然起。“鹰飞于天呐,雉窜于蒿,猫游于堂啊,鼠安于穴,各得其所嘞,岂不快活噻。“这哥舒瑜哼着不知哪得来的歌谣,看似心情大好。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了长安这个繁华又浮华的大都城,城外比起城内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路上行人稀少,想吃酒竟是连一家客店都没有。是啊,法制不制,法度无度,剩下的不过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只有躲着了,谁还敢出来。走着走着,这哥舒瑜满面春风的脸逐渐失去了春光,转而罩上了一层乌云,这朵云随着自己越走越远也越发的阴沉了。此刻,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只因一路走来人烟稀少不说,看到的人脸上都是一样的不安的表情,愁容里还带点儿苦,往日盛世大唐的景象已不复存在。是为浮云能避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啊,不光李白愁,天下间人皆愁啊。天空中日头逐渐西沉,天快黑了得找个能过夜的地方安顿安顿休息了,正好前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寺庙应该可以作为休憩之地来凑合一夜。终于,所有人等都走近了这所寺庙,寺庙看上去有些荒凉,墙角院落到处都是杂草,看起来应该没有僧人在此生活了,整个寺庙唯一吸人眼球的是院落中间的那棵古松树了,长的粗壮苍劲,枝叶浓郁茂密,有些树枝上还有人们为祈求风调雨顺,人丁兴旺,平安幸福而挂上去的愿望寄语以此来显示出这里曾经也是一香火鼎盛之地。车队的商人头领正呼喊着众人整理出一些地方来落脚,起锅做饭。而这哥舒瑜却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在院落南边靠墙的地方有一些杂草较其他地方少一些的路径,似是还有人常在此走动,便想去一探究竟,就乘众人忙碌之际三两步跑了过去,延着路径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一个比庙里其他建筑更小一些的屋子,在外看来跟其他屋舍一样的破落,只不过里头似乎还有人居住。这哥舒瑜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屋舍前朝里边瞅了瞅便抬脚走了进去,走进去的一瞬间这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原因无他,只因这个气味太冲了啊,只见有一木头房梁横立在屋舍左右,一边靠着墙壁中间,一边抵在屋子地面,上面有一和尚蹬着一条黑幽幽满是腿毛的腿在呼呼大睡。(这个床跟和尚也是够特别的哈)旁边有大酒缸子,刚刚就是因为这酒气跟这屋子里混杂的其他气味给熏到了。这哥舒瑜正想喊醒这怪异的和尚,不料这和尚砸吧了下嘴之后徐徐的睁开了眼睛,正要去拿酒缸子却看到了在他面前瞅着他的哥舒瑜,楞了楞神,(假装的,其实这和尚早就知道了他们一伙商人)道:哪来的年轻人,来此作甚?这哥舒瑜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道:你个问题和尚倒是很特别啊,酒肉无忌,还称的上和尚吗?这和尚一听哈哈大笑,道:我心非我心,他心皆我心,酒肉穿肠过,佛祖自留心,你个毛头小子懂得个屁。边说边起身来朝着这哥舒瑜身上瞅,就如同在瞧一件宝物,鉴别其真假一样,时不时的还比划一下,以怪异的手法东敲敲西敲敲,(这手法其实叫八正道点穴手,源于佛教传承的一门绝技,八正道即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满身的怪味熏的这哥哥舒瑜脑袋发胀,头晕目眩。好久之后终于鉴别结束了,似乎对所鉴别的结果颇为满意,自顾自的在嘴里叨咕着什么,至于他具体嘀咕啥哥舒瑜也没心情去听了,因为他的意志快支撑不住了,就差被熏晕过去了。嘀咕完之后兴奋的抓住这哥舒瑜的衣领子很是不快的讲道:小子,你……话还没讲出口只见这哥舒瑜已经眼睛一闭,被熏晕了过去。等清醒睁开眼时是半个时辰后了,刚才这一晕使这只有半丈多些的和尚同样摸不着头脑,把了下脉,脉象平稳有力,不像是有啥病症啊,自己很是无辜的瞪着这哥舒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人家是被他给熏晕过去的。见这哥舒瑜醒了过来那和尚又急忙飘了过来,(说是飘是因为那步伐轻盈迅捷)哥舒瑜赶忙打住,对那和尚大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男女授受不亲,(呵呵呵呵)你别过来,有话就快说,请跟我保持距离。这和尚倒是一怔,这孩子怎么了啊,好像很怕我啊,我有那么凶吗?之后赶忙摆出一副自认为很和蔼的样子来说道:年轻人,你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看你面相和善,有济世之心且骨骼惊奇,根骨奇佳,想收你为徒,传授你武艺而已。哥叔瑜大叫道:不行,我才不当和尚呢,我家就我一个独苗,家里爹娘还指望我传承祖先香火呢。听没听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和尚听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等笑毕目光炯炯的看着这哥叔瑜,其语气飒爽的讲道:你既与我有缘,能认我为师,做不做和尚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如今寺庙败落,僧众离散,没了寺庙哪来的和尚,往后你我就以师徒相称即可。这哥舒瑜听了头还是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你个酒鬼和尚能教我什么啊,我才不要做你徒弟。“酒鬼和尚”?呵呵呵呵,这和尚又是一阵轻笑,很是臭屁的讲道:这么跟你说吧,你若能学会我半成功夫便可横行大半个江湖,若你学得我全部绝学便可横行天下,少有人能敌。怎么样,考虑考虑吧。这哥舒瑜听后很是狐疑的说:你确定没有骗我?横行天下,悬壶济世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这下说的他可是心动了。这和尚又道:别不信,做了我的徒弟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这哥舒瑜经过一番琢磨终于做出了决定,那就认这个便宜师傅吧。经过那次手拿伞状物事兵器的蒙面女子在武功上的打击之后他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想武艺超群,必须得有个高人指点,那小娘皮,你等着吧,若老天有眼,我们自会再次相逢的,到时候,呵嘿嘿嘿嘿。当即便叫了一声师傅,在犹豫着要不要行跪拜礼的时候只见那便宜师傅讲话了:跪拜礼就先欠着,等你学了我得绝技之后自会甘心跪拜的,我先跟你大致的讲解讲解为师所学功法,你了解了我是个和尚,所学的也就是佛门功夫了,主要内功心法叫《普贤十象神功》,所学大成以后便可力大无穷,有如十象之巨,身法则有《六道轮回步》所学大成以后可移形换影,缩地成寸,别人难摸的清真身。还有如《八正点穴手》,《十二路踢谭腿》等等。年轻人,你可得好好学呐,好了,为师出去找酒吃去了,明日记得早起,这和尚说着起身就要走却被哥舒瑜叫住了,一怔道:还有何事?哥舒瑜撇这脸说道:师傅,你太邋遢了。这和尚随即审视了下自己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声还在耳边回荡,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东方天际只有一片红霞,太阳也许是惰怠了,迟迟不见爬上山头来,昨天那一车队的商客已经起身正准备继续上路了,各自在整理东西,哥舒瑜来到那商人头领身前将昨夜事情大致讲解了一下并表示不能与他们同行了,随即两人又寒暄几句便各道珍重,辞别独行了。萍水相逢即是缘,辞别独去缘生尽,江湖结颈欢愉处,谁言其道各自行。此时还未到五时,哥舒瑜便早早的来到了这和尚门前等待着了,对于武学上的进步他还是有点迫不及待的呢。等了有半个多时辰才见这和尚睡眼惺忪的出来了,他今天倒看上去没有昨天那么邋遢了,胡须也刮了,头发也重新收拾干净了,(谁说和尚就永远是秃头?)整个人看起来还是蛮俊的,想必跟自己一般年轻时也是个大帅哥?这哥舒瑜想着。只是唯一不改的还是那种懒散的神态,就像此时,睡眼惺忪,双眼似是睁着又似是闭着,嘴里嘟囔到:你个娃儿倒是勤快,还真能起这么早,这哥舒瑜越看越觉的自己被骗了,感觉自己要奔溃了,早上刚起床时的愉快心情不见了,唉,便宜师傅果真要不得,脸色低沉的朝那和尚叫道:你个问题和尚,看你根本就是只会吹牛皮的骗子,还教我武功,哼哼。这和尚眉眼一抬,指了指远处一大石锁(就是现健身用的杠铃,石质的),道:少废话,去,把那石锁给我拿过来,这哥舒瑜一看,那石锁至少有三百多斤重,自己拿起来当然可以,但要说从远处搬过来就得费些气力了,然后愤恨的看了一眼那和尚去搬石锁了,在经过好几次抬起放下休息又抬起放下又休息之后终于费尽了力气将石锁搬了过来,此时他都以经快虚脱了,可以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见这和尚拿起那石锁直接往前一丢,轻松如扔石子一般又给丢回去了,转身对着哥舒瑜道:娃儿,别气馁噻,以后这就是你每天的必做功课,这哥叔瑜一听立马瘫倒在地,搞什么啊。老天啊,我不当大侠了。
“做了我徒弟当不当大侠可由不得你了,要是学无所成以后出去可千万别说我是你师傅。”只听这和尚道。
噢,对了,你师父我叫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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