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成绩出来了,王海运572分,超过国家重点大学分数线20多分,虽然清华、北大是没戏,但显然上个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海运最终被笔者的母校北油的工商管理专业顺利录取,北油是他的第一志愿,也是唯一志愿,他在其他志愿一栏也明确选择了不服从调剂。看来,当年的王海运是断掉了一切可能,只想跟女孩儿考入同一所大学。也是缘分使然,笔者就读的北油工商管理专业,共招收了6个班,其中三个公费班,三个自费班,王海运和秦丽娜这两个曾经的苦命鸳鸯居然被分到了同一个班—工管933班。
“喔。原来你们是这样的从曾经的苦命恋人变成了同班同学?哈哈。”李为民不忘挖苦他们,显然,老王的描述一环扣着一环,连他俩上床的事都跟他坦白了,所以,现在看来,他说的都是实话,但似乎还有很多矛盾。“要说上大学前,我跟你还有班花都不认识,你怎么说,我都不好说不相信。但,到了大学,咱们都是一个班的,大家又都这么熟悉,可我从来也没听说过你们俩有什么事。当然了,在我的记忆里,你们俩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可以说,一个白天鹅,一个癞蛤蟆!如果你俩有事,那肯定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也肯定是个震惊咱们933、甚至震惊整个北油的爆炸性新闻,我作为党员、干部、消息灵通人士不可能不知道。”老李的话是话糙理不糙,的确,如果王海运当年在大学里跟秦丽娜谈起了恋爱,在班级乃至全校都会成为当时的话题明星,估计会有很多男生对他恨的牙痒痒,骂他是一堆牛粪上插了一枝花,而且,肯定会有男生找他决斗。当年上大学时,不止李为民,就连消息闭塞的王海运也都听说了,其他系的男生为了追求秦丽娜跟其他系的男生打过群架,而且,还不止一次。所以,老李这么说,显然不是在故意贬低他、污蔑他!
“是的,你说的都没错。但,丽娜跟我分手的原因,还有她不愿意我跟她考入同一所大学的原因,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怕我配不上她,在同一所大学会让我很难堪、打击到我的自尊心,这些都不是当年分手的原因。”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话语中有些哽咽,显然,对这个原因的回忆,让此时的他都感概万分、不能自已。“但你前面说的一句话是对的,丽娜当年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的确是为了保护我,但不是你分析的保护的目的。”他吐出一口烟,终于在做了一晚上的铺垫之后,说出了那个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也是回答了当年苦苦折磨他半年多的疑问。
“保护你?扯淡吧。”显然,这个答案远远超出李为民的认知,他是不自觉地就爆出了粗口。“你是哪门子娇气少爷需要她保护?而且,她拿什么保护?保护你什么?”一连串的发问都表明一点,老李压根完全不相信。
“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说的的确是事实。”语气沉重的王海运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刚上大学的岁月,在那里,他如愿以偿,时隔半年多以后又一次见到了女孩儿,但她告诉给他的答案足以震惊这个涉世很浅的小男人!
王海运是一个人到学校去报道的,虽然爹娘对他考上了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大学有些不满,但村里考出第一个大学生的愿望还是实现了。为了表彰他,村委会还特意派了两个代表,到他家慰问,送了一个棉被,一床单子,这在当年也算是轰动全村的大事了,爹娘也算是脸上有了面子。爹也一扫了当年被赶出村委会的阴霾,还特意在家里摆了一桌子菜,招呼了亲戚和邻居过来坐,算是给他庆功了。当时,海运虽然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还是觉得很对不住爹娘,因为,按他的成绩,虽然不敢奢望清北这样的大学,但读一个国家重点大学也是绰绰有余的,可他为了爱情,选择了分数线只有500分不到的北油。当然,爹娘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即便是知道了,也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只是为他的冒失、不成熟的选择而感到惋惜。
学校虽说在北京,但却位于北京远郊的山沟里,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海运要去报道的热情和迫切心情,他恨不得立刻、马上飞到那里,因为那里有他爱的女人等着他,也许他俩会再续前缘,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传说也许就从这个山沟沟里开始。
到了学校先是报道、分宿舍、整理行李等一系列忙活的事,但这些忙碌都阻止不了他四处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结果,让他很失望,也许她还没来,也许她早一步已经报道了,现在已经窝在宿舍里没出来。
敏叔应该不知道他也上的北油,更不知道,他跟他侄女报的是同一个专业,因为敏叔在他还没被录取前就已经调走了,听爹说,他调回了许水县老家工作。敏叔不知道就意味着丽娜也不知道,那么,如果他和她在美丽的大学校园内突然偶遇,那是不是很浪漫的一件事?也许女孩儿会被他吓到,也许会被他的诚意打动,就像那个晚上一样,娇嗔地伸手去打他的脸,然后,也跟那个晚上一样,他抓住她举起的手臂,轻轻地吻一下她的额头。那这个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就要在这山花烂漫的北油校园里重新开始了!
笔者始终认为王海运这老小子有点自恋,有点太不自量力了,从他这段对刚上大学时思想的描述,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他也不照照镜子,班里男生随便拎起一个来都比他更有潘安之貌、李白之才。
但缘分好像并不总眷顾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农村呆子,一连几天都没看到女孩儿的人影,直到到校第三天晚上,辅导员、美貌与智慧共存的小吴老师让当年的班长小肖同学召集班里所有人到教室开新生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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