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本来还要过两天才回许水,但因为发生了这个突发事件,在落水后第二天,她叔叔就坚持要开车把她送回许水了。听说女孩儿要走,王海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吃多了东西,胸口的位置堵得慌。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丽娜早晚是要回去的,这是必然的,没人能阻拦得了,就像暑假一定会结束,学校一定要返回一样不可逆转。
第二天,老天就像是参透了王海运的心情,是个大阴天,很闷,就像什么东西堵在老天的胸口上。太阳从早晨一开始就罢工了,虽然闷,但是那种闷热,不是平时的燥热。他吃过早饭就一个人又跑到乡里,正好丽娜还没出发,在从敏叔的宿舍里往车上搬行李。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军绿色的拉杆儿箱子,在那种年代,这种拉杆箱还是很少见的。也许是受到昨天落水的惊吓,也许是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女孩儿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可爱,也是一样的闷闷的,看到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哀怨,这种哀怨其实在有时跟她静静呆在一起时,偶尔会从她美丽的双眸中流露出那么一点,只是今天更加明显。这种哀怨直到半年后,王海运才真正知道女孩儿哀怨的真正原因。
行李装好车,敏叔喊丽娜上车,“上车吧,娜娜,跟你小王老师再个见。”敏叔其实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幸亏昨天的事没有产生严重的后果,否则,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远在许水的寡嫂交待。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也是看的很重的,如果真出了意外,那就是要了她妈妈的命!昨天把侄女从海子家接回乡里,他本来是打算打电话跟嫂子说下这个事,被丽娜阻止了,她说本来已经没事了,何必又要打电话主动跟妈妈讲呢。他一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尽快把侄女安全送回去,就一切都过去了。
女孩儿跟王海运摆摆手,到嘴边的“海子哥”也没叫出声,打开车门坐在后排驾驶座的正后面。
车子启动了,海子站在原地,虽然他下意识地两条腿想迈向车子驶离的方向,但他没有这么做。女孩儿在车子启动的一刹那回过头来,从车后窗玻璃望向他,挥了挥左手,眼神中除了哀怨还有一丝丝不舍。
“你又在这里意淫!”李为民不屑地说,“你丫是不是爱情片看多了?把电视、电影里的情节都搬出来应付我?你看,英雄救美、车站送别,多少片子不都是这么演的?你就是要编,也编点新意出来,好不?我的王大情圣?”老李的语气有点出离愤怒,“而且,你这个片子里还是我们当年的班花秦丽娜,如果换第二个女的,我备不住还会相信。就您当年那条件、那尊容,咱们班15个女生里能够跟你或者说愿意跟你演这出戏的女同学不会超过3个,更别提连我都被直接拒了的秦丽娜,那可是咱们那届的校花!!还什么不舍,狗屁,她都不会拿正眼看你,你就醒醒吧。”
老李的话够恶毒,但的确说的是事实,是无可反驳的事实。“好吧,也许当时是我想入非非吧,但这只是开始。。。。。。”王海运努力地辩解着。
“喔??这个我倒是很感兴趣喔,”老李拿着腔调,“你刚才讲的所谓质的改变难道真的是跟秦丽娜上床了??虽然我很乐意听到这样的情节,但说心里话,我不相信!”
其实老王也不相信,当时的他是怎样的条件,丽娜又是怎样的条件,他跟她上床?不可能!而且,当时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童子军,但,当时究竟又是怎样的质变呢?丽娜眼神中偶尔流露的哀怨又是什么呢?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个懵懂的年代。
自从丽娜走了以后,王海运整个人都想丢了魂似的,暑假还没结束,他没心思学习,也没心思玩儿。娘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她虽然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现在出现了什么问题,但苦于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首先,她认为,自己儿子从各方面角度与人家秦丽娜相比,显然都有不小的距离,说白了,就是配不上人家,担心儿子最后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最后受到打击和伤害;再者说,现在是什么时期?两个孩子都还在读高中,而且马上就是毕业班了,用俗话说,是千军万马过那一条独木桥,这个时候被这些儿女私情困扰,那就彻底完了。所以,作为发现早期苗头的家长,必须得出面制止,但,如何制止?如果制止的不得当,会适得其反,现在海子正好处在青春叛逆期,如果此事处置不得当,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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