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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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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仙山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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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云海仙山太清境,真如佛国涅磐生。

    翌年正月,泰山周围已是杂花生树,飞鸟穿林。一眼望去景色怡人,旖旎风光,谓之:

    辉辉暖日弄游丝,风软晴云缓缓飞。

    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

    国师见此上谏高宗,良辰已至,可行封禅大典。于是,高宗令礼部取之封禅大典所需水火,但水火不能是人间通常之水火,必须是明水明火。所谓明水明火,即今日之天水,今日之天火。

    此举甚为新鲜,秦汉封禅,未见此举,一时之间难倒了礼部上下。

    礼部尚书皇甫常伯考查书籍得知取天火之法是为阳燧,便带人以金锡各半制成圆镜形器具,聚焦得火,众人喜悦不已。同理,古人称有阴燧,于是,皇甫常伯带人用同样的材料制成方形镜器具,但试验不得天水,众人先前喜悦瞬间便无,转而失落不已,皇甫常伯自言自语道:“古人之法理应不错,为何试验不得其水,莫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无奈,皇甫常伯只能再次考查书籍,试图解开疑惑,寻得取天水之法。

    一连几夜挑灯夜读,皆不得所寻,眼看封禅大典日期将近,一向淡定的皇甫常伯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起来。

    某一日,皇甫常伯夜读至清晨时分,人困无比,失手打翻茶具,将所看书籍打得尽湿。一看书籍尽湿,皇甫常伯立马精神抖擞起来,连忙吐气吹于书上,将大部分水吹去。皇甫常伯将那满是皱纹的书籍分页分开夹起,然后晾于阳光之下。书籍水分蒸发完毕,皇甫常伯又用茶盅装上开水,将书籍放在平缓桌面上,用装开水的茶盅慢慢从书面上熨过去,书籍虽然干净且无皱子,但内容却因某些字迹不清意思也发生了改变。皇甫常伯见此灵机一动,心想:“莫不是古人记载也是如此机缘巧合中发生了错误?”于是皇甫常伯带领礼部改从《淮南子》所说之法,不用金锡各半制成的阴燧,转而改用方诸之法。

    众人试验之下,果然得水,皇甫常伯便向高宗建议,郑玄注释有误,应将其所记“阴燧”之法,改为《淮南子》所记“方诸”之法,以免后人再入歧途。而所谓“方诸”,即是大蛤。

    而今明水明火已得,礼部便奉唐宗之令命人杀了白鹿、白牦、猪牛等牲畜作为祭品,又用江淮一带所产的一茅三脊草作为神籍,再以五色尘土益之杂封,漫山遍野则是放置奇兽珍禽,以示祥瑞。

    遂即,高宗身穿黄色龙袍,于山下“封祀坛”祀天,念之玉牒文:

    有唐嗣天子李治,敢昭告于昊天上帝:

    天启李氏,运兴土德。高祖、太宗,受命立极。上帝眷,锡臣忠武,底绥内艰,推戴圣父。

    恭承大宝,十有七年。敬若天意,四海宴然。封祀岱岳,谢成于天。子孙百禄,苍生受福。

    次日,高宗又率宗室诸王、文武百官沿石砌台阶登之岱顶。途经山路蜿蜒,见树木青翠,松柏夹道,路旁山花更是万紫千红,山涧小溪哗哗流淌。待登上岱顶,高宗便亲封玉策于“登封坛”,玉策文曰:

    惟麟德三年,岁次正月,嗣天子臣治,敢昭告于皇地祗:臣嗣守鸿名,膺兹丕运,率循地义,以为人极,夙夜祗未,迄未敢康。赖坤无隆灵,锡之景,资植庶类,屡惟丰展。式展时巡,报功厚载,敬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备兹瘗礼,式表至诚。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配神作主。尚飨。

    第三日,高宗再率宗室诸王、文武百官到之社首山“降禅坛”前祭拜地神。待高宗行初献礼毕,武后又升坛亚献。封禅结束后,高宗与武后在朝觐坛接受宗室群臣、各国使节及酋长的朝贺。遂即,高宗令伶人起之歌舞,在的歌舞声中,高宗下诏立登封坛为“万岁台”、降禅坛为“景云台”,与朝觐三碑合称“舞鹤台”,特改年号为“乾封”,奉高县为乾封县,赐各国使节和酋长金银珠宝无数,又制内外官三品以上通前赐之爵位二等,四品以官员下加升两阶,当地百姓免除三年租税。

    诏书下放,群臣欢庆,哪乾封县内百姓更是连日不眠,通宵共庆。

    舞会一连持续了半月之久,各国使节和酋长也渐渐返回本国,至此,高宗下旨各地都督、刺史返回本地,其余队伍返回东都洛阳。

    礼毕,济州刺史薛顗将此处情况飞鸽传书告之手下亲信。信鸽放出,飞过山河,终将密信送达亲信手上。亲信收到密信后便请示九尾灵狐道:“娘娘,各国使节和酋长均已返回本国,各都督、刺史亦是返回本地,唯余高宗、武后队伍返回东都洛阳,此时动手确是天赐良机,只那金吾卫虽会放松警惕,然数量与作战实力仍强于末将,尤其是那程文昱,末将战他不过。”九尾灵狐道:“将军还请安心,那禁军主力自有人应付,你与我在此静候佳音便可。”

    且说这队伍一过了乾封县,天空便开始浑浊不清,国师见此掐指一算,着是为之一惊。等细细算了因果,遂令人停了车驾,于高宗、武后銮驾前道:“禀陛下、皇后,臣恳请同乘,望予恩准。”高宗准了国师所请。国师上了銮驾,高宗问:“国师算出将有何变故?”国师回道:“回陛下,臣确是已知一二。”武后道:“一路上,本宫见左右金吾卫似有松懈,本宫与陛下下令金吾卫加强警惕助国师一臂之力如何?”国师道:“陛下、皇后,万不可如此,若来的是寻常之敌,臣也不必同乘。非常之敌,金吾卫怎是敌手,莫让他们枉送了性命,一切自有微臣在,陛下、皇后不必担忧。”

    队伍行至一山坡前,两处土坡立起,唯见中央有一条道路。突然,只见那两面土坡与中央道路巨木滚石扑面而来,左右金吾卫即立盾牌手上前,左右骑兵、中军步兵严阵以待,仪仗队伍后退于金吾卫阵中。

    飞滚而来的巨木滚石瞬间便伤亡了不少盾牌手,紧接着山顶上就是万箭齐发,又伤亡了一片金吾卫。箭雨过后,王恪喊道:“杀妖后,救陛下,佑我大唐高。”遂即,王恪领叛军自上而下杀出,左金吾卫将军丘神勋令军迎敌,号角吹响。

    第一通号角吹响,步兵退后,弓箭手向前,放箭给予还击,左右骑兵排成队列,马槊举起。

    第二通号角吹响,弓箭手停止放箭,后退让步兵手持陌刀向前,盾牌手整军,陌刀从盾牌缝隙间插出,大军向前推进,左右骑兵两边杀出。

    第三通号角吹响,弓箭手再放箭,掩护前方大军。

    又一阵箭雨过后,两军交战在一起。丘神勋一刀砍向王恪,呵斥道:“尔等叛臣,速速受死。”王恪回手一刀拨开丘神勋之刀,道:“尔等见妖后肆意残害忠良却不谏言陛下才是叛臣。”两人不合,战了二十多回。

    丘神勋与王恪二人虽胜负难分,但手下兵士结果已出。金吾卫只管皇城安危,平日都是轻装之敌,如今面对这沙场大军,金吾卫不管是装备还是战法皆是不如,很快便现了溃败之迹。

    丘神勋一看情况不对,立即集中精锐部队单攻一处。此法果然奏效,叛军很快被打出一缺口来。

    金吾卫大将军程文昱瞧见丘神勋打开一缺口,便准备护送高宗、武后先行离开。程文昱继续护于銮驾前,右金吾卫将军庞同善自己拔出唐横仪刀领金吾卫杀将前去。程文昱顺着金吾卫打开的缺口护送高宗、武后、李令月的銮驾先行离开了战场。

    銮驾方才行了一里多路,又见前方道路刹那间飞沙走石,大风吹得那战马阵阵嘶吼,乱石砸得金吾卫非死即伤。

    远处一望,又有叛军杀将前来,金吾卫大将军程文昱拔刀杀去,只见那空中忽现法力,瞬间将其击落马下。左右金吾卫瞬间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做何应对。那叛军越冲越近,危险近在咫尺之际,方才被击落马下的程文昱从地爬起,大喊道:“众将士随我迎敌。”这才令金吾卫回过神来。

    两军交战,先前还有阵法可言,现在已是乱作一团,与那市井无赖并无多少不同。混乱之中,只见一团灵气悄然的穿过两军,直奔銮驾而去。眼看就要钻进銮驾,里面国师念动真言,随即唤来一剑,那剑长二尺一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之淡淡寒光,可谓刃如秋霜;上刻道家无上心法——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剑之得名“染净”。

    据传染净非人间之物,自封神以后、经中原陆沉,神界发觉若神界直接插手人间之事,众神自斗,大多元神寂灭,只得再入轮回,经千年万年苦行修练,方可再得大道,归于神界,如此,神界难以承受损伤,于是神界定下天规:

    神界私自插手人间事者,众神共诛之。

    此后,满天神佛仙士开始远离人间,时至隋末唐初,神界与人间帝王达成共识,人神共处成为往夕时代,后太宗皇帝更是下令史部正式编辑史书,将神的历史分离出去,经岁月流逝,人们渐渐不知众神何处,只觉一切只是神话演义。然九尾灵狐事件,神界又不得不管,为防止此类事件,太上老君于八卦炉中炼了这染净之剑,将其交予人间修行者,一为助其斩妖除魔,二为连接神界之用。

    且说那染净之剑,国师将其唤来,便杀向那团灵气,将其打退。灵气退散,现之九尾灵狐,九尾灵狐二话不说,弹指间天色昏暗无比,随即向国师杀将前去。国师运了法力,那染净剑身上的五百九十一字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如蝶变一般瞬间布满山间,好似什么阵法。九尾灵狐见了,不禁想起千年之前的五行山法,心里现了一丝不安,骂道:“臭道士,你这是何法力?”国师道:“此奈五行剑阵,自是道家先人所创,如今辅以染净之剑,只为斩妖除魔。”

    遂即,只见那满山文字逐渐收紧,国师道:“你千年修行不易,就此退去吧!”九尾灵狐淡然一笑,说道:“多年之前,亦有人如此对我说道,可我今日依旧在你跟前,如何退去?”国师又道:“为何如此执念?”九尾灵狐语气瞬间愤怒道:“千年怒火,不灭不休。”话音一落,只身杀向国师,国师手执起染净之剑,御了满山文字,五行剑阵中与九尾灵狐斗了七八十回。

    国师虽有染净相辅,但依旧不敌九尾灵狐,斗至百回时便败下阵来,九尾灵狐趁机再次冲向銮驾,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一声:“佛门天印。”佛家万字当中再次将九尾灵狐击退。听见此声,国师知是五祖寺中弘忍大师来了,心中巨石顿时放下,长吁一口气道:“老家伙,你可算来了!”高宗、武后见是弘忍大师,皆走出銮驾以礼相迎,弘忍大师还以礼道:“老妠救驾了迟,还望陛下、皇后恕罪。”高宗道:“如此,烦劳大师了。”

    有人心喜有人怒,那九尾灵狐怒道:“死秃驴,今日定叫你也藏身于此。”弘忍大师与国师二人连手,方才与九尾灵狐勉强战了一个平手。

    弘忍大师一招众生如云,引得那九尾灵狐正面相对,国师见机一式七星揽月杀予九尾灵狐擦肩而过,九尾灵狐也是杀心更盛,招招取命,将弘忍大师与国师二人斗得内伤血流,幸得九尾灵狐忘却了染净之剑,全力击杀弘忍大师与国师二人时国师唤了染净之剑,聚五行剑阵之力,瞬间刺入九尾灵狐心藏,九尾灵狐疼痛不己,嘶叫声响彻云霄。

    弘忍大师道:“如此结果,可是你所要,退去吧。”九尾灵狐无奈,说道:“青山不动,流水婉转,尔等且行且看。”说完便化为一气离去。

    九尾灵狐离去,弘忍大师与国师二人这才只身倒在地上,二人相视一笑,总算令那九尾灵狐退去,而高宗见此即令左右金吾卫将弘忍大师与国师二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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