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历经长期的以文御武,可以说到了万历皇帝继位之时,已经严重缺乏军事战略家。再加上儒家的正面战斗想法,以及军屯制度的崩溃,已经在军事战斗力上严重下滑。
王在晋,熊廷弼,孙承宗,三个人的军事思想,可以说是代表了当时大明朝廷对辽东用兵策略的各种应对方案。都有利弊。
王在晋说到:"回皇上,臣以为应当尽撤关外军民,我大明仅防守山海关,可以节省大量军需物资。每年至少节省军费200万两白银。"
崇祯有后世的记忆,知道宁锦防线就是一个超级大坑,拖垮了大明财政。就进一步引导王在晋。"王爱卿,如果你指挥建虏,当用何法应对宁锦防线?"
"回皇上,建虏以骑兵为主,行军迅速。我军以步兵为主,行军迟缓。从山海关到锦州,将近五百里,如果分割包围,各地明军将陷入重围之中,被建虏分儿破之。"
平心而论,大明此时无敢战之军,无野战之军。放弃山海关以外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之一。可儒家的迂腐,使多数人不支持王在晋。而朝中明白孙承宗防守反击方案缺陷的也有少数人。
崇祯和王在晋,孙承宗二人,经过半个时辰的交流,最终决定采用综合王在晋和熊廷弼的方案,从锦州宁远撤回军民。其实经过天启六年正月的宁远大捷之后,山海关以外已经没有多少民户了。
崇祯下诏,因锦州数次失守,军粮需要大量从南方运来,故尽撤山海关以外军民。为了对建虏保密,此诏书在撤军完成之前,所有人需要保密。同时以东江镇交通不便,改蓟辽总督为燕山总督,不再干涉天津,登莱,东江,旅顺等地军务。此时的蓟辽总督是王之臣,已经有多人弹劾王之臣。
大明帝国将以山海关及长城沿线主守,以天津,登莱,东江等地为后盾,骚扰建虏,并采纳了崇祯的意见,放弃以城池占领为目的的拉锯战。这样东江镇的意义,就是存在于建虏后方。
按照王在晋的估算,宁锦一带的城防,军堡建设,每年耗银在二百万两以上。在当时,城墙建设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粮食。
随后崇祯升王在晋为兵部尚书,孙承宗主持宁锦撤军,撤军完成后孙承宗负责新军训练。由京军,净军选拔精壮,组建两万骑兵。
孙承宗到达锦州时是二月十七,锦州外围各军堡从二月十八陆续撤回锦州,再顺势陆续撤回宁远,山海关。直到三月初四,军民全部撤回山海关内。等三月初建虏行军至锦州外围,大明军民早已经离开锦州城了。建虏此次的目的是遮蔽战场,讨伐林丹汗的蒙古部落。正是这次讨伐,一方面大明在锦州损失不小,一方面林丹汗开始向西退去,为原本历史上的己巳之变打开了进军路线。
己巳之变对明朝的打击非常大,崇祯此时放弃宁锦,加强蓟州周围的防御力量,就是提前为可能的己巳之变做准备。
抽水机的制造和销售,一直在刘文忠的主持下快速进行。每天生产的抽水机数量已经达到50台。即使一台抽水机只能保障一百亩到二百亩农田用水,也会慢慢改变皇庄水利现状。
快速打井方法的研制,一个多月陷入困境。一方面是土方开挖困难,一方面是井壁加固问题。崇祯在三月初八让曹化淳去问龙华民,在西方有没有更好的打井方法。
随着气温的回升,白天已经是春日高照。晚上的气温很低,看来春耕还要再等一等。从正月开始,崇祯陆续用内努给宣府,大同,东江,山海关,原宁锦,陕西等拨付军饷约二百万两,远远高于原来的历史。崇祯登基是全国免税一年,正是这个免税,加上天启皇帝陵寝耗银二百万两,一下子使大明九边从七月开始出现大量的军士闹饷。要想提前稳定军心,崇祯仍需要二百万以上的白银。可内努在拨付二百万军饷和一百万陵寝费用后,只有一百二十多万的白银。
三月初八,天启皇帝安葬在德陵。从三月十一开始,崇祯开始考虑裁撤宫禁。每日散朝之后,都要召集宗晋,王应朝,李凤翔,王永祚等人商量裁撤之后的人员生存问题。
在崇祯的催促下,三月十五的大朝会,正式宣布魏忠贤逆案终结。比原来的历史上,早了一年多定案,涉及人数大大减少,仅有首逆同谋崔呈秀,田可耕,许显纯等六人,结交近侍刘志选等十九人。很多朝廷高官得以幸免魏案。如施风来,魏广微,来宗道等众多人。另有李实,徐应元,李永贞等太监被抄没财产后处以死刑。总的来说,对朝堂影响较小,避免了朝廷高官尽是东林一党。
三月二十二日,崇祯最终决定了宫禁裁撤方案。原派往各地亲王府郡王府太监七千余人,皇宫不再支付薪奉和一切费用,由各王府自行承担。每年节约费用近三十万两。实际从净军中裁撤年龄三十岁以上的太监约二万余人,采用自行报名的方式,组成大明皇家粮行和大明皇家布行。皇宫不承担商铺投资,只拥有虚名以避免被地方士绅排挤。两大商行每年向皇宫象征性各交付一百俩白银。同时拥有抽水机以及后续商品的代理权。
大明皇家粮行,沿着黄河从徐州到洛阳布局。大明皇家布行,沿着运河,从扬州到通州布局。宫中的大太监,手中都有一些积蓄。这样有本钱的大太监,坐镇南直隶和湖广,负责布匹和粮食采购。资金较少的太监,负责自营各自的商铺。没有资金的太监,组成运输队,分批运输物资到各地。借助于运河和黄河,船运可以大大降低运输成本。
位于南直隶和湖北的皇庄,可以大量提供粮食。崇祯已经下令,各地皇庄的太监全部撤回,皇庄佃租以实物交付。交租时另外派净军到当地收租。这样可以避免收租时苛待佃户。
目前的裁撤方案,裁撤太监约三万人,节约费用七十万两。剩余净军两万余人,在德陵附近建立军营训练,和孙承宗的新军分开训练。这样皇城之中,剩余净军仅四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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