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白普带着青鸾、宋凯、宋强、李二牛、毛三等人走到了皇宫后门,刚好看见那儿有一个身穿甲胄的少年站在门前,正是扩廓帖木儿。自从上次两人一起击退刺客刘寿通保护圣驾起,两人就已经特别相熟了,并且结为朋友,此时扩廓帖木儿站在那儿,无非是为了等他到来。这小子就是一个喜好打架的好战分子,连宋强和李二牛两个力气大的都让他打败了,而陈白普自己与那小子打斗居然不分上下,后来还是陈白普找到破绽才把他打倒的,但他并没有感到不服气,还夸赞了自己几句。
这不,一见到陈白普来了,他高兴得跑了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白普!你一刻不来,真的是让我内心发慌啊!”
“你能发什么慌?”陈白普捶着他的胸口笑骂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扩廓帖木儿瞧着他们几个人,然后对着陈白普问道:“白普,你又来给大皇子做侍读啊?”
“要不然呢?”陈白普叉着腰笑道,“我说扩廓,咱们都已经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你每次都要明知故问干啥?”
扩廓帖木儿见陈白普跟他耍嘴皮子,摇摇头笑道:“还不是为了跟你切磋武功啊!这个皇宫里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任何人是我的对手,我一手训练的那二十几个巡逻军士都让我一招放倒,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还有你后面的那两个块头较大的,虽然能算得上是我的对手,可还是让我几招给打败了。”说着,他还带着挑衅性的得意指着宋强和李二牛两人。
宋强倒是没什么,被人指指点点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李二牛是个暴脾气,他指着扩廓大骂道:“小白脸!上次不过是我让你捡了个便宜打败了我,这一次我李二牛要加倍奉还!”
“好哇,来呀!”扩廓帖木儿心里战意上升,正想动动筋骨热热身。
眼见两人大战一触即发不可收拾,陈白普连忙挡在两人面前充当和事佬,非常和气地连声劝道:“好了好了,二牛,扩廓,你们两个就别闹了,如今乃大元天下蒙汉一家,现在可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还是动口不动手比较好,总之别伤了和气。”
陈白普站出来打了个圆场,搞得扩廓帖木儿对陈白普心里一阵诽讥,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好吧,白普,看在你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我只是给普哥个面子,才决定不跟你打。”李二牛哼了一声后,把头转向一边去。
青鸾他们互相对视着笑了一下。
陈白普也很满意眼前的状况,他特别看着扩廓帖木儿,仿佛看见了他日后散发辉煌的一幕。不过熟知历史的他记得在扩廓帖木儿之前,可是他的义父,也就是他的舅父,元末名将察罕帖木儿。在察罕帖木儿遇害身亡之后,扩廓帖木儿继承父业,才在元末乱世中崭露头角。不过陈白普记得察罕帖木儿只是中原的一个蒙古人乡绅,在元末农民起义爆发后才被朝廷赋予武职的,怎么会被脱脱认识还称其为将军,后来听扩廓帖木儿所述,他才得知脱脱和察罕帖木儿,以及扩廓帖木儿的亲父赛因赤答忽是故交,而察罕帖木儿曾经当过将军,后来才解甲归田,但察罕帖木儿很重视扩廓帖木儿这个义子,托付给脱脱让他好好磨练扩廓帖木儿。而扩廓帖木儿之所以能成为一怯薛军的百户,也是经脱脱一手操办,再加上扩廓治军的确是有一手,很快地让那些本来就看不起他的怯薛军心服口服。
“扩廓哈,你先带着军士巡逻一下,我还得去东宫为大皇子伴读呢,若是有空了再去找你,咱们俩到时候比试比试一下武功!”
这样的话扩廓帖木儿心情倒是愉快一些了,他微笑地回复了一句:“最好别反悔!”
“一言为定!”陈白普也指着扩廓帖木儿笑道。
“大哥!大哥!”此时,一阵急促而又婉约的叫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陈白普等人朝远处一看,迎面跑来了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年纪与陈白普相仿,身穿一件棕色襦裙,看样子好像是对扩廓帖木儿呼叫的。
“妹妹?”扩廓帖木儿奇道。自己的妹妹怎么来了?
不错,这个女孩就是扩廓帖木儿的亲妹妹,也就是陈白普之前提到过的观音奴。值得一提的是,在察罕帖木儿将扩廓帖木儿交给脱脱时,观音奴也叫嚷着要跟扩廓帖木儿一起去大都,察罕帖木儿自然制服不了这个义女,只好让她跟着扩廓帖木儿一起去了。而观音奴到了大都脱脱的府上,脱脱把她视为女儿一样看待,而脱脱家的两个公子,哈喇章和三宝奴也把她当做妹妹。
“阿哈,我来看看你啊,顺便问候一下脱脱大人和二位殿下。”观音奴笑道。这时她的眼光才落到了陈白普等人身上,“咦?你们是谁?”
“哦,我来介绍一下。”扩廓帖木儿想起要做个介绍,毕竟现在自己的妹妹和陈白普他们互不相识,“这位是我的妹妹,观音奴。”介绍到这里时,扩廓帖木儿还盯着陈白普看,做了些补充:“白普,也就是你说过她的名字的。”
“嗯?你就是那个,我哥哥说的知道我和我阿布名字的陈白普?”观音奴惊奇地看着陈白普。
“是。。。是的。。。呵呵。。。。。。”陈白普挠着头不好意思地道。他有些疑惑,记得在历史上观音奴是让朱重八许配给次子秦王朱樉的,观音奴的年纪应该比兄长扩廓小十来岁,比朱樉大几岁的才对,为何现在的观音奴仅仅比扩廓帖木儿小两三岁?难道是后世的史书记载有误?
观音奴又道:“那你说说,我和我哥是什么时候出世?”
“这个嘛,我想不出来。。。。。。”陈白普为难地道,因为他连扩廓帖木儿是什么时候出世的都不知道,更别提他的妹妹观音奴了。但见到观音奴鄙视地盯了自己一眼,他心急之下又当面说明了一个事情,“不过我知道,察罕帖木儿本来是你们的舅舅,你们的亲生父亲是赛因赤答忽,你们自小父母双亡,是察罕帖木儿把你们收养在身边的。”
扩廓帖木儿兄妹惊讶地道:“嗯?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陈白普得意洋洋地笑道。他不是很喜欢装逼,不过偶尔也会稍微皮一下。
“白普哥哥!青鸾姐姐!”
每次陈白普他们来到东宫时,第一个遇见的便是海日雅若那稚气可爱的笑脸,陈白普和青鸾大家都来了,现在就连扩廓帖木儿和观音奴也跟着一起来东宫了。海日雅若先是亲热地抱了一下陈白普,又围着青鸾打转要青鸾陪着她一起玩儿,然后一看到观音奴也在,欣喜若狂地跑到了观音奴面前拉着她的手叫道:“观音奴姐姐!太好了,你也来了?”
“嗯?公主殿下(雅若),你也认识观音奴?”陈白普和青鸾感觉不可思议地道。
“是啊,我记得每次脱脱大人来教大皇兄读书时,观音奴姐姐都会来陪着我玩呢!”海日雅若笑道。
“哦!原来如此!”青鸾这才恍然大悟。她隐约记得前些日子跟海日雅若玩耍的时候,总是听到海日雅若一直说她以前也有个好玩伴,可是后来接连好多天都没有来了,原来她说的就是观音奴。
只见海日雅若嘟着嘴抱怨道:“观音奴姐姐,这么多天了你也不来陪我玩,你是把我忘记了吗?”
“实在不好意思啊,雅若,上次我被我阿布叫回了老家,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真是抱歉。”观音奴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道。她能够直呼海日雅若的名字,看来跟陈白普一样也是经过海日雅若准许。“对了,雅若,这些天来你一直过得怎么样?”
“很好的,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发慌,只好自己一个人打打球解解闷气,后来白普哥哥来了之后,我一点也不觉得心烦意乱了,每次白普哥哥来的时候,还给我带来了很多我从没有见过的好吃的好玩的。”一说到吃的,海日雅若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观音奴听了之后,朝着陈白普瞪着眼说道:“陈白普,你要是敢教坏了公主殿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陈白普被观音奴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啊,不会,绝对不会!”
海日雅若指着寝殿里面,道:“白普哥哥,皇兄在里面听脱脱大人讲课,现在还在等着你呢!”
“啊!好的,凯子,跟我来!”陈白普连忙向身后的宋凯挥手,带着他往东宫寝殿的方向走去。
扩廓帖木儿觉得待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又看见陈白普已经走了,他指着宋强等人笑道:“走!趁着白普不在,跟我到一个地方去,咱们继续比试比试!”
“哼!谁怕谁呀?”听扩廓帖木儿这么一说,李二牛的犟脾气自然又上升了,立刻跟着扩廓帖木儿一起走出了东宫庭院,宋强看着毛三无奈地摇摇头笑了一下,不过毛三依旧跟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地,像个面瘫一样,毛三这副模样,陈白普宋强他们早就习惯了。毛三并不是本地人,他是从河南逃荒而来的难民,他的父母都饿死了,只剩下他和他的妹妹活着,他有一次和妹妹在街上乞讨被恶霸欺凌,拼着性命从恶霸的毒打中保护妹妹,差点性命不保,后来认识了宋强他们这些讲义气的伙伴才渡过难关。毛三其实以前也是挺活泼好动的,自从父母去世后,他整个人就变了,除了对妹妹比较照顾之外,对其他人包括陈白普和兄弟们都是这副无所谓的脸面。
过了一会儿,宋强和毛三也随着还在争来争去的李二牛和扩廓帖木儿走了。这一路上都遇见了不少怯薛军巡逻队,比以前遇见的还要多,自从上次刺客刘寿通混进宫里行刺元惠宗之后,整个皇宫的守卫戒备都非常森严。
等扩廓帖木儿等人离开了之后,只剩下青鸾观音奴海日雅若这三个女孩子待在东宫庭院了,海日雅若道:“就剩咱们三个了,咱们该玩些什么好呢?”
东宫寝殿内,脱脱手持《中庸》,并且看着爱猷识理达腊专心读书,爱猷识理达腊也拿着《中庸》阅读第一篇的天命章:“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这时,陈白普和宋凯从门外进来,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爱猷识理达腊高兴地放下书本,笑道:“哈!你来了,白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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