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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金书生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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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金平仄诡招破快剑,沙素义斗胆战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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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上回书说到:太湖镖局众人携金平仄共赴应天,沙素义未婚夫任维初前来会合;金平仄客栈偶遇神秘三人,酒后发生不快;次日史可法、苏惜长相遇,太湖镖局众人一同前往英雄大会……

    人还未到,远处便传来一阵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响,沙素义更加快了步伐;但见围栏内外人头攒动,里面好些个赤膊上身、背枪带棍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行走江湖的武夫。场地中央摆设着最高最宽敞的主擂台,上面正舞着两头金狮子;主擂台八方又放置了八个较小的子擂台,每个子擂台上笔直站了一人,双手背在后头,似乎在等什么命令。顺着围栏走找到门口,门前伫着一名大汉,肥头大耳,面相凶恶,他旁边放了一张木桌台,台上放着戥子和灌满铜钱银两的木桶,一人一台正好堵住了门。沙素义欲进却被大汉拦住了:“看戏的够多了,别处去!”这时史可法上前,道:“罗兄,这位是我朋友。”

    那大汉脸色瞬间明媚起来:“该死该死!原来是史大人的朋友,恕小人眼拙!”

    史可法将请帖交给大汉,苏惜长也照做;那大汉恭恭敬敬地递六支竹筹过来,谄媚道:“史大人,您可是千金之躯,与那些个山野村夫不同,万万别伤着啊!”

    金平仄问:“那我们呢,也给我们几支?”

    大汉眼中的鄙夷之色一闪而过:“你们?哦,大哥吩咐过:请帖一张只能抵名额一个。你们虽是史大人的朋友,可我也不能坏了规矩!看戏可以,要想比武,得用银子换竹筹,一两三支,一人最多换三支。”

    金平仄刚想掏钱,任维初却拦住了他:“金兄,怎好意思让你破费?”说着便豪气地拿出一大锭银子,少说得有二十两,谓大汉曰:“我和这位金兄,还有徐老弟、闫老弟,一人三支!”

    沙素义赶紧提醒他:“任维初,你忘了,还有我!”

    “啊?”任维初一惊,“素义,你也要上擂台比武?这……”

    大汉看出任维初的意思,道:“姑娘,舞刀弄枪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弱女子凑什么热闹,到时候毁了容、落了个残疾,我们可不负责啊!”

    沙素义不开心了:“你可别小看我,我武功也不差!看,他就是我手下败将!”

    金平仄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任维初接着说:“可是素义,你万一伤到哪儿我怎么和伯父交代?这……”苏惜长来打圆场:“放心吧,小妹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事的,她就这个性子,别拦着她了!”任维初会意,又要了三支竹筹递给沙素义,素义捧着那些竹筹,像得了压岁钱一样高兴。

    “这竹筹有什么用啊?”徐通以为只有自己不明白,小心翼翼问道。

    “不晓得。”众人齐曰。

    众人进比武场,此时主擂台上狮子已舞罢,换了另一拨人表演酒火、吞刀、飞刀等杂耍。待到都结束了,一瘦高个跳上主擂台,先示意台下安静,尔后抱拳说道:

    “诸位英雄!诸位英雄!在下应天府谭琛,感谢各位赏脸,莅临此次武林大会!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日,就让咱们一较高下!然万事皆有规矩,且容我啰嗦几句,向大家解释清楚怎么个比法。

    “大家可以看到,现场有八个小擂台,一个大擂台,其中横竖四个小擂台比试兵器,角落四个比试拳脚——兵器由兵器库处提供,不得使用自带武器。比武时先上台者为擂主,有意者可攻擂,双方商定价码,将相同的竹筹交由擂台上的裁判,分出胜负后胜者获得所有竹筹并成为擂主,败者退场。

    “此为初试,明天傍晚时截止。在那之前凑齐十支竹筹送往门口登记处者可获复试资格;复试为抽签比斗,拳脚、兵器两个项目各决出四人,进入第四天总试;总试则四人两两相斗,分出状元一名,榜眼一名,探花两名。

    “败于复试者赏银五两,探花赏银十两,榜眼赏银二十五两,状元——整五十两!”

    台下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毕竟大多是穷人,谁见过五十两这么多钱?谭琛接着道:“诸位,若未能凑齐十支竹筹进入复试,也可将剩下的竹筹交至门口登记处,按照三支竹筹一两银子的价钱进行退款。当然,如果哪位多赢了几支,这个换法同样适用。事不宜迟,我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铜锣一响,大会开场,许多人抢着上了擂台。等的人太多了,太湖镖局众人决定先做观望。沙素义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也不知道哪场精彩,只顾着乱跑了。金平仄之前还未和任维初说过话,想起刚刚他也换了三支竹筹,便问道:“任兄也会武功?”

    那任维初肤白肉细,文质彬彬的,比金平仄还像秀才,的确与武夫大相径庭。他却道:“金兄小瞧我了!家父深知体魄与头脑一样重要,他从小催促我看书的同时也让我勤习武艺。我家马武师早年偶遇昆仑散仙无己道人,得其真传,使一手‘风来剑’,甚为厉害。我虽愚笨,却也学了几招。这几年父亲让我随他出了好几次远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昆仑散仙?真的?那你小时候怎么被她欺负的?”金指指前头沙素义问。

    “这……”任维初一怔,脸微微一红,“只有她可以。”

    二

    主擂台谭琛刚走,紧接着上来一位老者,有几人刚登上主擂台,却被他一句话给说下去了。金平仄觉得奇怪,便过去问:

    “老叟,这个擂台也可以用吗?”

    老叟道:“当然!兵器、拳脚皆可比,不过有个条件:攻守两方至少得赌上三个竹筹!”金平仄心想:怪不得没人,一两银子也不便宜,谁会一开始就押上所有身家?可环顾四周,八个子擂台都挤满了人,只有主擂台尚还空着。金平仄找到任维初:“任兄,正好你我都有三支竹筹,何不去那主擂台比上一场?”

    任维初略有些犹豫。旁边沙素义听见了,啐道:“维初你别怕他,他就是个绣花枕头!上!我给你加油!”听素义这么一说,任维初也不好拒绝,便随金平仄一起去了。一群看客被吸引,纷纷围到主擂台旁边。太湖镖局众人挤在了最前面。台上老者清清嗓子,笑曰:“真是英雄出少年!两位公子要比兵器还是拳脚?比几个筹子?”

    两人各递出三支竹筹,不约而同道:“兵器,剑!”

    老者唤小童去兵器库取来两支未开锋的圆头钝剑,递给二人道:“刀剑无眼,以免伤及性命,不得使用利器。我简单说明下规则:一,被制住或击中要害者负;二,被击中非要害处三次者负;三,武器脱手者负;四,被打下擂台者负;五,被击倒在地无法还手者负;六,使诈及主动认输者负。两位若是明白,随时可以开始了!”

    金、任二人抱拳致意:“姑苏任维初/金平仄!”说罢,都提起钝剑,摆出了架势。任维初总觉得金平仄的架势哪里别扭,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金兄,你是左手剑?”

    平仄笑曰:“哈哈,天生就爱用左手,小时候爹娘也不知打骂多少次了,现在除了写字用右手外,其他还是左手来的方便。看剑!”

    金平仄一招试探性的直刺朝任维初小腹袭来,任迅速挥剑格下,旋即使出风来剑第五式“风急天高”,劈金左膀右肩。金平仄祭出青帝剑法中一招“芙蓉向面两边开”,左右格挡,防得滴水不漏。谁知任维初这几下实为佯攻,目的是引金防御上身而忽略下盘,他突接一招“风涛动地”,矮下身子斜向金平仄两腿扫来。幸而金平仄反应快,知道来不及防,飞身一跃,闪至擂台的另一边。

    “看来真是我小看你了!”金平仄心道。

    两边一攻一守,战三十合不分上下。史可法道:“任小弟剑法凌厉迅捷,且三虚一实,难以捉摸;金小弟看似只守不攻,落于下风,实则相当稳健!”“金大哥加油!”徐通叫唤了一声。沙素义恼道:“不许帮他加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双方退到边角,四目相望,尽是钦佩之意。恰似棋逢对手,龙虎相斗,怎能不让人热血腾腾?任维初看向台下,上百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其中一双更是有如星辰般璨璨。他提起丹田劲气,右脚微向后撤一步;金平仄知他要用杀招,不慌不忙,先将圆头剑换至右手,喊道:

    “来呀!”

    两人都笔直冲向对方。任维初这一招“长风破浪”式直刺金平仄咽喉要地,快得吓人,金平仄斜架剑身才勉强格下。剑刃相撞,摩擦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声。金平仄身子一侧,立马转守为攻;任维初回头拆招闪躲,不知怎的,动作却远不及刚刚流畅了。任维初被逼到擂台边沿,金平仄虚晃一枪后两脚离地舍身一踢,任维初直接被踹下了擂台!

    “好!”台下一片喝彩声。史可法问向苏惜长:“刚刚金小弟是不是……”苏惜长看得真切,道:“嗯,没错。”

    金平仄得意满满,站起身来向台下四周抱拳致意,此时老者走到擂台中间,朗声宣布道:

    “金平仄负,胜者——任维初!”

    台下一时议论纷纷。金平仄上前抗议道:“大爷,你是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我才是姓金的,他都被我踢下台了!”

    老者捋了捋胡须,自信道:“年轻人,我年纪是大了,眼睛却还亮着!方才你换手与他对剑,错身的那一刹,左手可没闲着!你将一片小石子打在他足三里处,才让他右腿酸麻,动弹不能。我说过——使诈者负!”台下霎时嘘声一片。

    沙素义去扶任维初,骂曰:“你这卑鄙小人,就会使些阴损招数!”

    金平仄向老者告饶道:“你也没说不能用暗器啊,就当咱们打个平手,把筹子还给我罢。”老者不肯,台下嘘金平仄的声音又更大了些。无可奈何,金平仄跳下擂台。

    那边任维初捂着小腿,麻劲还未缓过来,面色也有些难堪:“金兄,你这也太……”

    金平仄望向沙素义,道:“能赢就行,还分什么‘阴损招数’?你这种人走江湖死都不晓得怎么死的。”他回头去找苏惜长他们,却发现一群人除了徐通皆视他为无物,径自走了。

    “喂喂,不就是用暗器么,我又没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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