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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金书生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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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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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乒”的一声,剑支由空中跌落地下。沙素义服气道:“你赢了!”对面那汉子郑重抱拳:“承让了!”

    沙素义跳下擂台,一旁金平仄冷眼曰:“你就不能挑个弱些的对手?没看到他站在台上都没人敢攻擂吗?”

    “哼!狭路相逢,敢于亮剑,方是勇者!”

    “我滴爷!你到底在嚣张什么啊?你连一回合都没撑下来!”

    片刻之前……

    “姑苏沙素义/山西殷洪盛!”说罢,素义一招“流星追月”直朝对方面门袭来;那汉子微一侧身,抬脚踢在素义腕子上,“乒”的一声,剑支由空中跌落地下。沙素义服气道:“你赢了!”

    ……

    “我才不要你这种卑鄙小人教训我!你给我滚开!”

    史可法上前调解:“沙小姐切莫生气,金小弟的话也有道理——方才与你比武那位名唤殷洪盛,武功高强,为人又慷慨好义,江湖人称“山西舵把子”,可称得上一方豪杰;至于你在西擂台对上那个,乃是怀宁王来聘,此人蛮力惊人,百十斤的镔铁刀舞之成风,能做到这点的怕只有前朝刘綎将军——这两位惜长兄都未必稳胜,你又何必去撞这南墙呢?”

    正说着,东擂台那头沸腾了,站在台上的不是太湖镖局苏惜长还是谁?算上刚胜的这场,他已连赢五回,凑齐十支竹筹了。“二师兄真厉害!”沙素义望向徐通、颜肃感叹起来,“不像你们两个,给人揍了一头包!”颜肃争辩道:“那不是自然!二师兄多大我们多大,况且师父已经把能教的三套枪术都教给他了,我们才学了一套,还是最平常那套。”

    “对了,任公子呢?怎么半天没看到他?”金平仄问。

    颜肃坏笑一声:“书生,你也好意思提?你把他一脚踹下擂台,弄得人家脸上无光,灰溜溜地跑回客栈休息去咯!”

    金平仄“哦”了一声,心中略有些懊悔:毕竟竹筹的钱是他出的,自己心血来潮找他比武,还让他在心上人面前出了丑,怪不好意思的。“沙二小姐,你不回去看看他?”金平仄向沙素义道。

    “哎呦你都烦死了!史大哥,你帮我看看那人好不好打?”

    金平仄顺着沙素义指的方向望去,巧了,正是昨晚那三人中的英俊哑巴——高羽。他持双手长剑,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刚猛有余,韧劲亦足,擂台上连胜连捷,好不潇洒威风。奇的是他手上用着裁判给的武器,腰上佩的那把剑却并不卸下。再往比试拳脚的擂台上看,小个子闻道吉与壮汉张磐也正各自为战。

    “我过去打个招呼!”说着金平仄便向闻道吉的方向走去。

    此时与闻道吉对垒那人使一套杂家拳术,身高、臂展都优于他,力气理应也大些。可闻道吉正因身形小所以速度奇快。他像一只猴儿般闪转腾罗,那人拳打不着、腿抄不着、腰抱不着,反被连塞几记寸拳,脸上已挂了些彩。忽的闻道吉脚下一滑,那人以为抓着机会,追身袭来;殊不知这只是闻道吉卖个破绽诱其来攻,随即向后两步返身一冲,强拧一记“老猿挂印”,飞膝撞在那人小腹上,疼得他肝胆欲碎,拍地投降。这还是留了情的!

    “闻兄好功夫啊!”金平仄见他下来休息,上去套近乎。闻道吉受了恭维,嘴巴也不禁放肆起来:“哪里哪里,金兄过奖了。吊,这群乡下来的穷哔忒小气!每次就比一个筹子!我费这么大力气连赢三场还差四个,你说这不是淘气嘛!”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金平仄曰:“昨晚实在是我不好,还望闻兄见谅;高兄、张兄那儿我是没脸去了,请闻兄帮我转达歉意吧。”

    “无妨无妨!”闻道吉说,“我两位哥哥都不是记仇的人。诶,金兄,你之前在主擂台上使诈输了,现在身上还有竹筹几支?”

    金平仄难堪道:“啊!一支都不剩啦!”

    闻道吉曰:“可惜可惜,不然以我的脾气,非要和你痛痛快快比场大的!”说完刚想走,金平仄却拉住了他:“你当真想和我比?”

    “是啊!可你不是没得筹子了么?”

    “这个简单,我有朋友在,可以问他们借。闻兄,你擅长什么兵器?”

    “太乙玄门剑会一点,但只学了皮毛,不敢献丑——那金兄你可会拳脚?”

    “我这花拳绣腿的,大街上随便找个屠夫都比我打得好!我滴爷,你不会兵器,我又不比拳脚,这该如何是好。”

    两人都是好玩之人,虽临时起意却都非常认真。思忖片刻,闻道吉有了主意:

    “不如,咱们比暗器?”

    金平仄心想:同我比暗器?你这是关公面前耍大斧——把自己当徐晃啊!“不好吧闻兄,我从小就爱钻研暗器路数;中午那仗你也看到了,不夸口的说,论暗器,就是唐门当家唐大嫂也未必能胜我!”

    “没关系没关系!我吃点亏无所谓哒!”

    “既然闻兄执意要比,我也必当奉陪!只不过——能告诉我你为何笑得如此吗?”

    闻道吉闻言赶紧收敛起猥琐嘴脸:“咳咳……很好很好!就这么定了!明日未时,主擂台不见不散!”

    四.

    第一天的比试结束,太湖镖局众人回到客栈。邹宁早已预订了一桌筵席,催众人回房沐浴更衣来吃。沙素义嗔怪道:“姐夫你中午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同我们一起?”

    邹宁说:“唉,逛得太入迷了,竟一时忘了时间!”

    沙素义打趣他:“哼,你少来了!肯定是怕打不过二师兄丢脸故意不去。”

    邹宁笑着拍她的头:“多嘴!他们下午打得如何?”

    沙素义汇报起战况来:二师兄赢满了十支竹筹;颜肃、徐通、金平仄输得精光;任维初赢了三支,史可法赢一支;自己连输三场,靠二师兄救济了她一支。当听到素义也上台比武时,邹宁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这么淘气?万一……”

    “万一伤着了怎么办啊?”素义把话抢过来说,然后慢悠悠地在邹宁面前转了一圈,吐了吐舌头,“姐夫你看,不是没事儿吗?”

    晚饭时间,大家都狼吞虎咽的,显是饿的不行。金平仄谓任维初曰:“任兄,刚刚擂台上多有得罪,金某敬你一杯!”

    任维初拦他道:“金兄言重了,擂台上本就要分个胜负,何来‘得罪’一说?金兄武艺超群,是维初该敬你一杯才是!”

    两人相互推辞,好半天才把这杯干下去。金平仄握住任维初的手亲切道:“任兄果然好气度,与某人实在大不相同!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

    “看吧!这赤佬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任维初右手边沙素义突然嚷道,“他和你说那么多废话,还不是要你帮忙?维初,就别帮他!”

    金平仄心想:直娘的,我在这女人心里的恶人形象算坐实了,以后甭管谁在大街上拉泡屎她都要说是我干的了!“任兄,这个忙不须你费一分力气、劳一分神。明日未时你暂将那六支竹筹借我比一场武,赢了之后一个不少的还给你!”

    沙素义啐道:“你凭什么肯定能赢?难不成买通裁判了!”

    “不凭什么,你爱信不信!”

    “那维初凭什么要借你?筹子输光了你花再多钱都买不回来!”

    “我跟那人比暗器,大姐,我从小学暗器,这都赢不了我可以吞粪自尽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任维初夹在中间插不上话,仿佛这件事与他没有半文钱关系。这时史可法想起什么,问金平仄道:

    “金小弟,要与你比武的,可是你过去打招呼那人?”

    “正是,史兄有何见教?”

    史可法道:“金兄最好别太招惹他!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方便明说。”

    酒足饭饱,众人回房歇息。金平仄又睡不着了:史可法到底什么意思?他认识闻道吉却不说,还叫我不要去招惹他?若是普通富贵人家出身,也不必如此强调吧!还有,下午史可法为何要去给姓闻的行如此大礼?莫非他是高官子弟?再或者……皇亲国戚?

    得了,金平仄已经知晓明天该怎么做了,就四个字:

    往死里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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