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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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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横眉冷对鬼子刀 伤妻害子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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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龟田对自已使个小小手段就把金项圈抢到手了,感到十分愜意,他等袁氏父子走了之后忙拿出放大镜瞪着一双眼细细观看,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只觉得这件宝贝光彩夺目,蓬壁生辉。但他看着看着突然冒出个想法,不由地暗道: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鲁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从袁家手里抠出来,就这么容易给我送来了,别他妈的有什么猫腻?对,让鲁西掌掌眼才稳妥。于是,他带上金项圈,坐上吉普车去找鲁西。

    其实,鲁西已经听说了龟田的行动,正在恨自已先前的动作手软,没有像龟田一样行事凶残,没料到龟田找上门来让自己验看真伪。他不动声色地拿着一个小小的强光手电简稍加验证,便断定金项圈必假无疑,他不屑地将金项圈放回保险箱,带着嘲笑的神色看着龟田。

    龟田:“怎么样?鲁西先生。”

    鲁西笑道:“龟田君,这个东西品相不错嘛,你看,它的每条缝隙都是崭新的。”

    龟田笑道:“那就是真货啦!哈哈,鲁西先生,看来你是没有机会了!”

    鲁西轻视地笑着摇头道:“不过,那上边镶嵌的各种宝石都是琉璃仿制品,金丝线也是用黄铜丝代替的……”

    “啊!”龟田收住喜色,狐疑地说:“我不懂这玩艺儿,鲁西你,你不会蒙我吧?”

    鲁西不屑地说:“龟田君,你说过‘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也答应了你从此不再理会这事,犯不着说假话!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去找高手看看真假!”

    霎时间,金项圈的容颜和光芒在龟田眼里变成了一坨垃圾,他怒了,拎起保险箱,不辞而别。鲁西看着龟田背身,冷笑着说:“你慢走!”心里却暗道:“哼,你还不知道中国人仿制手段的历害,活该!”

    先不说龟田下一步的行动,接着说袁福请郎中来给儿子疗伤,那袁怀也就是受了点皮肉之苦,并无大碍,服用些生肌、镇静、顺气的营养汤药,再休息几日自然会痊愈的。第二天早上,袁家人在客厅准备吃早饭,饭菜刚上桌,就听见院里乱哄哄一阵骚动。

    袁福烦恼地说:“这又出了什么事了!”他话刚落音,就见龟田带着宪兵闯了进来。顿时,屋内被挤的满满当当,气氛紧张。

    袁家人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子事,就见梅琴扔下手中的筷子,扭动着肥大的屁股走向龟田,笑嘻嘻地挤眉弄眼,云山雾罩地说:“哟哟哟,军爷,你看我漂亮吗?我娘可是皇上的奶妈;哎呀呀,天上的星星,水中月呀,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龟田先是一楞,接着便看出此人精神不正常,用洋刀一横,挡住了凑近前的梅琴:“疯子!”

    袁福抱拳施礼道:“失礼失礼,她有病,请龟田君别见怪!”

    龟田劈头就问:“端白兰在哪?快说!”

    梅琴抢先说:“她呀,小贱人没吃饭就走了,嘻嘻嘻。”

    “嗯!”龟田问袁福:“她哪里去了?”

    袁福刚想回话,梅琴就模仿日本人说中国话,喊道:“库房院,库房院里的干活,哈哈哈……”

    袁福不由地点头道:“是是,她去库房院了。”

    龟田分别指指袁氏父子,命令宪兵:“他们两个,带走!”几个宪兵呼啦上前,分别扭住了袁怀和袁福。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袁福忙道:“龟田君,金项圈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抓我们,得让我明白为了什么事啊!”

    龟田:“带走!”

    三姨太冲过来不让带人走,被宪兵一枪把子打在脸上,她一个趔趄倒在梅琴怀里。梅琴冷不防一把抱住了三姨太,看见三姨太捂脸颊的手指缝浸出血来,她吓得大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回文接着说端白兰在袁家老宅遭到梅琴的辱骂,她并不计较,回到库房院自已的房间,随手拿起桌上的桔子,剥掉皮,一瓣一瓣地细嚼慢咽,美美地吃着。

    沈五讨好地说:“少奶奶把金项圈贡献出来,真是大仁大义,他袁家可是有救了!”

    端白兰无声地笑道:“去吧,我有事叫你!”

    沈五应声离去。

    此时,端白兰不由地捋捋近些日子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唯有金项圈造假这件事让她觉得称心如意,即保住了真的金项圈,又救了袁氏父子,还不显山不漏水地骗过了日本鬼子,她心里别提有高兴了。当她吃过晚饭,看着屋里许多没有收恰利落的东西都不顺眼了,觉得碍手碍脚,于是她搬来倒去地归整一翻,直累得她捶腰捶背,肚里的小生命似乎心疼妈妈了,趁机撒娇动了几下。她扶摸着肚子笑着说:“哟,孩子你心疼妈妈累了,好吧,咱们歇会儿!”

    她舒心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鼾睡了,鼻息声允称自如。

    她梦见:自已在北平家内花园中练剑,史坚在旁边指导着……

    她梦见:自已坐在棚车中,离开北平城,回首眺望那伟岸壮丽的城廊……

    她梦见:在资州兵营,和母亲惊恐地看着保路同志会的人群舞刀挥枪地冲进兵营……

    她梦见:在军帐内,自已抱着死去的父亲端方……

    她梦见:自已单骑走上海复仇的路上……

    她梦见:自已和袁怀散步在黄埔江边,窃窃私语着情话……

    她梦见:日本人在库房院打砸抢,搜查金项圈的罪恶行径,一声枪响……

    端白兰吓出一身冷汗,醒了,看看窗外,天亮了。

    清晨,街道上两辆满载宪兵的军车,在龟田坐着的垮斗摩托前导下,横冲直撞地行驶着,吓的路人纷纷逃避。

    端白兰起床后,穿着睡衣洗漱完毕,用毛巾擦着脸,只听门“呯”地开了。

    沈五进来:“少奶奶大事不好,龟田又来了,还带着百十号宪兵!”

    端白兰一惊:“他怎么又来了?”这功夫,她朝沈五身后张望一眼,透过房门见有宪兵押着袁氏父子来到了后院。

    沈五:“你快跳后窗逃走吧,看这阵势来者不善!”

    “逃走?”端白兰猜到龟田来的目的,只能豁出去静观其变,定好进退。此时,冲进来几个宪兵,一宪兵推开沈五,对端白兰说:“你的出来,快快的!”

    端白兰乖乖地被押出了。沈五站着不动,他想从后窗逃走,却被另一个宪兵察觉出来,用挑着太阳旗的枪刺,顶着沈五说:“你的院里去!”

    四周站着宪兵,龟田洋刀杵地,一脸杀气地着着库房院的所有人陆陆续续被赶到了后院,挤在一堆,鸦雀无声,袁氏父子二人面色蜡黄,象两根木头,恐惧地看着龟田。

    端白兰被宪兵推推搡搡地来见龟田。沈五被赶到人群中去了。龟田在端白兰跟前来来回回踱着步,突然眯着狡诈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一翻,阴冷地说:“端白兰,端家的格格,我很欣赏你们的马背精神,驰骋天下,刚强无比,怎么样,我们交个朋友吧!”

    袁氏父子眼巴巴看着端白兰。

    端白兰紧闭双唇,不做反应,心中暗道:“老娘以守为攻,装聋做哑,就是不认账,大不了一死,你奈我何!”

    龟田:“你不说话是不是?哟西,我会让你开口的。来人,把她捆到树上去!”

    袁怀吓一跳,想说什么又缩了回去。“慢着!”袁福沉不住气了,走到龟田跟前说:“龟田君,金项圈给了你,这,这又是为了何事啊,大动于戈,你说个明白我照办就是了!”

    龟田:“你问她!”

    袁福:“她,她能知道什么事?”

    龟田:“她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拿假货来骗我!”

    袁福不相信地说:“不会,绝对没有的事,她只有这一只金项圈!”

    龟田:“混蛋,你也敢来骗我!”

    袁福:“不敢不敢,她确实只有这一只!”

    袁怀吼了一嗓子:“我们家只有这一个金项圈,不会有假,不信你去问问鲁西!”

    “哼哼!”龟田冷笑道:“鲁西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啊!”袁氏父子一听,心里直犯嘀咕,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龟田:“袁老爷子,你居住在租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大日本帝国对你不薄,是不是?”

    袁福:“是是是,深得护祐!”

    “哼!”龟田冷笑道:“那我今天请你看一段以假充真的好戏!(命令宪兵)把她捆到树上给我打!”但见窜上来两名宪兵,扯上端白兰来到一棵树下,三下五除二,将端白兰结结实实反绑在树干上。端白兰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一宪兵左右开弓抽打端白兰嘴巴子。顿时端白兰脸腮青紫,血从嘴中流出来,但她怒视前方,毫无之声。

    袁氏父子吓毛了,张嘴结舌,恐惧地看着,大气大敢出。库房院的人一阵骚动。

    沈五捅捅袁怀,小声说:“少奶奶怀着孩子呢,你去说句话……”袁怀无奈地垂下头去,象是什么也没听见。

    龟田上前命令宪兵停止毒打,问道:“少奶奶,端格格,说吧,你把真的金项圈藏哪了,说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端白兰忍着疼痛,头扭向一边。但是,此时此刻她想得更多的是肚中的胎儿跟着自已遭受磨难,让她揪心的难受,不禁一阵悲凉地瞥了一眼袁怀。而袁怀却是慌忙逃开了那视线,屁声没有,他抬眼望着天上自由飞翔的鸽子,只听见龟田的咆哮声了:“(龟田的声音敲打着袁怀的耳鼓)说不说,你不说是不是,今天就让你开膛破肚!”他听见呛啷一声响,不由地扭头看去,但见端白兰闭紧双眼,等着死的那一刻的到来。龟田挥刀的手顿了一下,又慢慢将刀送入刀鞘,转身走到袁怀跟前阴险地说:“袁少爷,你去劝劝她,交出了金项圈,你开你的古玩店,我们还是和平共处的朋友嘛!”

    “我?”袁怀头摇得像拨郎鼓:“不行不行不行,那是她自已的事,与我没关系!”

    袁怀的话,端白兰听得真真的,她切底失望了,双眼流出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地、慢慢地流下来,一颗大大的泪珠挂在了下巴上。

    龟田冷笑道:“唔,你不去劝她就证明你们两口子合谋欺骗大日本帝国,(他抽出洋刀架在袁怀脖子上)你和她统统死了死了的有!”

    袁怀倒吸口凉气,吓出一身冷汗,偷眼看袁福。袁福暗使眼色,示意他过去。于是他才忐忑不安地朝妻子走去。

    龟田用日语命令宪兵:“你去车里拿马鞭来!”

    “哈依!”宪兵应声跑向前院。

    袁怀站在端白兰跟前,哭丧着脸说:“白兰,你把金项圈弄哪里去了,拿出来给他们得了,我可不想死!”

    此时此刻,端白兰静静地盯着这个与自已同床共枕的男人,欲哭无泪,只有忿懣和憎恶。她恨自已瞎了眼,选择了一个守着一堆散发着铜臭的、自私自利的可怜虫!

    袁怀:“你说呀,难道你想连累我袁家人一块死了不成!”

    “呸!”端白兰一口带血的口水喷在袁怀脸上。

    “你你你……”袁怀擦一把血唾沫,口吃地不知说什么好。

    龟田哈哈大笑。这时宪兵拿着马鞭跑过来,龟田示意将马鞭给袁怀。袁怀不由自主地接住马鞭,不解地看着龟田。

    龟田:“袁少爷,她再不交出金项圈,你们全家人……哼哼,你的明白!”

    袁怀知道龟田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他害怕了,看看手中的鞭子,哆嗦着问道:“白兰,我劝你放明白点,还是快点交出来金项圈!”

    端白兰至置不理,闭上了眼。

    袁怀暗道:“白兰呐白兰,谁让你不早点处理掉那个破玩艺,报哪门子仇,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对不住你了!”他抡起马鞭子没头没脑狠狠抽打端白兰。

    端白兰咬紧牙关,就是不求饶,由于忍痛过度紧张,腰身用力扭动,突然肚子一阵巨疼,她“啊”地一声晕厥过去了,但见她的裤口下流出殷红血的鲜血来……

    沈五实看不下去了,大叫道:“少爷行行好吧,少奶奶怀着你的孩子呢!”

    “等会儿!”龟田听见喊声,叫停袁怀,他这才关注地看了一下端白兰的肚子,和那单薄的睡裤上浸染的血,还在慢慢地向下流动着,流到了地上……龟田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他猛地掉头盯视着袁怀,好一会儿才皮笑肉不笑地说:“袁少爷大义灭亲,够朋友,你快快地把送医院救治,这里我来替你安排!”

    袁福来不及想龟田又耍什么阴谋诡计,救端白兰要紧,他朝袁怀喊道:“怀儿你快去啊!”

    袁怀这才反应过来,紧忙解开绳子,端白兰痛苦难忍,站立不稳。沈五过来背起端白兰就走,袁怀紧随左右。

    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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