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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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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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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端白兰在上善水道长墓前的泣诉,紫云道长听的真真切切,他遵照上善恩师的遗愿将金项圈归还给端白兰,留他们吃过午饭,席间,紫云道长祥细说了,上善恩师因救人而牺牲的经过,端白兰泣嘘不己。天色将晚,端白兰谢绝留宿,她和张亮趁着月光,棚车挑灯,星夜往回赶路,一宿跑出近二百里路,天朦朦亮时来到了一个小镇,多数店家还没开门营业。他们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早点,又继续蹬程。就在他们动身上棚车的时候,有三个汉子拿着日本制式长刀,骑马从棚车旁过去,其中一人神情专注地盯着端白兰。而此时端白兰的目光恰好与那个汉子的眼神相碰了,她心中一激灵,暗忖道: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小心为上,再不要出现遭遇劫匪的事了。她让马夫专走官道,不穿小道近路。

    两天后,端白兰轿马一行人穿过了一架草桥,沿着河堤朝前奔去,进入了上海地界。马夫还嫌走的慢,他“啪”地一甩长鞭,对轿里说:“我们进入上海地界了!”

    端白兰、张亮各自拨开车帘观看路景。只见蓝天白云下的河水泛着白光,缓缓东流;堤岸边是一片密密匝匝的树林,向前沿伸着。

    张亮笑道:“少奶奶我们快到家了!”

    端白兰放心地笑着点一下头。

    此时忽地从林中飞出一块石子,正砸在马脖子上,那马受到惊下,扬蹄伸颈长鸣,不敢前行。“吁——”马夫赶紧勒住马缰绳,跳下车辕,惊恐地查看着树林子。

    但见从树林中窜出三条凶汉,飞一般跑到马头前边一排溜挡住了棚车,中间的胖大凶汉手提鬼头大片刀,另两个人用的是日本制式洋刀,左边那个矬子剃光头,母猪眼,留着人丹胡子,右边那个是瘦高个儿,满头乱发,绿豆眼。胖子刀一指,说:“车上人听着,留下货物放你们过去,不然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地!”

    车内。端白兰、张亮大吃一惊,知道遇上了劫匪。张亮抓起烧火钢铲,跳下车,抱拳对三个凶汉说:“三位好汉有话好说,在下就是个厨子,受约去烧菜做饭,并无资财,还望三位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胖子:“少废话,不留下货物就把你们喂鱼去!”

    车内。端白兰把包袱结结实实捆扎在背上,提剑跳下车站在张亮身旁,镇静地注视着凶汉。

    那凶汉立马关注到端白兰背上的包袱,冷笑道:“哎,我们不想杀人,赶快留下包袱,立马滚蛋!”

    张亮:“好汉,我们真的是厨子,走南闯北,略知道上的义气,这样吧,奉送十块大洋权当见面礼,交个朋友!”

    胖子:“谁稀罕臭钱,快点,(刀指包袱)小娘们把包袱拿来,别惹老子不奈烦!”

    张亮恼了,把烧火钢铲一横,目光劲逼,说:“你好没道理,哪有强贼不认钱的?”

    胖子:“你找死啊你!快点,老子手中力想舔血了!”

    张亮:“来吧,那你问问我手中钢铲答应不答应!”

    另两个凶汉抽刀便要冲杀过来,胖子挡住同伙,突然改用日语说:“且慢,杀猪不用牛刀,看我杀了他!”说罢挥刀冲向张亮。

    端白兰一向认为张亮就是个厨子,没有武功,怕他吃亏,早抢前一步将张亮挡在身后,剑不出鞘,“当”地一剋胖子的刀。那胖子虎口震的发麻,刀险些脱手,他后腿几步,怪叫道:“吆喝,小娘们还有点力气。”但他暗想:看来那个东西就在她包袱里了……于是他两膀一晃,挥刀搂头便砍。端白兰闪躲过去,就势一手拿剑鞘,一手抽出宝剑,削斩胖子的肥腰。两人好一场厮杀,雪亮的刀剑在阳光下恰似道道闪电,忽上忽下,忽右忽左,晃的人眼花瞭乱,分不清楚哪是人哪是兵刃。

    同伙见他们打得难分难解,“嗥”一声蹿过来助阵。张亮不敢怠慢,提钢铲纵身一跃横扫过去,敌住两个凶汉,上封下迎,没半点破绽。日本人哪里见过这种兵器,窜蹦跳跃,躲闪腾挪,连连招架,自是近不得张亮身手。

    那马夫早吓得钻进棚车底下,惊恐地看着五个人打成两堆。

    张亮边厮杀边十分关注着端白兰人身安危,他知道,万一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回去后自已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他心动意随,轻捷如猿,一柄烧火钢铲恰似飞轮,十几个照面将瘦子右肩膀狠狠拍了一铲。瘦子“啊呀”一声,倒在地上,肩胛骨被拍碎了。张亮趁势正要结果其性命,冷不防那光头冲过来飞起一脚正中张亮后腰上,张亮趔趄几步,差点倒下,他反转身与光头厮杀。

    此时,端白兰早已是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力了。那胖子越战越凶,刀刀直取端白兰命门,时不时狞笑着说:“快把金项圈交出来,绕你不死!”

    端白兰也不答话,只顾护着背上的包袱,拼命恶战。胖子想尽快劫取了金项圈回去交差,领到筹金了事。他虚晃一刀留出破绽,对方一闪,他那鬼头刀尖直刺对方胸口。端白会慌忙跳出圈子,不料站立不稳。胖子乘机扑上来挥刀兜头力劈端白兰。张亮发现端白兰身处险境,躲过光头的刀锋,毫不犹豫地将钢铲“嗖”地投向胖子。但见那钢铲像离弦之箭,不偏不歪“当”地戳在鬼头刀片上,刀歪向一边失去了目标。端白兰借机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鲤鱼打挺站立起来,却崴伤了脚踝骨,她只能一跛一拐地挥剑苦战。

    就在张亮投出去钢铲的刹那间,光头横刀砍向张亮脑袋。张亮躲闪不及,脑门上被刀尖划破一道血口子,但他仍然徒手与光头恶战。

    胖子早杀红了眼,只想速战速决,正在追杀端白兰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个蒙面大汉,横在胖子面前,厉声道:“小贼休得作恶!”

    胖子一惊,定睛细看。只见来者身穿道袍,黑布蒙脸,只露一双亮眼,目光如电,身板伟岸,赤手空拳。胖子吼道:“管你屁事,快走开,不然你也是刀下鬼!”

    蒙面人:“无量天尊!劝你早些放下屠刀,作恶者不得善终!”

    胖子:“放屁,拿命来!”胖子两膀一晃,直扑蒙面人杀来。蒙面人闪转身形,游刃有余,不上三五个回合,一脚踢飞鬼头刀,他跨前一步,将胖子一只胳膊拧成反背,丹田叫力,一掌击在胖子太阳穴上。那胖子只觉得脑仁炸裂似地疼痛,两眼一黑,哼了一声,断了气息。

    蒙面人丢掉胖子,转头见张亮满脸是血,正在苦苦地和光头拼杀,端白兰跛着脚时不时助上一臂之力。那光头见蒙面人打死了胖子朝这边过来,他慌神了,且战且退,想溜。

    蒙面人高声断喝道:“倭寇小儿,你也想死在这吗!”

    光头住手了,惊恐地望着眼前高大的蒙面人。

    蒙面人:“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逃命去吧!”他摆摆手,示意放光头一马。光头似乎领悟到意思,跑过去缠扶起瘦子仓惶逃命。

    张亮抱拳道:“在下厨子张亮,谢过救命之恩,敢问道长尊称,仙居何处,容当日后报答!”

    蒙面人看看张亮,又瞅瞅端白兰,目光慈善地一笑,走了。

    端白兰失口叫道:“你是紫云道长吗?”

    蒙面人经自远去。有歌词为证:

    仇不是那个仇

    恨不是那个恨

    酸甜苦辣人情尝遍

    何去何从

    但愿美酒醒来

    一刻难留、千金不换

    还说青史在人间!

    他们回到棚车上,端白兰扯下一条包袱布给张亮裹好头伤,继续赶路。两人都不说话,不大功夫,张亮忍不住问道:“少奶奶,听蒙面人话音好象是紫云道长,他为什么这样啊?”

    端白兰:“我想是他,他那样自有他的道理,或许以后会明白的。哎,张亮你怎么会功夫啊?”

    张亮笑笑,不想解释。

    端白兰好奇地又问:“你家住在贫民街,跟谁学得钢铲功夫,厉害呢!”

    张亮不得不回话了,他沉思一下喃喃地说:“少奶奶有所不知,家父先前是红灯照义合团的厨子,自创一套烧火钢铲功夫,我从小就学会了,只为防身。我和娘亲跟着阿爸转战南北,后来义合团失败了,我一家人隐名埋姓逃到了贫民街,当时袁家招用厨子,我阿爸受聘了,但好景不长,阿爸一病不起,他死后我四处求钱葬父,头嗑遍地,倒不是人家不错给钱,而是贫民街上的人穷的实在拿不出。我去求袁福,他吸着老烟枪,琢磨了半天借给我三十块大洋,让我以工抵债,我就在库房院干起了厨子。”

    (现实)端白兰回忆到这里,接着说:“要不是张亮舍命救我,我早死在贼人手下了。回来就遇上你这烂事!你让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袁怀尴尬地笑笑,问道:“张亮他真的会武功?”

    端白兰:“他功夫了得!”

    袁怀:“这几年我真小瞧这家伙了,隐藏的够深!哎,那个蒙面人是谁?”

    端白兰:“他没说就走了。”

    袁怀:“他不说拉倒,省了答谢他了。取回了金项圈才是正事,快让我看看是啥样子!”

    端白兰:“不行!等鲁西……”她又一阵恶心,痛苦的想吐。

    袁怀忙去端来痰盂,接着呕吐物。

    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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