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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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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女扮男装走上海 白兰女力战碑林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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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端白兰坐在轿子里,目光隔着小窗投向深邃的天空,阳光剌得她眯起双眼。此时她的心情由任性转变成愤恨和狂怒,跌入孤独的深渊。在资州乱战之时,她被一个不认识的疯癫道人所救,当她深深地泣拜感谢道人时,道人却说:“免了,我一个云游四海的疯道人不需要这些,但愿你善根永存,体恤贫民,方得善终……”说罢,飘然而去。当时,她趁夜黑人静,带上父亲遗赠给她的首饰和银两逃之夭夭,一路行来,她瞻前顾后,小心地警惕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感到自已象一只孤雁独飞,不知道自已独身去复仇将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在她看来,资州兵变完全扰乱了朝廷法度,是大逆不道。但是贵族家庭的教养,使她一直想成为巾帼英豪的壮志也在动乱中荫动了——乱世出英雄嘛。所以她想献身于和她休戚相关的大清王朝,成为有口皆碑的女中豪杰。想到此,她不由地流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

    “咯噔!” 车子辗过一块石头。

    “当!” 她放在腿上的宝剑震落下来,打断了她刚刚启扉的一点惬意感。

    马夫:“白兰小姐,晌午了,你不想吃点什么吗?”

    端白兰这才听见外边喧喧嚷嚷的叫卖声,撩开轿帘一看,原来已然来到了一座小镇,说道:“好啊,找家饭铺吧。”

    走不远,马夫看准一家有二层楼的饭庄子,叫停了马,放好脚凳。白兰背着包袱,手握宝剑,下了轿车。马夫将马拴在马桩子上,他们进了饭庄,径直到楼上要了单间。

    店小二:“客官,吃点啥?”

    端白兰:“两碗木耳针锦汤,两盘牛肉,一盘馒头。”

    店小二:“好咧,请稍候!”店小二离去后,不一会儿端来两荤两素和馒头,说:“客官请慢用!”

    端白兰摆摆手,店小二离去,她让马夫坐下同吃。

    马夫:“啊不,你吃,我在这边小桌上吃。”

    端白兰:“不碍事,这年月哪还讲什么主奴之分,坐下吃吧!”

    两人吱吱溜溜地很快吃饱了。端白兰取出一锭大元宝,足有五两重,递给马夫,严肃地说:“这个你拿去,我们就此分手吧!”

    马夫:“啊,小姐你不是去上海吗?还有百十里路呢!”

    端白兰瞪了他一眼,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说:“少废话,告诉你,只当你没有这趟差事,若说出半个字,你脑袋就得搬家!”

    马夫:“不敢不敢,俺就一个脑袋。”

    端白兰:“还有,那轿车马匹都送给你了,你走吧!”

    “哦哦,那我这就走……” 马夫极不情愿地走了。

    端白兰站在窗口看着马夫弄好车马,跳上车辕,朝她抱拳拱手,以示告辞。端白兰这才转身叫来店小二,结清饭钱,背起包袱,提着宝剑下了楼去。她来到街上穿行在人流中,无心浏览热闹的街市,而是匆匆地寻找到一家成衣店。

    店主正在喝着香茶,见进来一位姑娘,忙招呼道:“姑娘,想买件啥衣裳?”

    端白兰点点头,也不答话,只是围着柜台看。

    店主:“瞧,这是上等的缎面湘绣。”

    端白兰:“拿来我看看。”

    店主拿过来,展开,说道:“这衣裙可是高门大户的格格们都喜欢穿的!”

    端白兰手摸着衣服,微笑的脸渐渐收拢起来,说道:“哦,我要的是男儿装,黑色的,身材胖瘦就象我这样能穿就行……”

    店主迟疑一下,看看端白兰的身高、胖瘦,走到另一处,取下一套黑色男装。端白兰接过来展开看了看做工还不错,颜色、款式和面料正合心意,便比着自已身体试了试,说:“同款式的再给我拿一套。”

    店主:“你要两套?”

    端白兰:“嗯。哎,有帽子没有?也要黑色的。”

    店主:“有有有!” 他立马又拿来一套同款式男装和帽子。

    端白兰:“一共多少钱?”

    店主:“最低价七块大洋,少一个子不卖。”

    端白兰明知道店主要了高价,也不在意,取出七块银洋,买下这两套男装,扭头就走。店主看着端白兰背影,嘟哝着:“这都是什么人呐?真是世道变了!”

    端白兰匆匆出了小镇,躲到僻静之处,换下女儿装,放进包袱里,将那乌亮的云鬓拆散,梳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盘在脖子上,又把一顶青色瓜壳帽扣在头上,急急忙忙踏上了去上海的路。就这样,官道上已然行走着一位手提宝剑的美少年,一身青色缎子衣裤,背上斜勒着一个黄缎子包袱,一条茶色布带扎紧裤口。尤其是那张粉灵灵、白皙皙的脸蛋上,一双赛似玻璃墨球的眼睛,漾溢着神秘、超脱的青春光彩。她大约行走了三十多里路,红红的太阳已站在了西山尖上了,阳光穿过万紫千红、变幻莫测的云霞,给大地万物披上一层令人振奋的光辉。

    端白兰走得有些累了,可她不想歇脚,自已劝说自已说再走十里路,掌灯时分便可赶到凤阳镇落脚了。于是她抖擞精神,运足脚力,穿村过店,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下来,没一丝风,显得特别空旷和宁静。她踏一道大土岗,眺望岗子下边远去的道路,但见那路拐了两个弯,又向前伸去,自嘲地笑道:“这路怎么这样别扭,照直着过去多顺畅,为啥偏要拐两弯才能朝前走!”

    她咚咚咚地跑下土岗,抄近路走去,走着走着就见前边有好大一片碑林,坟头错错落落,枯草败叶,黄黄凄凄,老鸦飞叫,甚是肃穆悲凉。就在她踏进碑林不远,忽地跳出两个持刀汉子,拦住去路。她一怔,定神一瞧,原来其中一人正是那个马夫;另一个人耳朵上缠着布条,正是白马寺的盗包贼。自已那匹枣红马也在那儿,枣红马见到主人,朝端白兰“咴儿咴儿”地引颈长鸣几声。

    马夫哈哈一笑说:“白兰小姐,你没料到吧,我们在此等你多时了,想变个小白脸也瞒不住老子的火眼金睛,要想活命快将包袱留下,饶你小命,不然休怪爷们手狠!”

    端白兰早已是血贯瞳仁,抽出宝剑,怒道:“鼠辈,难道我怕你不成!”

    只见马夫“呀”地一声,挥着柳叶刀砸砍过来。一只耳也跟进砍杀。三人分两拨好一顿狠斗,潜意识告诉端白兰不能硬拼,她虚晃一剑,闪闪躲躲,引得两贼跟着自已转圈圈。马夫急了,喊道:“二哥,你有伤,待小弟取她!”

    说话间,马夫那柳叶刀照端白兰连肩带背斜劈下来。端白兰闪身躲过刀锋,只听背后“吃”地一声,包袱被刀割破了,“哗哗啦啦”包内的银两、首饰、衣服散落一地,特别是一个大大的金项圈,光灿灿的甚是惹眼。旁边的一只耳看见金项圈,眼一亮,紧忙窜过来猫腰拿了起来揣进怀里,闪在一旁观战。

    端白兰顾不得财物,自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受到过如此羞辱,顿时杀性大起,暗暗运足内功,放大了梅花步,左闪右跳,盯着柳叶刀,找准空挡,在马夫眼前虚晃一剑,那剑尖突地滑向马夫胸口用力刺去,将马夫穿个透心凉。马夫残叫一声,倒在地上小命呜呼了。

    一只耳见同伙丢了性命,惊吓的没了魂一样撒丫子就朝那匹枣红马跑去。端白兰立刻想到那个金项圈还在一只耳手里,急忙边追边大喊:“站住!站住,不想死就给姑奶奶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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