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分开已经好几天了,虽然只有几天,但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她在城东,我在城西,我们谁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两年来,我们一直保持着每天打三个电话,每天聊到夜里十二点。如果有一天不联系,或者少打了一个电话,我都觉得像是一件任务没有完成一样,更别说是好几天。
她说她很累,我又何尝不是,每天没有一点私人空间,说句话都要考虑对方的心情。每天叮嘱我一定要努力,又时常埋怨我没时间陪她。
我已经接受了我们分手的事实,可我放不下。我不甘心,曾经明明两个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的人,也会因为生活的各种原因分道扬镳。
我找到她的微信,给她发了个消息,问她在吗?结果显示我被拉黑。我看着系统说明,我心里乱糟糟的。我重重的抽了口烟,缓解心中的郁气。微信没用,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拨通了她的电话,过了一会,竟然接通了。
“有什么事吗?”
我终于又听到她的声音,心中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虽然语气有点冷,但我还是正了正嗓音道:“阿黎,我想你了,你…你回来吧。”
她愣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自然:“乔远,别叫我阿黎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已经离开杭州,不会再回去了。这些天我发现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伤心,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知道,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你放手吧。最后我劝你好好努力,你会遇到适合你的女人。如果我之前说的不明白,那你听好了,我不爱你了,你自由了,忘了我吧。”
“嘟嘟~”在我沉默中,她挂断了电话,我失魂落魄的放下手机。我想说真的没有以后了吗?可我们就差最后一个愿望没有实现了,不是说好完成所有愿望我们就结婚吗?我打开记事本,看着那个‘那些你很冒险的梦’我笑了,放手吧,自由了,忘了吧…好~我终于可以不再爱你了。
我想我真的应该放下了。她以前说过,一个男人没能力养女人,就不要怪别人帮你。我当时听到很生气,又无力反驳,我知道她只是故意刺激我,让我有动力,可我不喜欢这样,这话让我感到威胁,同时又觉得窝囊。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我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了,当别人说‘问我一个问题’的时候,我也能满眼沧桑潇潇洒洒的说句爱过。我自嘲的笑了笑,不是每个故事都是自己想要的结局。
我听到有脚步声向我靠近,我连忙调整了一下状态,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异样。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穿着背心短裤朝我这里走来。我想了一下这里除了我和对面的已经没有别人了,我知道这就是我对面的那家伙了,正好看看你是何方高人。
坐到我旁边我才看清,那家伙年纪应该比我大个一两岁,留着凌乱的长发,看起来很是随性。
“辛苦了哥们。”我先入为主的道,给他递了根烟。
“噢~不好意思啊。”他知道我的意思。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烟愣了一下接过。
“小事~男人嘛正常。”我不以为意的说着。我才看清他的脸,棱角分明,下巴的胡茬很浓,特别是一双眼,明明挺大的却感觉半眯着,我脑海中想到一个词,沧桑。
“谢兄弟理解,兄弟贵姓啊。”他点上烟向我问道。
“我叫乔远,一个屌丝。”
“我叫风浪,风流的风,浪就是你想的那个浪。”
“哈哈哈!”
“你一个人住吗?平常都听不到声音,如果不是房东说对面有人租,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
“嗯,这里是挺僻静的,一般人都不会住这里,咱都不是一般人。”
……
聊天中我得知他是云南人,是一名软件编程师,目前自由。这让我很是意外,我想象中的程序员都是戴着眼睛,十分严谨的样子,这跟他的形象差异很大。
“兄弟,你深爱过一个人吗?”聊了半天我向他问道。
他看着我笑了笑,从他短裤口袋里掏出一只烟递给我,然后自己点上。这回我愣了,他抽的也是大前门。
“没…”他吐出一口烟,淡淡说道。
从他拿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答案,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否认。
原来还有一种人,即使满眼沧桑,也绝口不提曾经爱过。不洒脱,却风流快活。
“你失恋了?”他眯着眼向我问道。
“没…”我也吐出一口烟,模仿着他的语气道。
“哈哈~兄弟。”他没有多说什么,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他走后我也笑了。我想起一段话,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撕心裂肺的结果,才明白没心没肺的快活。感情中受伤的也许是男人,也许是女人,但是不管是谁,有一个理由让他(她)趴下,就会有十个理由让他(她)爬起,因为在这个大染缸里,我们都别无选择,当然也可以选择堕落。
可能我真的想通了,我收拾一下瓜皮,又到旁边手动的水泵洗了洗手和脸,然后向我的车走去。爱上一个人,有时只需要一瞬间,而放弃一个人也是如此。
我打开车门,从储物盒里拿出之前收起来的项链。我看着手里的项链,氛围灯下,它依然耀眼夺目,不过我却没了刚收到它时的兴奋,我以为它会是我们的见证,可它却成了我们的墓志铭。我想找个地方将它安放,想了一下后,我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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