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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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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法官,宝贝儿,年前一定找阿姨来推拿一次!你太辛苦,工作太劳累,说你日理万机也不为过。”母亲在电话里对谢同法官说着。对于母亲这种年龄、资历的人来说,称呼跟我年龄相当、比母亲小出一辈的谢同“小谢”、“宝贝儿”,一定不为过,相反还很自然。

    “阿姨,谢谢您谢谢您!我今后有机会一定会去的,真让您说对了,我平常还真腰酸脖子疼的。等案件了了,我一定去!”谢同客气着,“年前是真来不及了,我明天下午就得出发了,我家在外省。”

    “那也别非得等案子结束啊,抽空就来。”母亲说。

    “好吧……”谢同笑道,“抽空我一定去,阿姨您太客气了。”

    这一天是2018年2月12日,农历腊月二十七,离除夕还有三天。母亲和谢同的上述对话来自他一早给我打的电话,电话里,谢同说:根据及采用我的那些“参考和提示”,他终于再一次“搞定”了金仑。只不过用了些“变相”的方法,他并没有直接去找金仑,而是短信勒令金仑速速回电,说他不回电要承担法律责任。金仑马上回了,但表示早在两周前已经回东北过年了,无法去法院签字,谢同用了录音电话功能,询问他是否同意高院立即上拍商军的房子,金仑表示同意。——于是录音就此生效。

    其实后来吴律师说:法庭上除非出示录像,录音一般是不采纳的。但那只是在庭审阶段,而在执行法官的工过程里,对这类无关大“痛痒”的事情,可以采纳录音来证明和代表对方已同意或签字,因为毕竟对话的另一方是代表法律的法官。

    吴律师后来还说:之所以金仑屡次三番地、“仅次于商军”地拖延时间,并不是有太大目的,而是真不着急。毕竟他们是抵押贷款公证一方,且根据金仑的“聪明劲儿”,三百五十万里本金可能只占一小部分,他里外里最终拿的是大头儿,有这一趟趟往法院跑的功夫他还不如多忙忙他那些“放债”的“事业”。

    我还请教过吴律师“为什么法院在明明知道金仑涉嫌做放债公司这一灰色产业却不管”时,吴律师答道:“这是一码说一码。在法院这里,人家金仑就是原告之一,且做的是国家公证处的公证,这是受法律保护的。在做公证时,商军金仑两方也都是普通民间借贷关系。法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金仑是在给商军放高利贷,并且也没这个义务管辖非本案以外的它案,那是公安机关的事了。

    ……

    “那么,谢法官,这是不是意味着……”待母亲和谢同说完话,我又拿过了手机——我跟母亲用的是免提功能——说,“春节后就正式上拍了?”

    “没错!”谢同说,“过年我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向高法提交申请,那边一批,就准备挂网了。所以,小刘,你跟你父母,少安毋躁,再忍耐几天。”

    “那就太感谢谢法官了!在这里,我祝您春节愉快、合家安康!”

    那个春节,我和父母还用短信微信祝福了这几年所有帮助过我们的亲友,包括2015年为我们做财产保全的艾华法官和高举法官,以及,等等等等相关之人。

    当然,这里不可能有商军。

    可谁能想到,这个相对来说让我和家人感到轻松了不少的春节,距离真正的胜利日,还有整整一年。

    新春过后,我和家人得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谢同摔伤,在家休养,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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