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保持着电话短信联系,但再见到谢同,已经是元旦过后的2018年1月23日了。农历腊月初七,“大寒”节气刚过,但心急如焚的我却感觉自己快要“中暑”了。
“好消息是,截至目前为止,西淀区法院没有再来人来函,估计是我回复的那些内容管了一顶的作用,再一个也可能是快过春节了,无论法官或当事人都不想再在年前多生枝节,估计他们要回复也是春节年后了,然而他们可过了回复期了,也就是说,阻挡咱们上拍的因素去掉了一个。”谢同下楼刚见到我就开门见山说到。
“谢法官,那么坏消息,我猜是不是金仑依然‘下落不明’?”我问道。
“正是。”谢同无奈地笑笑,说,“头疼啊,头疼。小刘你是不是又有‘招儿’了?”
“既然您问了,我就斗胆卖弄几句。”我点点头,“只作为参考啊,谢法官。我想说的是:得知因金仑无视法院传唤一而再再而三不配合,我残疾年迈父母焦急万分、夜不能寐甚至恶梦连连,在谢法官您的辛勤下案件突飞猛进地进展,却让这样一个‘拦路虎’横加扰乱,被煎熬了三年多的父母心急如焚。本来父母是想亲自拜会下谢法官,向您一吐心中压力并向薛法官征询办法,但我拦住了,我说‘谢法官日理万机工作繁忙,您二老就别给谢法官添负担了,有话我就传递了,谢法官是优秀法官,所有事迹报道也都是为弱势群体谋公平正义,您二老要相信:谢法官有力量向前继续迈进!”
谢同笑道:“行了行了,你就别铺垫了,再这样捧我就成车轱辘话了,赶紧切正题吧!”
我也笑了笑,继续说道:“谢法官,以下是我,或者说我们商议出的一些‘对付’金仑小想法,可作为参考给谢法官您小小的出谋划策一下。您如觉可行,可适当采纳。”
我从包里又掏出一张打印好的a4纸开始“朗读”,谢同笑着摇摇头,意思是:你小子果然如此——又是有备而来。
我读道:“一,法院电脑系统里对做了抵押担保者一般都留有联系地址,那么必然有金仑留下的联系地址。谢法官可借此‘拍打拍打’拒不合作的金仑,‘敲山镇虎’一下,您可以说:‘金仑,你要是不来,我们可有你的地址,那我们就按你留的地址给你发关于你‘承认并同意立即进入被执行人拍卖的公函’过去了,如果你不接、不签收,那么你就是不配合,相关的法律责任你得承担!”
我抬头看看谢同,谢同唔唔了几声说:“继续继续。”
“二,”我读道,“由于金仑是商军找到的疑似‘贷款公司’,根据商军当初会采取的就近原则,绝不会在市区,应该地址就在北昌区本地!因此给金仑可致电或短信:‘你不是没时间来么?那么好,你给我们留的地址能找到你吧?或者把你现在的详细地址给我们,我们亲自带公函去让你签字!’——这个他应该无话可说了,再拒绝那就是变相抗法或和法官对着干了。——顺带一提:如果谢法官采纳此建议,若没时间,可让助理前往,我小刘可陪同,甚至法院如果没有车派出,小刘可打出租车接上谢法官或助理前往!小刘完全配合!”
谢同见我停顿下来又看向他,忙说:“你接着说。”
“另外,提请谢法官注意的是:金仑是东北人,他春节前可能要回家,咱们得在他走之前给他传来或去他处所让他签订,以防这样的人做出让咱们夜长梦多之事。对待金仑这样的‘准赖皮’不应给他丝毫客气,咱人民法院、执法机关不能让商军之流牵着走,更不能让个金仑牵着走,咱法院有咱的权威和尊严,得让其知道:你金仑虽然也是原告之一,但你也不能驾驭在法院之上,不能无故不配合!不能影响法院的正常工作、案件推进!”
“继续继续。”谢同低头听着,说道。
“没了!”我笑道,“以上就是我及家人的一些小想法,旨在与谢法官探讨!当然,一切都要谢法官您定夺。我们全家完全相信:经验丰富、足智多谋的谢法官一定能有办法迅速把这小‘难关’剔除,为我们残疾人一家主持公道!”
“说的我跟包拯加诸葛亮似的!”谢同笑了笑,“然而没干过执行局的人哪知道,这行听上去威猛无比,实际上干的是比街道居委会还杂的难活儿。”
“您就是诸葛亮加包公!”我点头道,“只不过确实更辛苦点。我就是因为太理解您的不易,才得全心全意为您当左膀右臂。”
“你还真别说,”谢同道,“自打认识你之后,这一轮轮儿的旧浪新波不但没让你消沉一点,反而让你越战越勇了,小刘。说实在的,这案子之复杂,我都有点烦了。”
“您别啊!”我笑道,“烦谁家的您也别烦我家的,您好歹的把我们家案子了了后您再开始‘烦’。”
谢同也扑哧乐了,说:“你这些招还真都不错。成,我考虑考虑,这几天看看用哪招儿能把金仑这家伙二次给挖出来!。”
“那得赶快,否则他就回家过年去了。那么咱们递交拍卖申请到高院就得是年后的事了。”
“这我明白!”谢同点头说罢,叹了口气,说:“你是真不容易啊!”
“对,我就是侯宝林先生相声里唱道的。”
“怎么讲?”
“过了一关又一关,心中好似滚油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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