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创意,就是我咬得住牙!“——这是十几年前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一炮走红后,在媒体采访他并问及他的成功经验时,郭君的一席话。多年过去,早已成为我的良师益友的郭老师纲哥自己不知还记否,但从那时起,这句话便成了我的人生座右铭之一。
而对于当时那场旷日持久“债战”的我,安上这句话更是尤为贴切——我也得咬得住牙!
之所以这样说,是从那次“乔装外勤”算起,当我在得到“实用”一些的消息时,已是2017年的初秋,九月底,将近十一国庆节。两年多的战斗磨砺,让我从一个“生瓜蛋子”蜕变成一根不折不扣的“老油条”。最体现量到质的改变,是我学会了能耐——能够去忍耐。
就像我最钟爱的美国作家斯蒂芬金作品里说的:等待,是我最大的本事。
所以当秋风袭来的日子谢同才告知我“房屋评估公司的摇号终于获批”的消息时我已没有了预想中的亢奋,不知是该用对一拨三折甚至多折已见怪不怪来形容,还是用被漫长的作战时长磨“皮”了来说更贴切。
我已不会再追问为何这样久才批下来,相对于在东阳区法院执行局等待了一年半之久,北昌区法院及谢同的进度和效率真的算快了。我所要问的,只是我需要做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有这样一个事,小刘。”谢同说,“本来,按照程序,我们是以金仑的案件号申请的评估,这评估费用该金仑出,但金仑表示‘他已借给商军那么多钱,入不敷出了,不打算出这笔钱,希望小刘家来出’,你看你家能不能出这笔钱。哦,当然,评估公司的你只要留好了,回头交给我,在最后分配案款时,这笔钱是可以、也是必须给你们报销的。你的意见如何?”
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不算替父母及吴律师私做主张,相信他们也会完全同意,在这种事上“较真”而耽误时间实在是没有意义。即便我们又需要再搭进一万余元(谢同根据以往办案经验大致估算出的数字),也是必须做的。用母亲的话说:这场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打到这份儿上再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咱们也得跟商军一干到底了!
“那样最好!”谢同说,然后从卷宗里拿出了一张由北昌区法院执行局盖章的函件,“你是你父亲的代理人,可以代他签字,你在这最底下签你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得跑一趟了。评估公司那边已经得知了此事,就等这个稿了,以及评估费。你带够两万元吧,至多超不过这个数。他们会当着你精确算出你该交多少评估费,这个是有法律依据的,一般不以地址远近,而是以平米数为计算方式。地址我现在给你抄一份,一会儿你拿好,这两三天内最好就去。去以前打个电话,问问那联系人在不在,联系人是个女同志,叫郑丹。”
“不必两三天,明天我就去!”我一边应和着谢同,一边接过那份函件,简单看了一遍。
《北昌区人民法院委托司法鉴定函》
(2015)北执字第3816号
本市金安房地产评估咨询有限公司:
我院在执行申请人金仑与被执行人商军民事一案中,经院办监督,摇号随机确定,由你公司进行评估。现委托你公司对商军名下所位于北昌区七家镇泉水花园19号楼1单元101号进行评估。
评估日期为2017年月日(可由你公司自行安排时间。但务必在接此函件内30个工作日完成,日期确定请及时告知我院)。
根据《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委托司法鉴定的若干规定(试行)》、《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民事执行中评估、拍卖、变卖财产若干问题的规定(试行)》中的有关规定,上述评估工作,请你公司协助完成。
北昌区人民法院执行局
(公章)
2017年9月10日
附:通讯地址:……
电话:…… 联系人:谢同
评估费用承担人:
看罢,我直接拿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在最下面那行字的冒号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痛快人。”谢同点点头。三四个月的交道,我们虽无法以朋友相称,但已经“混”得相当熟悉,既是那种类似“部队上下级”的关系,又有点“精诚合作”的关系。
“能不‘痛快’么,看这日期,这函件都出了快一个月了。”我把函件放进包中总随身携带的硬皮文件夹,苦笑着说,“有时,恐怕痛快一词来源于着急一词。”
“别着急,走出了这一步,就快了。”谢同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快熬出来了。”
当时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似乎在黎明前最暗的环境下看见了东方的曙光和鱼肚白。
然而,目前来说,这些还是海市蜃楼。并且,谢同的良好预言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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